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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柱摇了摇头。容貌固然是一方面,对男人来说却不那么重要,他以后的路就是要吃软饭,最好他的妻子是个温和的女人,不然,他就要吃苦了。
嘎鲁玳摸了摸银盒子,有点想交给他。但是又有些舍不得。她的手就这么放在盒沿上,沉默的等待。
不久,玉柱抬袖抹去了泪痕,朝她道:“点一点,我们分吧。”
嘎鲁玳拿了首饰还有一半的银票,玉柱抱着剩下的就走了。嘎鲁玳送他到门口,默默的出神。她想起了小时候他们在佛尔果春面前威风的时候,越想越不甘,突然伤口疼痛似裂。
她一下子倒了下去。
留守在佟家的大夫竟然不济事了,又去福春堂找了人来。宋老先生过来后一番折腾之后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只不过,嘎鲁玳的脸色比较苍白,不像是个能当新娘子的,隆科多和李四儿都很担心。
除了忧心她的处境,也是为了自身的面子。佟家虽然不好了,可也不愿意被伯爵府比下去。
要是她嫁不出去了,也是违了太后的懿旨,总是大不敬。
还是想办法帮嘎鲁玳恢复过来才好。
李四儿再次瞧了瞧她的脸,问看症的那个人:“这样不行,再养着会误婚期,明天就要嫁了,想想办法吧。”
宋老先生闻言叹了口气:“那就要下猛药,不行的。她受不了。”
李四儿再看了一遍:“不下猛药,你得让她好起来。多多给你银子就是了。”
嘎鲁玳摸摸自己的脸有些发凉,胆颤心惊。
李四儿上前扣住她的手,又对刘郎中道:“你快开方子!”
宋老先生摇头:“那我治不了,我不治了。”说罢,甩手便走。
隆科多站在门口,突然抓住了他:“你别走,你走我就说你治成这样的。快点想办法!她起不来你就别想离开佟家!”
哪有这样的,这不是逼人乱下药么。
宋老先生只好答应了,要李四儿写过保证后,开了一副让嘎鲁玳吃过以后能够起来当新娘子的方子。至于其他的,就不是他能想得了。
、68
与此同时,佛尔果春在街上遇到了茂林。
嘎鲁玳还恋着胤禛;茂林则是惦记着外室。出于保护外室的心理;茂林不肯放弃;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讷亲答应茂林纳那个女子为妾,他才同意和嘎鲁玳成亲,只不过二人在同一天进门;而且,嘎鲁玳要给那个女人敬茶。
自然,讷亲觉得这样太荒唐了,这是太后的赐婚;意义重大不能胡闹。但茂林却很坚持,理由是,宠妾灭妻也是伯爵府的传统,作为孙子辈的优秀人材怎么可以不继承。而且,李四儿现在都叫李贱婢了,她的女儿值得尊重吗。
讷亲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答应了他。但敬茶的仪式还得再商量。
茂林更加的叛逆了,哪怕就要当新郎倌也还是在外室那里过夜,一大早才赶回家装装样子。
此时和佟家联姻,只是无奈之举。
伯爵府降了一等,虽然人们提起来还是老习惯,但他们心里却是明白,家里不再有风光了。而且他们和佟家一样,都是嫡系里的小辈们占了上风,也就意味着罗岱和讷亲要看阿克敦夫妇的脸色。
这对于一向发号施令惯了的罗岱和讷亲而言,都是极大的痛苦。
他们的失势,也连累了昔日一直受宠的茂林。
茂林当然对佟家就更不会有好感了,而且他觉得和嘎鲁玳成亲之后他们或许会更倒霉的。所以,他要用实际行动表现给其他人看,他并没有屈服。也希望这种表现能够传到佛尔果春的耳朵里,让她对他多些怜惜。
他想,佛尔果春虽然很讨厌他的父亲,但是他在小时候却是很得她喜欢的,希望她不要记得旧恶,而只记得这些美好的过往。
他其实很想遇见佛尔果春,结果,他们就真的遇上了。
茂林长得瘦瘦高高的,一副精明相,挺大的个子,佛尔果春忽略不了。
他们擦身而过,佛尔果春正好也闻到了从他身上传过来的胭脂香气,还有酒的味道。她想她猜对了,茂林心里果然是不乐意的。只是不知道从哪个女人的家里回来,弄成这副模样。
她为这个孩子惋惜,也有些不能抗拒的厌恶。
茂林小时候很乖很听话,她还经常的抱过他,但现在分明是讷亲当年的模样了。他们都是一类人,和隆科多以及李四儿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变成亲家也是应该的。
不是一家人,怎么能进得了一家门呢。
佛尔果春心底叹息着,顿住了步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茂林喝了点酒,愣愣的眯住了眼睛,辨认眼前的人,片刻后惊喜的瞪圆了:“姑爸爸?”
佛尔果春皱了皱眉,想起茂林小时候欢喜的围绕着她的样子。
茂林确定了,顿时笑眯眯的靠了过来:“姑爸爸怎么在这儿?正好,侄儿要办喜事了,您去家里坐坐?”他弯腰做了个礼,开心得不得了。
他对这桩婚事其实一点儿也不期待,但是,若是姑姑佛尔果春可以到场,那么意义就大不相同。她现在是康熙心爱的人,能够为他还有伯爵府带来好处。
佛尔果春看他的眼神和讷亲已经没有了区别。一点也没有小时候的样子,就不想理他了。
茂林讨好的一绕,绕到了她的对面,再次笑了笑,头低了下来:“姑爸爸,随侄儿走吧,家里都很想您。”
佛尔果春淡淡的道:“我现在是博尔济吉特氏。回你的家做什么?”
茂林一愣,没话可说了。
这时候,居然讷亲也正好赶来把他拉走。
讷亲望了望佛尔果春,顿时皱起了眉,但不敢有不敬的举动,便只是去扯茂林的耳朵。
明天就要当新郎的人,怎么可以还在外面乱晃。
茂林很不爽的大声叫了起来:“李贱婢的女儿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在乎,即便是为了姑爸爸,我也不能对她好!”
讷亲捂着他的嘴,难堪的扭头看了看佛尔果春。其实他们才是最应该向她忏悔的人。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对她好过。
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有势力,他们很羡慕也很后悔。
讷亲朝着佛尔果春也恭敬的弯了弯腰,想想该叫她什么,叫妹妹是绝对不敢了,叫名字也不行,便只是轻轻唤了一声:“贵人勿怪。我这就带他走。”
这么刻意的讨好并没有什么用处。
佛尔果春漠然的走开了,听到身后传来不舍声接连传来,也没有停下。
她心中一动,进到福春堂里后便不禁询问了嘎鲁玳的伤势。
当下宋老先生出诊去了,坐堂的刘大夫有些诧异:“夫人如何知道是在我们这里看的?”虽然不是他为嘎鲁玳看症,但是她的伤情这里的大夫都略知一二。
佛尔果春猜对了:“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刘大夫犹豫不决。
看来,嘎鲁玳的伤情不好了。
佛尔果春得到了提示,感觉到已经从中看到这场婚事的结果了。
到时还真得去看一看。
成亲之日,嘎鲁玳在娘家勉强的坚持了规矩后,被茂林接了回去。佟家这边,玉柱送嫁。不过因为怕被人指指点点,所以玉柱跟得较远。
李四儿嫁女,又是太后的赐婚,这条街都变成了人人来围观的景点,挤得很。他便是想近一些,也不容易。
对于花轿嘛,茂林不久前已经接过一回了,不过是接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个外室。她姓林,而且比嘎鲁玳早到,虽然只是小妾,却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她们之间相差一个时辰,却把迎亲的茂林累得不轻。
此时,两顶轿子并排而放,大街上的人都看到有些议论。
佛尔果春和暗卫们站在人群里,也通通留意到了。
人们很热情。
他们从轿子的外观和仪式上看得出嫡庶之分,茂林在同时娶妻和纳妾,却一点儿也不同情嘎鲁玳。
“李贱婢的女儿啊,活该!宠妾灭妻就应该这样!”
“就是,贱婢的女儿也是贱婢,没有享受的福份,就应该被欺负!”
“等会儿她要给小妾下跪敬茶吧,我猜是这样……”
他们的笑声真欢喜啊,那些呼喊也一声声的越来越大了。
嘎鲁玳坐在轿子里,一心想着不能嫁给胤禛已经很委屈了,听到他们说这些,越想越气。
她咳得很厉害,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想要破开轿门而出。
她想找人救她,她疼得受不了了。
轿门被她拱撞得叽嘎作响。要开却也开不了。
玉柱在她身后的人群中,因为涌过来的人太多了,他被挤散了。就算能到眼前,也不是能帮她开门的。
婚礼中有除红煞的规矩,茂林须向轿边连射三箭。之后,嘎鲁玳才能从轿子里出来。
茂林正在张弓,看见轿门一动一动的,想到嘎鲁玳肯定是故意闹出这种动静不给他做脸,气得手抖。飞出去的箭嗖的一声扎中了轿门,箭头进去了。
是真的进去了。
天哪!
嘎鲁玳在里面,听到外面众人的尖叫声,又看到箭头穿了出来,就像惊弓之鸟般一呆,感到身上某处似是裂开了,顿时一软向前滑动。撞得里面好大一声响。
茂林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看到那支箭,也吓得马上跑过来。
他小心的弄开轿门,看见那支箭并没有射着人,而嘎鲁玳却歪着身体,蜷缩着扣着胸口以下的位置,表情痛苦的眯着眼睛。
他已经吓坏了,以为她是故意的。也不顾什么场合张口便骂:“你要作死啊,贱妇!又没有伤着你!”
他不能变成杀人犯,那要偿命的,他才不干呢。
嘎鲁玳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扣着伤口哼哼。
“装什么装,快起来!”其实她是很美的,茂林看到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是现在他很火大,管不了这么多了。伸手就去拽她。
只是一拉之下,留意到她面白如纸,不像是正常的样子,又吓得甩开了。
他的力气让嘎鲁玳又被轿子撞了一下,而且,这么一弄他把嘎鲁玳扯得歪到轿子外面来了。
嘎鲁玳的身体非常急促的滑下去,躺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群惊恐又兴奋的聚集了过来。
嘎鲁玳的身边自然也有人关心着她,纷纷呼唤着想要帮她。可她却没有什么反应。
茂林上前一探气息微弱,心就凉了,再次惊慌的去掐她人中:“喂,你别死啊,不要害我!”
嘎鲁玳微眯着双眼看着这些七嘴八舌议论她的人们,最后一次伸手扣了扣伤口想要求救,奈何声音太小没有人听清楚。她想的玉柱,可是人太多把他挡住了。最终,她怨恨的想起了隆科多和李四儿,不甘的咳出了几口血,不久后便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一滑,滑到一边去也不再动了。
天啊,就这么没了吗。
周围的声音如轰雷般响动。
茂林站在那边,已经完全呆掉了。他根本不能相信。
怎么可能这样就把一个人吓死了呢。这肯定不是真的!
他杵在那儿,被身旁的下人按了几下脖子才醒过来,急忙去找讷亲求救去了。
其实嘎鲁玳的死是脾脏内出血造成的,本来已经较为严重,因为极度受惊而加剧,这才是真正原因,可是他不知道。
旁人更不知道。
这么一来,整个伯爵府都乱了。
讷亲和茂林的额涅闻讯也都跑了出来,还有富察氏也都前来观望。他们再三确认嘎鲁玳真的不能再活过来,都很惊恐。
他们都在想,到底是不吉之人啊,随便吓一吓就变成了这样。
还有,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人都已经到了门口,还要不要把她接进去?
茂林即刻摆手:“我不要!我才不干!”
他当然不干,前一刻嘎鲁玳还是个小美人,他到底还能容忍,但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哪有再迎进去的道理。那得多晦气啊!
讷亲夫妇还有富察氏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罗岱坐镇在府里,当然更不会愿意了。
一切还须先发制人。
富察氏片刻后清醒过来,大声嚷嚷:“好啊,佟家隐情不报欺诈我们,目无太后,我们要追究!”说完,对太后也有些怨恨起来,怎么把个死人嫁给他们家!
、69
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
玉柱被人群挤来挤去的;但是他一直惦着嘎鲁玳;今天他来送嫁,转眼嘎鲁玳就死了,他怎么能不急。刚才发生的事他虽然没能救她,却看得很清楚。
他当然也知道先发制人的道理。挤呀挤;终于挤到最前面。抬手冲着茂林就打了过去:“你个王八蛋;害死我妹妹还诬赖我们家,不要脸的东西!你去死!”
茂林正忙着跟讷亲等人说话;完全没有防备。扭头看玉柱时又被他打了一拳。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刻去掐他脖子。
昔日的好兄弟;就这样变成了仇人。你掐我,我打你,不可开交。
这可是大门口啊。
还要不要做人了!
讷亲扑上去救儿子,其他人去拉玉柱,把他向后扯。玉柱拼命的发|泄心中的怒火,为了把责任抵给伯爵府,也不管下手有多重,既然够不着了,那就抬脚踹他。
踹到了,很重。
茂林啊的一声叫起来,跌倒在地,双脚不停的颤动,手自然的向下捂。
这下子,连另一顶花轿中的外室也坐不住了,冲出来问候茂林:“我的爷,您没事吧?”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也很甜,听到的人就像整个心都被滋润着似的,舒服极了。而且看她的脸真是个大美人,薄唇皓齿,眼睛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