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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摇头:“他只是见我伤处流血,形容狼狈才出手相助,并无他图。他彼时已有妻室……他心中向来只他娘子一人……”
我诧异道:“这些事你都打听清了?”
她羞笑,“我们那里,女子岂有不识得他的……”
哦!居然还是位偶像万人迷!
“听起来,这人似乎不错嘛!”
她含笑点头,美目流盼,“他是这世上最儒雅温厚、最倜傥非常地男子,你刚才问我那个……”她两鬓绯红,声音细弱到几不可闻,“……便是妾室,又有何不可?”
呃……这……
“可那日后他却再未与我交谈一语。有时就是见着我,也好似没见到一般……看在眼里也看不到心里,更何况连眼里也没看进去呢……”
她秀眉微蹙。长长的睫毛垂着,清丽地面上罩着淡淡忧伤。真是我见犹怜……忽然灵光一闪,我掩口惊道:“姐姐,你不会是为了这人才……才……”才进了青楼?!
就算是“曲有误,周郎顾”也无须如此啊!!是为了引起那人注意吗?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在现代象她这种声望地明星是很受欢迎,但在古代。入了乐籍,即便是清倌,也是为卫道士们所不齿地。
她地头更垂了些,雪白的颈项弯出一条优美地弧,朱唇紧闭,良久,只是幽幽一叹。
想继续问,可看她的样子,却又不知怎么开口了。
我靠着她地身子。头依着她,喟叹道:“如雪姐,谁能想到你我两个绝色美女。居然也会如此为情所困呢!”
她惊转头,连刚才脸上的阴霾都惊飞了。盯着我。失笑道:“如雪寡陋,还是第一次听得有女子自称绝色呢!妹妹真是个可人!”
我笑:“是真名士自风流。此处只你我二人,我就不装谦谨内敛啦
“是真名士自风流?”她微笑,“说的好!”伸手轻轻给我拉上领低头,月白春衫的领口已滑开,露出肩上一段草芯色的抹胸带子,我懒懒道:“无妨,这样还凉快些喝了酒身上有些热了呢。
“妹妹醉了,我扶妹妹回房去歇息罢?”
“不要!成天歇着我都烦死了……一个人呆着……我就会想他!”忽然失声抽泣。
她忙扶过我,手里帕子在我颊上轻轻拭着。
“所以我不要一人呆着,不要!姐姐来陪我说话真好,那些话闷在心里我都快崩溃了……”哽咽。
她叹,“我那些又何尝不是啊,这许多年来我从未对人讲起,今日不知怎地,就想说出来……妹妹可知道,看着你的眸子,就让人想把心事都说给妹妹听呢……从没人知晓我心里一直装着个他……”
我伸手,轻轻抹去她腮边珠泪。
她身上薰了香,淡淡的花香,贴近才闻的出,我们倚靠在一起,看着满池的泄香银囊、泻露玉盘,我轻轻道:“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心里这么疼啊……难怪人家说,只有最爱的人才能真正伤到你……”
她闻言只是叹息,拉着我的手,不语。
暮色寂然垂落,水榭里凉风流溢,我们的袍带衣袂翩然飘舞,象是要托着我们乘风归去。
又这样静默了许久,她忽开口道:“妹妹那店不开了么?”
嗯?我的店么,据碧溪说,自从去年我离开,荣哥就让把店封起,不许人进去,应该是一切陈设物品如故吧,只是这次我回来,却一直没有心情去看……
“妹妹有所不知,自你这店去年秋天关了,京里多少女眷嗟怨,都说穿惯了你做地衣裳,别家的衣裙都穿不得了呢!”
她笑容温暖,眼波明亮,柔软了这一方暮色,我定定看着她,慢慢展开一个和她同样舒展的笑容,张开手臂,我拥抱她,“谢谢如雪姐!”
无论悲欢离合,无论喜怒哀愁,生活总是要继续。
“姐姐有熟识地姑娘吗?借我几个用用……”
要复出,就来个华丽亮相吧!
注释:
(1)《赠岭上梅》,宋,苏轼。
(2)《世说新语。任诞》: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3)更漏子;,唐,温庭筠,本名岐,字飞卿。
青莲三】第10章 东风夜放花千树
荣哥过来时,正赶上我在工作室忙着。
“你……”他看着我,迟疑道:“你莫不是在怪我?”
我绕开他,从桌上拿过一块料样在人台上比着看效果,“什么?怪你什么?”
“怪我……这阵子没顾上来看你……”
我从面料上抬起眼,他面色如常,但凭直觉,或者,我现在也稍微了解些他说话的方式了,我知道他刚才的停顿是有古怪的,但我并不想纠缠于这个话题。
因为我根本就没怪他啊!
“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可怪你的!能活着回来多亏了你呢,诶,你是不是来暗示我没有好好谢你啊!”转身去桌上拿丝带配饰。
忽然腕上一紧,被他抓在手里:“当真不怨我?”
我白他,“你今天怎么了,太诡异了,放心我还没想到有什么地方要对你不满,要不,你提醒我一下?”我笑,“忙死了,你不要捣乱啊。”
他有些疑惑,“忙?忙什么?你这不是还未开张么?”
“诶?难道没人告诉你我要办一场秀吗?服装秀!发布会!就是找些美女穿着我设计的衣服走来走去,展示给客人看,明白?所以你知道我最近有多忙了吧!人家都好几天睡眠不足了
他柔声道:“便是心里难过也不必这么累着……”
“等下等下,谁心里难过啦,讨厌,我忙呢,不理你了……”绕开他。却被他从后面拉住,他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在我面前,就无须装了……”
“谁装了!乱说!”用力抽出腕子。随即被他扳过肩膀,他抬手。勾转了我的下巴……拇指轻轻抹去我眼角水迹……
“你这个讨厌的人,今天过来就是气我哭的么!”我知道我最近变得比过去脆弱、比过去神经质了,你还来刺激我干什么!
他怜惜地看着我,“与你去个所在,你定会喜欢……”
随他出门。一路沿着汴河大街向西,我看着过路的悠闲行人,脸上拂过初夏的晚风,忽想起,去年为庆祝第一桶金到手,和他去酒楼吃酒,回来时也是这感觉呢,在那个夏末地傍晚,有着和现在同样散步的路人和柔缓舒展地清风。
微笑。“你终于决定陪我去青楼啦?”
他转头瞪我。
“谁让你非要卖关子嘛,我只好乱猜了。”“……一会便知。”
切,果然是喜欢装神秘的蝎子。
到了与御街交汇的十字路口。他拉我走上州桥,站在桥上。我向南望去。不觉一愣。
只见州桥向南的这段御街,两旁商铺鳞次。摊位栉比,远远似乎一直延伸出朱雀门,街上行人如织,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食物的香气诱惑着飘散开,引得路人驻足流连,好一幅古人**地风情画卷!
“这是……”
“你提议的夜市啊。”
他,真的开设夜市了!头象棵细幼的小苗,破土而出,迎风而长……
“怎么,欢喜得呆住了?”戏谑的笑。
待对上我的目光,他的笑容一顿,诧道:“不喜欢么?”
“喜欢,非常喜欢……”
是的,非常喜欢,不仅因为你开了夜市,不仅因为你为哄我开心带我来玩,最重要的是,北宋地设施提前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所在的后周,是否意味着,历史,是可以改变的?!
他专注地看着我,象是要望到我心里去。
我上前一步,轻轻环住他的腰,头依在他胸前,心里那个越来越大地声音让我激动得有些颤抖:是地,历史,或许真的可以改变呢!
荣哥哥,我不想让你英年早逝……
他身子有些僵硬,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搂住我,更紧密的加深了这个拥抱,他的声音低低响在我耳边:“此处是在街上……”
万千思绪被他这一句话击得烟消云散,我忍俊不禁:大哥,你的言辞和肢体行为不配套啊……
钻出他的怀抱,无视周围路人的侧目,忽略他脸上飞扬的神采,我拉他杀进夜市,“是不是今晚我看中什么你都会给我付帐啊?”
他笑,“这个自然。”
“姑娘,来尝尝麻腐鸡皮?还有这麻饮细粉、素签沙糖、冰雪冷元子、水晶角儿、细料儿里属我王家老店的口味端
“客官,请看小店的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这甘草冰雪凉水最是消热甜爽,您来尝尝?”
“荔枝膏、广芥瓜儿、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儿
“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离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姑娘来哪个?”
是传说中的古代夜市小吃啊,一水用梅红匣儿盛着,整整齐齐摆放了,在红灯笼映照下溢着诱人的卖相,味道是一方面,关键是新鲜感和趣味性,这才是吸引人逛夜市的主要原因吧。
好歹是比逛青楼更健康的晚间娱乐。
穿来前听到过一句广告语:爱吃,因为我们热爱生活!说的好,美食本就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懂享受美食不就是不懂享受生活嘛!不要因为怕发胖就什么都不敢吃,健康的生活方式是:科学饮食加科学健身,只要控制好摄入和输出的热量,作到“狂吃”不胖很容易。
穿行在夜市里,既然我看中什么都会有人付帐。我也就不客气啦,虽说贵的也不过十几文,但这感觉很好。有人好耐心的陪逛街,是MM们喜欢地被宠溺的感觉呢。
“我要那个。啊老板,给我挑个长的好看地!”这就是学视觉艺术的恶果,什么都喜欢漂亮地。
“呵呵姑娘真个俏皮,买香糖果子要长的好的?小老儿还是第一遭遇着……恕小老儿多句口,再好也没大姑娘你……”笑成个包子的小贩忽地缄口。讪笑着扫我旁边一眼,低头作老实殷勤状。荣哥面无表情,貌似神色平静的看着那小贩。
我居然忘了,夏天看他地脸很是有消暑降温之功效呢……
“你真的不要吃吗?连我都置淑女形象于不顾了,你还耍什么酷啊!”
他一笑,“都是女孩家心爱的果子蜜煎,我吃成何体统。”“你呀……啊,看那边,那是卖什么的。有男顾客捧场呢!”我拉他,“我们也去,我今天豁出去了……”
到了近前。原来是个馄饨摊。
“二位客官请坐!来两碗鹌鹑儿罢?”
哦?这个叫鹌鹑儿?“好呀,来两碗吧
和荣哥在一张小桌边坐下。我眨眨眼轻声问他:“这个叫鹌鹑儿?”
他看着我笑。那神色分明是把我归到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不谙市井生活的闺秀队伍里了。
撅嘴,哼。不说算了。
我转看那摊主,他正把几只很象馄饨但比馄饨略大的东西下锅煮,见我看过去,他在氤氲蒸气里赔着笑:“客官少待片刻,这就得了。”
“不急,你尽管慢慢煮,千万别给我夹生的啊!”
他咭咭笑道:“瞧客官您说的,小店虽是粗陋,字号立起也有些年头了,哪能行这等昧心事呢,您尽管放
我看他背后,果然是个小门面,门上挂了“朱家老店”的招牌,一支幌子斜斜挑了出来,在晚风里摇来荡去。
天色已经完全沉暗了,但这条街上却是灯火通明,灯烛映着人们脸上地满足和微笑,更杂了仕女的衣香鬓影、稚子的笑语欢声,一派和乐繁华地景象。
“开夜市当真是个好主意。”我收回目光,荣哥正含笑望着我。
“那是,不看是谁提的得意笑,嗯,当然,并非我地原创。
不一会那摊主端了两只碗上来,“二位客官请慢用!”
我看那青瓷碗里,热腾腾地冒着气,料汁上泛着几点淡金的油花,撒着一小撮嫩绿地香菜,那些看着象馄饨的“鹌鹑儿”一个个圆鼓鼓的,倒象是花苞呢,我刚要夹个尝一下,荣哥已抢道:“当心烫着!”,一手拦了我,一手拿支筷子一戳,只听“噗啪的声音,一个白胖的儿吐一口热气,随即瘪了下去。
我眼睛放光,“好玩!原来是这样的!”
“这热汤煮的儿里包的尽是热气,吃前一定要先把热气放了,不然会烫口。因其形似鹌鹑,故而得名,除了汤煮,另有油炸的吃法,吃时将条篾篁穿了那儿,或捏些盐,或蘸料均可。”
我笑,“想不到你还很了解市井小吃啊,是不是经常跑出来偷吃?”
他亦笑,“这有何希奇,难不成你当我是吃龙肝凤髓长起来的?小时哪有得挑拣,若有这儿吃已是欢喜得紧了。”
忽然想摸摸他的头。
隐约记得有史书上写过,他们柴家祖上或许有几分资财,只是传到他亲生父亲这代几乎被挥霍一空,他自小被过继给郭威,郭威未发迹时家境也不怎么好,似乎荣哥曾对我提起过他少年时有行商的经历,据野史记载他是一边经商一边习文练武……太有难度了!容我仰望一下。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