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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的打击连路都不能走了?
岳兴阿病了啊。庆恒不知道能不能讲,看了一眼康熙。
康熙目不斜视,不理他。
于是庆恒说:“哦,陪着弟妹呢。”其实是佛尔果春陪着他。而且,暗卫们也有一部分到福全那儿去了。
今夜佟家必然鸡飞狗跳。
可惜,这些都不能说啊。
宁聂里齐格的脸色变得不好了,她不喜欢庆恒还叫佛尔果春“弟妹”。不过她想既然佛尔果春已经被控制起来,剩下的就很好谈了。接着便问康熙:“先生高姓大名?”
她其实是不屑的,觉得这种人骨子里低下,是不入流的。但是她有着不错的教养,不能太粗俗了,而且既然要谈条件,至少得客气点。
庆恒的腿在发抖。他望了望康熙,对宁聂里齐格道:“额涅,请客人坐吧。”
宁聂里齐格惊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也好,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脸面还是要的,便吩咐格根将客人请到大厅里去。
唉,为了摆气势等了这么久,真遭罪啊。
宁聂里齐格起身,先过去了。
庆恒不敢走在康熙前面,低着头等他。康熙微微一笑。刚才宁聂里齐格的反应让他有了不同的印象。说起来,宁聂里齐格是他的舅母,他们之间当然也是见过的,却居然原来还有另外一面吗。
先谈了再说吧。
康熙进到大厅里。
厅里人不多,看来都是刻意回避了。康熙坐下来,看庆恒。
庆恒知道,作死的过程又一步向前进了。他有意的暗示宁聂里齐格不要太过分。
宁聂里齐格却想岔了,以为庆恒在指隆科多,要让他出面。她想过了,虽然这种事很应该让隆科多来处理,但是,所有的责任让嫡系来背,也是很不公平的。凭什么让嫡系承担佟国维的全部怒火,明儿还不知道佟国维会怎么闹呢。
所以,她有意的忽略了庆恒的哀求,示意他说话。
反正,此种情形都是演练过的,有什么好别扭的。
大家各自有分工嘛。
庆恒抬手摸了一下脑袋,无可奈何的陪着坐了下来。请康熙喝茶,然后小心翼翼的开聊:“先生在何处高就?”
“哦。我是卖盐的。”康熙没有动茶水,只是微微一笑,眼波凛然。
宁聂里齐格也是料到他是商人了,虽然看着不像。但是,盐商,那可是大大的肥肉啊。
她欣喜的揪了一下手里的帕子。佛尔果春能有这样的价值,也不枉她豁出老脸去。咬了咬唇,再问康熙:“您是扬州人?”
康熙特意改变了口音,所以听起来是有点像的。他温和的答道:“我是京城的,不过几年前去了扬州,做生意嘛,总要学一点,您听出来了?”
是听出来了。宁聂里齐格还想问问家庭背景,一想,这又不是相女婿,问得太多人家恼了怎么办。便又道:“今儿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说到正题了啊。
康熙薄唇绽开,灿如莲花般的一笑:“您打算怎么办?”
嗯?不怕吗。
这可是佟家!
宁聂里齐格本来想着正好转为下马威,好多谈谈。结果这样她就慌了。康熙的气势跟她想象的大不一样,并不是商人那种势利的铜臭气。她对着他的时候体验到的,是面对俯瞰天下的上|位者的惊悚。
她以为是因为一时心慌才导致的错觉,冷哼道:“黄爷,不知道您是什么样的来路,连佟家都敢惹?”
庆恒立刻把头低了下去,连看康熙一眼都不敢。他已经猜着宁聂里齐格要说什么了。但他又不敢阻止她。康熙有意纵容着,用心已是很明了的。
佟家踢到了铁板,救命啊。
康熙微笑:“我就是个卖盐的,朋友还认识几个。钱嘛,也有一些。至于佟家,我也是今夜也才见识了,果真与众不同。”他真的开了眼界了啊。
宁聂里齐格听他语气不善,仰头道:“不知黄爷的朋友是谁,居然有这样的气魄。”她想再怎么了不起,佟家也是可以知会的。
“不敢,只是凑巧跟裕亲王倒挺谈得来。”康熙一想就想到了福全,少不得把这位二哥拿出来亮亮。
反正,等一下他们也是要见面的。
宁聂里齐格了然,不过,也更气了。福全和佟家可是不错的,怎么竟然跟坚夫有牵扯?是他牵线搭桥的?即便如此,佛尔果春的能耐也太大了啊。
她一时想不透,便再问:“黄爷,明人不说暗话。您做了对不起佟家的事,打算怎么了结?”
用钱,用人脉都可以。
只是凭什么要便宜贱人呢。
康熙扬眉笑:“您想怎么了结?”
又绕回来了。这个人,油盐不进啊。宁聂里齐格终是不要了面皮,高声道:“黄爷你再装糊涂,莫怪佟家失礼了。别以为你认识裕亲王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佟家不是好欺负的!”
康熙诛心的一瞟:“那也至少是爷们来跟我说话。老夫人身为女眷,难道不知规矩?”
他本不想这样对待宁聂里齐格,毕竟她也是舅妈。但是,事情弄成这样,居然佟国维也纵容着,这叫什么事儿?
宁聂里齐格顿时被刺中了痛处。她怎么敢想起佟国维呢。佟国维还在榻上躺着睡觉呢。
看看目前的局势,到底是震不住了啊。
宁聂里齐格瞪了一眼庆恒。
庆恒已经受不了了,想说不能说,只好哀求的看着康熙。
康熙示意:“叫隆科多来。”
这可就更糟了。
隆科多那可是佟家脑子最有病的!他一出来全家都要喊救命!
庆恒双肩动着看他:“黄爷?”皇上您就饶了我吧。
康熙不说第二遍。
庆恒只好把责任自己背起来,显得很积极似的:“对,这事应该找老三,我去找他!”他跑了。
隆科多肯定是要来的。虽然他也在忙。
他也是喝了酒的,回来后洗过澡还是头疼,正在想美事儿。听到庆恒的话,吓住了。
坚夫姓黄,是个盐商?不应是康熙吗?这可真把人气死了,这怎么回事!他被忽悠了?
隆科多的脑子不好使了,飞快的穿戴整齐,跑向了大厅。
到了大厅,他站在康熙面前使劲的看。
康熙看到他的眼睛泛着奇异的光,急吼吼的模样,一阵恶心,不想搭理他。
隆科多还是在盯着他不放,伸手点点:“你是那个人?”给我解释!
康熙冷笑。
隆科多被这么一瞪,倒还真有点怕了。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再仔细看。
他觉得好奇怪,为什么黄爷看起来是认识的?可是这张脸却又明明没见过?
算了,他给钱就行。
虽然隆科多对坚夫不是康熙,不是大官感到失落,但是盐商有盐商的好处,盐商不但有钱,而且人脉也是无可比拟的。
盐商啊,几十万就跟拔个毛似的。
官场上的人有多少都盼望着有这样联合呼应的人呢。
有这么一个襟兄弟,好处无穷啊。
隆科多突然有点舍不得马上跟佛尔果春了断了。他想吊一吊对方的胃口,便很生气的作了一会儿。
反正他本来也很生气。他要是早知道坚夫是盐商不是康熙,这些天来就不可能像奴才一样的对待佛尔果春。
真是太吃亏了。
康熙继续笑,看他到底怎么样才肯说。
隆科多当然也知道羞耻,但是话赶话到这一步,他也只好放开了:“黄爷,咱们也算是兄弟了。你看这个数行不行。”有了这层联系,这位所谓的黄爷对他应该更亲厚才是。
襟兄弟,当然也是兄弟。只不过,这种关系嘛。
康熙看他伸出一只手掌:“五万?”
隆科多的眼睛亮了一下,觉得好可惜说少了,又笑笑:“那不是在骂您嘛,冲您这样的身份也得是五十万呐。怎么样,您是派人拿银票呢,还是立字据?”
康熙冷冷的看他:“你的夫人就值五十万?”
天呐,原来还能更高!
隆科多感到震惊得快晕过去了,他觉得好幸福!早知道多说一点的,他忙又说:“我不是贪心的人,那您给个吉利的数字,九十九万吧。”
康熙抹了抹手上的红斑指:“我要是不给呢?”
隆科多想都已经说成这样了,他还这样,这不是在故意耍人嘛。呵呵笑着:“佟家也是要脸的人,何况我这样的身份。这事是您先对不起佟家,我可没对不起您。您玩了我的女人,就这样拉倒了,这可说不过去吧。您仗着有钱就随便糟践我夫人?可没那样的好事!怎么着?千难万险,我跟你拼命,也得为我夫人讨还公道!”
瞧瞧这话说的。
康熙放开了红斑指,冷冷斜睨:“隆科多,不知道你的脑袋值多少钱?”
、36
隆科多愣住了,火冒三丈;嚣张的哼哼:“你买?”
康熙一笑;面如寒霜:“我买。”
隆科多傻了。
他突然感觉回到了君前奏对的时候。
万岁爷?
康熙的眼冰冰的,一丝笑意也没有。就像一头狮子在挠痒痒呢,随意一划拉;他就在他爪子底下待着了。
疼啊。
像,太像了。
隆科多浑身一凛,吓住了。腿一弯,差点跪下去喊主子。一想不对啊;这是他自己的地盘;这是他的家啊。
他的脑子嗡嗡乱响,被炸开了。
用力揉揉眼睛再看。
脸没变。不是康熙。
隆科多一绷腿;还好站住了;但是已经丢了脸,于是他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跳起来了:“你敢要我的脑袋?告诉你,我的脑袋是皇上的,除了皇上没人能要我脑袋,你敢说这种话,你敢藐视圣躬!那是我主子!你敢说他一个字那就是不行!”
哟,还挺忠心。康熙在心里给他加了一分。
但是这一分,马上又减下去了。
隆科多红着眼睛,手用力一划拉:“我是皇上的小舅子!你是什么玩意儿!敢要我的脑袋!我的脑袋你要的起吗!”
好,好,真好。哎哟,太好了。
康熙笑。
庆恒在一边哼哼,抹眼睛。
但是哼哼,也不是敢大声哼哼的。隆科多不明白,扭头瞪他:“蚊子叫呢。你有病啊。”
庆恒脸一扭,不哼哼了。
隆科多突然想起来,哎,他没叫人抓坚啊,这怎么抓来的?
抓坚是李四儿的主意,还没告诉他呢。
得了吧,都已经张口要九十九万了,还嫌别人抓坚吗。
反正已经冲过来了,那就还得要呗。
他突然想起,还没打几下,这不划算。最起码得显示一下亲夫的尊严。没准把这个盐商打怕了,就能答应他的条件。
他要去捋康熙的领子。
庆恒赶快把他摁着。抱着他的脖子,勒得有点狠。
康熙示意庆恒放开隆科多,别把他勒死。隆科多晃了两下,没站稳,坐下了。不过他是偏着身子坐的,等于拿背对着康熙。庆恒看不下去把他扭过来,他还不乐意。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比康熙低了。
坐着还挺舒服,那就坐着吧。
隆科多打着酒嗝,搡了庆恒一把:“你起开。”
君前失仪的罪是死活都逃不掉了。刚才隆科多跟康熙说“兄弟”,再加一条欺辱君父。行了,虱子多了不怕咬,随他作去吧。
庆恒想要赶快把自己摘清楚。反正他也有罪,能罪轻一点也是好的,正好宁聂里齐格被隆科多吼得吓着了,咳起来,他就想这真不错是个好借口,就对康熙说:“黄爷,您看我额涅不舒服,我送她回去歇着,您多捏待。”
他本来想说隆科多喝高了,帮着说点情,但是康熙现在肯定不待见,算了,还是别说了。
他也喝高了啊,还不快跑吗。
想走,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隆科多邪劲儿上来,下不去,看见庆恒想跑,把气撒他身上了:“人是你抓的,你跑什么!”
庆恒想说不用你提醒,完了,皇上记得更清楚了。但是不敢,唉了一声,也没话了。
宁聂里齐格接着咳,咳得心口一震一震的,受不了,拿帕子按着嘴。隆科多还在说,她想管管,这太不像样子了。
气势都没拿出来就想要钱,人家给才怪呢。还是这个数。
再说了,真的要钱,也不是这个要法。
隆科多可是不管的,冲着宁聂里齐格嚷嚷:“额涅您回去吧,这是我的事儿。”然后转身吼康熙:“你到底什么人?逗我玩儿呢!”
挺横的啊。康熙想着隆科多往常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微微拧眉:“隆科多,不问问你夫人?”
从隆科多进了大厅,连佛尔果春一个字都没有提过,也没有问过康熙坚情。有哪个抓坚的不审也不问,就只奔着钱的?
既然说是为了她讨还公道,一个字也不提,有这样的?
隆科多也是想起来了,有点羞愧的看了看庆恒,把责任推过去:“他说过了。”
庆恒跟着他,也看了康熙一眼,吓得嘴滑了:“哦,在用刑。”
隆科多呆了一下,到他面前来了一拳。还打得挺重的。
庆恒捂着脸,没还手。
他不是不生气,但是他懂。
隆科多是打给康熙看的。要是一点不在乎佛尔果春,康熙会是什么反应?哪怕现在隆科多当他是黄爷,也是很懂这个理儿。
隆科多打完了,摇摇晃晃的又回到了康熙的面前。
他站不住,又不想只坐在地上,就跑过去拽着康熙说话,没拽着,有博敦挡着了,就停在那儿说:“黄爷,我心疼啊,我媳妇儿,哎哟,她疼啊。”他把手放在心口上捶了两下,偷看康熙的反应。
康熙当然不可能去理他。
隆科多就接着说,反正他现在说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