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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皇上今天会这般骂我。”李煦到现在才相信,他的一切心思在康熙面前,透明极了。
吴氏一听他提及康熙,连忙问:“万岁爷责备老爷了?”
李煦重重的叹了口气,“除了差事没撤之外,别的都没了。”
吴氏也料到会受罚,听到差使没撤,到是心安了下,“皇上念旧情,老爷以后收了那些小巧心思,一心一意的办差才是正经的。”
近路走不通,只能老老实实的办事了,要不皇上决不会饶了他的。李煦做为康熙的哈哈珠子,平日里多是看到他温和宽容的一面,对等他们这些自小伺候的人还比较好,不知不觉得敬畏心就去了好些,这次总算又捡回来了。他疲惫的抹了把脸,“等御驾起行后,把李氏、赵氏几人都发卖了,一个也别留。”
吴氏一惊,这是怎么说的,那几个人可都是他的心头肉,平日里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这会儿到舍得卖了?“老爷,李氏她们……”吴氏还是迟疑了,怕她真发卖了妾室,李煦日后会怨她。
“让你卖你就卖,留着就是祸害。”李煦这回是真的发了狠,前程可比女人重要多了。“我给你人,去抄了他们的家,一并绑了送到知府衙门去。”
吴氏心中暗暗称快,面上不敢露出笑意,默默点头,想着该派些手脚粗重的婆子去抓人,顺便揍那几个贱|人一顿,出出她心中的怨气。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康熙带着毓秀和胤祜,又重新回到了御舟上,准备绕道去曲阜。
素白、桅黄这些丫头们和她们的家人,收拾了各自的东西,站在织造府大门前,等着人来带她们一起走。
没一会儿,四五个嬷嬷并七八个太监过来了,他们后面还跟着一队的侍卫。还是昨天的陈嬷嬷,“姑娘们跟老身走吧,你们的家人别有安排,到了京城之后,才让你们团聚。”
刚刚聚首,再次分开,身为弱者的他们,也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多言。
御船之上,毓秀刚刚安顿好儿子,随手扔过去一叠卡片,让他看着玩。外面陈嬷嬷就来回话。
“那些丫头都安排好了?”毓秀拍掉胖小子又一次往小嘴里塞去的手指,瞪了他一眼,才转头问道。
陈嬷嬷恭敬的道:“回娘娘的话,已经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都在后面那条船上。”
“那就好,回京的路上,这些丫头就交给你们了,务必要教好了,也要摸清了她们的脾性,回宫之好细细的告诉我。”宫中这些嬷嬷都是人精,相处一段时间,这些女孩子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品,她们都能摸个门清,所以毓秀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她们来办。
“是,奴婢遵旨。”陈嬷嬷领命而去。
乌苏里氏给毓秀端过一杯茶,不解的问:“娘娘,咱们内务府三旗不知有多少正经人家的姑娘,你要使什么人使不着,非要把这些狐猸子带回来。”她是真心为毓秀着想,她们可是康熙送给毓秀的人,只有主子好了,她们才能好。
“嬷嬷不用担心,我不又把她们收进宫里去。宫女选拔自有章程,就算本宫身为皇后,也不是说带个人进宫就能进宫的。”毓秀接过茶杯,啜了一口,嘟了嘟嘴,略有抱怨,“蜜放少了,不甜。”
“我的好主子,蜜糖虽好,也不宜多用。”乌苏里氏苦口婆心的劝。皇后娘娘其时挺好伺候的,只是挑嘴的毛病太愁人。
“我知道。”毓秀不大甘心的嘟囔一句。若说胤祜爱甜的习惯,决对是遗传自她的。“那些丫头,尤其是素白、黛青几人,个个所精不同,好好调|教一下,咱们的学堂里,又多了几个好先生。”这年头,女先生真是难寻。可以出来工作的姑娘,家庭条件都不好,本人更是连字都不识的多,根本教不了人。而有本质的姑娘,要不就是大宅门里的千金小姐,要不就是青楼里的花魁娘子,这两种人,毓秀都不可能让她们来当女先生的。单靠放出宫的宫女和嬷嬷,女子学堂里教的东西就太单一了,明显都是把人往贤妻主妇和宫斗人才方面培养的。而这,决不是毓秀办女子学堂的初衷。
她想让女孩子们读书识字,了解自己身的价值,正确的给自己定位。女人不光是男人的附庸,也不是只能在内宅缩上一辈子,只能窝里斗。更不是为了富贵荣华,便自甘堕落,以色媚人。处在这个社会,没法子改变男人对女人轻视的心里,可我们不能轻视自己,帮着男人把女人踩在尘埃里。我们该自尊自强,不要为了一个渣男的负心薄情,便寻死觅活,累及家人和子女。
可这一切,光是宫中的女官和嬷嬷们是交不出来的,她们不识字的更多,教导的也只是规矩、礼仪、装扮、宫斗宅斗的路数,还有笼络男人的手段。她最想教给女孩子们的,反而没有。
旗下人家把姑娘送到女子学堂,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提前学习宫中的规矩和禁忌,为了将来的大挑做准备。毓秀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就要有好的女先生。这次从江南带回来的姑娘,培训好了,就可以去做女先生。虽说还达到到她的理想,但是读书明理之后,人的思想总是会不一样的。
乌苏里氏哑然,“娘娘,要做旗下贵女的先生,她们的出身……”怕是不够吧。
“出身怎么了?朱元彰还当过和尚呢?最后不也一样做了皇帝。”毓秀一点都不在乎,她派的先生,谁敢说三道四,不是找死呢么!要知道,旗下女孩的前程可都是握在她手里的,敢给她的人甩脸子,也不怕选秀的时候,被挑上两句,嫁不到好人家。
“英雄不论出身!这话到是不错,但是秀儿,你一下子带回了二十多个丫头,也不能都放到你哪学堂里当先生吧。”康熙推门进来,挑眉问道。
毓秀笑得很甜,“表哥身边的那些近卫军们,还有好些没娶老婆的,正好一人分一个。”
康熙:“……”主意打得真好。(派派【错过繁星】。)
第二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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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表哥,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说笑过后,毓秀敏锐的感觉到康熙身上隐忍的愤怒,她挥退了屋里的人,亲自烧水沏茶,待他手捧茶盏安坐之后,才轻声问道。
康熙沉默半晌,开口问道:“秀儿,若我下旨废除剔发易服令,让汉民复其衣冠,是不是大不孝,愧对八旗将士,无言再见列祖列宗?”
怎么回事?康熙怎么会想到恢复汉族传承千年的衣冠制度?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毓秀受了惊吓,脸上就带了出来,“表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列祖列宗什么的都可以后往后,她上辈子那个年代,衣服、头发都学自西方,早把老祖宗的东西扔到天边去了,也没人骂什么数祖忘典的。
康熙苦笑了一下,只觉得手中的茶盏有千斤重,他把斗彩茶盏放在桌上,声音里多了几分迷茫,“连秀儿也不赞同是吗?认为我是疯了。”
“等等,这都哪跟哪啊?您哪里听到我说不赞同了。”毓秀连忙叫停,还顺带白了康熙一眼。“我只是问,您怎么会起这种念头?”受什么刺激了后面这句没说。
“快感谢我吧,当初可是我给他下的催眠,这次有个了诱因,马上效果就出来了。”正在毓秀奇怪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太虚的笑声。想到那次夜半惊醒,毓秀没好气的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做过什么好事了。”
让康熙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明明觉得不好,却又固执的非办不可的因素找到了,只是太虚所说的那个诱因是什么?她单手托腮,略略歪头,大伤脑筋。
康熙冲着她招手,“秀儿过来,让我抱抱。”他这是想讨安慰。
毓秀乖乖的挪了过去,冲当抱枕。康熙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年初的时候,我着姚启圣派人去与郑经联系,想着两家打了几年,各有输赢,为了沿海生灵永息涂炭,两家暂息刀兵,坐下合谈。”
“姚启圣的折子今天到了,郑经放弃了效朝鲜自立为王的念头,只是要求不剔发、不易服、不登岸、称臣纳贡。”
“表哥答应了?”毓秀有些奇怪,现在清军的水师船坚炮利,水军经过几年的海战,也已经训练出来,眼看着拿下台湾指日可待,怎么可能会同意郑经的条件呢?
康熙把头埋在毓秀肩上,轻轻的“嗯”了声。
“我记得上次表哥还说,郑经其人虽有谋略,却私德有亏,所用非人,早晚台湾必归大清。既如此,为何还要准他所言。”
“台湾与郑氏,也算是咱们自己人,窝里斗没意思。”康熙受了太虚教导,将大清与外国分得极清。“我所虑者,江南至今有前朝遗民与郑经有所牵连,若是郑氏归降,怕是大批江南士子都会带家眷落户台湾。他们人聚集的得多,又与朝廷合谈,修养生息,再有异心,只怕战火会祸及江南诸省。”康熙现在非常矛盾,他既想不动刀兵解决台湾的事,又怕心软,给自己留下祸患。
“所以,您想先行废除剔发易服令,让江南士绅心安?”这个主意是不是有点草率,以康熙的性格决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的。汗,深度催眠真可怕。
康熙点头,“我只是有个想法,还未成型,却又深感不妥。可我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剔发易服令非废不可,唯有如此,才能最大程度上的安抚汉人的心。”
再次肯定,太虚这魂淡上次的手脚做得很大,她只劈了他几次道雷,真是便宜死他们了。不过,恢复汉家衣冠制,这个她还真的很赞同。不说别的,单看现在的男人,那些光秃秃的脑袋,毁了多少帅哥呀
如此的江南,并未如历史上康熙初期的反清思想那般严重。前有鳌拜,后有康熙,几个牵连甚广、死人无数的案件并未发生。原本该死在屠刀下的士绅们如今还都精神的活着,再加上康熙时不时的免除一下江南的赋税,又以江南士子学问出众为由,给江南加了参加京试的名额,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让反清复明的热潮冷了下来。只是,偶尔还有会有些温度,并未完全冷却。
“既然表哥有了主意,只管去做就是了,有什么好犹豫的。”毓秀安安稳稳的坐在康熙腿上,眼珠转了转,“再说,当初的剔发易服令可是多尔衮下的,又不是太宗爷的令。”反正多尔衮被顺治安了一大套的罪命,再多一条也无所谓了。
她这般使坏的模样到是逗笑了康熙,伸手捏了她的小脸一把,“我还没拿定主意呢,你到是把托辞都想好了。”
毓秀反手捶了他一拳,扭身从他腿上下来,不高兴的嗔了他一眼,“人家这是为谁来着,真是好心没好报。哼”说完,随手拿了本书,歪到床上培养睡意去了。
康熙见状也厚着脸皮的凑了过去,“只怕宗室王爷和八旗亲贵不会同意的。”
“他们的话我都能想出来,无非是改了祖宗家法,过于宽待汉人,于国不利什么什么的。其时,他们的想法太过狭隘了,您已经天下共主,还能拿着当初在关外当土皇帝时的法子理政么?看初蒙古人怎么被打回来的,不就是死守着祖宗家法,什么都不改过,又狠命的压迫汉人,结果……压迫大发了,人家奋起反抗,又被拍了回来。”毓秀拍掉在自己胸口占便宜的大手,没好气白了康熙一眼。说正事呢,你在做什么
康熙终于有闲心逗他媳妇了,大手一伸,把人牢牢搂在怀里,笑嘻嘻的说:“两不耽误么。”
“再说,自太祖起兵到您君临天下,祖宗家法也改得太多次。若是不改,您只怕还和宗室里的王爷们南面共坐呢。”她掩唇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关键还是您的态度,您若打定了主意要废,理由有的是。若是还犹豫,就再想想。好了,我困了,别跟我这里腻歪,办您的正事去。”
康熙扯过被子,又去解她的盘扣,“今天事不多,正好陪你休息一下。”说是这么说,等到毓秀睡熟之后,康熙还睁着眼看着帐顶。他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必须得废,一个说维持现状就好两人吵得不宜乐乎,最后终究还是太虚给康熙下的暗示太过厉害,举着废除两字的小人一个飞旋踢,结束了争斗,康熙也长出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虽说决心下定了,可是还得从长计议啊康熙睡着之前,似乎这次孔府之行,会是个好机会。先给孔家在读书人心里立个功德碑,再用他家的影响力反制天下士子,也许会有不错的效果。
大队人马没过几天,就赶到了山东曲阜,现任衍圣公带着一家大小迎驾。康熙祭拜过了孔子,现任衍圣公也给他推荐了一个人,就是写出《桃花扇》的那位清初大剧作家孔尚任。
这位先生还真有才,御前讲经讲得也比较好,让康熙心怀大慰,当下就表示:“孔尚任等,陈书讲说,克副朕怀,著不拘例议用”。这个“不拘例”就是破格,孔尚任考了几次试,都没考中,如今还是个童生,被康熙破格提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