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穆克登大方,没跟他们计较。觉得都是孩子,也不容易,还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康熙。
但是告诉康熙,事情会越来越麻烦。就这么纠结着,一直在想。
保绶可不答应。他终于找到可以出气的人。但一想在这里动手,穆克登会拦。便悄悄的跟着他们。
舜安颜本来想回客栈,但他发觉了。也想知道后面跟着的小包子想干嘛。
于是,他们一个跟一个走。
去人少的地方,更冷了,达春怕舜安颜头疼,劝道:“少爷我们回去吧。”
舜安颜身上确实不自在。昨天出来时淋了点雨。客栈住不惯,半夜被冻醒。
头晕,心里的火却很大。
他也想打人呢。
不知不觉的,他们都默契的停下了。
保绶只带了一个伴当,也不算欺负他,冷笑着一指:“你就是那个白眼狼?”
他不认识舜安颜,但是认识达春,很容易猜的。
舜安颜莫名其妙:“你又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我想打你就行了!你不尊敬你额涅,我就能打你!”在保绶的理念里,母亲是极为神圣的,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嚣张。
舜安颜摇了摇头:“哪儿来的疯子,胖得跟猪一样。”
保绶不怕别人说他胖,因为那是亲昵的喜欢,但是对这种人,他的火就更大了。他吼了一声,扑了过来。
他很灵活。
舜安颜轻敌了,被他挂在了身上。保绶用力的一撞他的鼻子,舜安颜就觉得嗡的一声脑袋炸起来。
达春吓死了,掰着保绶的手不停的喊:“我们少爷受伤了,别撞他!”
从另一个意义上说,这是提醒。
伴当过来缠着达春。
保绶伸手去扯舜安颜的耳朵。
舜安颜很痛,但是忍住了,抬起膝盖一顶,顶中了保绶的胃。
他其实还是手下留情的,再往上顶左边就是心口,那可不妙啊。
保绶跟他滚到地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舜安颜不动了。
保绶松开他,摸摸他的脸。
舜安颜闭着眼睛,还是不动。
死了吗。
保绶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拍了拍他,没用。
他不能接受的呆了一会儿。
达春也不相信,跑过来摸,没有呼吸了。
趁着他哭,伴当把保绶拽走了。
保绶魂不守舍的跑,腿发抖,跑错了方向。伴当不停的跟他说往左往左,他还是往右。
往左是王府,他到别苑去了,他要找康熙。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康熙应该回来了。
砰砰拍门,哭着说:“皇父,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哪有这么直接喊出来的。
开门的人捂住他的嘴,去告诉康熙。
康熙也有点吃惊。舜安颜是佛尔果春的儿子啊,被保绶打死了?
这事情大了。
康熙吩咐:“先不要告诉她,保绶,你说说情况。”
听完了。康熙决定:“我亲自到门口去看看。你不要再哭了,定定神。”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过了一阵子。门口出现了两个少年。
达春陪着舜安颜找来了。
康熙有了感觉,眉头轻挑:“你是谁,你阿玛呢。”
舜安颜冷漠的一瞥:“他死了。”他对隆科多的好感向来是负数。
康熙眯起了眼睛:“他死了?”隆科多再不是东西,这孩子这么说话,欠揍啊。
总有许多事是心照不宣的。舜安颜也意识到了,犀利的问:“你就是‘那个人’?”他想找,还不是找到了。也没费多大力气嘛。
康熙懂他的意思,微微一笑:“是又如何?”
舜安颜的口气更冷了,胸中无穷怒火:“我要揍你!”
“哦?”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康熙突然有一种看到了保成的错觉,太可爱了。他决定逗逗他:“你是要跟我比武吗。”
“那又怎么样。”初生牛犊不怕虎,舜安颜根本不在乎:“别以为我年纪小就怕你。”他在庙里练了那么久,也该看看成果了。
刚才保绶搅得他心里烦,也正想好好的找人打打架。
康熙一笑:“别让人说我以大欺小,这样吧,你先进来,跟我过三招,你输了,拜我为师。”好玉也要雕琢才能成器啊,这孩子身上有他喜欢的聪明劲儿。
他想试试。
舜安颜一愣,微仰起下巴,偏偏强硬道:“那我要是赢了呢。”
、40
赢?康熙看着舜安颜傲娇的脸,突然想到一只小猫炸起毛来胡子翘翘的。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当我师父?”
“你!”他是故意的;舜安颜热血翻涌;立刻冲了过来。
康熙向后退,引他到院子里:“你头上有伤;慢点跑。”他扶住了他的胳膊。
舜安颜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拽开了。
这已经是一招了,还有两招。
康熙顺手一抵;他便向后仰去。力道不重,他可以站住的。
但是舜安颜却是闭着眼睛;要倒下去了。
康熙赶快去拉他。
舜安颜突然睁开,右腿一甩,改蹬他膝盖。
无赖啊。
康熙知道他是气急了;轻轻一绕躲开了,伸腿一拨他的脚后跟。
舜安颜倒下去了。
还好,院子里的砖头并不硬。
还有,身后的达春很及时的抱着他的腰。
舜安颜头昏昏的站好。还是很不服气。
他输了。
输了就要拜师。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遵守约定,康熙却目色沉沉的闪开,指了指前面的空地:“你跪这儿吧。”
嗯?
康熙又说:“虽说兵不厌诈,但利用别人的同情来使招数,这就是你的本事?”
是说刚刚蹬他的膝盖吗。舜安颜眨了眨眼:“我……”
他想说“我真的头晕”,但是一想康熙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解释?
那就不解释了。
康熙严峻的目光像刀锋刺中他的心。
舜安颜的脸气得更红了,抹了抹发胀的眼睛。
达春扶着他,打抱不平:“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要想见佛尔果春就得听。
而且,一看康熙,那种高不可攀的压力就没办法挡。
九重之上,万乘之尊,那就不是一座山,那是天!
天太高了。
舜安颜闷声不语的站着,脸上变得越来越烫。
他凭什么冤枉他,他恨他,恨透了!
达春拽了拽他的袖子。
舜安颜还是不动。
果然很犟啊。
康熙陪着他站着,直视他的眼睛。
舜安颜也看着他的。
过了一会儿,终于顶不住,双腿弯了下去。
康熙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当然的。
康熙又说:“你先反省一下都做错了什么,再想想怎么见你额涅。”
然后,他进屋去了。
其他的人很纠结。
其实主要是保绶很纠结。听说舜安颜还活着,赶快跑了过来,但刚才被自己打死的人居然是个骗子,他倒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该称赞他聪明。
好歹人家还活着,身上还有伤,算了吧。
保绶摸摸自己被吓坏了的心,就在那儿一直看着。
他被骗了,他应该很伤心很生气,也的确是这样,但舜安颜瞪他一眼,他看着他的伤,又心软了:“你不要难过,皇……黄师父不是在生你的气。”
玉不琢不成器嘛。
让舜安颜静一静也好。
舜安颜错在哪里,自己慢慢也想清楚了。他生气是因为相信了隆科多的话,他相信他的母亲是坏人了。就算他很少跟她相处,也不应该这样。
她是他的母亲啊。身为人子,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呢。
他最错的,是竟然相信隆科多。
他刚才只不过受了一点小委屈,就已经气得想骂人想砍人了,那么佛尔果春又会如何。
代入她的心情,舜安颜更沉默了。
还有,康熙既然肯耐心教他道理,就足以证明不是坏人。
他错了,就应该承认。
舜安颜站了起来,问保绶:“你的黄师父在哪儿。”
马上也要变成他的黄师父了。保绶开心有了新朋友,笑起来:“还没走吧,我领你去。”
这个小包子居然挺大度,还挺自来熟。舜安颜有点哭笑不得。
康熙确实在等。
舜安颜进屋,很认真的又跪了一遍:“谢谢您的教诲。”
他拜完了就想起来。
保绶拽了拽他的袖子。
舜安颜抬眸,看到康熙正含笑看着他。
还没进门先领教诲,想不认也不行了。他唤道:“师父。”
“嗯?”没有听到呢。
舜安颜直视他,清了清嗓子:“师父。”
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不枉佟国维看重他。康熙很满意的摸了摸腰上一块明绿色的鱼形玉佩。
见面礼么?舜安颜接在手里,还是像在做梦。
“去见你额涅吧。”康熙不打扰他们相会,回宫去了。
佛尔果春正在和乌尤清点从佟府带回的东西。有点太多了,她真没想到。
她只要伊哈娜给她的就够了,别的都不想碰。
乌尤不以为自然:“干嘛便宜贱人们,是您的东西,烧了也不给她们。”
佛尔果春一愣:“你还真了解我。”
乌尤听她说这屋子,呆了:“五百?”
欠条当然是要写的,但不是五百两。
是五千两。
佛尔果春交给康熙的时候,先写了五百两,然后等他接的时候,说手一滑字歪了,又写了一份,只不过第二份是折好交给他的。
字改了么?乌尤懂了,再看看:“五千两就差不多了,不过,您真打算住在这里吗。”
不,这里可以当成谢礼送给黄爷。他帮她和隆科多和离,这么大的恩情,应该的。房子还是要另外找。
乌尤想了想:“人家不见得看得上。”
“那也得给。”佛尔果春问她那边的情况:“依蓝她们都还好吗。”
依蓝是岳兴阿的妻子。很孝顺,和岳兴阿跟着大房住,于索卓罗氏也有照应。
佟家出了事,他们会不会对她们不利呢。
乌尤说到这个,开心的笑了起来。
佟家现在哪敢对她们不好啊。
都成了宝贝了。
隆科多和李四儿最惨才对。
乌尤笑着说起她:“那个贱人没了孩子,玉兰倒是有了。”本来乌尤是想把玉兰带出来的,因为她身上有罪证,但是玉兰有了孩子,就只有留在佟家了。乌尤以佛尔果春的名义传了话,隆科多不会伤她性命。
相信李四儿会更痛苦。
但是围绕着李四儿的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钱。
还钱。
还不起钱怎么办?
那就只好找昔日合伙人的麻烦了。连自家的儿女,也要多多的拿出来。
谁叫李四儿自己说要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嗄鲁玳发现玉柱的话应验了,可惜躲不过去。兄妹俩商量过后,自己捧着盒子去找她。
身为佟家人,总要承担责任。
不然他们凭什么有未来。
玉柱晃了晃嘎鲁玳的盒子,嗤之以鼻:“多拿点过来呀,你当她是傻子么。”这半空不满的盒子,别说李四儿,就是下人看见了,也知道动得什么心思。
真舍不得干脆别拿出来,拿这么点儿,还不如不拿呢。
嗄鲁玳不信:“你不也一样?”她去摇他的盒子,一摇一惊。
玉柱的是满的,他把所有的都带来了。
他们拿来的都是压岁钱,还有昔日的赏钱,首饰,佩饰,以各种名目积攒下来的,反正不少。
玉柱还笑:“听我的吧,额娘对咱们可不那么狠心,你拿得越多,她反而越不好意思留。”
嘎鲁玳也决定豁出去了:“我再赌一回,哥,我听你的,你等我。”
为佟家牺牲奉献的他们,总会被高看一眼吧?玉柱帮着她,她就不能拆台。
玉柱停下来,等她汇合。
他们都决定了。
舍得眼前,才有将来。
现在所有人都不待见他们,他们得好好想想怎么活。
出事之后,佟家挤兑李四儿,明的,暗的,挤兑得他们快要发疯了。
走到李四儿的院子,玉柱很谨慎的喊住了嘎鲁玳。
地上有脚印,有客人在,等等再说。
的确如此,五六七房的妯娌们正在探望李四儿。
佟家要低调避祸,所以月例的标准下调了很多,各房收到的福利都少了。李四儿收回分红,又使他们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这要是以前,他们不敢说什么,但李四儿都这样了,他们自然就要说话了。
庶出的那些不清楚具体事由。但是,他们有一点很清楚。李四儿竟然被佟国维踢没了孩子。
三房失宠了。
而且隆科多居然在家里养病没有事做,这又怎么回事?
隆科多出大事了,佟家也要跟着倒霉!
于是一个个跟惊弓之鸟似的,都去可怜的吃糠咽菜了,就算有条件的,也得苦着不敢吃。因为别人都这样,敢不一样么。
可是,那还是人过得的日子吗。气,当然就要往三房撒了。
李四儿过小月子,身上疼不能到处走,所以是请她们送银子过来的。
这种情况下,这些人还会有好脸色?
他们都过得苦巴巴的,可是一到李四儿的院子里就闻到有鸡汤的香味。
撩帘进去,看见引月正守着小炉子炖着。
好东西都是要藏起来的。
李四儿在榻上睡着,有点迷糊的想醒,本欲坐起相迎,但这三位弟妹的异口同声立刻就让她不再动了。
五房哟了一声,让引月走开,掀开汤盖看看,惊讶极了:“好嫩的鸡。”
还有很多的佐料,好香啊。
六房七房看着,抿了抿唇,也心理不平衡了。
李四儿和隆科多把佟家害成这样,凭什么还吃好的?还是这么好的。
她们才不管她有伤有病,在坐小月子。
她们看看李四儿还在睡,就自己动手,又拿碗又拿筷子。
引月不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