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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善对玉柱使了个眼色,接着便向舜安颜身上撞了过来。
两边的人拥在一起,挤来挤去,像是要打起来了。
“嘘!”齐布琛紧张的吹了声口哨:“集合!”
海善狠掐了舜安颜一把,分开了。
既然哨声响了,开始跑吧。
这里离德胜门可不近。
跑着跑着,区别就出来了。
女生的体力还是差一些的。前面几场,温宪还能让让舜安颜,这一场,她没多久就落下去了。
保绶过去扯着她的袖子一块跑。
舜安颜向前冲散了。
“干嘛你!”温宪恼了:“不识好歹的东西。”
“要凭真本事。”舜安颜喘着气说:“别给你家里人丢脸!”
再往前跑就要出事了。
怕什么来什么。
有人捧着许多青布麻衣,还有青靴,帽子,匆匆走着。
孝服?舜安颜双眼一痛,停下来:“吉雅嬷嬷!”
吉雅骇然转身。
舜安颜呆呆的走了过去:“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做梦吗?这是真的?谁死了?
吉雅向后退:“三少爷,没,没什么。”
“是我额涅?”舜安颜看了一眼孝服的规格,脑子顿时一片混乱:“我额涅死了?”
吉雅继续向后退。
……
与此同时,城郊。
福全抹了抹脸上的汗,忙到现在还没有休息,确实有些累了。
他惦记的却是别人。
掀开车帘,他看看里面,递去了一个竹筒:“喝点羊奶吧。”
佛尔果春接在手里,果然是热的。她很暖心的一笑:“谢谢您。”
福全转身看了看日头:“这天真不行,太冷了,咱们得快点。”
他抓着包袱上了车。
佛尔果春抹好了帘子,然后给他挪地方。
福全忙说:“没事,我坐这边。”他坐在了她的对面。
外面跟着的人不少,有的骑马,有的走路。佛尔果春听着摇动的声音,叹道:“倒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考试应该是顺利的,但她总有些担心。
福全安慰道:“他们不知道,没关系,咱们先走吧。”
他把包袱交给佛尔果春:“你点点,这里是三万两的银票。”剩下的由伊哈娜支配。这些已经足够了。
佛尔果春点了点头:“多谢您。”
福全有些疲惫的笑了笑:“他们伺候得还行,可以保护你的。有我在,你也别担心。”
他将送她远离,并期待着有朝一日她的回归。
、52
佛尔果春喝了一口羊奶;感受着它的甘甜;思绪回到了对决之前。
在别苑;福全走入房间来看她时,她在他的掌心慢慢的写。
“你!”福全惊呆了:“这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死。她要死。
佛尔果春又写了一遍;确定他没有看错。接着;朝他一笑:“您没看错,这是最好的办法。”
也是唯一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
福全想了一会儿,懂了。
只要佛尔果春活着;隆科多和罗岱就不会放过她,若要处置他们,佛尔果春就会遭人诟病。相反,倘若她死了,才是真真正正的了无牵挂。她不会再被两家的贱人纠缠,也不必因为他们而背负骂名。
就连康熙也能从这一场纷乱的是非中抽身而退。
这才是佛尔果春的目的,即便她当康熙只是黄爷,也要保证他的安全。
死遁,这真是一个好办法。而且,也是唯一的办法。
福全惊叹:“之前我眼拙了,请您原谅。”他以为她只是需要男人关爱的妇人,却没有想到她也可以这样坚强。
“您过誉了。还有具体的细节要和您商量。”在生死中挣扎的人,当然会想到不一般的办法,因为必须想到办法才能活下去。不过,佛尔果春若要远离这是非之地,没有外援是不可能的。
福全会当仁不让的成为她的助手,但是,并不是只有他就够了。
太后已经盯上了佛尔果春,她很难脱身。
这个倒是可以办到,福全想到了苏麻:“我已经找过苏麻了,人手什么的我来布置,她接应就行了。你放心,你们都会没事的。”苏麻爱护康熙,必然会相助,而且她在宫中的影响力很深远,即便是对抗太后,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佛尔果春没想到福全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事关重大,相当危险,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也很严重。
福全看着她凝重的神色,有不妙的预感:“您该不会是想真的……”
佛尔果春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虽说是死遁,但若是被发现,就只能弄假成真了。
她不甘心,但是,又岂能为了她的私心让福全和苏麻跟太后翻脸。若不成功,他们也许会遭殃。
弄假成真虽非所愿,但却是破釜沉舟的最后关键。
福全惊呆:“你为了我们,那岳兴阿和舜安颜呢?”
佛尔果春不是没想过。不过,岳兴阿已经成年了,舜安颜自有佟国维照看,也不会吃亏的。
最担心的是他们承受不了她的死讯,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总会看开的。
而且若真的有了困难,福全和黄爷也会出手吧。
福全叹息:“那么,您不需要再跟别人商量一下吗。”他还是担心。
佛尔果春坚定的摇了摇头:“亲王是可靠的人,我相信您。”
福全也知道保密的重要性,但并不是真的没有告诉别人。他也想到了办法,对于这些,也有一个人是必须要知道的。
……
不久后,在田庄上的康熙突然接到暗卫博敦传来的一封密信。
里面的字奇奇怪怪的,看上去没有意义,不过,这组密码在一征嘎尔丹时用过,记忆犹新,康熙很快破译了出来。
“她……”康熙盯着内容,有些不能置信。
佛尔果春居然能想到保护他,还愿意为他舍命?
他很感动。这样的女人,他绝不会让她死!她是他的!
福全在信上已经写了办法。以康熙的默契,很快就能做出安排。
……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康熙赶了回来,极有效的震慑住了太后。而且后面的一切都很顺利。
杖毙不过是障眼法。梁九功和福全很熟,一唱一合什么的,完全没有障碍。
所谓阻拦不过是为了看起来更像真的。那个冲到福全跟前去的小太监,是心腹,手中的棍子已经做了手脚,用力挥便会折断。当福全举起它击在佛尔果春身上时,佛尔果春只是被拍晕了。
事情虽然有了变故,但和预先的计划相差不大。
紧接着,小太监们便过去围着佛尔果春,也有人抬她离开。他们并不知道内情,只要听吩咐就行了。
福全的靴子里有着预先藏好的血包。这时候他只要挤破它,让血漫到外面便可以了。
等他走回屋中的时候,自然刺溜得一地的水和血。
苏麻说害怕,焉知不是很好的烘托了气氛呢。反正,太后被吓走了。
最大的阻力离开了。剩下的人,自身难保,又怎么能质疑呢。
就这样过了关。不久,佛尔果春被送出了宫。她自然没有回慈光寺,而是直接和玉录玳,沙达利等人汇合,在城外等着福全。
这些当然也知会了伊哈娜。伊哈娜转悲为喜,自然是配合的。乌尤和德昌为她守灵,等到不那么引人关注了,伊哈娜再找个事由打发了他们。他们就会赶来跟佛尔果春会合。
至于福全,和康熙“闹”了一场,不欢而散。康熙会罚他去守皇陵。
而他却借机送佛尔果春远走高飞。
总而言之,佛尔果春的“死”是一件好事。
她“死”了,也就和过去的旧生活作了告别。罗岱也好,隆科多也罢,他们再也不能把她当作无足轻重的东西,肆意的羞辱和折磨。
换一个身份,向前走,才是崭新的人生。
不过,整个过程也还是惊心动魄的,现下佛尔果春回想起来仍会害怕。
佛尔果春抹了抹脸上不知不觉已经泪湿了。她抬头望了望福全,感恩的一笑:“多谢裕亲王,还有皇上。”
说到康熙的时候,她的心情便更复杂了。
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康熙会这么待见她。以至于为了她费心安排。
不能否认的是,康熙的确令人无法抗拒。也因为这样,必须忍耐得住。
但佛尔果春也知道,即便是如此也是要离开的。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一旦有人发现她,事情就会暴露。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到底还是担心岳兴阿和舜安颜。
福全安慰的笑了笑,递上洁净的手帕:“我们会想办法。”
虽然不能马上告诉他们真相,但是也可以趁此机会让他们经历非同一般的成长。
男子汉倒是不能轻易哭的。也许佛尔果春的“死”反而能帮他们认清许多东西。
等到佛尔果春回归的那时候,或许可以看到可喜的变化。
佛尔果春低下眼帘,接过帕儿抹了抹眼睛。
这一去,倒不知未来会如何。
福全笑道:“不会很久的,只是。”很想问她愿不愿意回来,又觉得这样太残忍了。
经历过如此深刻伤害的人,应该会很想一去不回吧。
福全想起了从前的岁月,想起他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孤单。佛尔果春会是什么心情,他相当的理解。
但是,康熙叮嘱过,一定要问清楚她的意思。这很重要。
福全抹去心头的酸楚,试探道:“您还会回来的,不必太担心。”
佛尔果春沉默了一会儿,手放在膝上慢慢的抹着帕子:“以后我自己过挺好的。”她不想说得太多,太明白,这样就伤人了。
她真的想自己过,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她向往得太久了。
福全“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他转头,隐藏尴尬的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吞吞吐吐的道:“他们走得挺快的。哎哟,风好大。”
已经出城十多里了,往通州那边去。
那里有一家挺大的客栈,安顿这许多人不成问题,而且通州离京城也有五六十里,不远不近的可以照应。只是,若佛尔果春的意思是再远一些。那么福全就不好干涉了。毕竟有这三万两足够过完下半辈子,而且,他也没有立场强留她。
她是自由的,她不是犯人。
但是康熙的态度……
福全觉得很为难。
他想问佛尔果春,若回归将有极大的可能会变成康熙的女人,享受荣华富贵,这样好不好。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现在问有着索取回报的含义,他不能使他和康熙的善举变成污浊的要胁。
他不忍心惊吓她,也不愿意此刻的倾诉变了味。
他是拿她当朋友看的。不过死遁这件事让他觉得她更像知己了。他很欣赏这样勇敢而聪慧的女子,也有一点点向往的情谊在里面。
但也只是如此了。
福全抿了抿唇,执着的看着日头,还有那些在马车外面行动着的人们。
这不过是一种遮掩罢了。他的心里是很矛盾的。
为了瞒住舜安颜等人,乌尤和德昌没有跟过来伺候。还有吉雅那些下人们,也跟伊哈娜一起“骗人”。玉录玳和沙达利服侍近身佛尔果春,怕是她会有些不习惯,还有那些暗卫跟着,也会给她很大的压力。福全想起佛尔果春刚才说要自己过,怕是不肯接受这些人的。
他得想个借口留下他们。
他在想着,却听到轻柔的呼唤。
“亲王。”佛尔果春也是想到这些了,有意道:“我想到了地头,就分开吧,这么多人照看我,实在是不方便也没有必要。”她想,乌尤德昌虽然现在还没有过来汇合,但过些日子便会赶来的。在过去的岁月里,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
福全支吾着,不敢答应:“让他们先服侍着吧。我先送你过去。”康熙已经有了安排,如果佛尔果春着实不情愿,他会想办法帮她推掉。
但是,皇帝的心愿,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推掉的。
福全的眉头越来越紧了。
佛尔果春也有感觉,心跳得越来越快了。手抹紧了膝盖。
福全没话找话的吩咐外面的人:“再快些!”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达了通州。
下车之前,佛尔果春又一次的想起了岳兴阿和舜安颜,她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出事了。
、53
来了吗。
李四儿很惊恐。
虽然早就料到佛尔果春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但是;这叫什么事儿啊。
出去跪迎?不;绝对不行。
李四儿的心口立刻闷痛起来,抚住了问:“谁又惹她了?”
嗯?不能惹吗。嘎鲁玳喃喃道:“我……不;是引月。”她们都吃过几次亏了,每次发生事情的时候最好推给别人。
“引月?”李四儿有点相信了;不过;光凭一个丫头还不至于把佛尔果春惹成那样。她一看见嘎鲁玳和玉柱,便想到了更多;她知道,鄂伦岱那两口子肯定也来了。
一定是他们联合一气来欺负她。
这样一来;她就不得不借用宁聂里齐格的力量了。
佟国维不肯出面,也就这个老虔婆还有点用。
李四儿回眸看,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只是大房和四房都没有来。至于二房,由于庆恒招供和他们已是结了怨,索性也不来了。便不想再等,请示宁聂里齐格:“额涅,我去请爷过来吧。”
隆科多已经从后门回家了。不过,为了假装昨夜没有出去过,所以一入府便隐藏在自己的院子里换衣服。然后摸准了时辰过来。
话音刚落,他就出现在大厅里。
他还不知道前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李四儿朝着他苦笑,然后过去说明。
隆科多一听就傻掉了:“你怎么又惹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