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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淡淡的一笑,被凤仙花汁染得鲜如脂胭的指甲轻轻敲击的桌面,“当初是当初,几年过去,保不齐就有动了小心思的。”
“奴婢往日过去,瞧着都还好。”紫苏毕竟是毓秀最得力的贴心人,就算得了主子的吩咐,对胤祜那边多有关注,却也只是关注罢了,她的主职工作还是伺候皇后的。
听了紫苏这以说,毓秀抚额而笑,“你是我的贴身丫头,从小伺候的,情份不比别人,就算是皇上身边的顾问行、梁九功,任他们平日里如何张狂,却还要让着你们几分,更何况是胤祜身边的丫头。你去了,代表的是本宫,他们上赶着表现还来不急呢,岂会让你抓到把柄。也是我蠢了,这种事情原不该问你的。”
紫苏也笑了,“娘娘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去传大阿哥身边的安嬷嬷、常嬷嬷来,我有话要问。”
“是。”
安、常两人是胤祜分出去之后,毓秀给他选的人,他之前身边的保母,在他七岁出去自己独立的时候,就被毓秀给放宫了。安、常两人主要就是管着那些伺候胤祜的宫女、浆洗上人、女工上人等等,余下的小太监们,自有掌事太监管着,内外分工明确。
没过多久,穿着统一老绿色旗袍、墨绿色马甲的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微垂着头,跪在了毓秀面前。安嬷嬷比常嬷嬷大上几岁,面容更和蔼些,嘴角微微上翘,不笑也像带着笑意,让人看着就亲切。常嬷嬷相比就严肃些,从头到脚收拾得利利索索的,连根头发丝都不乱。
“都起来吧,站着回话就好。”毓秀饮过半盏茶之后,才缓缓开口,叫两人起来。
安嬷嬷和常嬷嬷早在被皇后传召的时候,心里就打了个结儿,前儿才跟娘娘回过大阿哥的事,怎么今天又召见呢?而且还是一次性两个人都叫着,可是咱们哪里做得不合皇后娘娘的心意了?
到了地方,给皇后请过安,被晾了半日,心里更加的不安。听到叫起来,两人悄悄的对视了一见,恭恭敬敬的低头垂手立在一边,等着皇后问话。
“大阿哥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都快二十了吧,也该放出去了。你们平日里冷眼瞅着,那几个丫头比较好,能顶着的。”
安嬷嬷上前一步,轻声道:“回娘娘的话,大阿哥身边的一等宫人有四名,其中十九岁一人,十八一岁,别两个今年才十六,尚不到出宫的年纪。二等宫人到有两人满了二十,已经报了内务府,今年九月就出宫了。她们的差事,奴婢们也已经在去年小选进宫的宫人里选了两个伶俐的,如今正学着呢。”
毓秀闻言挑眉:“有两才十六?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四个一等宫人都是本宫选的,年龄该一般大才对?”
常嬷嬷说:“回娘娘的话,去年春华、秋实两人得了风寒,被挪出了宫去。病好之后,娘娘给了恩典,提前放出去了。”
毓秀呆了一下,是有这回事,她都给忘了。去年冬天,感冒大流行,宫里不少宫女、太监都传染上了。胤祜身边的那两个宫女病得厉害,虽说养好了,涉及到自己的儿子的身体健康,毓秀也没让两人回来,直接给了赏赐,提前放了出去。
“你们不说,本宫险些忘了。原本说要再挑两个好的给他使,便赶上他被皇上弄去吃苦,连年都没在宫里过,我也就把补人这事儿给忘了。那两个十六的,是从二等宫人里升上来的?”
“是,大阿哥亲自给升的。”
毓秀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笑得有些危险:“大阿哥亲自给升的?”
“是。”
“你们怎么回我?”
“大阿哥说,他亲自跟您说。”
臭小子,你哪里跟你母亲说了。看样子,他也是到了知好色则慕少艾的年纪了,还学会跟他娘耍滑头,隐瞒不报。
“想必那两个丫头很得大阿哥欢心了?”毓秀这句话问得,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安、常两个嬷嬷被毓秀放在了大阿哥身边,刚开始的时候还算尽心,事无巨细的跟皇后汇报。可是日子长了,随着胤祜长大,并被康熙带在身边学习开始,她们的心思不可避免的发生的细微的变化。
对待大阿哥自然是伺候的更加精心,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却渐渐的少跟毓秀汇报了。毓秀本来也知道儿子大了,不好事事都管着,也就没有多说。时间长了,两个嬷嬷在大阿哥和皇后之间,不可避免的把重心倾向了大阿哥。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不如意外,大阿哥就是下一任的皇帝。而她们有幸一开始便伺候下任皇帝的人,自然要劳劳把握住这种幸运,以求给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啥求个庇佑。
毓秀掌控后|宫多看,两个嬷嬷的心思,她稍加留意,就能知道。以前没理会,是因为在她的眼里,这两个嬷嬷既拨给了儿子用,自然就算是儿子的人了,能多向着儿子一点也很好。可是,如果在任何事情上都顺着主子,好坏不分,这种下人,也该换了。
“本宫的问话没听到么?”她沉了脸,语气里已带了不悦。
安嬷嬷和常嬷嬷两人心中一凛,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
“恕不恕罪的另说,先回答本宫之前的话。”毓秀冷着脸,看也不看地上的两个人,自顾自的展开神识,往儿子的住处看去。往日里,她从没这样作过,也是尊重儿子的隐私权,今天却顾不得了。
安嬷嬷到底比常嬷嬷通透,见皇后这样,便知她必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直言相问。大阿哥就算是未来的皇帝,可他现在连太子都不是呢,而皇后却是掌控着她们生死的人。唉,以前都是猪油蒙了心,怎么把这点忘了呢。
“雅竹善画、韵儿善琴,两人都是识文断字的,跟大阿哥与有话说,不像奴婢们,大字不识一个,有时大阿哥说句话,咱们都听不懂。之前的丫头都跟奴婢们差不多,强也强不到那里去,自然不得大阿哥的欢心了。”
“好琴!善画!”毓秀冷笑两声,“没想到,这宫人里面也有才女啊!”她在才女这两个字上,落了重音。
原本清宫里是有规矩说不许宫人识字,在皇太极和顺治时期,这个根本不用重点提出来,那时候八旗出身的贵族小姐们,都大字不识一箩筐,更何况地位更底下的包衣旗人了。到了康熙初期,尤其是他大婚之后毓秀掌了后|宫之后,这条规矩却不那么严格了。毓秀请示了康熙和皇太后,也对宫女们进行了一些素质方面的培训,但必竟人数众多,再加上康熙的奏折、条陈等物常常就放在坤宁的书房内,为了防止宫人们泄密,毓秀也没强硬规定,必须都要去认字读书。
其时宫女们更喜欢学一些女红这些,对于她们将来的生活更有帮助的,对于认字读书之类的,并不大热衷。要知道,就算是学得再好,皇帝也不可能高看你一眼。既然爬不上龙床,成就天大的富贵,还是安份守已的学好技能,以期出宫嫁人之后,做得一手精致的女红,给自己在婆家立足,再增添一些砝码。
更何况小选入宫的宫女们,大多出身普通的包衣家庭,也就只上过几年女学,识得几个字,会记记帐就好。琴棋书画俱全的,那都是家里有钱有权的女孩子才会去学的。是以毓秀一听什么善画善琴的,头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人特意培养出来的女人,就为了勾搭她儿子来的。
她的神识很快便在大阿哥与畅春园里的住所,找到了安嬷嬷说的两女。
哟,还都长得挺漂亮的。穿嫩绿色江绸收腰旗袍的女孩子,身材已经有了些看头,梳得油光水滑的大辫子,鬓边簪着几朵时令绒花,正坐在院子里,指挥着小宫女给她染指甲。
另一个立在廊下,斜倚着柱子,穿着葱绿色旗袍,眉清目秀的女孩撇着小嘴,“你可悠着点,宫里可不许宫女打扮得花红柳绿的,连胭脂一年当中都只能用那么几天,你却连指甲都染上了,不怕嬷嬷骂你。”
“只要你不特意去告状,安嬷嬷她们才不会说呢。”穿着嫩绿色旗袍的少女美滋滋的看着自己的指甲,“这样弹起琴来才好看。”
她扭头见立在廊下的少女有些扭曲的面容,得意的扬眉,故意显摆:“谁让咱手生得好,连大阿哥都夸呢。”
“哼……”立在廊下的那位,哼了两声,一甩辫子不甘心的回屋了。
毓秀看到这里,气得手都发颤:该死的,胤祜的眼睛是瞎了么,看重的这是什么东西!(派派【错过繁星】。)
第三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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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被他娘记恨的大阿哥胤祜,此刻跟二阿哥胤只、三阿哥胤祈都在康熙身边接受再教育。
事情的起事是这样的,清初康熙朝时,通用的货币是铜钱和银子,康熙有心将国内各个私有银庄进行整合,行进全国范围内的通存通兑,只是一时还没倒出手来,再者,也没有制定好详细的计划,顾尔银票这东西,还没有成为主流。
朝廷在京师设有宝泉局和宝源局,负责铸造铜钱。这需要大量的铜材原料,其中“油水”自然不少。康熙打下日本和南洋诸国,铜矿的产量已经不算吃紧了,但是铜做为战略物资却依然不许随意买卖。当时全国共有十七座税关的“铜斤”采购和供应,分别由张、王、赵三姓商人承包,每年向国库交纳十五万两银子的盈余。
曹寅这时个主动向康熙提出要求,要是把“铜斤”采购和供应都由我承包的话,会比其余三人,每年多向国库交银十五万两,也就是三十万两。
要知道,这些盈余算是可是都要交入康熙的内库的,那是康熙的小金库。而且,曹寅此举也是在向康熙说明,那三家商人占了朝廷很大的便宜,这种事情还是由自己人来办比较好,不会坑主子。
曹寅的提议,理所当然的遭到了三位商人的反击。当初张、王、赵三人能在内务府官员手下得到采办的差事,一是有人,二也是花了大钱的,这还没把钱挣足,就有人要抢,怎么可不能反击。
张某人能过内务府官员给康熙上书说:我家奉旨孕办黑龙江等七关铜斤,初次入手,业务不熟,粗粗估算,承诺一年交银五万两。如今业务熟了,经过精打细算,一年可向国库交银十三万两。
由张某人开头,其余两家商人也做了如下的承诺,三家下来,就是三十九万两,这可比曹寅的估算又要多了九万两。
康熙按下这几道折子,叫来儿子们统一教育,“如今你们算学也算入门了,给朕说说,有什么想法。”
三阿哥胤祈对于数字方面很是敏感,早在听完了之后,第一个笑着说:“回皇阿玛的话,依儿子看,还是由原来三家来承办更合算些。”三阿哥小时候与毓秀生得有五分相像,如今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带了她的影子,尤其是唇边的小酒涡,更是像了个十足十。
康熙欣慰的看了三儿子一眼,这儿子小时候懒得要死,都两岁了还不肯自己走路,非要人抱着,却没想到长大了,到是勤快多了,尤其对于骑射、行军布阵极有天份。“三阿哥说得不错。”照他老婆的说法,儿子要常夸才会好。
二阿哥胤只到是有些不同的看法,他眨了眨眼,很是狡猾的对康熙说:“皇阿玛,照儿子看来,就算是多入内库交银子,他们必定还有‘油水’可捞,而且还会很多。”
“哦,何已见得?”康熙很感兴趣的看着二儿子。原本看他小时候皮得要死,还以为他会走行军打仗的那一路呢,没想这小子现在对银钱、经济方面精明得很,看起帐本子来,比好些大人都厉害。他可是知道,如今他媳妇的帐本子,有一多半都是这小子帮着算的。
“商人逐利,或是没有足够的油水可捞的话,他们何必与曹寅这个皇阿玛的近臣打对台呢?”说到这里,还露出了一抹狐狸似的笑,“依儿子看来,还不如让内务府重新招集商人,由他们统一做价,谁交的银子多,差使就派给谁。”
每次看到胤只露出小狐狸似的笑,康熙就手痒痒的想揍他。今天也一样,他捻了捻手动,斜了得意洋洋的臭小子一眼,心道:先放你一马,等一会儿捏你。
胤祜已经沉默半天了,等到两个弟弟说完了,他才开口:“二弟的话顾然有理,细细想来,却有些不妥。”
胤只不大服气的看向哥哥:“有何不妥?”
“想来张、王、赵等三个商家既能在内务府手里得到采办铜斤的差使,必然是使了钱的,而且为数不少。他们正等着这个差使将亏空补足,怎肯轻易放手。若是公开招集商人,不过是给内务府中的官员又一次狮子大开口的机会罢了。就像你说,商人逐利,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差事,却不能得来同等的利益,他们就会在铜斤上想法子,弄虚作假,以平亏空,若是出了问题,导致铸币停工,干系非小。是以,儿子认为,还是要与承办者一定利益为好。”胤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