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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聪笑道:“那明天你睡觉时我给你放爆竹,看你睡得着睡不着。”
韩聪见青晴正在看书,便端了饭菜坐在她旁边,他倾着身子,看她的书皮,只见书皮上写着《青囊书》。他又坐正了。吃着饭,笑道:“这么关心我?还为我查医书。”
青晴的用眼皮夹了他一眼:“谁说是给你查的,自做多情。”又一想他怎么知道这是医书。
“你怎么知道的?”
“看过三国演义的都知道,华佗写的书嘛,”
“你在查什么疑难杂症?”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帮不上什么忙。”青晴正在查这本书里有没有治唇腭裂的方法,如果有,那么单考就应该能治。到时可以去找他,求他医治。
但是她翻了半天的医书,从头到尾都没有关于唇腭裂的记录。青晴衰败地躺在炕上。忽然外面狗吠,保长带着几个庄丁来了,庄丁拿着棒子恐哧那只狗,前面保长几人已经进屋里来了。青晴与韩聪不知所以都躲到屋里不敢出来。
冯强这时已经回来了,寒暄着让坐倒茶,粗瓷碗里倒上两碗浑茶,这已经是最高礼遇了。家家如此,有的家里还没有这种粗茶呢,大家也都不计较,这粗茶代表的是一种敬意。
保长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人,中等身材,(在宋代每十户设一个保长,每五十户设一大保,每十大保设一都保正),这次不但是保长来了,大保长也来了,保长自动坐在大保长的下手,屋小人多,随行的人占了满满一屋子。
保长先以请示的眼光看了一眼大保长,然后道:“我们是来收田税的。”
冯强道:“田税不是在开春时已经交了吗?”
保长笑道:“那是今年的,明年的还没交呢。这回是收明年的。”
冯强听了立即就火了,道:“明年还没到怎么就交税?这是哪门子的王法?”
他们已经催了一天的税,象冯强这种责问他们应该经常遇到,保长为难地瞅大保长笑了一下,解释道:“现在朝庭征战不断,需耗大量的军用物资,朝庭没办法便向咱们百姓加税,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预先支出,今年把明年的要了,明年不也是省着交了嘛。”
“哼,有那样的事?明年还会要后年的,后年还会要大后年的。秦大哥,秦保长,魏大保长,咱们都是农民,咱们没有收入那么多的粮食,当年的赋税已经是不堪重负,家庭支出已经是举步维艰,一年怎么能堪负两年的税,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保长对着大保长无奈地眨了眨眼睛,他跟冯强住得最近,冯强是什么脾气他当然知道,若不是冯强不想干这个保长的差事,也就轮不到他,看来当保长也没什么好处,他本来头脑没有冯强快,也辩不过他,何况一年要两次税本来也是一件很不正当的事,他便理屈地道:“我咋能不知道呢,咱们都是农民,一年那点收成,要应付种种税收,我们生活上是难哩。”
大保长听了眉头一皱,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道:叫你来要税的,谁让你跟他们站到同一条战线去了,就算跟他们一样的,此时也该划分出来,你是糊涂。
大保长道:“冯强啊,没有朝庭帮我们抵挡金人,我们还能安生种地吗,恐怕早被金人祸害死了。我们是壮劳力,年轻人。没有出去抛头颅洒热血,报效国家,而是在家里务农,做为后方支援我们要做好啊,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好,我们身为子民也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朝庭啊。”大保长果然是大保长,讲出来的道理就是不一样的。
保长以为这下冯强应该没话说了。因为大保长就是靠这一套说辞打动所有人的。
没想到冯强却道:“保长大人,报效国家的事自然应该,如果朝庭让我们活着,我们自然会一年一年,一日一日地报效国家,但眼下是朝庭不上我们活人啦,不让人活了还怎么报效国家。一年的收成交了两年的税,我们还能剩下什么,我们喝粥吃菜都到不了头。就得等着饿死了。人都死了还怎么报效国家。”
大保长听他的话不善便道:“冯强,若说是饿死也是大家都饿死,现在所有人都交了,就只差你不交?”
冯强道:“家与家的家底不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积蓄,别人让老婆孩子饿死那是别人的事。我却不能让老婆孩子丧命。”
大保长对保长道:“你说说,梁老汉的事。”
保长受大保长一点醒,忙振奋地道:“是啊,连梁老汉无儿无女的为了支持朝庭,也都交了呢,咱们这一保里可只差你们家了。”
“梁老汉老实懦弱还不都听你们的,你们就是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犹豫马上就去死。何况交税哩。你们不用提他,我也不和他比。谁爱交谁交,我没有。”
大保长的耐性已经到了极致,脸色一变,拍桌子,吼道:“冯强你别不识好歹,咱们今天是跟你商量来了,若是商量不下来,朝庭下来的指令,我们违抗不得,却也不能由着你胡来。你若是识相趁早把银钱粮食拿出来,也省得大家费事动手。”
冯强亦不示弱,奔到外面抄起铁锹,红着眼吼道:“怎么着,你们还想带抢的,你们难道是强盗不成?”
玉柔一看冯强动了家什就着急了,急得额头冒汗,一直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冯强一动起手来就不要命,他们人多势众,不但税钱非交不可,还得把被他们打个好歹的。如果青姑娘你们出去帮忙又会暴露身份,被他们认出来也是祸端。这可怎么好。”她在地下急得来回走柳儿。
韩聪面壁调运内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青晴看了又是火冒三丈,用剑壳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调运内息,外面快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
韩聪刷地睁开眼睛,道:‘你想要我怎么办,论打架,我现在没有你能打,你想让我怎么样?”
“那也总该想点办法吧,他们怎么说也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任由他被别人欺负。”
韩聪淡然道:“这也不算是欺负吧,交税嘛,人人都交的,他不交显然是逃税嘛,法律也是饶不过他的呀。”
青晴气得扯了一下他的衣衫,道:“你怎么这么没人心,你还是除魔圣君韩聪吗,你没听见朝庭一年要两次税吗。”
“这个税是朝庭要的,又不是某个贪官加的,咱们现在自身难保,就算是我没受伤,这件事情也太大,太广了,我也没办法管啊,这是全国性的。身为大宋子民,只能顺从大宋的统治,还能怎么办。”
青晴听着他这副论调直皱眉头,烦得要命,他什么时候成了一个遵纪守法的顺民了?但又一想,此时她出去是可以帮冯强把人打退,但那样他们也就不能在这里久呆了,韩聪的伤还没有好,又会重新落入他师兄的追捕当中。
青晴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大哥挨打吧。”
韩聪的下嘴唇又很好看地抿了上去,他笑道:“枉你聪明过人,这时怎么成了呆脑袋?”
青晴被他一说,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她惯于打仗把精力都用到打仗的身上了,却没有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是说给了他们银子?”
韩聪笑着点点头。青晴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自己真是笨啊,不算韩聪身上的银票,她支出五十两,花了二十两,还有三十两呢,把税交了不就行了。
她问玉柔:“大嫂别急,你们的田税是多少?”
玉柔已经急出泪来了,道:“今年的是八两银子,明年的也就那样吧,哪里弄来八两银子啊。”
青晴心道:刚八两银子而已。她掏出十两银子交到玉柔手中,道:“你快拿出去交给他们,不够我这里还有,别让冯大哥和他们动手。”
玉柔一双受惊的泪眼,柔婉地望着她,摇头道:“这怎么使得,你们是客,怎么能让你们出钱呢,真是丢死人啦。”
青晴已经把银子塞到她的手里,真诚地道:“两条命是多少钱?大嫂救了我们,我们已经拿自己跟你们是一家人了,大嫂怎么拿我们当外人?”
玉柔仍是不肯,道:“你对三郎有救命之恩,那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怎么能图你们的回报呢?”
她心中十分担心冯强,却执意不肯受这银两,其实她现在的思想已经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冯强的思维了,这应该是冯强说的话,青晴燥道:“大嫂怎么这般啰嗦,这都什么时候了。真是恼人啊,如果你不出去,那我们就只有走了,也不必留在这里。。。。。。”
“好,我去,”没等青晴说完,玉柔拿着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放到桌上,冯强站在门外执着铁锹瞪着红眼睛,咬着牙准备一场血战,但看玉柔放在桌上的银子大吃一惊,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他家里哪来的银子,定是青晴他们所赠,便燥道:“玉柔,你真是胡闹,把银子给我拿回去,咱们怎能动恩人的银子。”
玉柔温顺地低了头,有些羞愧,红了脸,一声也不言语,然后又痴痴地望着他,眼里有祈求,也有为难,只是不言语。
大保长见了银子,便冲保长使了个眼色,意思叫他拿银子走人,保长笑道:“这些有十两银子吧,不消许多,只需要七两银子即可。还有三两剩头呢。”他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约三两的银子,放在桌上,就要伸手去拿那块十两的元宝。”
冯强喝道:“住手,谁让你拿的,那银子不是我的,我自然不能让你拿走。”
大保长冲两边一使眼色,跟来的那五六个人,挥着棍子一齐打了上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思报恩
为了收田税竟要大打出手,青晴正站在门口,怎能让冯强吃亏,犄角处有孩子玩的石子儿,青晴迅速抄起一把瞄着几人顺势打去。几个人正被打中,各自捂着身上大叫,青晴只是想击退他们,所以出手不重。冯强忽然脱离管制转身就向这几个人举铁锹拍来。
青晴又是一个石子朝他手腕打去,冯强手腕吃痛,铁锹把握不住,拖在地上,冯强愣愣地瞅着青晴。保长与大保长都看着青晴,不知他要干什么,青晴也不怕被他们看到了,便对冯强道:“让他们拿去!”
青晴威严地盯着冯强,其实她心里心烦之极,此时只有命令是最有效的,对于好言相劝,以冯强的性格会越劝越来劲,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说服他。
冯强仍要坚持:“青姑娘,我们不能给他。”
青晴道:“好,如果你不让他们拿,那这里我也呆不成啦,只好马上就走。”青晴目光如冰。
冯强咬着牙,咽了一下嗓子,虽然妥协,但面色却仍是不善地道:“你们拿去吧。记住了,可不是我怕你们。”保长听了,揣了银子到银袋儿里,一伙人一溜烟似地跑了。
冯强这时才觉得被自己这样一闹,青晴抛头露面,若是引起他们怀疑,可是大大不妙。他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青姑娘我太鲁莽了,我对不起你。我考虑不周全。你放心他们不会认出你的。今天我实在是气昏了头。”
青晴道:“没关系,此时追杀的人不在这里,没有画影图形,他们不会认得我。只是你这样拼命,你知不知道玉柔嫂子很担心你。”
“青姑娘想必你已经听到了,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啊。这一家一年的吃食我不能断了啊。”
青晴点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
冯强犀利地盯着玉柔。她远远地站着砰到他的目光立即就低了头,一脸羞惭。他是在怪她拿了青晴的银子,玉柔也觉得惭愧。青晴见他夫妻二人这样,便过去拉玉柔过来坐下,冯强仍是冷冷地盯着妻子,青晴道:
“是我强塞给玉柔嫂子的。冯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就算是我帮了你一个小忙,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好不好?这件事实在不能怪玉柔嫂子,如果你怪她,那我和韩大哥就只能走了。”
冯强虽然对玉柔有责怪之意,但细追究起来还是自己不好,他也就不再怪玉柔,对青晴道:“青姑娘我又欠了你的。我没本事,实在是丢人啊!”
青晴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朝庭,苛捐杂税,不尊章法,令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那点银子你不必耿耿于怀。朝庭苛待百姓,大批贪官横行,实话跟你说。那些银子是从贪官处得来的,所以你不必有压力。”
冯强点点头,道:“可惜我没本事,只会种地,不然我也要跟你和韩大侠一样,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青晴笑道:“天下的不平多了。即使你有打抱不平的能力,恐怕也是杯水车薪,望月兴叹罢了。到头来也是不快乐。还不如你种田守家踏实些。”韩聪始终在屋里调息打坐没出来。
中午,冯强杀了一只鸡,要炖鸡吃。对于这个小小家庭来说,不管怎么说总是躲过一劫,所以冯强是高兴的。青晴说留给韩聪炖汤喝吧,他的伤也能好得快些。冯强说,那没关系,还可以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