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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父亲要我冒充你嫁给皇太子,而要你冒充我嫁给梵陌!”
“顾默,我上辈子欠你的么?为什么这辈子你造的孽要让我来承担?”
“顾默,我恨你!”顾云曦毫无理智地大喊着,却不知道,她的姐姐此时也是无比地痛恨自己。
暗无天日的生活已经让顾默陷入绝望,现在在这份绝望上又填上了一笔对情感的心碎。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沉寂了许久,顾云曦终于平静下来。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珠帘后慢慢从床下爬出来的身影,泪水再次流出。“顾默,”她说,“你我之间的姐妹情谊就此结束。从此,我再没有姐姐。”
顾云曦离开了,顾默身体一晃,趴在了地上,沉吟:“死了的好……死了的好……”
翌日,顾默没有起床,昏昏沉沉地睡着,丫鬟送来的早餐也没有吃。
晌午时分,夏云欢再次出现,只是这次,有丫鬟提前通知了顾默。
这次,夏云欢没有停留在窗前,而是走到门前,敲着门,兴奋道:“阿默,我已经得到父亲允许,一年后就可以娶你为妻了!”
见久久没有回应,他从兴奋中平静了下来,近乎请求:“阿默,能让我见见你吗?我已经等不下去了,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这些天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我只想见见你,不管你是何模样,我都不在乎。”
“请相信,我爱着你的全部。”这一句话似乎是憋了很久,他才说出来,少年的脸庞顿时被血染了一般红艳,
可是回应他的,是很久很久的沉寂。
“阿默?”夏云欢试探叫了一声,终忍耐不下去,推开了门。
屋中空无一人。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
“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君与小女子无缘,若君执意取小女子,小女子唯有逃往天涯海角,永永远远消失。
顾默留。”
字迹工整秀气,是顾默含泪执笔所写。
此时,顾默正躲在隔壁的暗格里,透过细缝,注视着那熟悉的少年背影,看着少年拿起笔,如行云流水在另一张纸上迅速写下了一段话,离去。
因着夏云欢一直背对着顾默,顾默终究仍是没能看得见他的面容。
见门被关上,顾默方颤抖地从暗格里爬了出来,不知所措的目光落在夏云欢留下的字迹上:
“阿默,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因惧我皇太子的身份。可你当知道,我也爱你。如你是因我与你不曾见面而道与我无缘,那么便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与你证明。在这一年里,你可以躲藏任何地方。若我找不到你,我会立即与你断了姻缘。但我一定会找到你。若我找到你,便定了缘分,你嫁与我为妻,不准再有犹豫。
夏云欢留。”
欣喜在少女的脸上逗留了那么一瞬,便被浓浓的绝望覆盖。“没有时间了,”她放下了纸张,趴在床上,啜泣,“明天……明天我就要嫁人了。若是你在别人的花轿里寻到了我,若是你看到了我的容貌,你还会爱我么?夏云欢,你真的会爱我的全部吗?包括我的容貌……”
答案早已明朗。
“缘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当晚,几个侍女来奉命来为她梳妆打扮。一个侍女别出心裁,用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她满是斑疤的右脸。
望着她完美的侧脸,几个侍女一个劲赞叹:“若小姐病好了,当是个倾国倾城的天仙美人!”
顾默羞红了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呆了。
镜子里穿着红妆打着艳彩的自己好美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美得不像是人,像是传说中的仙。
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右脸,泪水再次滑落。
就算日后病好,就算拥有美丽容颜,又有什么用呢?她爱的人不能娶他,娶她的人不爱她。
她害了夏云欢为她相思,害了妹妹为她流泪,害了高梵陌错娶她人。她棒打了鸳鸯拆了情,有苦难言。比起这些,容颜如何,她已然不在乎。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那么一瞬,迎娶新娘的轿子便到了面前。父亲一再交代:“到了夫家,一定记得每天给为父写信,若是高梵陌那孩子真的不待见你,你大可回来住。为父不管外人是何目光,会张开双臂欢迎你。”她连连点头。
在媒婆的搀扶下,盖着红盖头的顾默进入了轿子里。
由于视线被红盖头盖着,她无法看到新郎的模样,只是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说:“伯父,小婿一定好生对待云曦,绝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那一刻,她的心痛得支离破碎。若是此刻,这话是夏云欢说与她听的多好。
喜炮声中,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出发了。一路上洋溢的喜气遍布京城的大街小巷。见了如此隆重华丽的队伍,人们皆知是大将军府的儿子迎娶了丞相的二女儿。
“看到么,在轿子里的是丞相的二女儿,长得和仙女一样漂亮。”
“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啊!”
到达将军府,拜了堂后,顾默便一直呆在屋中,聆听着外面时而传来的欢呼声,渐渐的从对未来的不安中平静下来。
或许,她的丈夫是个有情义的。她不求他如何待她若宠,只求他不嫌弃她的容貌,足矣。
只是,这世上,能如夏云欢那般待她的,又有几人。
这个新婚之夜,注定是不能平静的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悬崖一跳
夜空不知何时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很快便电闪雷鸣起来。身着新郎服的高梵陌醉意朦胧地推开了新房的门。顾默可以感觉到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夫君的人的气息愈来愈近,在出嫁前的紧张和不安此时竟然全无,心平静如镜。
在高梵陌掀起红盖头的瞬间,顾默抬起了头,这才看清这个叫做高梵陌的少年。
房间内点放着无数的红烛。所有的烛光此时好似聚在了一起,映照在这个男子的脸上。处在稚嫩成长间的他俊秀非凡,眉宇间一股子的浩然正气。剑眉下,漆黑的双眸映着她此时的模样,正应了那句眉目如画的描写,带着少年特有的某种探索般的欣喜和好奇。
忽而,美如冠玉的脸膛阴沉下来。“你是谁?”高梵陌猛然拔起墙上的佩剑,指着顾默,怒问。
顾默早料到这个情况,便把事先写好的信纸递与了高梵陌。
高梵陌半信半疑地接过信纸。
信上,顾默把自己的身世以及父亲的决定通通道了一遍,并在最后说道:“你可另取女子,只请你莫休了我,莫让我父亲难堪。”
看着纸上的信息,高梵陌愈加愤怒,随手将信纸仍在了烛火中,烧成了灰烬,然后怒眉瞪着顾默,突然发狂了一般撕开了顾默身上的衣服。
随着身上衣服的剥落,遮住右脸的婚纱飘下。
刚刚吻上顾默嘴唇的少年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数步,仍惊魂不定,嗤笑:“怪……怪物……呵……我高梵陌娶到门的老婆竟然是个怪物……可笑,太可笑了!”
衣衫不整的顾默瘫坐在地上,捂着右脸,泪水淹没眼眶。
高梵陌只留下了一句好自珍重,便转身离去。
新婚之夜,顾默独自坐了一整夜,也呆了一整夜。
而这一夜,狂风暴雨得厉害。第二日凌晨,前来伺候顾默更衣的丫鬟小鱼说:“少爷昨晚在连心树下坐了一整夜,今天都病倒了。昨晚,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连心树是高梵陌和顾云曦经常游玩幽会之地。
顾默不知如何解释,只有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顾默一直悉心地照料着高烧不退的高梵陌。即使身体弱到连吃饭都费力,甚至在背地里几次三番地吐血不停,她还是强装微笑,为自己的夫君尽最后的心意。
婆婆王氏已半花了头发,因膝下只有高梵陌这一个儿子,所以对这个儿子格外宠爱。高梵陌生病之初,王氏气的对顾默吹鼻子瞪眼,但见顾默这么细心地照顾梵陌,心中又大为感动,终对这个儿媳也渐渐爱惜起来。
第六天,顾默由于劳累而病倒,躺在床上,娇喘不息,婆婆去了庙堂祈求她平安。她身边此刻只有一直照顾自己的丫鬟小鱼。
突然,奉着顾默命令前去给高梵陌送药的丫鬟急匆匆地跑进屋来,跪在顾默床前,哭着说:“少爷他……他方才因为送药的不是您,而大发了脾气,不愿喝药。”
顾默连忙从床上爬起,让丫鬟重新熬了药,不顾自己病弱的身体,一步一颤地给高梵陌送了药去。可是,到达房间时,房中已不见了高梵陌的人影。
负责伺候高梵陌的几个丫鬟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地告诉顾默:“方才少爷拿了弓箭,道要去天云山狩猎。我们拼命地想要拦住少爷,可是……可是……少爷他……”
顾默愣了许久,缓缓放下汤药,吩咐身边的丫鬟:“小鱼,准备马车,去天云山。”
这是顾默第一次说话,声音一如往常苍哑。所有丫鬟都好似被这声音吓着了,瞪大了眼睛。
天云山是京城内唯一一座连绵百里的山脉,山势陡峭险壑,位于京城东北方,与皇帝住的皇宫只有一路之隔,与大将军府则是三条路之隔。
顾默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了轿子。路上由于颠簸,顾默几次要失去了意识,但想到自己的丈夫正拖着病身子在天云山狩猎,随时可能遇到危险,又挣扎着从黑暗中醒过来。
中间折转了两次,终于走完第三条路,到达了天云山。走入山中,顾默在丫鬟的搀扶下,一心想着丈夫,硬是咬紧了牙关往山中爬。
丫鬟小鱼因为曾经伺候过高梵陌,也曾陪高梵陌来过这山中打猎,所以对高梵陌经常打猎的地方比较熟悉。
当顾默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终昏迷了过去。她以为她快要死了,思着自己死了,对于自己对于丈夫都是一种解脱,她突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正当顾默打算永远沉睡下去时,耳边却响起了高梵陌和顾云曦的声音。
顾云曦伤心说:“梵陌,我很快就要进入皇宫,成为皇太子后宫的又一个妃子了,请你祝福我吧。”
高梵陌说:“云曦,我们私奔吧。”
“什么?”一声惊呼,来自顾云曦的口中以及顾默的心里。
顾默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躲在一处草丛里,身旁正趴着一副偷偷摸摸姿态的丫鬟小鱼。原来是小鱼把她背到了这里么?
透过草丛,顾默可以看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身着银甲拿着弓箭犹如战士的高梵陌,一个是身着彩色岚衣犹如风中蝴蝶的顾云曦。
“不行,不可以!”顾云曦突然慌乱地喊道,“我不能跟你私奔。如果我走了,父亲就没有女儿嫁给皇太子了。父亲会被皇上定死罪的。梵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丢下父亲。何况……你也已经娶了我姐姐不是……”
高梵陌笑了笑,道:“我方才射中了一只野山麓,你在这等我,我去把它拿来。”
对于高梵陌如此平静的反应,顾云曦也似乎吓了一跳,匆匆地点了点头。
顾默见妹妹如此懂事,心狠狠地被触动,悲伤、愧疚充斥了内心。她决定真诚地向云曦道歉,请求原谅。就算云曦不原谅她,她也认了。道了歉,一定会让云曦的内心好过些。
顾默吩咐了小鱼留在原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个人走向云曦。
“顾默?”见到姐姐,妹妹没有露出半点欣喜,却满脸嘲笑,“怎么,看着自己的丈夫与我私会,吃醋了,丑八怪?”
顾默见云曦小小年纪便说话如此难听,大为难过,心中格外放不下心:若凭她这样直肠子说话,在皇宫里迟早惹出祸害。
她摇了摇头,咳了咳嗓子,方鼓起勇气道:“对不起,云曦。”
顾云曦捂住了耳朵,喃喃:“好难听的声音!”回味方才的话,嗤笑,“对不起?你是来和我道歉的?”
顾默连忙点头。
“然后呢?难道你欠我的,只有一句对不起?”顾云曦压抑着愤怒,质问。
顾默落泪,摇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我……”
“你竟然有脸来与我说话?想求我原谅你吗?你竟然敢奢求我原谅你?是谁给了你这个权利的?是你的丈夫吗?”顾云曦质问着,突然瞪大眼睛,口中喃喃:“难怪当我拒绝梵陌时,他表现得那么平静,原来是他变心了,他一定是爱上了你这个丑八怪。原来如此,十几年的爱恋却终究抵不过一场婚姻的变故,他爱上别人了,呵呵,他爱上别人了……”
“不是,不是,梵陌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顾默慌忙解释。
这时,不远处,高梵陌从深林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只山麓,兴奋地朝这边挥手:“云曦,看啊,好大的山麓呢!”
见高梵陌出现,顾默本想躲开,可脖子忽然被顾云曦死死扼住。顾云曦站起身来,恨恨地道:“顾默,你想知道自己的夫君究竟爱谁吗?我们不妨来赌一下。”
云曦如此冲动的做法,顾默吓呆了,只是嗓子被云曦捏的快断了气,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梵陌这时也看到了顾默,察觉到不对劲,丢下手中猎物,大步向这边跑来。然而,当他到达顾云曦面前时,顾云曦已经挟持着顾默来到了半山腰处的悬崖边上。
高梵陌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道:“云曦,你这是想做什么?”
顾云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