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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祭坛-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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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找我的时候,我们正准备开战前动员会,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实情的,你不怪我吧?”
“不会的,东北大老爷们哪那么多小心眼。”铁戈很大度的一笑。
“二十三号‘巴水革联’出动了二百多辆卡车,四五千人,三个小时内连续拿下上河镇、洋领镇、东风镇和卢嘴镇,切断了通往红州一切电话联系,等他们打县机械厂时,肖国雄他们还蒙在鼓里呢。”
“哈哈哈哈……”众人发出畅快的轰笑。
“那你们为什么要攻打县机械厂啊?”铁戈不解地问。
“你傻呀!‘巴水革联’四五千人,唯一的退路就是红巴公路,如果这条路被掐断,他们二百多台车能回去吗?所以打红州第一个就要把县机械厂拿下,然后才能收拾红州城里‘县总司’的据点。原来‘巴水革联’的任务第一是打县机械厂,然后分兵打县革委会去抓肖国雄。‘红司’负责解决县印刷厂,我们战校、农校和师范攻打县造纸厂和县化工厂。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哪知道冒出‘疯狗’这个杂种。要不是他带‘知青革司’在龙头山打阻击,肖国雄那帮人一个也跑不了。这次行动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让红州师范的人先控制龙头山这个制高点。”姜军恨恨地说。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哇,可惜!”辛建在一旁评价道。
“封老大还救过你呢,都是一条战壕的战友,何必这样搞得你死我活的。”铁戈劝姜军。
“这是政治,你不懂,铁戈同志。”姜军的语气既认真又带有调侃的味道:“‘县总司’里大部分人原来都是‘联指’、‘红革军’和‘工农联盟’的老保,肖国雄接收这些人纯粹是招降纳叛,只有我们这些从文Ge一开始就站在毛ZX革命路线的人才是响当当、硬梆梆的老造。肖国雄充其量是个机会主义者,哪一次大的恶战有他?到摘桃子时他的手伸得比任何人都长,他就是个典型的‘老机’。”
姜军比铁戈仅仅大三十一天,却懂得这么多东西,铁戈打心眼里佩服他。
正说着沈冲来了:“呵呵,来了这么多朋友,都不要走,我叫人杀了一头肥猪,中午大家一起聚餐。姜军,我刚才接到古学范的电话,要我们注意肖国雄的动向,防止他们反扑。邰大庆也来电话,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这次‘县总司’死了四个人,肖国雄、封老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很可能疯狂反扑。”
“这其中最可怕的就是封老大,是个打起来不要命的角色,硬是条疯狗,昨天要不是他在龙头山死顶,肖国雄怎么跑得了?”姜军略有所思的说:“不过我看他们即便是报复,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
“麻痹不得,大意失荆州。”辛建提醒道。
姜军想了想说:“沈冲,我看学校大门口第一要加双岗;第二,还要加暗哨;第三,学校新建的教学大楼是个制高点,一定要事先派几个人控制好;第四,所有人都集中到办公大楼,吃饭、住宿都在一起,这样有利于以后的行动。”
沈冲觉得不错,马上去布置。
这一次姜军失算了。三天以后,肖国雄和封老大带领大批人马浩浩荡荡杀回红州城。
有分教:
痛打兄弟不知羞,漫将内幕说从头。
人间最怕逐微利,生死之交一旦丢。
正是:文人岂懂武斗,大意痛失荆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闲取笑铁戈提前改口
第二十一回
闲取笑铁戈提前改口
驳诘难姜军大谈四旧
话说六月二十七号,铁戈像往常一样吃罢早饭又跑去找姜军聊天。铁戈住的地方原来和战校是连在一起的,五十年代初因为修建红巴公路,把这里劈开一个二十多米宽的大口子。结果铁戈住的地方就成了一个孤零零的小山丘,因此他给这个小山丘取了个名字叫老山包。而战校那边也形成了一个孤立突兀的小山丘,战校新盖的教学大楼就建在这个山丘的顶上,比铁戈住的老山包高出十多米,是这一带的制高点。
沈冲、姜军这两天除了安排人加强学校的戒备以外,同时加强了与“地直总部”和“红司”的联系外,大家都认为“县总司”不会很快就反扑,他们要先收拢被打散的残兵败将,所以基本上就是杀猪、吃肉、喝酒、神侃,尽情地享受着胜利后的喜悦,日子过得非常惬意悠闲。
这天上午沈冲又通知食堂宰了一头猪,反正学校的猪圈里有几十头大肥猪。在那个物质紧缺什么都凭票供应的年代,能像梁山好汉那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实在是一种幸福,一种难得的享受。
铁戈在去姜军住处不远的林荫道上遇到了沈倩和何田田。
沈倩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绸衬衣,下面是一条湖蓝色的裙子。何田田则穿了一件海魂衫,外面罩了一条雪白的布拉吉,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麂皮鞋,何田田穿得如此特立独行不过是因为有沈冲和姜军这些红卫兵头头撑腰,那时敢穿布拉吉和皮鞋的人几乎没有。
沈倩问道:“又是来找姜军的吧。”
“你能掐会算?怎么就知道我是来找姜军的?”铁戈反诘道。
“你不找姜军还能找谁?”沈倩当真了
“找你呀!”铁戈的语气中明显有调侃的味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沈倩一本正经的问。
“找你谈朋友呗。”铁戈哈哈大笑。
“看我打不死你个死铁戈!”沈倩挥舞着粉拳扑了过来,一旁的何田田“咯咯”地笑弯了腰。
铁戈一边躲闪一边讨饶:“嫂子饶命!”
这一下把沈倩和何田田弄傻了。
“我怎么又变成嫂子了?”沈倩停住脚步问道。
“你和姜军谈朋友,将来不就是我嫂子吗?我不过是提前改口,叫顺口以后就好叫了。”
“我把你个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我撕烂你的狗嘴!”沈倩又冲上去,一朵绯红的轻云早已飘上了她的脸颊。
何田田笑得蹲在地上直叫:“沈倩,快来帮我抻抻肠子,把我乐得肠子都抽筋了!哎呦……”
姜军本来文Ge前就和沈倩住在一起,上中学后又和沈倩是同班同学。文Ge开始后,姜军和沈倩都参加了沈冲那一派“毛ZD思想红卫兵”,双方接触比以前更多了,相互间都有好感,不过这种好感非常朦胧。经铁戈这么一点,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就捅开了,把沈倩的脸羞的通红。
铁戈认真的说:“怎么样沈倩,要不我来当一回红娘,给你和我军哥保媒拉纤?敢不敢和我一起到姜军那里坐坐?”
“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沈倩本来就是来找姜军的,只是不太好意思一个人来,所以拉着何田田一块来,没曾想遇见了铁戈。
姜军正躺在床上看《莎士比亚悲剧集》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看见沈倩等人进来,忙起身让座。
何田田看了看书名,轻声叫道:“莎士比亚的书可是封资修的东西,这种书你也敢看?姜军哪你可是边破四旧边立四旧啊!”
姜军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阵大笑:“何田田哪,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批判的就是英国的封建社会对年轻人爱情的束缚和摧残,能说这是封建主义的东西吗?那时候马克思、恩格斯都还没来到人间,世界上还没有GC党,哪来的修正主义?中G中央在《9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中就引用了白居易《长恨歌》里的名句:‘上苍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能说《9评》是封建主义的东西吗?莎士比亚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戏剧家和诗人,这在世界文学史上都是公认的。马克斯和列宁都很喜欢莎士比亚的作品,革命导师都喜欢的东西能说是封资修吗?再说了就算莎士比亚的作品是资本主义的东西,我们也可以用批判的眼光来看嘛。要不中央为什么把《清宫秘史》、《武训传》这些电影拿出来放呢?有比较才有鉴别。你要擒魔降妖,就得知道妖怪是什么样的。如果都像唐僧那样把白骨精当成好人,到时候怎么被妖怪吃了都不知道。”
“诡辩!强词夺理!”何田田不服。
“要说封资修,我看你那名字倒是大有问题。上次我负伤住院,你说你的名字是你爷爷取的,‘江南可採莲,莲叶何田田’。后来我专门查了一下这首诗的出处,才知道原来是汉魏六朝时期描写老百姓在良辰美景中嬉戏游玩的场景。按理说在封建时代统治阶级对劳动人民进行着残酷的压迫和剥削,劳动人民哪里还有嬉戏游玩的闲情逸致?这不是公然为封建统治者唱赞歌吗?你爷爷是共产党的高级干部,他为你取这样的名字是何居心?”姜军忽然用戏谑的口吻问道:“何田田,你是不是长得很茂盛绵密呀?”
姜军这一席话前面的大家都能听懂,只是最后一句让人费解,人怎么会长得茂盛绵密呢?
铁戈不解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何田田’就是多么茂盛绵密的意思,看看余冠英选注的《乐府诗选》就知道了。何田田现在不是人类而应列为植物一类。”姜军肆无忌惮的取笑何田田。
“沈倩,你也不管管他。”何田田叫道。
“沈倩是姜军的什么人?能管得了吗?”铁戈在一旁起哄。
“两个家伙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沈倩恨恨地骂道。
“阿弥陀佛,”姜军双手合十,两眼微闭,故作虔诚状道:“贫僧今日为众善男信女解惑释疑,乃是口吐莲花,字字玑珠,何来狗嘴象牙一说?请问二位女施主,贫僧这番话究竟错在何处?二位如能驳倒贫僧,则算贫僧狗嘴难吐象牙,如何?”
何田田穷追不舍道:“那也不能把人说成是植物呀!”
姜军笑道:“不过是一时玩笑而已,岂能当真?其实马克思、恩格斯在他们的著作中经常引用欧洲许多著名作家的名篇和神话故事,比如说地中海海妖塞壬的歌声、息息法斯巨石、普罗米修斯盗天火等等。毛ZX引用的中国古典名著和成语典故更是不胜枚举,鲁迅先生也是如此。比方说,毛ZX说‘东风压倒西风’,这句话实际上是《红楼梦》里王熙凤比喻家庭内部矛盾时说的,毛ZX引用过来比喻社会主义一定能战胜资本主义就非常生动贴切。毛ZX又用‘树欲静而风不止’来形容阶级斗争是客观存在的,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在’,与阶级斗争却是完全无关,毛ZX只取前面一句用。这些都是古文里面的东西,能说这是封建主义的糟粕吗?凡事都要自己思考一下,不能人云亦云随大流,要有自己独立的见解,不要盲从,所以我很赞同马克思怀疑一切的观点。”
沈倩反唇相讥:“你是为自己看四旧的东西诡辩,我哥也是这样,我总是辩不过他,反正他就是有理。哼!”
姜军扔给铁戈一根烟,然后说:“文Ge刚开始破四旧时我也觉得是对的,这些毒害青少年的东西不破不行。舞台上演的不是帝王将相,就是才子佳人,哪有我们劳动人民的形象?有一次我们查封校图书馆时,随手翻了几本书,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不是吸引,怕是中了毒吧?”沈倩说。
“别打岔。”姜军正色道:“比方说《普希金抒情诗选集》,我看了《致西伯利亚的囚徒》、《皇村中的回忆》、《自由颂》和《致凯恩》这些诗,就觉得眼前一亮,这么好的诗,怎么会是封资修的四旧呢?于是我就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们这一代人还要不要历史?是不是所有的历史都是封资修的糟粕?我把这些想法和沈冲谈过,沈冲也觉得历史是否定不了的,历史和现实的传承关系任何人都掐不断。所以我和沈冲白天带人查封图书馆,晚上却去偷书,偷了好几个晚上,弄回来了几百本书,回家躺在床上看得真过瘾。”
“好啊姜军,你和沈冲还敢偷书?”何田田大声嚷嚷道。
“小声点!隔墙有耳。”姜军制止道:“何田田同志你难道不想开开眼界吗?铁戈这一年多来可是看了不少这样的书呢,沈倩也没少看。”
“你快说说都有什么书?”何田田问道。
“看看,大家看看,就这一会儿何田田也被拉下水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些封资修的东西的魅力有多大,它们的存在又是多么必要!没有它们这个世界就是残缺不全的,生活就变得索然无味。”姜军笑道。
“好啊沈倩,竟敢背着我看这些东西。你老老实实坦白交代都看了什么书?”何田田问道。
“都是我哥和姜军在我家分赃时被我发现了,他们才让我看了一些书,不瞒你说真是好看。田田,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看,但你一定要保密,万一传出去事情就闹大了。”
铁戈也跟进来说:“这一年多我偷偷地看了很多世界名著和中国古典名著,谁都不知道。看完一本还了以后姜军再借我一本,这就叫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重在保密。”
“想不想看?”沈倩问道。
“想,怎么不想?这年头除了报纸还能看什么东西,太想看了!”何田田激动得满脸通红。
“明天上我家吧,我家有好几柜子书呢。”姜军说。
“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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