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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晴道:“不大啊,那是笑着呢,你笑时就是那个样子的,多美呀。”窦铜道:“我的还可以,只是,我穿的这身衣服,跟你们两个实在不配,一看就是个跟班。”青晴道:“跟班怎么了?我就喜欢跟班,”
没想到窦铜乖乖的脸,刷地就红了,由脸颊一直红到耳根儿,小薄唇向上一抿,腼腆地笑了。青晴又解释道:“我们是好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分高低彼此了,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
果果忽然机灵百怪地道:“这幅画归谁呀?”青晴坏笑道:“你说呢,归谁?当然是归我喽,因为是我让蒋画师画的嘛。”
果果道:“可是里面有我啊?还有他,”青晴道:“但是,是我让他画的,要是我不让他画怎么会有你们?”
“他不画你们,你们若是不照镜子怎么能看得到自己?”古代没有照相机,自然是十分在意自己的画像的。
果果气得瞪眼,青晴则伏在她肩上哈哈大笑,道:“好啦,这幅画是我们三个人的,当然要归我们三人,”这一日不知怎么总想取闹,一双眼睛瞅着他们俩,拉线一般地溜来溜去,道:“除非,你们两个变成一家人,那我就将这幅画送给你们俩,好不好?白头偕老,每天早晨一抬头就能看到这幅画。”
他二人正值十四五岁,情窦初开,再纯真不过,何况古代都兴早婚,此时在宋朝也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没想到她的一句话竟引起公愤,两个人同时道:“那我宁愿不要这幅画了。”
一语道破心事,竟谁也没有想到对方会难堪,气氛甚是古怪。青晴笑道:“既然你们都不要,那就还是我要了。哈哈。”青晴道:“我们三个最好能象那画里一样,永远在一起,岂不是三个人每天都能看到这幅画了。”
窦铜连耳梢都红了,一双眼睛闪烁地看着青晴,镀着温柔的光泽。青晴居然被他看得脸颊发烧起来。
晚间,黎源回来,这一日劳苦,所以伙房多添了几个菜,煎鱼,生炒肺,西京笋,卤鸭,烧肉干脯等,黎源揶揄地向青晴道:“公主还喝酒么?”那种翻江倒海的滋味仍令她心有余悸,便笑道:“还是黎教头独酌吧。”
黎源搬着酒坛倒了满满一碗,酒呈浅黄色,笑道:“这个是米酒,多喝无防,你晨间喝的是烧酒,自然劲头大些。”青晴心道:烧酒你还让我喝三大碗!但一回想,是自己赌气要喝的,也怪不得人家。黎源不吃菜,先喝了两大碗酒,如饮水一般。青晴不喝,果果试探地道:“黎教头,我能不能喝一点。”
黎源将酒坛一推,果果自己倒酒,喝了一口,眼睛亮晶晶地赞道:“很甜,很香,青姐姐你也喝一点,”黎源挑了青晴一眼。青晴笑道:“你喝吧,我现在还有些头疼呢。”
心道:黎源怎么喝起这没劲儿的酒来了,倒象女孩子喝的酒,不象他的风格,难道他是拿出来给我们喝的。
但看他一脸冷漠,便又想到,他这种人,怎么会有柔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青晴注意到,他菜吃得不是很多,专一好酒,而且不吃饭,他的胃是怎么长的,是常人的胃么?体格魁梧宽阔,肌肉发达,难道是酒催的?以为他至少每顿都会吃二斤肉呢。
果果连喝好几碗,脸蛋儿泛出两朵红云,她少女的娇柔体态,一种不胜酒力的娇憨,笑起来声若银铃,青晴扶住她:‘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果果胳膊软软的,笑道:“黎教头说这酒不会醉人的,多喝点怕什么呢,大家高兴啊。”黎源一直独酌独饮,却当没看见一般,脸上一丝笑纹都没有。青晴扶她回房,她一直说:“姐姐不用扶我了,我又没醉。”
果果躺在床上,睡意朦胧,青晴看着她,稚嫩的脸,带着少女的憨态,青晴轻声唤她:“果果?”“嗯?”“你是不是喜黎教头的?”果果一扬胳膊,闭着眼,微醺道:“没有,我怎么能喜欢黎教头呢,他又不会喜欢我。”临睡前又嘀咕一句:“他怎么会把我放到眼里呢?”
第六十六章 求师
外面忽然彤云密布,盖着被子却觉得有些冷,真的是快到冬天了。想起这一天的事,她陪着他们说笑胡闹,无非是不想大家都伤感,何况在她眼里,他们还都只是孩子,是孩子就需要快乐。
白天,她拿刀子逼着自己,如果钟相再往前走一步,她就真的割破自己的喉咙。这样的日子,以后不会少,那么自己的性命还是自己的么?这里有重重的看守,怎样才能脱困呢?
钟相不会放她走,程荃与杨幺都不会放她走,窦铜没有那样的能力,却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但他做与不做却是另一回事,这个人就是黎源。但是这个人冷冷漠漠,喜怒无常,令人无法了解。
她下了床,站在窗前,想自己的事,想一直以来的自己,自从到了这个朝代,每件事自己都很被动,活得很被动。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要想个办法。临睡前,她又想了想那首词,但并没有什么新发现。
当第二天早晨,黎源一如既往地在南角上练功,裸露着他健美雄壮的后背,威猛有力的招式。如果自己也会一身武功就好了,哪怕只有他一半的功夫,自己也不至于任何事时候都坐以待毙。
她忽然想到柳因因,她那么爱李圣泽,但是她独来独往不受限制,多么独立啊。看来在古代,一个女人若是不会武功,那她就要受人挟制。她越这么想忽然想到舞刀弄枪挥汗如雨的黎教头。
暗忖道,他的功夫应该不在李圣泽之下吧。想拜他为师,可是他话都很少说,而且仿佛从不正眼看女人。即使是美丽如斯的她。
我要拜这个人为师。青晴忽然产生了这个想法。现在除了他,就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一天早晨,待黎源吃过早饭,跨上佩刀要走的时候,她瞅准机会便抢身跪到他面前:“黎教头,我想跟你学武,请您收我为徒吧。”果果与窦铜都没有想到,她忽然来这么一出儿。
黎源戴上头盔,嘲笑说了一句:“开什么玩笑!”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跨过她身边迈着大步就走了。青晴在后面喊:“黎教头,我求你了。”
青晴仍跪在那里,果果讶异地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么,你想学武?”“学武是很苦的,姐姐你别想了,”窦铜扶她起来,眨着一双很好看的毛眼睛,道:“青姐姐,武功不是一天练出来的,是需要童子功的,黎大哥从七岁就开始练功了,我呢,也曾想跟他学,可是我没有那样的根基,虽然天天跟黎大哥在一起,也并不会武功。”
青晴声音不大但很坚定,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决心已定,你们想帮我就多替我求求黎教头。”果果与窦铜都很为难,不知该怎么劝她。
黎源中午不回来,要等他只有晚上。晚上黎源一进屋门就发现青晴跪在当地,桌子上已摆满了菜与酒,黎源没看见一般,既不劝她,也不答应。我行我素地喝酒,吃肉。
窦铜凑到跟前,还没等说话,就被黎源道:“说别的可以,做说客免谈。”窦铜到嘴里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果果更是不敢吭声,青晴忽然想流泪,但是她管住自己,这是开始,怎么可以流泪呢。唯有用诚心,坚定的决心,让他改变想法,青晴道:“黎教头,您不收下我,那我就长跪不起,一直到您改变心意为止。”
黎源冷笑道:“你要怎么样是你的事,你爱跪多久跪多久。”他一个人喝酒吃肉畅快淋漓,窦铜与果果陪着青晴哪里吃得下去,黎源豪饮过后,一踹椅子,道:“我要休息了,你请让开吧。”
青晴乖乖地答了一声‘是’,可是在青砖上长跪,腿是又麻又疼,用了几下力都没有站起来。果果想扶她,青晴一挥手,道:“不用。我必须自己起来。”她扶着椅子,奋力站起,摇摇罢罢地走了。
她没有吃饭,可是一点都不饿,但想着果果,便笑道:“你陪着我挨饿,吃点点心吧。”在名义上她毕竟是公主,所以屋里各色点心还是有的。
果果瞅着她,有点心疼他,忽然道:“姐姐,我想李大哥,早晚会找到咱们的,他会来救咱们。你就别再为难自己了。”青晴握住她的手,道:“果果,也许你还不了解我,我一旦下定决心,就永远不会回头,即使现在李圣泽来,我也不会跟他走了。”
果果以为她说气话,不能当真,但也顺便带了一句:“李大哥武功也很好啊。”青晴觉得坐在椅子上,双膝疼痛加剧,便站起来,在屋内慢走活血。
她笑了一下,她的眼中透露出内敛坚定的光茫,如泛着蓝光的黑珍珠。她道:“别看他现在不收我,早晚有一天他会收我为徒,也只有他才能不殉私情严格管教,好让我学有所成,”
李圣泽的影子出现在眼前,他神伤,他痴情,他俊美,他才华横溢,他有所有少女理想中的好,甚至他已经超越了想象的完美,但是他会在你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插上一剑,让你临死都会爱着他。
那晚的洞房花烛,她的心痛得就已经流血,但你却恨他不起,反而更加倍爱他。这就是女人么?这就是李圣泽的魅惑。
第二天早晨,黎源照常练功,青晴就跪在他练功的地方,等到他吃饭,青晴又跪在门槛外面,她既要跪在他面前,又不想影响他的食欲。黎源仍是吭都没吭,从她身旁擦身而过。晚上又复如是。
一连十多天,青晴每日早晚都跪,可是黎源没有一点动容,仿佛真的是跪与不跪,都是青晴自己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青晴的膝盖都破了,流血流脓,表面是一层烂肉,纤细修长的玉腿膝盖以下已如烂柿一般,果果边给她敷药,手都是颤抖的,心疼得眼泪噼哩啪啦,劝道:“姐姐,咱别学了,咱不求他了,好不好?就算你跪得露出骨头,他也不会答应的。”
“他怎么这么心狠呢?”言语之中,怨怼极深。青晴咬牙忍痛道:“我不会放弃,如果我放弃就说明我输了,从心里上,我也要战胜他。直到他答应为止。”
第二天早晨,黎源仍旧练功,青晴仍是跪在原地,果果与窦铜跑过去一同跪下,果果流泪求道:“黎大哥,你就答应姐姐吧。就算是可怜她,她的膝盖以下都烂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要露骨头了。”她小女孩式地哭着。
窦铜道:“黎大哥,您一向有侠义心肠,不是这等狠心人,这些年蒙你照顾颇多。如果考验青姐姐的诚心,到了这个程度也够了。”黎源抽出长枪,表情漠然,窦铜道:“就算是我求你,黎大哥,就收下青姐姐吧,不然我怕她跪瘫了自己。我求你,求你了,求你了,”
本来以为大家都来求情,他怎么也会顾忌一些情面,没想到,黎源怒气腾腾地将长枪掷回原处,冷漠地道:“我早已说过了,她跪不跪是她的事,我并没有让她跪,收不收徒是我的事,我不会受任何人的协迫。”
窦铜的眼里燃着熊熊怒火,啪地站起来,怒恨地道:“从今以后,你再不是我大哥,我们不再是兄弟,是陌路人,我也不认你这种自以为是,铁石心肠的人做大哥。”黎源一点都没有惊骇,不动声色地从兵器架上取回自己的衣服,丢下一句:“随你的便!”
青晴转过身朝着他宽阔的背影喊道:“从今天起,我会长跪不起,跪烂也好,瘫也好,我都会跪下去。”窦铜跳到她跟前来,指着黎源骂道:“他是瞎子,是聋子,你没看到吗,你为何如此不珍惜自己。”
说着泪水已经充盈眼眶,他那长长的睫毛,毛茸茸地看着她。青晴宽容地笑了,她爱怜地望着他,解释道:“我正是因为珍惜我自己,爱护我自己,尊重我自己,我才这样做。”
“人心都是肉长的,黎教头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他一定会收我为徒。到那时,就是我脱胎换骨的时候。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这一天,青晴整整跪了一天,一天她没有动过,她跪到昏迷,但她怕被扶到屋里,即使她趴下,也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不让他们动她。
连院子里的侍卫都跟着心疼,低声嘀咕道:“素闻黎教头铁面无情,真是不假,难道他就没有看到她像嫦娥一样,这样的美人儿不用说给我跪下了,就是她跟我说一句话吧,我就什么事都愿意为她做,你说这黎教头想什么呢。虽然她是个假公主吧,也不至于。。。”
另一个笑道:“所以,你是个站班的侍卫,不是教头啊。”“教头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听别人的?比楚王还要傲气。神气什么!”
“得了,得了,人家有神气的资本,我们有么,我们两个人上去,恐怕人家一只手就给对付了。”说得头一个哑口无言了。
晚上黎源在外面吃的晚饭,喝了许多酒,老远能闻到酒气,踉跄地迈步进来,一到门口,没看到青晴跪在那儿,差点没绊一跤,他扶着门框,舌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