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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吻她的手,咬着她春葱般的手指,托住她的蛮腰,吻她的脖颈,象柳条儿一样的柔软。
渐渐地又触及她的脸颊,他掀开面纱的一角,吻着她的脸颊儿,她的带伤的脸颊,青晴的心纠到一起,他的吻炙热,很软很柔,一股动人心魄的男子气息,青晴觉得心都被他吻湿了。
但是她心里过不去的恰恰就是她受伤的脸,他之所以吻她,她知道是为了证明他爱她,包括她的伤痕,并不是因为她的美丑,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脸有多么丑。不自觉间她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怕他也要起鸡皮疙瘩。她便向后退。
他明明可以接触到更好的姑娘,比如果果,比如沈流霞,他应该接触她们那张无瑕的脸,人的一生还很长。为什么要让他与自己的残缺过一生?这些想法只是一个闪念。她便已经颤抖。
她攒足了劲用‘拈梅手’抓住他的猿臂,身子向后一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倒退数步,一扭身往底层去了。
黎源看着她哀伤的背影,心道:她还是逃了。他体内的那道热力无法消散,便全部沉于双掌,双掌发紫,朝栏杆上打去,那狭长的栏杆便倒了半边,他怒吼一声:为什么!
青晴令水军回航,青晴的心沉到谷底。摸着自己的左脸,心道:程荃啊,程荃,你虽然死了,但确实害我不浅。做为女人一生该有的娇美,阳光与欢乐都被你毁了。
从此便要一生与面纱为伴,那五彩的人生也变成了灰色。她害怕自己的热情,那热情似乎也跟那烙铁差不多,烙铁烙了她的左脸,而她的热情却能烙伤她的右脸。
她总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她怕。她虽然没有被爱伤过,但也没有信心期盼爱情的恒久。
她轻轻地又走了上去,黎源正安静地坐在断掉的栏杆处,看着层层掀起的湖纹,一张棱角冷俊的脸,青晴坐在他旁边,挽着他的胳膊,柔声道:“黎大哥,对不起!”
黎源将她的肩一把搂过来,吟声道:“晴儿,我并不在意,可是你心里的那道坎什么时候能过去?”
她没有办法回答他的一问,她只能下定决心,硬着头皮地说:“黎大哥我要走了,离开这里,”
她本想劝黎源也一同离开,可是黎源的心血,黎源的热情全部在这里,他治军严明,应敌英勇又足智多谋,也许历史不是真实?他是历史的一个例外?历史不也是人写的吗,过去的事,史官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黎源眼里那深深的爱意,何等纯粹,真是一丝杂质都没有,青晴的心又是一转:不,时代大事,历史怎么会记错?
她忍不住道:“跟我走吧,黎大哥。”
第九十四章 就医
黎源轻问:“去哪里?”
青晴道:“我也不知道,天涯海角?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黎源有些疲惫地看着她,她从来没见他疲惫过,躺在甲板上,上面是高高的蓝天,下面是碧绿的湖波。往远看,看不见湖的尽头。
“你舍不得这里?”其实不用问,他每日里倾注的感情,才智,这里是他心之所依的地方,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地离开。但是她为什么要离开,难道就因为知道杨幺命不久矣,君山不保?到时候两军对敌,那形势要复杂得多,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黎源道:“杨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走?”
青晴最烦,最怕的就是这句‘救命之恩’。青晴道:“你自从加入义军,大小仗胜过多少场?”黎源见她发问,不知她言下之意如何,朗然道:“大小仗三十多场,场场胜利,从无败仗。”
青晴道:“这么许多战功难道还不足以报答他对你的救命之恩?他是救了你,你也不能把自己卖给他呀?”
黎源道:“他并不只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也是我的伯乐,有他的引导我才发现自己的潜能。所以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简单。”
各个朝代都有农民起义,宋朝自建朝以来农民起义更是不断,连最繁荣昌盛的神宗时期也没能将起义军全部消灭,但是历史上的农民起义没有几个成气候的,虽然推动了历史的发展,但也同样付出了失败,流血的代价。
黎源之才如果放在宋朝庭,那一定也能够轰轰烈烈。但是他却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人,也许这就是命定?就算他与岳飞没有那一段血仇,以他的性情,也很难让他改变方向。
青晴感叹道:“有些人一生打胜仗。从未败过一次,但败一次就。。。”
“就怎么样?”黎源满不在乎地看她。青晴苦笑不语。
黎源追问:“就怎么样?你怎么不回答我?”
青晴想说一败涂地,但她不能说出口,她低下头,道:“我不知道,说不出来。”
“黎大哥。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离开的。我真希望你跟我一起走,因为。。。”
“因为什么?”黎源专注地看着她。
这个时候再不说,恐怕再就没有机会了,青晴顿了一顿,终于说出那句沉甸甸的:“因为我爱你!”
黎源仿佛等的就是她的这句话,他一下子把她拥到怀里。紧紧地贴在胸口,听着对方的心跳,久久都不说话。
黎源道:“这里很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不相信我能守住君山?”他的声音极其温柔,温柔得能令你在他的声音里甜睡。
青晴告诉自己,不能在他的柔情里丧失理智,她要强有力地,明明白白地表明她的观点,那么只有坚定和斩钉截铁,她道:“我相信你能守住君山,可是我只想去外面,一个安静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你可能要笑我没出息,但我确实想那么过,我不喜欢军营,也不喜欢打打杀杀。
我们一起走,我盼着你跟我一起走,当然功与名都是有诱惑力的,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她满是爱意地看着黎源,满眼是祈盼。
黎源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美目,道:“我不是个贪功好利之人,你自己走我也不放心。虽然军营需要我,可是我更需要你。”
青晴高兴得几乎蹦起来:“你答应我了?是不是?”黎源笑着摇摇头,青晴扭着他的身子,他才笑着长出一口气,点点头。他不知道为何那么轻易,他只知道,有她的爱意与柔情在,他的心就被埋满了,可以什么都不顾。
青晴的心里象喝蜜一样的甜:“黎大哥,君子一言,”
黎源笑道:“驷马难追!”
她柔媚的眼波,就象投进他心湖的一粒石子,荡起阵阵涟漪。他柔声道:“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吻你的脸?”青晴捂住他的嘴,缓缓地摇头。黎源道:“我知道了。”
二人一同回君山,刚一上岸,就见窦铜与果果正坐在山脚的台阶上,一见他们都兴奋地奔过来。窦铜的眼里放着异样的光彩,笑道:“青姐姐,我等了你一天了,”
黎源笑道:“这小子,捡着宝贝了怎么着,还是捡着媳妇了,这么高兴。”
窦铜只盯着青晴笑:“比捡着宝贝和媳妇都高兴。”
“青姐姐,有人能治你的脸!”
青晴不是没寻医问药过,如果是现代,做个植皮手术就行了,可是在古代,这怎么可能。如果是上药,已成的疤痕恐怕难以去除,除非他是医仙在世。
窦铜道:“青姐姐是真的,听说他可以用人皮换人皮。连断了的手指,他都能接上。”
没听说古代的大夫这么厉害的?顶多开个汤药,针炙之类,助产手术也听说过,再就是关公的刮骨疗毒,那是最高超的了。换人皮,接手指,还有这等高科技?她虽然做梦都想恢复以前的容貌,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黎源道:“你听谁说的?”
窦铜道:“跟我一起做瓷器的余师傅说的,他姓单,字考,余师傅跟他是表亲,他现在在沅水的桃花源隐居,他是居无定所的。每年的这个时候会在那里住两三个月,只不过他性格怪癖,就算找他看病也要看看对不对他的脾气,如果不入他眼的,多少诊资他都是不看的。
但是也没有人因此找他麻烦,因为他会一种独门暗器‘铁莲花’,如果有人纠缠,他就在人身上种这种‘铁莲花’百发百中,并非将人打死,而是让人失去记忆。一失去记忆就没人找他麻烦了,所以一般人轻易不去求他,就算求他不治,也不敢跟他纠缠。
但是也确实有入他眼的,任何疑难杂症他都能治。余师傅还算投他脾气,平时闲聊时。他最得意的是,就是给人换过一次人皮,接过两次手指。
他还扬言道,就算华佗在世也未必能行。江湖上有人恨他,又有人爱他,而恨他的人比爱他的人要多。所以他的外号叫‘医魔’。”
黎源沉吟道:“此人如此怪异,跟他接触可要小心了。”青晴更是闻所未闻。大夫不是有求必应,是看人下菜,够特立独行的,青晴道:“他是不是那种势力眼啊,专给有权有势的人看,底下的穷人不管?”
窦铜摆手道:“不是。我不是说过,最潦倒的人只要入他眼,他就诊治。没准会一文不收,倒搭药费,而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在他那儿砰钉子的也无计其数,就算拿黄金珠宝来,他也不治,为勉官人报复,所以他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令人无处找寻。所以有权有势的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黎源嘴角一勾,笑道:“这样的人我喜欢!有意思!”
窦铜道:“我说的是个别情况,一般时候他还是收诊资的,而且价格不扉。凡是求他的人都是些疑难杂症,一般大夫都治不了,才去求他,只要他答应肯救,多少诊资都是愿意出的。”
黎源柔情地看着青晴一眼,他知道窦铜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这里能筹到银子的也只有他,他平时清廉,但他位高权重筹点银子应该不是难事。
当即他去向杨幺辞行,青晴就与他同去,两人挽着手,已经商量好,这次是辞去左将军职务,陪她浪迹天涯。这其间,是两人最快乐,最幸福,也是最不安的时刻。
黎源将青晴带到杨幺跟前。程荃之死与青晴被烙,杨幺都已经听说了,还给青晴送过药,请过大夫,程荃的死活已经不再重要,她本来就是一个符号,可有可无,但听黎源说明来意,说他要辞退左将军之职,黎源怕他不肯特别说明是陪青晴去看病。
陪青晴看病,隐居之事他没听清,唯一钻进他耳里的就是,黎源要辞去左将军一职,将永远不回军中,这还了得?
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他喝了两口茶,笑道:“陪青姑娘看病无可厚非,我给你们拿黄金五百两诊资,可是贤弟啊,现在宋朝庭对咱们虎视忱忱,这种时候,你要离开?莫非哥哥有什么对不住兄弟的地方?你在我军中的位置是无人能替的,恕为兄我不能答应。”
这些情况黎源都知道,也确是实情,在此时候走是显得有点不仁不义。他低下了头。杨幺道:“你别说辞去的话,你们找哪位大夫看病,只把他请到这里便是,任他要多少诊资都可以。怎么样?”
黎源笑道:“若请他可能请不来,大哥可曾听说过‘医魔’单考?”杨幺皱眉想着这个名字,半晌点头道:“仿佛是听说过。会打‘铁莲花’令人失忆,这个人很不好惹。”
把‘不好惹’这个词用在一个大夫身上,总觉得很奇怪,但也确实如此。
黎源道:“正是如此,要他看病尚难,更不用说请他来了。”
杨幺道:“这也真是难,这样,你带军队去,将他住所围住,擒住他,不怕他不来。”黎源心道若是得罪了此人,宁死不医,到时候病治不成,晴儿这一生都不会再开心地笑了,那就更加不妙。看杨幺那不放松的神态,绝不会放他走,而他又不可能因为此事跟他绝裂。
黎源看了青晴一眼,对杨幺道:“既然大哥厚爱兄弟,那兄弟就收回辞职的话。其实我也舍不得大哥和弟兄们,这次我便与晴儿亲去求他,医好之后,我们再回来,大哥看意下如何?”
杨幺喜道:“此话可当真?”
黎源笑道:“大哥什么时候见黎源说过假话?”
杨幺笑道:“好,一言为定,一诺千金!”
对侍卫道:“传,拿三百两金子来,赐与黎将军治病之用。”
第九十五章 酒馆儿
杨幺默然从五百两改到三百两,可能是忽然觉得五百两有点多。三百两其实就是三个金元宝,黎源谢过杨幺,与青晴携手而出。
青晴方才插不上嘴,已经憋了半天了。出门便问:“你方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黎源看着她狡猾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问,权宜之计,我若不如此说他能放咱们走吗,如果他派人将单考捉住,得罪了他,天下间可就没有能医你的人了。”
青晴幸福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谢谢你了。”
黎源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沅水在洞庭湖的西南方属于洞庭水系,注于洞庭湖。四人出岳州城,青晴与黎源骑马,窦铜与果果坐马车。
先路过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