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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当日你如此询问我,是否自个心中也有着那一番答案。
方才听得月扬那一语,世衍心中便是一阵了然。
今晚,红尘怕是不会回来了。也许不只是今晚,日后怕也有些难了。
辞家人为能治好红尘那五脏皆损的伤,忍了几年的思亲之苦,如今终是得以一家团聚,又岂会如此轻言放弃。
与之相比,主人又何来一分胜算。
想起这些日红尘对主人的无微照顾,世衍只得暗中唏叹一声。
侥幸得来的幸福终究抵不过那永恒的亲情。
主人,如今而至,你是否后悔昔日那林中一遇。
无声的回音,伴着萧瑟黯然的叹息,这无需得到解答的暗问也不过是徒增了三分凄凉,因为时间,从不为谁而回头。
不得多想,世衍便转身离开,准备前去膳房为主人煎药。
将门轻掩上,世衍看了眼高挂于空的银月。再过数日主人便将清醒了,到时,红尘公子又将如何决定呢。
不禁带着这疑问,世衍一路朝膳房走去。只是脚步才刚踏入膳房附近,一股浓浓药味却自膳房里头传来。
世衍微愣,自从红尘公子前来照顾主人了,洛司倾便几乎不呆这山上,难道是他回来了?如此甚好,他正可询问关于主人的伤。
这般一想,世衍加快步伐,一踏入膳房便直向煎药炉处大步行去。
“洛---”
原以为迎来是洛司倾那无悲无喜的面容,怎知竟是最不可能的人。
世衍呆呆的看着红尘,极为诧异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忙着煽火煎药的红尘听到有人前来的脚步声,回头望去是世衍前来,歉意笑道,“世衍哥哥,真是对不住,说好的天黑前赶来,不过我好像失约了!”
“不,没、没什么……”
世衍只觉得太过意外,甚至诧异得不知自己在回答什么。
“这药快煎好了,世衍哥哥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就行了!”说着,红尘又专心于煎药一事。
即便是这样,世衍仍旧未能从中回过神来,目光直视那瘦弱的身影。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世衍竟想大笑出声。
不想到了最后,事情的发展竟是朝主人而利。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的!
心情大好,世衍轻步离开了膳房。
独留在膳房里的红尘一边煎着药,心中却溢满对大哥的愧欠。
“尘儿,待北粼太后大寿一过,你便和大哥一同回去,可好?”
回家,与久别的亲人相聚,如此美好的愿望她岂会不想!
在听得大哥道出此语后,她几乎就要脱口说好。可在那一瞬间,脑中却是浮出师兄静卧无醒的身影。
本欲道出的回应也因此不了了之。
刹那间的沉默无言,大哥定是十分失望吧,只是现在的师兄更需要她,她不能就这么丢下师兄不管。
对不起,大哥……我知道,无论做什么,你们定是万分包容。
那就让我再一次任性,再包容我一次。
数日后,洛司倾终于出现了,因为再过几个时辰,赫连然熙就要清醒。
为赫连然熙把完脉,洛司倾放下幔帐走了出来。
站在一旁静等的红尘见他走来,忙问道,“洛兄,我师兄的情况如何了?”
见他如此着急,洛司倾却是风轻云淡的回之,“看来这里是不需要我了。”这段时日难为他如此精心照顾,赫连然熙的伤势能控制得如此之好,全赖于他。
闻此,红尘总算是放心了,“洛兄过谦了,只是之后的日子怕是要麻烦你了!”
“怎么,你这是准备离开了。”洛司倾问。
“再过不久师兄就要清醒了,我想他怕是不愿见我在此吧……”
她明白师兄的在乎,所以---
“洛兄,红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洛兄可否答应?”
洛司倾抬眸看向他,静闻其详。
几个时辰过后,赫连然熙终于如洛司倾所算的时间清醒过来。
立在屋外那片林中,耳边听得屋内传来世衍轻唤主人的欢喜声音,红尘扬唇轻笑,甚是满足。
“师兄,后会有期……”
第一卷:少年,年少 072 两个司倾
明艳阳光照进亭中,飘来的阵阵夏风吹起石桌上的书籍乐此不疲。
辞砚缘静坐在石椅上,毫无焦距的双眼似是在为何事为出神。
“对不起,大哥,只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短暂时间内怕是无法和大哥一道回盛祁了……”
脑中不断回响着妹妹的拒绝,辞砚缘眯起狭长凤眼,心中却是另一番较劲。
在自己问出话那一刻,他明明感觉得到红尘欲答应一同回去的想法,只是一转眼却又改了主意。
那一瞬间出现在妹妹脑中的,究竟是何人何事!
究竟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能让妹妹如此用心,以至于连回家的念头都可以如此坚定抹去。
心海汹涌翻腾,缓缓握起的双手,是不容他人侵夺辞家人位置的杀意。
闻得有脚步声正朝这靠近,辞砚缘瞬间收起杀意回神,抬首一望,是时香染月正端着刚做好的糕点朝这方向走来。
“看来我又有口福了呢!”
时香染月停足于他跟前,将手中做好的几样糕点放在石桌上,辞砚缘见之扬唇说道。
“这些糕点得趁热吃口感才好,辞大哥喜欢的话便多吃些!”
一想到眼前这器宇轩昂的男子是公子的亲人,姐妹俩自是不敢怠慢。
拿起一块酥糕放入口中,鼻间随即便是一阵淡淡的荷花香,辞砚缘眼眸轻垂,脸上却是一抹哀伤,“我道尘儿为何会拒绝于我,有你们这般巧手慧心的丫头在身边,他不愿同我这哥哥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话时香染月本是该欢喜的,但二人并不傻,且不说公子的拒绝是否让辞大哥有所介怀,这事实的真相就并非他如此之想。
“辞大哥言重了,我们只是公子的丫鬟,尚不得如此重待!”时香有礼回道。
辞砚缘抬首望去,这次倒是真心诚意说道,“不管如何,这些年尘儿在漫烟山得你们尽心照顾,便是尘儿之福分。待我回盛祁后也该前去漫烟山一趟,亲自答谢尘儿的众位师父及师兄!”
话后,却听染月回道,“现在漫烟山只剩下鬼爷爷和齐爷爷了。”没有他们的漫烟山,两位爷爷怕是感到孤寂了吧。如此一想,染月竟有些伤感。
这话让辞砚缘上了心,“哦?难道是漫烟山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染月连忙摆手否道,“没有啦!只是几个哥哥学成之后都回了自己的属地,如今已是各奔东西了!啊,对了!”突然想起前日公子对她们姐们二人说的消息,染月想也未想便说道,“公子的大师兄也在北粼国呢!”
“是嘛,尘儿的大师兄啊……”
辞砚缘一声轻喃,漾着笑意的眸底闪过一丝光芒。
--------丑颜师弟--------
这天,洛司倾一如既往前来一探赫连然熙的伤势。只是,今日的洛司倾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看着眼前的洛司倾,世衍当下惊呆了,愣了许久才开口问出声,“洛司倾你这是……”
滚动的木轮椅,以及白纱蒙起的双眼,此时的洛司倾竟变成这副模样。
充耳未闻的洛司倾双手推动着轮子,即便现在的眼睛看不见,但对这里的一切他早已心中了然,仿同寻常般朝赫连然熙的卧房行去。
世衍望着那渐渐离去的木轮椅,愣在原地甚是不解。
不光是世衍,当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赫连然熙也瞧见洛司倾这番模样时,不禁嘲讽道。
“难得你也有这一日。”
洛司倾面不改色的为他把了把脉,瞧不见的双眼丝毫不碍行动,“不过是药物研究失败罢了,无碍。”再者,过几日便可恢复。
哪个医者身无伤,这道理赫连然熙自是明白,“小心便是。”
洛司倾收回手,“想不到这一睡,你倒学会如何关心人了。”
此语,却是让幔帐之中的人静默无言。
望着上方,仿佛见着那心上之人,近日才有了几分血色的薄唇微扬,“能改变我的,唯有他一人。”
洛司倾眉眼也不抬一下,推着车轮子前往一旁的圆桌行去,一手摸索着为自己倒了杯水。
气氛是一片静寂,正当洛司倾以为赫连然熙因疲惫睡着时,却又听他说起。
“这些日子,红尘他,可有来过……”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洛司倾那无波澜的声音响起,“你不是不希望他瞧见你现在这模样吗,没有你的允许,他就算是想来也来不了。”
本有些侥幸,不想师弟当真不曾来过,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亦是有些失落。
“不过是个师弟,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当年赫连然熙便问了自己无数遍,可无论结果如何,答案永远比不上行动来得真实。
若不重要,他大可不必让自己遭受这等罪。
“昔日的我连是不是在活着都不确定,至少是他让我明白我想活着,为何而活。”
“所以,他算是你坚持到现在的理由。”
话说到这,赫连然熙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司倾,我的身体要何时才能完全康复。”他已是迫不及待要见他了。
听出他话中的着急,洛司倾最喜欢泼人冷水了,“好生躺着吧,没有一年半载,你是别想看到昔日不可一世的自己了。”
四年的同一伤口,他以为只是四刀不成。
放下手中的茶杯,洛司倾没再理会赫连然熙,推动轮椅行出房屋。
当晚,洛司倾回了自己的房中,将一旁架上的丝纱掀起,里头顿时一片明亮。意外的是,屋里头早有一人在此等候。
待那人转过身来,竟是另一个洛司卿!
第一卷:少年,年少 073 藏不住真相(一)
感觉到屋里有另一人的气息存在,空气中隐隐散着几分药香。即便看不见,洛司倾也猜出来者是为何人。
无半点诧异,洛司倾推着轮子朝他行去,“你怎么来了。”
坐在屋里头的另一洛司倾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我只是来看看你可有把我扮丑了。”
洛司倾停下双手,两个相同面貌的人面对面而坐,终于,坐在轮椅上的洛司倾扬手解下头上的丝纱,露出的竟是那双温润似玉的双眸,周身散发的冷然气息因这双眼淡去了不少。
红尘扬唇一笑,“不知洛兄可是满意?”
除了那双眼,那张与自己相同的面容竟露出了笑容,洛司倾破天荒的自我赞美一番,“原来我的长相也并非那般不堪!”
易容而出的五官不仅相像,而最令他感到新奇的是,那话语间的态度神情不仅极为相似,就连那声音也是相同得可怕。
还记得当听到红尘用自己的声音说话时,确实让自己大为一惊。
这少年,除了武功之外,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这话后,洛司倾很快又恢复以往,“明日你便可如常行走,但那双眼睛终究是个漏洞,你以为这样能瞒多久。”
为了能顺利在赫连然熙身边照顾着,那日他竟提议假扮自己。只可惜两人的身形存在一定差距,红尘只能服下药物刺激骨骼,让自己在瞬间成长。
是药三分毒,不合规律的生长却使得红尘疼痛无法行走,无奈之下只好坐上轮椅变成这般模样。
无奈一笑,红尘只好做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我再服下阮芡。”以此改变吾之双眼。
红尘这话让洛司倾没了语言,只是心里却极不赞成这等做法。且不说阮芡能否顺利改变那一双眼,光是他那瘦弱的身子就承受不了这两种药物所带来的冲击。
“暂且先这般吧,这几日我会相出好办法的。”
知他是为自己好,红尘也不推辞,感激道,“麻烦洛兄了,这份人情日后定当泉涌相报!”
“这你不说我也会记住了,你们师兄弟二人欠我的,日后我自然会一一要回来。”
如此说道,洛司倾却是从袖中拿出一小个药瓶子,看似随意的放在桌上,对红尘说道,“这药每晚睡前吃上一颗,可缓解你现在体内的疼痛。”
由于体内骨骼的生长,可以说红尘现在每一时刻都出于撕扯的状态。真不知道他是用何等惊人的意志力而让自己忘却痛楚,同时那可笑得那般真诚。
不愧是师兄弟,都是疯子。
数日后,装扮成洛司倾的红尘已可下地行走,颀长的身形穿戴着一躯黑衣,腰间是黑宝石白腰带,长长的灰发随意绑成一马尾。无波澜的单眼双眸,紧抿的嘴唇永远是一成线,如此几乎毫无相差的外形,再加上那模仿得惟妙惟肖的神态,这下是谁也认不出他之身份。
这一日,世衍与洛司倾同在膳房中煎着药,只因洛司倾的双眼仍旧看不见,世衍便自发为其打下手。
不过,与其说是打下手,到了最后几乎全是世衍在干活了。
洛司倾站在一旁,双眼依旧蒙上一层丝纱,双手把玩着放在灶台上的瓷盘。
“洛司倾,你说红尘公子当真不会再回来看望主人了吗?”
望着跟前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汁,炉火的旺盛使得里头的药汁不断翻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