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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扩情此时穿着笔挺的国民革命军上校军服,配上他那张有些俊朗的脸和不高不矮的身材,倒是很有一点才俊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了身边站着的一位矮矮胖胖,看上去有些憨傻的国民党少将,笑道:“袁先生,把这张画让各位舵把子认一认。”
这位袁先生就是原来杨森的爱将袁宝儿(袁葆初),现在是重庆行营高级顾问,兼军事情报局高级顾问,专门负责和四川的那些袍哥打交道。今天大厅里的这些人就是被袁宝儿请来的重庆最大的十几个袍哥码头的舵把子。现在重庆一共有二百多个袍哥“码头”也就有二百多舵把子,重庆的大小事情官府不一定知道,这些“舵把子”一定不会不知道。袁宝儿一听到李淑宁的描述,他就敢断定,这个所谓的“石爷”不管其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必是袍哥中人,而且地位不低,所以便请来了重庆城里最大的舵把子们来辨认。绝对能找到他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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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真相不重要上求收藏
']更新时间:201111813:07:27本章字数:3448
重庆的袍哥舵把子们果然认得画上的“匪首”。此人名叫石信雄,江湖匪号是“矮熊”,是重庆和山堂的舵把子。和山堂是最近十年新冒出来的袍哥“码头”,这个石信雄就是它的创始人。此人大概是十几年前只身到的重庆,自称是川北广元府人,家中好似颇有资产,为人豪爽,仗义疏财,很快便在重庆的袍哥中闯出了名头,最后开立了和山堂。这个和山堂在重庆的二百多个“公口”中也不过是中小规模,一直比较低调,没想到这次居然做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辅公,找到那个失踪的茶馆老板的尸体了,就在和山堂的‘公口’里。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孙元良手拿着一份电报抄件走进了成都第五军军部的会议室里。
罗耀国正坐一张藤椅上悠闲地品着茶。他的对面是中G新任命的四川省委代书记吴Y章,他本来是到成都来做熊克武的“统战”工作,要不然这次恐怕他也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怕是杨A公和郑佑之两位同志也已经不在了吧?”罗耀国抿了口茶,又问:“和山堂里抄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吗?”
“没有,电报上说那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孙元良摇摇头,脸上滑过一丝的遗憾。
虽然人没有抓到,但是事情的真相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了。幕后的黑色百分之一百是日本人,目的就是挑起两党冲突,他们好坐收渔利。这次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只要有点大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罗耀国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碗,琢磨了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声:“吴老,现在这个事情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整件事都是日本人在捣鬼,我想贵党的同志也应该能看出来。”
吴Y章神色复杂的望了罗耀国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喝着茶。真相从杨A公、郑佑之一“被捕”他就猜到了。他也是老国民党,对这帮人的行事作风是非常了解的。国民党人里面名士多,大知识分子多,那些人都是自命英雄,虽然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事情没少做,但是面子上还是端着英雄的架子。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寻常的刑事案件,而是一起涉及两党关系的政治事件,所以其中的关节就复杂了,不仅仅是查明真相的问题。现在亲国民党的报纸正在大江南北利用“张园事件”一个劲的朝着GCD泼污水,污蔑GCD支持军阀挑起内战……而现在作为当事人的杨A公和郑佑之又来了个人间蒸发,这个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
“吴老,现在我们两党之中怕是都有人想要决裂吧?”罗耀国看对方沉默不语,微微蹙了蹙眉,又道:“我们双方虽然不是一个主义,但是现在好歹也是同路人。我党这些年的方针您也是清楚的,眼下只是在于南方发展,根本就无意北上。而贵党的重点也只能是在北方,要南下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罗耀国品了口茶,又笑道:“现在日本帝国主义对我们国家是虎视眈眈,能够抵抗他们的也只有贵我两党,或许还有青年党。”说完后,罗耀国似笑非笑地望着吴Y章,等着他的回答。
听到青年党三个字,吴Y章心中一凛,现在不是两党了而是三党了。他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已经报告了中央,一切都要等我党中央来决定,恐怕辅文将军也是在等贵党中央的答复吧?希望贵党不要一意孤行,走上反对总理三大政策的道路上去。”
这个话,如果放在另一个时空那是“尚方宝剑”,不过现在这个孙总理还在,三大政策的最终解释权还是要归孙中山本人。
孙中山现在就在庆庐的花园里踱着步子,国民党在广州的主席团委员、军委会委员还有中执委常委二三十人便毕恭毕敬的站在花园里,一副聆听训示的模样。
中山先生的脸色依旧红润,精神也非常不错,他踱到汪精卫面前停下了脚步,微微一叹:“兆铭弟,他们GCD也是有内部斗争,也有争权夺利,可是人家再怎么争怎么斗,都是以党的利益至上,绝没有勾结外人来分裂党的!”
“先生,我……”汪精卫眼圈一红,两行热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腿一软跪在了孙中山面前,哭道:“我错了,我错了,请先生重罚精卫,也算是给党内同志一个警告吧!”
孙中山望着似乎是诚心悔过的汪精卫,轻轻摇了摇头,走回了花园中间的藤椅边上,坐了下来。望着众人微微一笑:“兆铭同志既然知道错了,就闭门思过吧,他的职务暂时由胡展堂代理。”轻轻一句话,南中国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之一的汪精卫便失去了权势。孙中山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绿茶,又道:“这次GCD四川省委的两个大官是怎么回事?你们查清楚了吗?”
蒋介石闻言,马上走上前一步,干净利落地向孙中山行了军礼,答道:“报告总理,中正已经责令军事情报局查明了真相,此事系日本特务冒用我党名义,利用被他们掌控的袍哥势力绑架了中G的两位领导人,目的就是为了挑起我们和GCD的冲突。”
老蒋的话音一落,一旁的国民党新任组织部长谢持便大声反驳道:“介石兄的话有什么根据?中G的那两人找到了?还是日本特务捉到了?根据我们的党务调查局所掌握的情况,现在杨A公和郑佑之根本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所谓的日本特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介石兄的话,恐怕都是没有凭据的推断吧?很可能,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中G自导自演,妄图让‘苍溪事件’的两位责任人以此脱身而去,逍遥法外吧?”
谢持的说法很难反驳,除非能捉到那是叫“石信雄”的日本特务,或者能找到杨A公和郑佑之的尸体。只是这两件事都是没有多大的指望,现在四川、两湖的国民党军、警、特已经全都动员起来,全力搜索,不过仍旧是希望渺茫。
听了谢持的话,孙中山也微微点头,眉头蹙了蹙,望着罗翼群道:“逸尘弟,你以为呢?”孙中山的话一出口,众人的心头都是一怔,孙中山居然称三十多岁的罗翼群为逸尘弟!
听到孙中山的称呼,罗翼群心中也是一喜,立即上前一步,也向孙中山行了个漂亮的军礼,答道:“职部以为现在的关键已经不是真相,而是态度。杨A公和郑佑之到底是被日本特务杀害还是以此遁走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GCD方面对于两党合作的态度,在于他们能不能回应我党和总理的善意。”
孙中山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这个老实巴交的罗翼群现在似乎也长进一些了,知道态度才是关键了。他笑了笑说:“逸尘弟的话不错,现在我们和GCD的地盘还隔着远,双方没有直接的冲突,而南方的局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能少一些波折总是好的。经济发展总也离不开个安定的局面,如果能安定上十年,我们统一中国或许就有望了。这次的事情就照逸尘弟的意思办,只要他们肯给我们个面子就算了。不过,我们国民革命军的政治思想工作也要抓紧,慧生弟(谢持),组织部也要抓一下,你们和军委会商量一下,咱们也学一学GCD吧,也成立个政治部,部长就有慧生弟来做,军委会增加一个委员给政治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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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真相不重要下求收藏
']更新时间:201111813:07:29本章字数:3046
罗耀国带着一身的疲倦走进了重庆行营大楼,他是乘坐了两日的汽车,一路颠簸从成都赶回来的。一进行营的指挥室,罗耀国第一眼就看到了蒋百里,他倒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穿一身笔挺的军服,挺直着腰板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份电报,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几个年轻的参谋看到罗耀国进来,马上就啪地打起了立正,皮鞋碰撞地板的声音一下子就惊动了蒋百里。他抬起头来,看到罗耀国一脸疲惫的站在他的跟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中的电报抄件。
“辅文,你回来啦。”蒋百里微微欠了欠身,算是给罗耀国打了招呼,然后挥挥手中的电报笑道:“这是蒋委员长发来的电报,是给你的。他要求你务必设法维持国共合作,避免两党关系破裂。还给出了两点条件;第一是要求GCD就‘苍溪事件’道歉,并保证不再犯类似错误。第二要求尽快将‘杨A公、郑佑之被绑案’了结,最好能寻获两人的遗体。第三要将这两次事件定性为日本帝国主义挑拨两党关系。”
“要求还挺多。”罗耀国苦笑道:“GCD方面是谁来重庆调查‘杨、郑被绑案’?”
蒋百里拿起另一份电报,微微皱眉:“是一个叫彭湃的GCD大官,他是什么中G中央特派员,到四川来和我们先谈。辅文,这个人好说话吗?”蒋百里对GCD有是些成见的,主要是他们这一代中人大多因为日俄战争的原因反俄,因此也连带着反苏和反G了。
“彭湃!”罗耀国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便是一沉,如果来的是周E来,那便是什么都可以谈,最多让太平洋贸易公司给他们送上一笔资金,换取他们表面上的让步。可是这个彭湃怕是会坚持原则,毫不妥协的。罗耀国摇了摇头:“这次的谈判怕是不轻松啊!搞不好两党的关系会因此大大的后退,我们现在的底线就定为不破裂吧。”
不破裂则是罗翼群发给侄儿的密电上特别注明的,两党只要不破裂,谢持就当不了行政院长,这个职位就非罗翼群莫属了。现在国民党内以胡汉民、许崇智、谢持为一派的“右派”希望谈判能破裂,这样他们就可以掌握行政院。而以蒋介石为首的“中间派”却希望两党关系能在表面上维持,这样罗翼群就能入主行政院。最后还有已经被排挤出中枢的左派则希望国民党能重新回到“三大政策”上来,这样他们就可以重返中枢。总之,GCD问题现在就是国民党内斗的一个题材,党内各派表面上是以对GCD的态度为根据分为了“左、中、右”三派,实际上还是权力斗争。
陕北的冬天风沙是扯地连天的,将整个高原裹在一片昏黄之中。两辆挂着“陕南镇守使公署”牌子的轿车正冒着漫天的风沙,吃力地颠簸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之上。这是已经打下汉中的杨虎臣给GCD的礼物,不是轿车而是那两块牌子。有了这个牌子,这两辆卡车就可以通行无阻的行驶在陕西的地面上,即便是关中的那几个冯玉祥的老部下也不会为难他们。
领头的那里黑色小轿车里,两个身穿在笔挺中山装的青年人正并排坐在一起。他们就是中G调查团团长彭湃和为他送行的周E来。
“汉育,这次南下可有把握?”周E来笑着看看身边的彭湃,见他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又笑道:“你不要只想着表面上的东西,而是要思考问题的本质,透过本质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次南下本来我是打算亲自去的,不过红军很快就要出兵了,我实在是走不开,所以就只能拜托你了。”
“本质?”彭湃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他不明白周E来在说什么?这次南下中央已经布置给他任务了,就是查明真相,打破国民党右派的舆论攻势,同时又要避免最终决裂。为此他思来想去都没有个头绪,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E来见他一脸疑惑,便不再打哑谜,而是把话摊开了说,他笑道:“此次一连串事件的本质就是国民党右派要将手伸到北方,所以你这次南下的主要任务就是为此展开和国民党的谈判,这就是真相。”
彭湃恍然大悟,随即又摇摇头,叹了口气:“E来,他们已经顺利取下陇南,现在正在进军陇东和兰州,要靠谈判来阻止他们恐怕不现实吧?”
“GC国际已经同意我们暂时搁置东进计划,而展开宁夏作战了。”周E来扬了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