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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竟是这般不甘愿!看来,朕确实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哈哈,我也真是傻,傻到家了!”狂怒之中,他一会儿以君王自称,一会又直呼自己为“我”,显然这愤怒渗透进他的神经,让他自己也觉得混乱。他舔舔嘴角,斜着眼睛忽而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蝶立即明白他所指的事情,双手自然而然掩护住小腹,身体往床内侧缩了缩,拿惊慌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终于开口。
“你设计制服十四的那天晚上。”
“果然……你流泪的时候就醒了,是吗?”他恍然大悟,冲过来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小蝶,你不该怨我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你更该知道,我对你……我对你……是完全没有加害的心机的……”
“哈,”她冷笑一声,“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难道你还想我做第二个允祯吗?你要我相信现在窗外没有等待把我五花大绑的士兵与结结实实的绳索吗?”
“砰”地一声,他一拳打在桌上,抽起桌布,不仅摆着菜肴的托盘,连桌上本身的一应茶具也都统统掀翻在地。支离破碎的声音哗啦啦响成一片。
小蝶正感不妙,想绕过床头往门边走,却被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搂住。他紧紧搂着她,把她按在胸前,身体与她贴得很紧,不留一丝缝隙。她被他搂得喘不过气,忽然一股腥气的味道钻进鼻子,她侧眼瞥了瞥,才晓得他的手方才被瓷器碎片割伤了。
鲜血的气味直冲她的脑门,强烈的恶心感在她咽喉边翻滚。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扶着男人的臂膀“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一片污渍沾染上他的衣襟。
胤禛羞愤至极,却又不能拿始作俑者怎么样,流窜在体内的恶气简直要叫他抓狂。
“年小蝶,你……你为什么偏偏要一再挑战我的极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现很过分?!”
说后一句的时候,他激动的面孔已趋向平静,身体四肢四溢出去的怒气正在一点点收回,她把他这副模样看在眼里,完全明白他这种欲盖弥彰的表情。
“过分?”她重复着他话里的词语,甩开他的手,抽出手绢不停擦拭嘴角。背转过身,默默道,
“或许我的确需要道歉,为我弄脏了皇上您干净的衣衫而心怀歉疚;可是比起这种无心之失,蓄意地耍心机,不择手段地对待身边每个人,甚至是至亲的那个人,似乎更需要为他的行为负责!又似乎区区‘过分’二字根本不足以形容那等人的狠毒与阴险!”
“你是在说朕?”
他一把抓住她。从她后背搂住她身体。强大的力道顿时让她无法动弹。她是他的珍宝,仅次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东西。其重要程度甚至超越了在他爱新觉罗胤禛的生命之前而在他心中排到第二个位置。
关于这点,胤禛是完全可以确定的。早在她被乌雅氏密旨赐死的时候,他就把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更重要了。为了她,他不惜冒天大的风险把她悄悄藏匿在京郊;为了她,他甘愿耐着性子(所谓有耐性只是胤禛自己的说法)等候她说愿意的那一天。在这期间,持续的付出与守候都是他坚持的。他做到了。照顾着她,呵护着她。
在乎她的喜好,在乎她的哀乐,在乎她的心思。一心一意地要对她好,让她幸福这,是他对她真实的心意。
身为亲王的时候,这份情意就曾把他最热烈地燃烧过,不管是方不染,太子还是十四,都被他嫉妒过,那时的他一直躲在她背后,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去偷偷把她关注。在没有绝对的足够守护她的权力法器的日子里,他并不敢直接吐露出这份心意。一个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的男人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别人呢?
潜于深渊的日子过去了,威临天下的巨龙终于一步登天。他终于可以高高抬起头颅,对着曾经那些围绕在身边的蝇营狗苟露出轻蔑的微笑了。于是,他不可一世,他睥睨万物,他笑傲众生,。伸出手指,能够像捏死蚂蚁般主宰他人生死的权力,终于落到了他的手中。在他处理好必须排除掉的人事障碍之后,他满怀希望地开始憧憬他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的甜蜜的未来了。甚至,他曾幻想着她依偎在他脚边温柔撒娇的模样,幻想着她会为他生许多像她一般聪慧有灵气的孩子,幻想着今后自己那颗不再孤单的心时时刻刻被温暖包围的情景……
幻想……幻想……破碎了……
好似被打翻掉地的镜子,摔得粉碎!细微的渣滓一颗颗散乱着,在折射曾经粉红色幻想的同时也把他的双脚割破。叫他流血,更叫他心伤!
不再继续往下想,他所有的忿恨与怒火全通过另一种途径来表达。
咬住她的脖子,狠狠地,他发疯似的不松口,心力耗尽的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迫使她屈服。就像她永远不打算在他脚边臣服的事实一样。她厌恶他!这个事实把他刺痛。让他受了刺激。
言语调和不了的问题似乎只剩下一种解决方式。这时候,他不打算再继续做君子了。再不动手,连一副令他朝思暮想的躯壳都得不到了。至于那颗他想要了很久的心么,不急,不急,一定会有机会。为今之计,是要叫她屈服。而需要暂时抛开灵魂与肉体的区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要她属于他,只属于他!
察觉到他的动作,她脸上的表情变了。讥诮不屑愤怒统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惊慌。哦,老天,她几乎要忘记男人偏爱掠夺的本性了。她该怎么办?非暴力不合作的对抗显然此时派不上用场;身边没有花瓶;他咬着她,却没攻击她的唇,因此,她也咬不到他的舌头。论武功吗?论力气吗?她显然都不占优势。唯一令她引以为豪的敏捷的头脑也在此时乱成了一团浆糊。随着对方一步步的逼迫,她似乎感到自己就要被蹂躏。
但这股恐惧并非年小蝶此时心中唯一剩下的意识。相反,她还站在另一个角度去努力思索着逃离虎口的良策。这个角度的名字叫做母亲。恰恰像人类千万例伟大的母亲在面临危境时会出现的思路一样,小蝶在这时做出了同样的反应。直觉让她明白即将被侵犯的事实,可摆脱出逼迫的一丝理智仍提醒她身为母亲的职责。职责就是要守护好身体里另一个弱小的生命!此时此刻,她腹中所正在孕育不仅仅是与那个男人情感结晶的证明;更传递给她某种如钢铁般强硬的信念,去支撑她咬牙挺过一切困厄与苦痛。
重拾起这份信念,她又找回了力量。颤抖着肩按住他灵活的双手,让冷静做主。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是皇上……”
“又想拿你的那套所谓明君的歪理困住我吗?”他扎人的胡须把她刺痛,看着她因为过分紧张而脸红的模样,他暗自吐出一声□,“小蝶,你觉得这个时候,再说些别的有用吗?”狩猎者满载而归的胜利微笑在他的嘴角边浮现。忽然,他变得兴奋起来。他的珍宝,只属于他一人独有的珍宝,终究是要完全属于他了。兴奋完,他又觉得有些害怕,好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是画里的,他连忙伸出手臂又把她搂紧,反转过她的身体,捧住她的脸与自己对视。
“不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那只会让我更期待……”此刻由她脸上蔓延到脖子周围的红晕足以弥补掉原先单薄的苍白颜色。娇艳欲滴的诱惑力在眼前悄悄展现,拽紧了胤禛的呼吸。
在认清楚逃不掉的事实之后,她使出杀手锏。垂下脑袋,做出最后的挣扎。
“你当真不介意吗?”她一边说,一边捂住小腹。嘴唇几乎咬破,似乎是在竭力衡量着什么。
“多够味儿的话……”他笑了,异常得意,挑起她下巴,用力吻了上去,许久才放开她,继续大笑,“你这种说法可以被朕理解为另一种顺从的表达方式吗?”
还有别的办法吗?与虎谋皮,向来没有好的结局。横下心,她很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这是必然的结局,不是么?无论是既定的历史,还是天生的宿命,注定了她无法从他的掌控范围下逃开,不是么?能做的,只有低头。如果,她够聪明的话。
她思考的时间愈来愈急迫,他密如雨点的亲吻纷纷落下,似乎是压根不想给她思索和说话的空隙似的,他贴紧她的身体仿佛一团火,越来越烫。
“不……皇上……不……您请先听我说……”
“你应该自称年妃……”波涛般汹涌的喜悦淹没了他,席卷了他,在这一瞬间之前,他还在万分沮丧,而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男人。同时低骂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对她用强。
“皇上……年妃……只求您一件事……”她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爱妃只管说。”
她沉默下去,双手覆盖住小腹。
他立即明白了。眉梢一根青筋跳了跳,一手搂紧她,提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趣青的半个脑门,接着垂下的手臂蜷曲,放在嘴边摩挲。
“我……答应你。”在说我字的时候,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古怪。小蝶没有注意,也来不及注意。说完这句,他眼里的光线暗了。如猎鹰般扑向她。而被捕的小白兔几乎施展不出任何的反抗,就束手就擒了。
过于善良过于天真的年小蝶满以为这是一笔牺牲掉她母体为腹中生命换来的交易。但显然,她错了。错在疏忽狩猎者的老奸巨猾。十四王爷允祯的前车之鉴被遗忘。就像她理智时潜意识显示的那样,她和正在蹂躏她的这个男人是始终不可能站在同一天枰两端的。她根本上不了他的平台。这个平台叫欺诈。胤禛说的是我,而非朕。那就是在与她谈条件的时刻,他所代表的身份并非一个君王。
而建立在这场交易基础上没有被我们的男女主角说出口的条件却值得我们一提。毋庸置疑,小蝶是在向胤禛乞求,乞求他放过她腹中的孩子,乞求他对这个小生命网开一面,让他(或她)能够如期在这个世界降临,呼吸到第一口哇哇坠地后的清新氧气。胤禛呢?百分百明白她的意思,完全把握住她的心机。嘴上答应,但落到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回事了。相对于仍属少女年纪的她而言,他对男女之事并非生疏。在将蓄积在身体里压抑太久的渴望释放出来的同时,他也如他血液里骚动的渴望一般,表现出过分的侵略气息。撇去表里如一对她的饥渴不谈,私心里他还存着另一股龌龊的念头——想用这种方式叫她的孩子与她分离。换句话说,他竟是打算凭借暴力的手段剥夺孩子无辜的生命。
幸好天神并不都是恶毒的。尽管胤禛如此努力,可是他那深藏的念头依旧没有实现。
事后,当拥着由于过度疲乏而躺在他怀里睡着了年小蝶的时候,胤禛微闭的双眼睁开,侧着脸靠近她柔嫩的脸庞来回摩挲,同时伸出一根食指,弯曲着沿着她挺立的鼻梁一路下滑,一直到她仍平坦的小腹间停顿住。顿时,黑黢黢的乌云密布上那双冰冷的眼睛。他默默自语:“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障碍。即使有,或者已经发生了的……嗯……例如这个……”食指垂落,摊平手掌他放在她小腹上,
“小蝶……聪明如你……你也该知道……我不会让这个障碍……继续存在……”舔了舔嘴唇,对着她深深一吻,留恋地又吻了吻她耳边的碎发,才半支起身体,在床上半坐起来,回想起方才的情景,想到她的动作的生硬,想到她嘴角的冷淡,想到他灵魂出窍时她却侧过脸来忍住的泪滴,于是,他又变得忿恨起来。
伸出手抚摸上她光洁的肩头,他扔下誓言般的话语,“朕要得到的不止是这么多……你该知道……”他朝她依偎过去,正想再一次回味,不料这份兴致却被门外突然而来的喧扰打断。
“常喜,外边是谁?”他沙哑着嗓子,低得不能再低。咬着她耳垂,他的脸仍在发烫。还不想放开她的事实仍攫住他。牢牢把他占领。
“皇上,是……是……是西北大将军……有……有急事求见!”
年羹尧?胤禛心头咯噔一下,皱了皱眉,斜眼看了看床上仍在熟睡的小蝶,取过床边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吩咐常喜带年羹尧到前边的厢房等候。
屋外的年羹尧刚到,一身黑色便装的他模样显得十分焦急。
正当常喜打着千恭迎着要给他往前边带路,而他也正准备转过身的时候,崭新朱红色油漆的门框内忽然传出胤禛低低的声音。
具体说的是什么,年羹尧听不清,但隔着门框上朦胧的窗纸,和里边柔和的灯光,还有胤禛这边半天磨蹭的动作和方才柔和的说话声,任何有过经验的男人都会明白门里边方才正发生了些什么。
年羹尧闷声冷笑,带着嘲弄的表情随常喜转过身。待走到等候的厢房,喝完了常喜奉上的茶之后,又过了一会儿,还没瞧见雍正的影子,年羹尧不由着急。眯着眼斜视常喜,
“都说此地乃江南首屈一指的烟花之地,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嘿嘿,想必此地的知府巡抚们为此费了不少心思吧……不然……嘿嘿……”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