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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里,康熙感叹的道:“可惜鳌拜一世英雄,子孙却极为平庸。”
毓秀却跟他想的不一样,“鳌拜前半生一直在打仗,四处奔波,能跟他老婆把儿子生下来已经不容易了,那有时间管教。他夫人又是再正宗不过的旗下妇人,能掌家,能骑射,对于朝政大事却是所知有限。她都不明白的事,又怎么教导儿子呢。”满人还是进关做了天下之后,才有请先生教孩子文化课一说,以前都只重视武力值来着。
看着康熙若有所思的样子,毓秀接着说:“重视汉学不过是您登基之后的事,就算是皇阿玛,上有太皇太后,下有宗室王爷和八旗亲贵,纵想改变现状,也是颇为坚难。若非如此,皇阿玛又何至于英年早逝。所幸,万事开头难,皇阿玛给表哥开了个好头,最艰难的地方他老人家挺过去了,您省了多少麻烦。”子承父业,谁敢说不对啊
康熙叹了口气,再不喜欢他爹,也得说,他爹某些方面的施政方针还是对的。
事情僵到这里,从康亲王杰书开始,到满大臣们,开始跟康熙玩起了疲劳式轰炸,天天来劝。总是政事说不了几句,就会把话题牵到这方面,弄得康熙烦闷异常。
某天集齐反对党的中间人士问道:“朕又不打算改祖制,着汉服,又没让满八旗改制,算得上欺师灭祖吗?八旗精锐的尚武精神、悍勇之气是要你们自己保持的,跟汉人穿不穿汉服没有关系。如今天下人皆剔发易服,八旗子弟就不靡费了吗?那大街上架着鸟笼子满街转的都是谁吃花酒、养戏子、打群架的都是谁朕千方万计操练八旗子弟,结果你们呢……”一一指点过众人,“训练苦一些,自家的儿子、侄子、外甥就都捞回家去养起来,再不肯令其下营,这不都是你们做下的吗朕还没骂你们,背祖忘典,还敢来说朕”
好吧,康熙说的这些事,都有。甚至某个老王爷,还为了儿子头上蹭破了一层皮,跟康熙哭了好几天。
“都是安逸生活把你们惯的”康熙做了最后总结,一甩袖子,“说起来,你们不过是害怕,汉人数量远盛于咱们,怕他们着了汉服之后,怀念旧国,反清复明。你们已经失了跟着先帝进关时的锐气,又习惯了奢逸的生活,怕兵败被赶回去罢了。”
“哼,朕还没有怕过的事,你们到是先怕了,真是八旗的好男儿。”说罢,一甩袖子走了。
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没什么好说的,康熙算是点中了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一点,害怕自卑既眼馋于汉民族的文化和传统,又做出高高的姿态来说明,我们的传统比你们的也不差到哪里去,我们的礼仪、规矩甚至比你们的还多、还细、还全二鬼子学鬼子,总是更魂淡
康熙被烦得快要抓狂的时候,毓秀却带着绿芜去了诸女培训的地点。马车内,她轻轻靠着车壁上,温和的开口:“绿芜,你阿玛那样负心薄性、别有所爱的男子不在少数。可就像女子中有以色媚人,自甘下|贱者一样,男子中也有专心钟情,不离不弃者,万不可以偏概全,让恨蒙蔽了你的眼睛”
绿芜有些迷茫,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随着毓秀时间不常,却也看过了许多以前不曾看过的事,读过了许多以前先生不许读的杂书,让她的眼界不自觉得开阔了许多。
“娘娘,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我还是不想嫁人。”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有好的又怎么样,她就能幸运的碰上么?如果嫁了个跟她阿玛一样的,岂不是会落得他娘一样的下场。
毓秀摇了摇头,看向绿芜的目光越见柔和,不自觉得带了一丝爱怜。她抬手正了正绿芜头上的步摇,轻声道:“绿芜,你阿玛有错,而且其错不小。但是你额娘呢?就一点错处都没有吗?”
“我额娘对我阿玛一心一意,她有什么错?”
“‘君既无心我便休’绿芜,我非常喜欢这句话,如今也把它增给你。如今的世道本就对女子要求苛刻,我们总要对自己好一些才成。我们自己都不对自己好,还能指望着那些臭男人么我说你额娘有错,就是错在她既看清你阿玛别有所恋,就该果断的把他踹走,为了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过日子。而不是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与你阿玛争执,最后弄得一尸两命。可怜你弟弟,连见天日的机会都没有就去了。”
“当然,看到自己的相公整日里对个小老婆嘘寒问暖,体贴有佳,是个女人都不高兴。”毓秀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纯金的指套,淡淡的道:“有气就该出,关键看你怎么出,最少自己和自己儿女的权益保证好,活得比渣男贱女长是最基本的,其余的就看各人的喜好了。”
毓秀的语气极清,却让绿芜身上起了一层冷汗,她有些惊慌的看了毓秀一眼,没敢接着问。她真怕,再问下,皇后娘娘会说,“我最喜欢的事,就是把渣男拍死,留着贱|女慢慢收拾。”不得不说,绿芜姑娘还真是挺了解佟娘娘的。在没有空间的情况下,她还真会这么做。有了空间在手,那就得反过来了,先拍死贱|女,再慢慢收拾渣男。
好半天之宾,绿芜才小心的说了一句:“皇上对娘娘真好,任谁看了都羡慕。”
毓秀温柔一笑,浅浅的梨涡荡漾,“他不对我好,又能对谁好呢。”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就是,他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拍死他。
宫中正在批折子的康熙,一连打了好些喷喷,慌得梁九功以为他得了风寒,差点要去招太医。康熙摆手制止了他,“怕是你主子娘娘又嘀咕朕呢。”
梁九功又当回了木偶,心里腹诽,秀恩爱神马的,真刺眼。
马车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随行的侍卫们远远的站开,素问她们赶过来扶毓秀下车,宅子目前的管家是佟府出来的,早早的迎在门外,一见毓秀倒头就拜:“主子吉祥。”
“是福伯,快起来吧。”毓秀一见认识,来福算是佟家资格比较老的管事之一,以前专管过给毓秀做竹器、根雕的等差事,跟她比较熟。这回毓秀要了处宅子安置带回来的姑娘,佟家就把来福又派过来做了管家。
“主子,快进来。”来福弓身低头,把毓秀往里面让。
带回来的那二十多个姑娘们,早就等候在院子里,一见毓秀,纷纷跪地请安,人数虽多,却极整齐,可见这些日来的训练成果。
毓秀叫她们起来,进到大堂里,在首位上坐了下来,缓缓的问:“在这里住得可好?家里也都安顿好了吧?”
众女互相看了看,推出桅黄来答话,“回娘娘的话,奴婢们过得极好,家中也已民经安顿好了。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们万死难报。”
“不用这样,我不过是可怜你们红颜正好,不忍你们落得以色事人的下场,这才多事了一回。”她淡淡的把众女看了一遍,将每个人的表情都记在心里,才接着说:“本宫手下的奴婢有的是,自是不用你们贴身服待。”这句话,算是把某些还存在着进宫伺候皇后,被皇上看上幻想的姑娘给打醒了。
“你们既是随本宫进京,自然也算是本宫的人了。本宫的庄子有的事,你们的家人就在庄子里安了家,谋个差事做吧,本宫会吩咐下去的。至于你们……”说到这里,她到是把目光垂了下来,灵识布满了整个房间,“若是在家有婚约的就早说,余下的,本宫已经跟皇上说好了,择他内卫中人品好的,将尔等许他们为妻。”
哦,皇后娘娘这是借着我们拉拢皇上的人啊不过还好,最少是妻不是妾。素白的唇角微微勾起,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艳红咬了咬下唇,猛得跪倒在地,“娘娘,我在家时原有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我爹、娘相继生病,弟弟又小,才自卖自身,与他取消了婚约。来京之前,我听我娘说,他,他,他还在等我。”
有情人碰到有情人这还真不错。毓秀心情极好,当下点头:“本宫会派人去核实,若是那人确实还未娶妻,就成全了你们。”
艳红本没想过,皇后娘娘居然真的会答应,惊喜之下,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奴婢谢娘娘。”
“这原不是什么事,起来吧。”成人之美么,她喜欢。
再等了一会儿,再没有人如艳红般站出来,毓秀说:“看来有婚约的只艳红一人,你们都随本宫安排了。”
“是。”众人一起应声,受了宫中精奇嬷嬷二个多月的教导,有些规矩早就深入骨中了。
毓秀挥退了众女,又招来陈嬷嬷等人细问:“你们跟这些丫头朝夕相处两月有余,可看出什么来?”
陈嬷嬷沉吟了片刻,才恭敬的开口,“这些女子中,资质最好的当属素白等八女,只是脾气么,却也大些。性格温柔者到是许多,只春柳、夏荷、忆莹、素月、皎皎等五人性子略有轻浮,其中龙以忆莹在诸女中容貌最好,性子也最掐尖好强。”
毓秀点了点头,陈嬷嬷的评价还真是比较中肯的,与她时不时的观察很接近,“辛苦你们了,回宫后,本宫有重赏。”被派出来任教导之责的六个嬷嬷,同时起身谢恩,想着总算在主子娘娘面前露回脸,以后差使不会差了。
“绿芜,素白等八女各有所长,你在这里跟她们呆上一段时间,互相学习,两月以后,本宫再派人来接你。”毓秀今天带绿芜出来,就是打算让她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的。旗下秀女大挑就要开始了,她事情忙乱,没时间当老师。等两个月以后,秀女大挑也差不多该收关了,绿芜最欠缺的东西也补得差不多了,正好借机也给她选个好人家。
“荣妞、华儿就跟着你家姑娘吧。”绿芜以前必竟也是曹家的千金小姐,两个小丫头是毓秀从今年小选里挑出来,派到绿芜身边的。
“是。”出来之前,毓秀就已经跟绿芜说过了,她先镇定的应了下来。
“陈嬷嬷,好好照顾绿芜,你若是不累,也指点她一二。”
“奴婢遵旨。”陈嬷嬷以前跟孙氏也认识,关系也不错,见到绿芜挺高兴的。
回宫的路上,毓秀靠着软垫闭目养神,忽听车个一阵喧哗,接着马车就停了下来。侍卫统领在车外低声禀报:“娘娘,有个小姑娘被人追打至马车前,晕了过去。”他没说的是,那小姑娘的手死死的抓着他们一位兄弟的袍角,怎么也弄不开。
“追打?”毓秀睁开眼,问了一句:“就是说,还有追她的人了?”这是有人知道她今日出宫,特意演的苦肉计?不会,她对于坤宁宫人员的管理还是很人信心的。当然,万事还要谨慎些好。
“是的,看来人颇为凶恶,怕不是什么好人。”护着皇后娘娘出宫,责任重大,碰到这种很值得怀疑的场景,他本该直接叫人直接把这伙人抓了,送到顺天府去。可是那小姑娘的惨样,让他这个大男人心都不自觉得软了一下,跟毓秀回话的时候,就带了些主观色彩。
“灵枢,你去问问。”毓秀没出面,只叫同车的丫头下去。
灵枢脆生生的应了一句,麻利的挑开车帘跳了下去。
某侍卫伸出的胳膊还明晃晃的抬着,她早就拉拉裙角往前走了。
毓秀自车窗处看到这一幕唇角含笑,看来灵枢的春天也到了。
马车前不远处,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不耐烦的伸出胳膊拦住六七个人,皱眉道:“你们说那小姑娘是你闺女,爷就信啊?谁家亲爹打孩子能往死里打,看那小丫头的伤,像是亲爹打的吗?”更别说你们还冲撞了皇后娘娘的车架,虽说皇后的易服出行,没亮明身份,却也不是你们说冲撞就能冲撞的,怎么着也得进大牢里呆上几天吧。
为首者是个男人,长得到是挺耐看,高鼻梁大眼睛,只是嘴唇太薄,透着凉薄之相。那男人身后紧跟着个二十多岁的**,白净的皮肤,杏眼桃腮,一身玫瑰红的衣服,布料虽不好,却浆洗的极为干净。她见这些侍卫虽穿得朴素,那衣服料子却是极好的,再偷眼看看后面的马车,样子普通,可那车帘居然是用暗花缎做的,心里一凛,直叫不好。今天撞上的这伙人,非富及贵,万一被他们查觉出什么来就不好了。
“两位爷,这丫头确实是咱们家的孩子,奴家是她娘,只因她手脚不干净,被邻居抓个正着,她爹气不过,这才下手重了些。”说到这里,以袖掩面,泪盈于眶。
这妇人长得就面善,天生一幅笑模样,让人第一眼就心生好感。再加上,看向那丫头的眼神,心疼中带着怒意,越发把慈母心怀显视的淋漓尽致。
若说单看男子,两个侍卫还不相信的话,见妇人说话,他们却是信了八分。细看那小姑娘,与面前的妇人也有几分相似,心里到是肯定了两人的关系。
跟着夫妇二人过来的其余三个男子、一个老妇,具都点头,全都作证道:“两位爷,咱们都是良民,敢担保那丫头确实是李家大兄弟的女儿。”
两个侍卫有些犯难了,仔细打量几人的穿着,具是布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