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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晴挥剑上迎。上手一招开梅剑。向他面门刺来,剑到眼前,牛皋避过,一支飞叉无招无式。左架右挡,青晴每施一剑均被他挡过,他反应机敏,但招式简陋,一支钢叉力道浑雄,却是只有守势没有攻势,青晴的剑法轻灵快捷,绵密优美,虽然暂时伤不到他。但时间一长。她以巧对拙,必然取胜。
青晴已知他的功底路数,便在他肩上点了一剑,刺破点皮,便收剑跳出圈外。这牛皋见肩膀刺破,便笑道:“姑娘的剑法这般了得,岳将军岂不是更加高深,牛皋更是要誓死相随。”
那卖主见了大有刮目相看之感。竖拇指笑道:“恕小人眼拙,姑娘真乃侠女呀,凭着这身本领,去哪里都吃不了亏。”
青晴谦逊笑道:“老板谬赞了。”
牛皋把那只死獐子扔给卖主,回家取来银子,又给卖主七两,把那匹青晴看过的劣马买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晓行夜宿,结伴而行,牛皋虽然外表粗旷,但他算是粗中有细,一路上对青晴十分尊重,彬彬有礼,本来青晴不介意跟他同桌吃饭,但他很自觉,说他是腌臜粗人,怕是熏坏了姑娘。所以他们总是分桌而食。
砰到店里没有桌子,他便凑到别人桌上去吃。青晴说他,大可不必这样,但他却不肯,以示尊卑有别。
路上青晴跟他闲聊,对于打仗,他不认字,没读过兵书,但是他经常去茶坊酒馆里听‘说书’,什么项羽破斧沉舟,李广射虎,薛仁贵征东,五虎征西之类百听不厌,能够倒背如流。但是这些人的魔力远远不及,当世岳飞的魅力。
三天之后到得襄阳,岳飞大军在襄阳北城驻扎,他们又赶到的北城,但是青晴却踌躇着不敢去见岳飞,急得牛皋在地上乱走。
并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认识岳飞,青晴就想沉淀一下心情,身边有一个狂燥的怪兽牛皋,也不能再等了。
青晴自报姓名,让士兵通报,此时他应该忙于军务,怕他不见,她便对士兵说,她不但有疗伤灵药,而且还有一员大将要引荐,士兵不久跑出来,一脸笑容,引青晴他们进去。
青晴为了方便早改了男子装束,见了岳飞,先引荐牛皋,岳飞本来眉间锁着愁云,这时忽然开朗,他见牛皋生得好体魂,一股勇猛无畏的气势,他阅人无数,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个人材,遂问他会什么兵器,弓马可娴熟?
牛皋先舞一段钢叉,后射箭,他膂力强大,箭程极远而且颇为精准,岳飞正愁没有好的弓箭头目,当下下令拔给他一支千人弓箭手。
牛皋感激道:“小人前来投靠岳将军,原是以为只做您的帐下一卒便已知足,没想到能得元帅如此看重,牛皋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岳飞笑道:“你不用谢我,所谓物尽其用,如果你没那个本事,我也不会用你。”
岳飞叫来手下另一个大将王贵,让他分拔军队给牛皋。
王贵见了牛皋,伸出拳头来,与牛皋碰拳致意,朗声笑道:“既然入得岳家军,便是生死兄弟,从今以后团结一致,共灭金贼。”牛皋黑色的拳头与他黄色的拳头相砰,比打十只獐子还要高兴。
牛皋回过头来,给青晴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他这样的大汉给她施礼,她脸红着后退了两步。牛皋与王贵辞出。
案上摆着四只茶杯,里面茶水微温,想必是刚刚议完事情,岳飞穿着青布衫子,扶桌坐下,轻咳数声,他压抑的咳嗽声,显然是怕牵动内伤。青晴惭愧得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岳飞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你此次前来,是不是还要补我一剑?”
青晴抬起头,脸腾地红了,急道:“你胡说。”但马上又意识到,这么跟他说话很不妥。她的心跳得厉害,脸也烧得厉害。一时间竟变得拙嘴笨舌。
要杀人家的是她,现在给人家拿药的也是她,她眼神慌乱,狼狈不堪,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一股不自信的,焦灼的,但却是十分温柔的眼波,缓缓地,小心翼翼地移向他,与他的眼神相接,那种温柔脆弱,象是时时都要准备断掉,或是掉头就走。
岳飞只觉得她投射过来的美目如幽静初开的莲,瓣瓣粉瓣张开,凝聚着水与天的美丽,含着晶莹,只是让人不得不全神贯注,甚至是提着心,恐怕她会忽然闭合,将那美丽与幽柔关进眼底。
青晴看着他,才慢慢放心了,他英武的星眸里并没有轻视与嘲笑,而是端正平和地看着她,她平稳一下呼吸,拿出药包,贝齿咬着朱唇道:“我来,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我这里带了药。
而且已经试过很有效。天气这么热,我怕你的伤会溃烂难愈。。。我。。。”她想说你不会怪我吧,但硬生生地压了回去。只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如果你不介意,就帮我看看吧,这几天实在痛得厉害。”岳飞露出一丝苦楚。
“真的?”青晴急忙带着药过去。岳飞一脸的谨慎,慢慢解开衣服,青晴帮他解开纱布,纱布上沾着粘粘的黄色脓水,带着血丝,再看伤口虽然涂着药膏,但伤口外番,显然已经感染了。他一直咳嗽却不敢用力,是因为整个匕首插进去,伤到肺了。
青晴用药棉给他擦洗伤口,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动作很轻,擦洗完伤口,敷上她自制的药膏,然后再以新纱布替他缠上。
伤口痛归痛,但是当她的指尖碰到他坚硬的肌肤的时候,他觉得藏在肌肤下面的每一根细微的神经都在颤动,包括他的心,也在悄然地砰动。一种淡淡的时有时无的幽兰般的体香。他觉得自己的后脑一阵酥麻,容易让人沉浸的,舒服的酥麻。
青晴帮他斜绑着纱带,他古铜色健硕的胸肌,肩部,最顶极的阳刚之美,他的背部刻着苍劲的四个大字“尽忠报国”,青晴的指尖不自觉地顺着字的笔画游走。
一种强大的不易抵抗的男子气息,有足够诱惑力。但是这样健美的身体,黎源也曾经有过,可是却无从寻觅。
岳飞感受着她手指的轻柔,直到她包扎完,他穿上衣服,一切又恢复常态。
青晴把内服的药给他,让他喝下去。他本想拒绝,因为他从来不吃药,以往所受伤都是外敷,从来没有内服过,他也没有得过什么大病小病。
所以喝药对于他来说,那是挨不着边儿的。但看青晴一片殷殷之情,实不想驳她面子。
到了晚间,岳飞重新招集手下的各员大将,大家一起商议,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他们对伪齐兵力部属一无所知,在摸清他们底细之前,一兵不卒都不能发。
但是如何才能知道伪齐的虚实呢,王贵禀道:“伪齐栾川知县李通,是我同乡。他为人本份老实,若我去说,咱们大军压境,又凭着岳元帅的威名,保管他带人来降。”
果然王贵说得李通来降,李通率领五百多人归降,并提供了伪齐在这一带的兵力情况,其他地界防守严密,只有京西,陕西交界地区,兵力薄弱,避实就虚,岳飞准备就从这两处进攻。
牛皋主动请战,岳飞派他攻打伪齐的镇汝军,然后部署岳家军的主力,由王贵率领,先攻伪齐卢氏县,然后依次是朱阳,虢略,商州。
众将不负所望,牛皋顺利攻下镇汝,并活捉伪齐守将薛亨。王贵的攻打更是势如破竹,大军所到之处无城不破。
第一百一十二章 比试
岳家军的战斗力和速度都可以用雷电来形容,他的每一个士兵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然后训练的,一个好的统帅不只是战争中的领导者,更应该是精神的领导者,岳飞就是这样。
他跟每一个部将,以及普通士兵,都亲如兄弟,不论尊卑,喜笑怒骂,百无禁忌。青晴心中的岳飞一直是不怒自威的,雄姿英发。
但是他看到的岳飞却是如此亲和,他的部队如此快乐。每个人都情感丰富,精神饱满。
岳飞的衣食相当朴素,跟普通士兵没有差别,他们打了胜仗,在一起庆功高歌,岳飞是唱得最响的,底下士兵跟他争着唱,一点也不服他。他就指着他们笑骂。
青晴在岳飞身边观察好久,最终她有一个定论,那就是,如果黎源在有利的情况下和岳飞对阵,恐怕输的也会是他,黎源虽然治军有素,但是他治军以威,而岳飞却是治军以乐。
黎源在士兵的眼中是领导,而岳飞在士兵眼中则是偶象是知己。军营中那种观乐的场面,青晴在君山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岳飞两三年前还受张俊的指挥,东征西讨,现在他的官衔,军衔,职衔,也与韩世忠,刘光世,张俊相当,成为中兴四将。岳飞的名字永远放在他们之后,是因为他后来者不能居上,但是他的战功却一直是后来者居上的。
就在韩世忠,刘光世,张俊,攻占一州一县的时候,除了商州等,岳家军分别又攻占了洛南,商洛。丰阳,上津,伊阳,长水,永宁,福昌,到此岳家军距原北宋都城开封府所在地西京仅百里之遥。这是岳家军第一次进入中原战争。就取得辉煌战绩。
岳飞的伤在战争中全愈。在打到福昌以后,青晴问他,她可不可以参战,岳飞看她一脸的隽秀。笑着摇头,青晴道:“你看不起我?”
青晴虽然本性不喜欢战场厮杀,但是每天被部队的那种气氛感染着,那青色的军队,那铁色的铠甲,那白茫茫的刀锋,和那收复失地的那种畅快与骄傲与热血的奔腾,身具武功的她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你瞧不起我,可以叫牛皋来。我们比试比试。看我比你大将的身手如何?”牛皋是她带来。听她那么自信满满,显然是在来时比较过了。
岳飞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牛皋已经战场厮杀几十场,已经不是当初的猎户牛皋了,你还要比试么。”
“当然要!”
岳飞传牛皋来,便问他:“你上次跟青姑娘比试。结果如何?你是我手下的猛将,要说实话,不要丢脸。”牛皋是直性子,不知是岳飞有意捉弄他,一下子惭愧地低下头。
岳飞递给青晴一个坏笑,这个坏笑本来是笑牛皋的,但瞅着青晴黑水晶般的眼眸,他嘴角的弧度开始扩大了,笑意更浓,那显然是在笑青晴了。
他转而对牛皋拍桌子道:“还不说实话,隐瞒失败比失败本身更加不光彩。你若是不敢说出实话,那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军官了。”
牛皋被羞得五体投地,惭愧地道:“禀将军,上次比试,是牛皋输了。”
岳飞畅怀笑道:“这就好了,输就输了嘛。不过你还有挽回的机会。我说你武功精进,青姑娘不信非要跟你比试,你可有信心与她再战?”
牛皋沉默不语。岳飞佯装道:“如果让我知道,我手下的大将,居然打不过一个姑娘,被人传了出去,那我的颜面也跟着丧尽了。”
牛皋一挺胸膛,朗声道:“牛皋愿意与青姑娘比试。以正将军颜面。”青晴恨恶地瞪着岳飞,他这是让牛皋不遣余力地与她比试。以证明她确实不行。
青晴提起了一百分的精神,牛皋在战场厮杀应敌经验丰富是一回事,受岳飞的调教又是一回事。他自创的岳家枪一共九十七式,前三十式,军中所有士兵都要练习。岳家军的战斗力强也在于此。
牛皋挺起飞叉朝她正面刺来。青睛一招梅舞东风绕开他的飞叉,一招梅伴飞雪,剑光纷纷中向他刺来,上次他只是简单粗笨的拦挡,青晴以快以巧才有机会伤他。
就象是小鸟总有机会能啄一下大象的耳朵。但是现在他不是象了,他是豹,一部钢叉不但力道雄浑而且招式灵活而有杀伤力,青晴由进攻,转成防守。
使出所有的听梅剑法,听不到她剑的声音,只听到钢叉嗖嗖作响。
岳飞暗暗点头,她能把剑舞的极快,而没有声音,这显然是内力沉于剑上,不令剑颤。青晴趁他钢叉一顿展开快攻,却被他一一拦回。已经打了七八十合仍不分胜负,青晴已经微微渗汗,但剑法仍是没有重复。
牛皋已经将他的叉法用了两遍,青晴嘴角含笑,看来他只会岳家枪的三十式。青晴已经有了破解的招式。但没等她使出,只觉得剑上一沉,似被一物打中,随即牛皋的钢叉便压在她的剑锋之上。青晴还没有缓过神来。
牛皋收住钢叉,抱拳道:“青姑娘恕罪。”岳飞哈哈大笑:“好,我的大将果然不凡,没给我丢脸。下去喝酒去吧,”顺手扔给他一壶酒,牛皋喜笑颜开,接了酒壶而去。
青晴俏面娇红,一双美目带着些许怒色,如海上跳动的月光:“是不是你?暗施偷袭,胜之不武。”
岳飞从她手中接过长剑,以食指抚剑身,剑身只一寸三分,轻弹之下铮铮有声,如乐之合鸣,他赞道:“好剑!”
“你还没回答我!”青晴怒气未消。
岳飞舞了一招开梅,一招落梅,剑上也是没有一点声音,他将剑插在她腰畔的剑壳里,他俯身低头看她,几乎与她额头相抵,青晴觉得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