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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本倾心-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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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羽问她:“你愿意来生做我的妻子么?”
她连连点头:“愿意。”
【一梦醒来,便是十载。十载的光阴里,她被另一个她代替,而儿时的自己被锁在了记忆深处,锁在了那个关押着她的漆黑之地。
另一个她,不记得自己曾经爱过一个人。所以,也不知道,她因为爱着那个人,而与另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生硬地扯上了一段虚幻的缘分。】
**********
为了珍惜所剩不多的时光,夏大夫带着顾默,从京城快马加鞭地赶回西河村。
大概由于那个很长很长的梦,顾默一直没有苏醒。
回到西河村天齐医馆时,正赶上韩荆棘大婚。医馆里的人都被杨媒婆拉去喝喜酒了,所以偌大的医馆空荡荡的,有几分冷清。
夏大夫将顾默放在床上后,便一直守在她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她一醒来,因为看不到人而感到孤独害怕。
他欣喜地等待着顾默醒来,又有几分忧虑该如何给顾默一个美好的解释。
他知道,顾默一定会忘记与他之间的种种,但不会忘记夏云欢,不会忘记京城里的家人。她若是闹着要回京城救她的家人和夏云欢,该怎么办呢?难道要把她和自己捆在一起么?
如此,必然要给她一个美好的解释的。可怎么与她解释好呢?与她说实话么?说她的娘亲虽然关押在天牢,但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说夏云欢因为身子还没康复还在疗养中……
但她若是不相信怎么办?她早就已经不相信他了。
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想得脑子都快爆了,也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办法。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多么聪明,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蠢材。
正当夏大夫愁得眉头紧锁时,躺在床上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她微动着嘴唇,竟是面带微笑。
夏大夫愣了愣,心中苦叹她真的忘了自己,又欣喜她真的忘了自己,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努力地迎上一个微笑:“我是你的师父,穹……”
“是阿羽么?”不等他说出口,她已然说出口,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扑入了她的怀里,如小时候那般,蹭着他的脸颊,“是你的味道——果然是你,阿羽!原来我一睡,睡了这么长时间么?阿羽竟然长得这么大了。”
墨色的瞳孔突然聚成了一点,在眼眶中剧烈地颤抖。“欣……怡……”他喃喃,那样不敢相信地喃喃。
她忘记了一切,却唯独想起了他。
谁能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阿羽,你怎么哭了?”她摸着他的脸颊,疑惑又心疼地问。
他猛然把她扑到在床上,温柔地吻她,向她道歉:“对不起,阿默,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在最后三章内完结。O(∩_∩)O剧透一下,结局会有点小意外哦。

、第七十五章:结局篇(13)

顾默失去了七岁以后所有的记忆,却恢复了曾经失去的儿时的记忆。如今的她,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夏大夫告诉她,她已经不叫欣怡,改名为顾默,而他是她的师父。又告诉她,她的娘亲现在在京城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得一年后才会来接她。
他不知道自己这番骗她可好,只知道,这是唯一留住她的机会,而且期限只有一年。
她不哭不闹,也很欣然接受了顾默这个名字,欣喜地叫着他:“师父……”
他则温柔地唤她:“阿默,过来,师父问你,想习武么?”
她以为习武很好玩,于是高兴地点头,“嗯!师父教什么,阿默就学什么。”
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孩童的表情模样,他的心里却隐隐有些难过。不过,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便知足了,很知足了。
他原本打算废了她的武功,将她的伤养好后,就将她送回西河村杨媒婆家,让她过回普通人该有的幸福平凡的生活。如今,一切计划都被打坏。他需要她会武功,而且,原本的她,一定也想成为很厉害的人,成为可以与他相抗衡的人。
如此,满足她的愿望,会比较好吧。
一年后,无论她能不能学有所成、将他打败,他都会心甘情愿地输在她的手里,任由她处置。
为了将这个可爱的人儿好好的保护起来,夏大夫封了全医馆弟子的嘴,道如果谁敢把顾默在医馆的事泄露出去半个字,立马教他死无全尸。大抵是说这话时,说得凶狠了些,吓得全医馆的弟子好几天没敢说话,教的医馆整日整日的极为安静。
夏大夫则闭门再也不接待任何病人,哪怕那个病人出再高昂的费用,弟子们也只有叹息着将他们请出门去。
他如今只想一心一意教阿默武功,将她变强,强到可以打败自己,甚至杀了自己。
阿默也没有令他失望,被大巫人救活后的她,体质比以前还要好,又上好的天赋相助,学起武功来又快又准,很有他当年的风范。
看着她的武功一天天进步,他跟着高兴的同时,也为这不断流逝的时间感到害怕。如此珍惜着时间的一丝一毫,可还是觉得惶恐,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时间一点一点从指缝间溜走,消逝。
【小番外】
阿默最近很是苦恼,不对,是从昏迷中醒来就很苦恼了。
她苦恼为什么一醒来师父就吻她,还和她说对不起,好像他做了很大的错事。可是,她问他时,他又冷着一张脸,怎么也不肯回答,那忸怩的姿态,竟是比她还小孩子。
师父闭关教她武功,阿默固然很高兴,可是有时候也想出去玩一玩。
于是,某天,她趁着师父午睡的时间,拿起墨笔在他的脸上划了两个黑眼圈和两撇胡子后,悄悄地悄悄地跑出了医馆。
出了医馆,她就能看到远处山坡上的桃林了。
她认得出,那片桃林就是当年她与娘亲住的地方。
想着大概已经有十来年过去,当初他们住的小茅屋是不是还在呢?于是,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瞧一瞧。
时节正冬,桃林里一眼望去雪白雪白的,晶莹剔透 ,煞是好看。
阿默没有寻到当初她与娘亲住的那个小房子,于是索性堆雪人打发时间。
由于师父给她穿的衣服太多了,走路都很费劲,所以干这堆雪人的活也很费力。
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一个雪人堆好完毕。自然,那形状可以与奇形怪状的妖怪相比拟,说有多丑就有多丑。虽说是自己的劳动果实,可是她怎么看怎么叹气,叹气原来自己仅有这点能力。
正思考着要怎么给雪人做眼睛鼻子时,忽然,脚下一滑,身体前倾,不偏不倚压在了雪人身上,下一刻,她被压碎的雪覆盖了一身。
唔,现在她自己变成雪人了。
“嘿嘿……哈哈……”她忍不住自嘲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就没了力气,索性就这样躺在雪里,自己作雪人了。
好像睡了会。醒来时,听到有两个人说话。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声音。
男子说:“阿妙,我们堆雪人吧。”
女子指着地上的一滩人形状的雪堆,“喏,地上不是已经有一个雪人了。”
男子惊讶:“诶,真的,你还别说,这个雪人不知谁堆的,可是逼真了。”他一边感叹着,一边蹲下身来,抚摸雪人的眼睛。
忽的,雪人的眼睛眨了眨。
男子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揉揉眼,再去看时,那双眼睛又眨了眨。
“妈呀,雪人活了!”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叫阿妙的女子不信,连忙走上前去瞧瞧,当看到雪下的那双眼睛因为高兴眯成了月牙形时,她自己也乐了,连忙伸出手把雪掸掉,把一直躺在雪里的女子拉了起来。
男子见原来是人躺在雪里,终于松了口气。待站起来,细看那个刚刚被自己妻子扶起来的女子时,他却是再次目瞪口呆了。
阿妙一边为阿默掸去发梢上的雪花,一边轻轻吟笑:“他是我夫君韩荆棘,凡事总是一惊一乍的,姑娘莫在意。”
阿默吐了吐舌头,“嘿嘿,是我吓着了他。对不起。”
“不用道歉。”阿妙连忙客客气气地说,当摸到阿默冰冷的肌肤时,责备道:“姑娘怎么一个人躲在雪里啊,若是一不小心睡过去了,可是会冻死的。”
阿默本想回答是因为堆雪人堆累了,可是看着地上那一堆不成形的雪,她又觉得说不出口,于是说:“我和师父捉迷藏的。”
“那你也不该躲在雪里啊,你师父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阿妙一边责备着,一边伸出温暖的手帮阿默敷脸,“真是的,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这时,韩荆棘忽问:“你是不是叫顾默?你的师父是不是天齐医馆的夏大夫?”
阿默一愣,怔怔地看着好似满是激动神情的男子,“咦?你认识我和师父么?”
“岂止认识……”韩荆棘几乎要发疯了地吼道,一把拉过顾默冰冷的手,紧紧握着,“妹妹,你这副不认识我的神情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是不是夏大夫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阿默吓坏了,挣扎着往后退,“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阿妙看着夫君过于激动,连忙走上前,把阿默拽到了身后,不解地问夫君:“怎么?她就是你常提到的那个可怜的妹妹?”
“嗯。”韩荆棘点头,又想抓住阿默问她话。
阿默吓得拔腿就跑。
跑了一会,一不注意,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抬起头,看着那张温柔的脸,以及脸上被她画的黑眼圈和黑胡子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欣喜:“师父。”
夏大夫轻轻揉了揉她冻得通红的脸颊,似乎想说什么责备的话,可还是把话咽入了肚子,轻轻地问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说过,你只能待在我身边的么?”
阿默扑在夏大夫的怀里,“对不起,师父,阿默……阿默又不听师父的话了,请师父惩罚。”
这时,韩荆棘已经追了过来,见到那个抱着阿默的白衣公子的脸上被画的黑眼圈和胡子时,愣了一愣,捂嘴拼命忍住了笑,而身后的妻子已经笑得梨花带雨。
夏大夫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他们都笑什么?
韩荆棘想到顾默现在的状况时,随即火冒三丈地质问:“夏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把阿默送回了家么?怎么把她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夏大夫将阿默紧紧搂在怀里,缓缓抬起的目光里杀意四起,冷得可怖。“阿默如今是我的人。如果你敢做多余的事,休怪我让你们一家人到地下团聚!”
一句狠话撂下,教得那夫妻二人再笑不出来。
韩荆棘虽然万分担忧顾默的情况,可是看到夏大夫如此可怖阴冷的表情,吓得没了言语,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嘣咯嘣作响。
夏大夫没有理会身后之人,抱着顾默,加快脚步回天齐医馆。
路上,阿默疑惑地问他:“师父,师父,那个人是谁啊?他为什么叫我妹妹?”
“不用在意,他只是认错了人而已。”
“那他的妹妹呢?”
“不知道。阿默,别问了,师父……很累……”
忽的,夏大夫倒在了雪地上,昏迷不醒。
师父经常性这样忽然昏迷,阿默虽然担心,可也习惯了这样的突发事件。
她连忙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拼命想把师父拽起来架在肩头带回医馆。
正拽着他的手时,她忽然发现师父的手腕有一道疤痕,和她手腕处的疤痕几乎一模一样。
诶?为什么师父会有和我一样的疤痕呢?她很是疑惑,想到自己的双脚腕上也有疤痕,于是,把师父拖到医馆后,她就麻溜麻溜地把师父的鞋拖了。
果然,师父的脚腕也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疤痕。
阿默不由怀疑:这样的疤痕是不是时下流行的纹身啊?
想着洗澡时看到的自己满身的各种“纹身”疤痕,她看了看昏迷中的师父,咽了口唾沫,拼命忍住想把师父身上的衣服扒干净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小番外其实也算是正剧里的内容啦
下一章,一年过去,女主恢复记忆……

、第七十六章:结局篇(14)

时光流逝得很是迅速,眨眼间,冬消损,化作春。那漫山的桃林渐渐有了粉红色。棵棵桃树的枝桠上,花骨朵儿可多可多,等待着气候一暖,便盛开点红整个山坡。
这天夜里,顾默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
小小少年问她:“为了报答我,你愿意什么都做么?”
她点头:“嗯!”
“那……你可不可以长大嫁给我做妻子?只要你长大嫁给我,就不是你娘的代嫁工具了。”
她正想点头同意,就醒了。
一大早为了这个梦发了会呆后,她就去找师父。
马若说,师父正在洗澡。
她就跑到澡堂里,隔着澡池的幕布,问他:“师父,您还愿意娶阿默为妻子么?”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回应。
顾默不知道,澡池里的男子,正把头埋在水里,紧紧咬着牙齿。是在激动高兴,还是难过伤心,怕是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因为久久得不到回答,顾默有几分失落,喃喃:“师父,不愿意了么?”
忽然,身后有人推开幕布走了出来。
师父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袍,湿哒哒的长发散落着,美得无瑕。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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