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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梧桐以后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柳湘
漠北国的王宫,皇帝靠在龙椅上,闭目皱眉。正值壮年意气风发之际,头发却是半白。坐在一侧的是两个皇子,易琛,易平。
皇帝迟迟睁开眼睛,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信使,道:“奏吧。”
“回皇上,大将军皇莆浩十日前病逝。”信使见龙目缓缓睁起,赶紧低下了头。
皇帝沉默了许久,方才无力的叹道,“皇莆浩呀,皇莆浩,你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为了一个女人。”
“还有一事,小人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回皇上,皇莆浩的女儿,皇莆小姐见到小人,说皇上遣人来看皇莆浩说明皇上心里还有他,给小人说了几句话要小人转告皇上:北面的沁弓近年来势力不断扩大,有威胁我国之势, 漠北与玉阳的战争只因边城失和造成,若是讲和一则可以结束战争,二则抵抗沁弓的干扰。”
皇帝多疑自负,当年因皇莆浩娶了凤阳国的琴师而失宠,即使国家纷乱之际也没有调回重用。现在宫中上下皆是紧张的气氛,惟恐在皇帝面前提起战争胜退让之事,而皇莆流云的话简直像匕首在一刀一刀割在皇帝脸上。信使报完,见皇上有闭起眼睛,迟迟不语,自己吓了一身冷汗。
“皇莆浩的女儿叫皇莆流云吧。”
“回皇上,正是。”
“她现在还在北次?”
“回皇上,小人去的那天,皇莆小姐已经准备跟商队出发去凤阳国了。”
“凤阳么?她母亲是凤阳人,回凤阳也好。”皇上看了看一旁的小儿子,问:“平儿,你跟皇莆流云两人谁大些?”
“流云比平儿大一个月又十天。”
“果真虎父无犬子啊,记得她在宫中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便掩饰不住才华……”
两年前令皇莆浩到北次守边平定沁弓的扰乱,却在与玉阳开战时也没把他调离回京,一句‘皇上遣人来看皇莆浩说明皇上心里还有他’,是在讽刺他多疑么。
‘漠北与玉阳的战争只因边城失和造成’在说他自负么。
‘若是讲和一则可以结束战争,二则抵抗沁弓的干扰’在说他漠北国国力不济么。
他闭上眼睛,却感觉有一小女孩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眼神清透直射人心。
小皇子昔日与流云颇为熟悉,两人年龄相仿,经常一同学习玩笑,不如父皇的感情混杂,加上平时的思念,不由道:“流云总有自己的奇特之处,有意无意便成为大家的焦点,连作画的曹师傅都称赞她道‘容貌犹若格桑,气宇堪比蓝天’,等成年后自是漠北第一美女。”
皇帝怪异的看了看平时寡言少语的小儿子,就连刚刚频频点头的易琛也转身看他,易平见状便低头不语。
皇帝看着漠北王族的族谱,在皇莆浩的名字上面划了道斜线,然后看着下面的皇莆流云,停了片刻,又放下了笔。
金戈铁马,锣鼓硝烟。
战场一如天上的云朝夕瞬变。
平静的战场多了哀鸣,空旷的天空多了凄凉。
愤怒、撕杀、激扬、哀伤,似乎是一瞬间的事。
平静后方才去回忆、悼念、舔舐伤口。
半年后,漠北国迫于沁弓的威胁与玉阳求和,让出柳湘、君泊和麟化三座边城,而西部的大片疆土已经被沁弓侵占。
漠北国的皇帝病倒在床,久治不愈,年终仅四十三。
大皇子易琛即位。
玉阳柳湘。夏。
天晴的厉害,客栈里人来人往,却又安静的出奇。几家商队也在楼下坐着休息,耳朵张得很开。
一位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店小二忙着招呼。
“天热的很,来碗酸梅汤吧。”女子的声音清凉。
店小二看见这位姑娘轻轻一笑,险些慌神,然后急忙跑开了。好心的老板走了过来,看她穿着装扮不像本地人,问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姑娘点点头。
“看姑娘的神情也猜得出。”
“怎么了,我看大家都挺紧张的,莫非天要塌下来不成?”姑娘问完,又轻轻一笑。
“姑娘是要回玉阳还是要去漠北?”
“有区别吗?”
老板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为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上个月漠北又占回了麟化,现在听说玉阳的军队已经要来了,姑娘要是要去漠北,我劝姑娘还是停下来吧。”
“这也奇怪,麟化与沁弓国相临,漠北占回它做何用?”姑娘看了看端上桌上的酸梅汤,并没有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玉萧。
其他的客官看这位姑娘,一身简单的白衣,但手中的玉萧一看便知是不菲之物,想必不是普通家里的姑娘,估计是哪家有钱的小姐出来闲转。
这时又一位挺拔的公子走了进来,左右寻视了下,不等店小二招呼就走到年轻女子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周围人们的集聚的目光也随之散开。
“一会的工夫你又不见了,也不说声就跑出来。”公子满是责备的语气。
“我要说了你还让我出来吗?”姑娘的眼睛里含着笑意。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要让人担心。”
“你呀是胡操心,莫非现在就打仗不成?”
“我看要是打起仗来你更不想回去了。”
白衣姑娘斜了他一眼,托着腮懒懒道,“现在漠北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凭什么不回去?”
“那你现在跑出来要打听什么?”
白衣姑娘又斜了他一眼,“我就是喜欢跑来跑去。”
“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子大多结婚或有了婚约在家里乖乖的呆着,我劝你还是去漠北嫁了,正巧你在这也是干担心他,不是算命先生说你是当王妃的命么?”
姑娘看着他脸上的取笑,低头喝了口酸梅汤,低低地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玩笑话也说得太离谱。”等她抬起头那种笑意还没有消失,她恨恨地看着他,“你不是亲肃西王的干儿子么,要嫁不如眼前这位比较实际不是?”
那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惹得白衣姑娘笑出声来,“喂,你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这让我很没面子哪。”
“姑娘还是高抬贵手饶了在下吧,在下可经不起祸害。”
“好歹我也是传说中漠北的第一美女,白公子也太挑挑拣拣了吧。”姑娘压低了声音却止不住笑意,眨眨眼睛一副眉目传情的样子。
“皇莆流云,正经点儿。”公子压低了声音警告。
“对哦,你还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等着你呢。”说完便招呼店小二要了几个菜。
安静了一会,年轻的姑娘笑道:“好了好了,只许你开我玩笑,我开你玩笑却不行,我道歉还不行?”
“你若真心道歉就跟我回去,打仗让他们打去,不关你一个女孩子的事。”
“仗还没有到非打不可的地步,我现在只担心平儿。他太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她浅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
“流云,你比我了解漠北,你认为局势会怎么样?”
“我一个女孩子会知道什么?”
“到现在你这样说谁会信,那你是担心什么。”
“白墨,拜托你一件事情好么?”
“不成。”
流云幽幽地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道:“猜你也不会答应。其实也没有事情拜托你,谢谢你的关心。”
“你脑袋里究竟想的什么,你明知道自己去了漠北的京都就很可能回不来了。”
“我又不是囚犯怎么会回不来呢,你不吃东西么,柳湘的荷叶鸡可是很有名的。”
白墨的神色变得古怪,“你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却什么事情又都在意。”
流云不理他,径自吃饭,看旁边没有动静,又问:“你真的不吃?”
“我觉得你又有什么诡计,光看着你就够了,哪有心情吃饭。”白墨看她吃得开心,心情更加不好,他开始担心下一秒不注意流云转眼又不见了,据他了解皇莆流云绝对是这种人。
“你呀就是喜欢到处负责任……喂,那是我的酸梅汤,你自己再去要呀,抢人家的也不害臊。”
“又不是没有过,怎么现在才在意。”
“以前花你的银子我当然在意也不说什么。”流云自知理亏,只是在嘟囔。
“莫非你这次要付钱?”白墨一副半笑不笑的怀疑的样子。
流云宛然一笑,并不作回答,只静静的看着他。
白墨发现不对劲,沉声道,“你下药了?”立刻运功。
“没用的,既然我有机会下药就会有十分的把握。”
“这算小人的手段。”白墨咬着牙道,发现自己上身能动时立刻抓住了流云的手腕。
“反正我也没想当光明磊落的君子。”流云赖皮的笑道,看白墨紧抓着自己不放,笑着说:“白大哥,你现在拦不住我的,就让流云走吧。流云还会回去的,你若遇见师傅师母表姐他们就说流云去游玩去了。虽然我不喜欢掺和麻烦的事情,但爹爹说过欠别人的情要尽量去还,以免以后会后悔。”
“你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白墨无奈的送开她。
“谢谢拉白大哥,我回来再请你大吃一餐。你呀就是喜欢到处负责任,就是对冷秋不好,若不喜欢退婚不成了。”流云说完去柜台付了钱,一转眼人便消失不见了。
军营中,已是深夜,主帅的帐篷里灯还亮着。
“王爷……”亭卫走进来送夜宵,看见他还在低头看书便止住了声音直接把饭端在一边,然后安静的站在旁边。
“有什么话就问吧,我看你也闷了几天了。”清泽示意他把饭端过来。
“王爷,我们在这也呆了三天了,连柳湘都没有出怎么打漠北啊。”
“你认为我真的要出兵?”
“不是么,我们已经到达边境了。”虽然只有三千精兵,但收回麟化已经绰绰有余。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要收回麟化为什么不从皿誉出兵而是驻扎在柳湘。”
亭卫被问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呆呆的好奇。
清泽笑道,“你也跟着我打仗有十年了,见识却不如一个姑娘。”
“王爷说的是下午在客栈坐在我们旁边的姑娘?”因为是习武之人,所以听觉十分灵敏。
“我当时也好奇她怎么知道仗没有非打不可的地步,连我这在王爷身边的人都不知道。”
“因为她看得清局势。”清泽的眼神中掠过一丝赞赏之色。
亭卫被主子一说对那姑娘更加好奇,跟王爷那么长时间,很少能看到他夸奖一名女子,更别说不认识的女子了。“那姑娘想必也是不寻常的姑娘,她说的平儿莫非是漠北皇帝的弟弟宁安王易平?还有下午跟她一起的那位白公子,说是亲肃西王的干儿子,那他们回去应该是回鸿滨国才对,这位姑娘究竟会是什么身世?”
“没想到对女人你才会动脑子。”
“王爷又取笑我。”他只不过是看王爷称赞她才多说了几句,“说实话那姑娘长什么样子亭卫都没有看清楚。”
“她不是说自己说传言中漠北的第一美女么。”
“王爷就不要取笑亭卫了,亭卫现在是士兵,任务是保护王爷,其他的亭卫可什么都不管。”说完就跑出去了。
离原正巧走进来,差点跟这个毛头小子碰个对面。“你又开他什么玩笑来着,那小子跑得还是那么快。”
“我跟他说离原将军要来,让他再准备一份夜宵。”清泽边吃边笑。
“敢情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不成?”离原不信他的笑话,直径坐在他的旁边。话刚说完,亭卫便端着一份夜宵跑了进来。
离原有些愣愣的接过夜宵,便看见清泽用眼角看他,直接瞪了回去。“刚来的消息说漠北的皇上说攻占麟化不是他的意思,希望玉阳能给他时间查出原因到时候一定归还麟化。”
“漠北的皇帝行动够慢的,我看那时候麟化已经便成沁弓的疆土了。”
“这样你才能闲闲没事做跑到城里去,听扬帆说你看上了个了不得的姑娘。”离原已经准备好了取笑的表情。
扬帆是个大嘴巴,不用想便知让他查皇莆流云时候即使在千里之外也要飞鸽传出给大家,他这个王爷是不是平时不拿王爷的身份他们便忘了自己是堂堂玉阳国的八王爷?“那姑娘是了不得没错。在漠北是哈玛纳王族皇莆浩跟琴师冬雨的女儿,在凤阳是皇家跟苏府的外甥女,在鸿滨是天鹰夫妇的徒弟。”
“我却听扬帆说该姑娘美若天仙,才智过人,我们的王爷动了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天天看你这副美艳的脸,再见到怎么样漂亮的姑娘也难动心呀。”清泽说着开始向他抛媚眼,惹得离原起鸡皮疙瘩。离原长了张比女子还精细俊俏的脸,平时最最记恨的便是别人拿他的脸做文章,在京城他跟清泽的关系已经传的纷纷扬扬,连青梅竹马的然然也经不住怀疑,而这个当事人却依旧毫不在意的开玩笑,他在心里已经开始呕血了。如果让大家知道他们众所高歌的冷峻王爷是这副德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喊冤吐血。
“我们明天去北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