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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晴栓上马,店堂里亮着灯,静悄悄地,青晴推开门。只见沈流霞一人坐在案前喝茶,那案子象极了酒吧的吧台。
她抬起头,冲青晴爽然一笑:“辛苦了,应该还没吃饭吧。”青晴连中午饭都没吃,早已经饿了。
沈流霞唤:“英儿,拿些饭菜来。”又对青晴道:“要酒么?”青晴摇头。她已经饿得全身发抖,饭菜来得极快,而且都是热乎的。给她预备的?青晴先狼吞虎咽地吃完饭。
吃多了,撑得难受。想到那些喝粥人却更加可怜了。又喝了口茶,沈流霞笑道:“我知道你会先到这里。”
青晴笑道:“谢谢你的招待,你的话果然不假。”
“黎将军他早回去了,还有果果。”“我割破的那些布,怎么办了?”青晴小心冀冀地问。
沈流霞优雅地道:“自然是换过了,只能留做别用,倒也不是没有用处,你放心,我没多收黎将军的银子。他清廉。”
青晴就放心了。温柔笑道:“谢谢你了,”青晴提剑要走。
沈流霞道:“这么晚了,就在这里留宿吧,我这里很是方便的,”
“何况我怕他怪我。。。”青晴笑道:“外面月色皎洁,走走夜路散散心也好,何况我也放心不下果果,”
“是我自己要走,没人会怪你的,放心吧。”两人指的都是黎源。
沈流霞温婉地点点头,此时柔静的她与白天精明的她要美上几分。青晴乘马而去。
石板路上马蹄清脆,悠静,悦耳,马与人的影子在身下浓缩着,銮铃铃铃作响。到得岳阳楼边,将马交给守军,此时的守军已经全部换上黎源的人,守军恭敬地牵过马。
青晴走向湖边,湖边泊有小船,湖面上映着银色的月光,如纱的白雾飘渺着,那黝蓝的湖水变得迷离的美。
青晴站在岸边,新鲜潮湿的轻风拂来,令人觉得神清气爽。青晴掠下发巾,晃下满头长发,长发泼垂,将腰间的束带一解,脖领微开,让风灌进身体,轻松,舒服。
岸边只有一只小船,不是有好几只,怎么只有一只?幸好还有一只,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青晴将小船往水中推,小船比一般时候沉些,但她将船推进水里。跃上船头,船仓的帘子合着,青晴并不去看,摇橹划船,只觉得天地空明,湖面远处的柔烟带着神秘的美,刺激着她愉快地往前划,并且她觉得还不够。
便吟唱一曲,唱的是:千江水摇晃手中杯你敬谁拱桥下一轮皎洁对邀明月远方的洞箫牵引思念往心里绕我在水面上垂钓你的微笑千江水轻蹙柳叶眉你想谁低头绣着鞋万里婵娟你在等满月琵琶声声声敲绕梁绕随我吟唱清平调。。。。风铃声随风飘灯火烧满屋温馨月光晓帘外古道爱笼罩我想独揽你的好芦苇弯腰月色摇执子之手共度桥。
青晴的歌声细腻空灵美妙,一首带着古韵的歌,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湖水,在这样的时代里,真的是天时地利,婉转的韵律令青晴觉得很恬静,慢慢摇着橹,对着明月,湖水,小船,这首歌足以遣怀,只觉得越唱越快乐,当她再次唱到风铃声随风飘灯火烧满屋温馨月光晓,接下来忽然有人接道:帘外古道爱笼罩我想独揽你的好。
是个男声,歌声温柔富于磁性,正是她身后船仓里传出来的,青晴没有想到会有人,问了句一声‘谁’,这人不答接着唱,将整首歌儿唱完,歌声温柔飘逸,感情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的歌让你的脑海里会出现一幅画儿,与眼前的美景重叠,不用问,这个人自然是黎源。
他一唱青晴就不唱了,听他唱,难得他的记忆力这么好,她只唱三遍他就记住了。唱完一遍还待要唱,青晴以剑挑起仓帘:“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黎源歪躺着枕着胳膊,心不在焉道:“那时间可就长了,整个下午我都在。”“你不回君山,躲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担心我?”黎源走出来,站在船舷上舒展一下身体,笑道:“以前我以为你不多情,但现在看来,你真是自作多情。”
青晴亦是不在乎:“那你是什么意思?”黎源转过身对着她,此时的她,长发披肩,皎洁的月光,迷离的轻雾萦绕着她,更显得她美得不近情理。
黎源只看了一眼她,转身道:“我关心我的马,那是匹宝马,你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我的马千金难求,我当然要看看你会不会完好无损地带它回来。”他这么说无非是要她生气,不担心她反而担心马。青晴只觉得耳朵发烧,嗔道:“你早在船上,为何一声不吭,吓我一跳,又。。。”“又什么?”
青晴觉得香腮灼热,道:“人家唱给自己听的歌儿,也被你偷听了去。”黎源背对着她划船,道:“没见过姑娘家那么粗心的,而且没有好奇心,这就没意思了。”
青晴气道:“你说谁?”“还能说谁,这船还有谁?船多了一个人,变重了,你不知道?”
“仓帘挂着,你都没有兴趣儿掀开看看,还怪我,我都睡了一觉了,听着你的歌儿醒的。”他说这些青晴都有觉察,但却不想探究,探究太多会很累,比如跑去城西,半天马不停蹄一个来回两个时辰。一些小事她真的失去了兴趣。
他划船很稳,青晴就进了仓里想去睡一会儿,放下仓帘,躺在他刚躺过的地方。悠悠地睡着了,朦胧中听着那首千江水。
第七十七章 剑法小成
青晴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船泊在岸边,出船仓那娇黄的阳光在湖面上跳跃,黎源人已不在。青晴掬一把清澈的水洗脸,又以水为镜,用手指梳了梳头发,因为不是女装,所以头发上没插带梳子。
一股迅风,小船轻微一颤,在看水中人影,已经多了一人,是黎源,还拎着一个食盒,他将食盒放回仓中,道:“你昨天为什么跑去岳阳?”
青晴这才想起要向他讨教的。看能不能过他三十招。青晴美目灵动道:“也许我能接你三十招。”黎源不信地看着她,但她一向不是说大话的人,难道她领悟到了精髓?
“好,我就看看你有多少长进。”两人飞越至岸边,黎源折一枝竹子,青晴笑道:“你仍是用它?”
黎源道:“你若能胜得过它,那你就可以出师了。”
“怎么算是胜?斩断它算不算?”“算!来吧!”青晴挺赤练剑攻上,她用听梅剑法,黎源也用的听梅剑法,青晴那一晚饱吸的丹阴之气,在四肢百骸鼓荡着。
那个早晨瞬间领悟剑法的真谛,使得她剑快如电,而那银光四射的赤练剑灵如蛇信,只听紧密的剑弹动的铮铮声,黎源本以为她再厉害,五招之内也是能胜过她的,象每回那样,点住她的穴道。
但是这次,她的出手迅捷之极,根本没有了以往那粗陋的破绽,不仅严谨,而且非常好看,他暗暗赞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领悟了剑法精髓比之自己学剑之时还早了些时。
他不敢再马虎,要正视她了,不知不觉已经拆了二十招,黎源反守为攻,他要在十招之内击破她,就使了一招青晴最不拿手的,梅浣花溪,点她左肋,实攻右肋,青晴见竹尖点来知他用的虚招儿,长剑微微一挡,等他攻到右边,一翻手腕儿,便削下去,黎源回撤不当,竹棍被削下一寸。
他竹棍不停再度打来,但是这套听梅剑法不管他如何变化,青晴都能料敌先知,所以一时间胜她不得,已经是第二十八招,青晴神情专注,额头已经有细汗渗出。
黎源竹棍一转,风声呼呼,一根竹棍忽然变作千万根,青晴不知如何抵挡,当他一下点住穴道。青晴动弹不得,笑道:“松风剑法,厉害!但还是你输了。”
黎源解开她穴道,道:“不错,我输了。你可以出师了。”
两人飞回船中,青晴笑道:“要骗我不再跟你学,没门,我可没那么傻,这辈子粘定你了。”
但话一出口,才觉语有所失,红了脸,掩住口,黎源却没在意。
船仓内小桌上,布完菜,阳光已经铺开了大半个湖面。黎源喝着酒,若有所思,青晴拆了鸭肉给他,柔声问:“在想什么?”
黎源看一眼她纤长眼帘下的美眸,若说这湖水美,但这双灵眸里却别有动人心处。
黎源将视线移过,道:“我在想你的天资绝高,短短一个多月就领悟了听梅剑的宗旨,将来恐怕不会在我之下。”
青晴关注着他的表情,俏皮道:“你是恭喜我呢,还是嫉妒呢,还是有一种危机感呢?”青晴微笑着象风中的兰。
黎源亦笑了:“嫉妒,威胁,你不会如此高看自己吧?”青晴佯嗔道:“刚有点胜利不要打激我,好不好?”
青晴见他连喝酒也懒懒的,没什么兴致,知道今日正是杨幺夫人的寿辰,他要送寿礼去贺寿。他之所以如此,恐怕也是因为他与杨幺最近不合,有分歧。
这却正好,她还正担心他跟他情深意厚呢。她趁机道:“黎大哥,要永远这样吗?”
“怎么样?”“就这样跟着杨幺做他的左将军?”没想到,黎源脸色陡然一变,道:“这个和你没有关系,你我连师徒都不是,所以不要打听我的事情。”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出船仓,跨到岸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晴捶了一下桌子,气得将他用的东西都扔到水里,将那坛没喝完的好酒也倒进水里,想出出气,但还是不解气。
他凭什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比京剧里的变脸还快。
她提着剑回去找果果,果果正在房里做针线,见了她,小鸟一样扑过来:“青姐姐,你不回来可担心死我了,跑哪儿去了,昨晚黎大哥也不在,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昨晚你们在一起?”人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
青晴苦恼地按她的肩膀令她坐下,撒谎道:“昨天我回来时都黑了,太累了,就在船上睡了。黎大哥好象去了岳阳,今天又是杨幺夫人的寿辰,想必他也去了。”
“噢”,果果稍微放心一些。她拉着青晴看她裁剪的衣服,是一件男士罩衫,紫色织锦,襟前有大雕图案,铺在桌上,已经裁好了,还没有动针线,那种宽大程度,不用说就已经知道是做给黎源的了。
果果抿着嘴,垂着眼帘,脸色又是一红。青晴不知怎么心里极其不悦:“在沈流霞店里买的?”
“嗯”,“昨天我让你给灾民钱,你说没有了,是为了买这个?”
果果急道:“哪有,这是我向沈老板赊的,还没给钱呢,”“那些人怪可怜的,我怎么会有钱不给,再说我也不会骗姐姐啊?”
青晴才有点活泛了,温柔地笑着看她,佯嗔道:“这得多少银子啊,他没给你买一件呢,你倒是舍得往他身上花钱,银子如果不够,我可不给啊。”
果果娇红的脸拉着她胳膊忸怩道:“别说啦,大不了把我的首饰卖了,是我愿意给他买的,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呢。”
“他若不喜欢,你可不许哭噢。”青晴是逗她,没想到她却立即有了那种担忧的眼神。
青晴帮她把鬓前掉下来的头发掖了掖,笑道:“我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就担心,他一定会喜欢的,有人给自己做衣服,谁不喜欢呢?”
果果笑了,青晴与她贴着,晃摇篮一样,笑道:“你这么偏心,我不许啊,你什么时候给我也做一件好了,你手那么巧。”
之前她已经改做过许多件衣服,她没有把握也不会对那么好的料子下手了,特别是做给自己心爱的人。
青晴这么笑着,说着时,心里却有种想哭的冲动。果果轻轻解开她的手,笑道:“我也以为我手巧呢,可是昨日我看到沈流霞店里的那些绣娘,那才叫手巧呢,跟人家比那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青晴笑道:“行了,别再谦虚了,我又不是非要让你给我做一件,”果果皱眉笑道:“你真是。。。气死我了,给你做还不容易?别说一件,十件八件也做得。”
“噢?给黎将军做一件就称自己手艺不行,小巫见大巫,给我做却是简简单单十件八件也做得,这就是给他做再精细也不够,给我做却可粗略无防?”
果果急得直顿脚,却是越急越说不出话来,笑着去打青晴,喊道:“青姐姐你好刁钻。。。真是气死我了。”
青晴急忙往外跑,果果追到门口,青晴站住脚冲她格格一笑,便往前面去了,掠过营寨刚出寨门,便撞上杨华锦衣玉带却是一脸烦闷,但一看到青晴脸色马上就转换了,高兴地贴上来,殷勤问道:“青姑娘去哪里呀?”
青晴也不躲闪,手里提着赤练剑,心想此时我也不怕你,正想试试身手呢。
与黎源能打三十回合,跟这家伙差不多就能打六十回合,又或者是能打败他?青晴立稳脚跟,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睛,又想起那一次他的调戏之语,今天遇到就该给他点厉害尝尝。
青晴刚要抽剑,杨华忙摇手,道:“别,姑娘为何一见我就拔剑,我却不想伤了和气。往日有不对的地方,请姑娘原谅,你看我赤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