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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弼笑道:“他在那种地方,微不足道,苟活于世,谁能想起他来?不过,我们得要提高他的待遇了,好让他活得长一点,活得时间越长越好,对我们越是有利。到时候,是打,是和都听我们的。老大人这回你可放心了吧?”
宗干挑起大拇指,赞道:“高,高,能想到这一层的,也只有你宗弼了。二个人想不到这其中微妙。怪不得你有恃无恐,是老夫多虑了。”
宗弼动情道:“患难见真情,宗弼知道,老大人是真正关心我。”
宗干笑道:“知道就好,这回我就放心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宗弼送他出去,望他骑马而去。这才回到帅府。方才饭没吃成。是因为没有食欲,现在天色已晚又饿了起来。遂叫人传饭。刚拿起一块鹿肉,忽然想起,自己府中还关着一个人。
想到这个人。宗弼嘴用一勾,心里的那点活气又冒出来了。叫来丫环,道:“绑着的那位姑娘还在么?”这丫环听了,心里好笑,被绑着又跑不了,怎么还问在不在,但她面上却无反应,答道:“还在的。大人是要我们把她拿来?”
宗弼晃着一根手指,笑着道:“你们以为她是谁?跟你们一样?你们拿不住她的,况且。。。”他刚想说。况且我拿她还不是轻易的事。但他觉得有损他盖世英雄的形象。便道:“况且她在你们手里也不会老实。”
方才答话的那丫环颇有几分姿色。听了这话。就是一笑,她仗着自己比别人俊,胆子也就比别人大些。另两个在她身后,可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这俊丫环笑道:“她在我们手里不老实,在爷手里就不敢不老实了。”
宗弼刚想说:“哎,在我手里,她也是不老实啊。”但他不能说,这不折了他的份儿。哪个女人敢在他手里撒野呢。如今偏就有一个,而且还拿她无可奈何。他不跌份么。
他望着眼前几人笑道:“你们见过她了?”
“奴婢们见过了。”
宗弼带着一点笑意,斜睨看她们道:“你们说她美不美?”本以为会得到齐声赞许,没想到她们却都捂着嘴笑起来。为首那个俏丫环,更是笑出声来:“爷。你应该问我们,她丑不丑才对。爷最近怎么想着法儿的逗我们乐呢。”
宗弼对这回答相当不满,狐疑道:“谁跟你们开玩笑了,她跟宋朝第一美人李师师长得一模一样,你们倒说她不美,你们连她的一半还不及呢。”
众人又是捂着嘴偷笑。宗弼有些不知所以然。怎么自己心中的绝色女子,对她们来说没有一点冲击力?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想。
那俏丫环笑道:“爷,用不用把她押过来?”
“不用,将这些端到她房里,我要跟她一起吃。”众丫环七手八脚地往关押青晴的屋子里端。青晴被绑着,其实早饿了,只是她考虑的不是饿不饿的问题,宗弼当然不会饿死她,她此番被宗弼掳来,应该说是歪打正着,不然她还想深入虎穴,找那个象岳飞的人,但现在,宗弼带她来了,这更让她的存在变得名正言顺,只是行动上受限制,这是个坏处。
丫环们摆放完毕,一个个地瞅她窃笑,青晴知道那是在笑话她,至于笑话她什么,她也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
丫环们垂手侍立,宗弼换了一身袍子,自觉威风凛凛,傲然地来了,一坐青晴对面,看着她也是忍不住地笑了。
青晴白了他一眼,心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原来青晴自从战场被宗弼掳来,脸上不但沾有血迹,而且出汗又沾一层尘土,一张玉脸哪有模样,就象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
怪不得丫环们笑话她,原来是美人被埋没了。他盛了一碗汤,递到青晴面前,笑道:“我猜你不会喝,你要饿死做烈女。”
青晴道:“不用你激我,我也不想做烈女,饿死没什么了不起,杀了你才是大功一件。”
旁边那几个丫环脸色都变了,就连胆子最大的那个漂亮丫环,也不再笑了,水灵儿的眼睛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没人敢跟宗弼这么说话,就连经常来的首相宗干的两位千金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这姑娘简直不想活了。爷会一下子掐死她的。她们不自觉地咬着嘴唇,心都提了起来。见青晴毫无惧色更是叹息。心道:“这位姑娘真是不知死活。”
原以为宗弼即使不掐死她,也会给她一耳光。没成想,宗弼端着汤碗却笑道:“好!有骨气。爷喜欢。”
“那你就在我手里把汤喝了吧?”眼里闪着坏笑,表情暖昧。青晴也不看他,几口就把那碗汤喝个精光。
喝完汤,宗弼很满意,他笑道:“你也不怕我在里面加料?”
青晴道:“受制于人,生死都掌握在你手中。怕有用么?”
宗弼笑道:“好,给好姑娘松绑。”青晴心道,松绑却好,他不怕我逃了?刚这样想。喝下去的那碗汤便觉绵软无力,她暗运气功,真气却提不起来。心道:“不好,那碗汤做了手脚,怪不得他要我先喝了汤再给我松绑。是要我有力使不出。只不知这药效能持续多久,如果他每日在饭食里做手脚,她岂不是运不了轻功,就不能夜里探访行动了?宗弼啊宗弼,你够奸诈。
给青晴松完绑,宗弼命人拿来镜子。青晴看到镜中污浊不堪的自己才知道她们为什么笑自己了。宗弼命丫环侍候她沐浴更衣。檀香木的浴桶里注满了水。丫环们在旁边等着给她宽衣解带挽头发。可是青晴轻好不习惯。摆手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那俏丫环道:“可是爷让我们伺候你的?”
青晴道:“没事,是我不让你们在这里。”
“可是爷知道了要罚我们的。”那丫环装委屈地说。
“你们先出去。我不会告诉他。”丫环们乐得偷闲,就悄悄退出去,关上门,就听到她们跑远的声音了。
青晴挽起头发,脱掉带血的衣衫,将身子纳入水中,蒸汽中带着檀香的味道,她一缩身体,整个人都浸在水中。在水里看到的只是带纹的桶壁而已。她狠狠地憋了一口气,在水下沉着。沉着,直到那口气耗尽,她才冲出水面。
这屋子不大,但有个小错台,她在台阶下,台阶上一张大床,铺着厚厚的毛色柔光发亮的兽毯。装饰得十分华丽,到处可见用金包边。就连台阶的棱角也是用金镶嵌的,柱子雕的狼形,也用金勾勒。四外垂着撒金大帐幔,墙上挂着山水花鸟图,青山凝翠,水流有声,花可散香,鸟可啼鸣,金朝还有这么一流的画家?这样的画就算是在宋朝恐怕也找不出来,画的旁边题着一首小诗,小诗倒不要紧,但那字却让青晴呆了,那字正是瘦金体,李圣泽曾多次提写,青晴印象深刻,这笔力比之李圣泽更为飘逸,灵透。青晴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宋徽宗,瘦金体的祖宗。
宋徽宗不仅是书法家,更是个画家,尤为善长花鸟图。但这画上的花却不是新放之花,而是半新不旧,带着点倦意,似有即将凋谢之感,那鸟儿虽然站立枝头,眼中晶莹似有泪滴,笔法隐晦,不细看是看不出的。就连青山的绿色,也与花时不相称,此花开放之时应该是春季,山应该是新绿,而这画里的青山显然是盛夏,那小河弯弯曲曲,时宽时窄,水流忽快忽慢,这画乍一看没什么,细看之无处不是冲突。
宋徽宗享乐半生,临了把祖宗的基业失掉一半,还给擒拿自己的金人作画,他心里能痛快吗。这画画得如此冲突也就可以理解了。宗弼虽然对于汉学有研究,但一幅画还不值得他用心,好看就可以了。
这可是御笔亲画,亲题,举世无双的艺术家兼皇帝艺术家。应该卷桶珍藏,以备传世,却被宗弼当成普通装饰品挂在屋中,备受空气的侵蚀。青晴忽然有些遗憾,穿越一回居然没有见到鼎鼎大名的宋徽宗。不过见到他的儿子李圣泽也算是弥补了。
但她又一想,李圣泽象她母亲,不象徽宗,那么徽宗一定没有李圣泽漂亮。但他应该地独一无二的一种气质。诗句里的千古风流人物,称其为人物倒是不假,若论风流却是远远及不上,艺术家皇帝宋徽宗,无论从优渥的环境,红粉相伴,还是素养上都与他无法比拟,所以论起风流人物,宋徽宗才该是名符其实的千古第一人。
青晴洗完澡觉得浑身轻松,看到这幅画怎么会想起这么多?当真是心灵放松了。可是这里是你心灵放松的地方吗。青晴取下衣服架上的新的金人的衣服,披到身上,大小胖瘦正合适。青晴穿完衣服。梳了头发,就走了出去。
原以为丫环们都玩去了,没想到门外还站着一个,年龄应该是最小的。她们想是怕被怪罪所以让她顶职。
时候已经不早了。府里各廊道都挂满了灯。
小丫环领着青晴仍是到那边,打开门,青晴迈进去。宗弼已不在了,桌上的菜都撤了下去,空摆着碗碟,和一坛酒。青晴舒了口气,幸好他不在。不然自身的安全性是个问题。
坐下来,倒了一碗酒,她饿了。这时,可能是那小丫环,又上来一桌热菜。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十二道诏书
青晴一阵饕餮完毕。
地上绑着她的那条绳子还在。那小丫头上来说:“姑娘,不早了,晚上你还去那边休息。”
“那边是哪边?”
“就是你洗澡的那间。”
青晴心里一紧,心道:“那不是宗弼的房间吗?”便问道:“宗弼呢?他在哪里?”
小丫头从来没听谁敢这么直呼其名,就算是首相宗干大人也不会如此称呼。但小丫头仍是谦卑地答道:“爷在西首上房里,姑娘住的地方是爷的书房。”
当晚,青晴就住到宗弼的书房里。原来大帐幔的后面另成一间,是三面大书架,摆满了书,有金文的,有汉文的。各占一半。什么《论语》《孟子》《春秋》《道德经》《孙子兵法》《史记》等典集应有尽有,不知是真有其学,还是充充样子。
他汉语那么好,应该是有汉语老师的。青晴随便翻看了几本。
近几日宗弼找人在秘谋些什么,就看从他的客堂里就走出两个人,拿着一卷象是诏书的东西,骑马走了。这边宗弼仍是与岳飞对敌。但从每天的消息看,他显然是抵挡不住岳飞的进攻。
几天过去,岳飞仍是在不断攻城略地,金熙宗也是大加催促,你立了军令状,可是看不到一点效果,难道是要施实军令状吗?
宗弼被诸多压力压着,就有些焦躁,晚上回来大骂:“赵构那个狗东西,还不下旨。他的皇帝真是不想做了。”
于是又派人前去,下最后通牒。第三日,岳飞便收到“班师”诏书。宗弼这边早探听岳飞收到诏书,就假装佯攻。以等岳飞退兵。可是岳飞根本没有退兵的意思,反而进攻更加地变本加厉。
宗弼在战场上大骂:“岳飞,听闻你们的皇帝下诣,让你撤兵,你还敢前来?当真是不把王法放到眼里了?”
岳飞亦喝道:“不把你们赶回去,我怎能撤兵。”一声呼喝,两边的千军万马就厮杀在一处。宗弼与岳飞再次斗到一起,岳飞红着眼睛道:“宗弼,晴儿呢,我们两国交兵。不关女人的事。你趁早把她放了。”
宗弼听了心中得意。笑道:“也终于有你在乎的东西落到我的手里。你说我会不会放她?”
“岳飞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若不是你有此一问,没准我还真就放了她。”
岳飞挺枪刺向他胁下刺去。喝道:“你信不信我踏破你们中都。”
宗弼狞笑道:“恐怕你想得容易,岳飞,你记住,你的日子不多了。”
岳飞挑破他的铠甲,笑道:“我看你的日子也是不多了。今日就交代了如何。”
两人使出一生的本事,拼命厮杀,时间一长,宗弼当然就落了下风,他怎么敌得住,越来越精妙的岳家枪呢?他的灵蛇剑法虽然比先前进步许多。但跟岳家枪比,仍是逊了一层。
宗弼不甘被制,伺机拨马便走。岳飞紧追。宗弼拈弓搭箭,一枝暗箭就射了过来。被岳飞躲过。岳飞喝道:‘宗弼,你听着,我岳家军直捣黄龙,势在必行。”
回到营中,宗弼气愤难休,同时又有不安,他居然连他们皇帝的圣旨都不听了,如果他坚持不撤,那麻烦就大了。被岳飞又攻下一城。第二日岳飞仍是出战。他不知道岳飞这时已经给朝庭递了《乞止班师诏奏》,他在诏章上说:“金虏重兵尽聚东京,况今豪杰向风,士卒用命,天时人事,强弱已见,”并一再表明“功及垂成,时不再来,机难轻失。”意思是金人重兵聚于东京,各地义军也在配合官兵做战,士卒英勇,无论天时,人事,敌弱我强的局面已经形成,大功即将告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宋高宗一看他的奏表,先就扔到一旁,朱笔玉批又是一道金字牌快递,大声道:“给我火速送达岳飞手中。”
岳飞收到“班师”诏书痛心疾首。此番节节胜利,军心大盛,敌人露怯,正是一鼓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