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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眨眼之间,一招便要人命,岳飞听说过拟蛇刀法,但也是第一次接触,三招之内他便了解了它的进攻特点,岳飞边打,边朗声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练这拟蛇刀,不过两年吧。”
宗弼心中一凛,心道:不错,我练这路刀法只差几天不到两年,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我练得不够纯熟,刀法中有破绽?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败宗弼
并不是简单的破绽,而是他还未能领悟到这套拟蛇刀法的精髓。岳飞破之甚易,不出十招,岳飞以一招剪首式,长枪刺他脖颈,挑他手腕,宗弼大刀松手险些落地,抛于左手,败局已定,他拔马便回,大喊:“杀啊!”山上两面军队包饺子般围了下来。
岳飞早料定他出尔反而,蛮夷之邦岂有信义可言,既然胜了他,又岂能让他逃走,长枪挑他马腿,马失前蹄,宗弼被抛下马来,岳飞枪尖早已抵住他的喉咙,喝道:“站起,”
宗弼这一生之中从来没受过如此屈辱,他慢慢爬起,在他眼中看惯了宋将,在他的刀尖下狗一般地爬起,他习惯的做法是朝他们吐唾沫,然后再给他们两鞭子。如今却轮到自己头上,在自己的将士面前丢脸。
他昂然挺立,双眼冒着熊熊火光,毫不惧生死地挺脖子道:“士可杀不可辱,岳飞,你有种就杀了我!”
岳飞冷笑了一下,对他的副将宗辅命令道:“让你的军队赶出马匹,装好粮食,驮过来。然后后撤十里。”
没等宗辅答应,宗弼吼道:“不要管我,包抄他们,将他们全部歼灭,违令者军法从事。”
宗辅象是等着看他的自作自受,就象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而是按着岳飞的指令,命战马驮上粮食,成群结队地赶了过来。
宗弼声嘶力竭地吼道:“宗辅!你敢违抗军令,等我平安无事,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岳飞恐他激起金军的士气。毕竟他们身体里流淌着野性的血液,如果他们真的不顾宗弼死活,奋力夹攻,无论从地势和兵力对我方都是非常不利的。
岳飞笑道:“宗弼将军。我们有言在先,以武定输赢,这是两军所有将士亲耳所闻,亲眼目睹。将军号令三军,岂能无信,愿赌服输,岂能出尔反尔。”
“区区数千战马,和几石粮食,将军的千金之躯可比这些身外之物重要得多啦。”
战马驮着粮食正成批成批地放逐,宗弼怒气填胸,岳飞嘴上说他是千金之躯,不杀他。却为要得到战马与粮草。可见在岳飞心中。他宗弼对他岳飞而言不但构不成威胁,他的一条命,还抵不上数千战马和几百石粮食重要。这种污辱比之战败还要巨大。
十数年来驰骋战场的他。是金朝的开国功臣,多次指导南侵。他勇猛刚强,胆略非凡,他战功赫赫,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最优秀的儿子,他心高气傲,曾经宋朝的万里江山,在他看来不过是探囊取物,他是金太宗之侄,无论战功,地位,在金朝他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如果说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些夸大,但他真的是权倾朝野。曾经宋人视他为虎狼,他这样厉害的人物,他的命居然没有几千战马,与几百石粮食重要。
在他看来这正是除掉劲敌的好机会,而岳飞偏偏没有那么做,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岳飞的眼里他还不是劲敌,他还不配做他的劲敌。他紧咬钢牙,岳飞如此辱我,不除岳飞誓不为人。
其实是他自己战败食言在先,岳飞更加成了他不得不拔的眼中钉。青晴的美目看了他一眼,他更觉得无地自容。
岳飞看着他,笑道:“说实话,这些战马与粮草,确是我军之需,如果有可能我真想连将军一起带走,但是两全不能齐美。将军海涵了。”宗弼眼睛都气绿了。
岳飞圈着战马粮食,顺利地从圣元谷撤退而出,这一仗迅速告捷。岳飞将粮食分发给当地饥饿的宋人百姓,百姓痛哭流涕,以示感激,沿街跪送,人群绵延数十公里。高呼神兵下凡,岳飞是再生父母。
岳飞回营,得了许多优良战马,可以大大充实他的骑兵部队,打杨幺时缴获了过硬的战船,俘虏了黎源的水军余部,充实了优良的水军。这样无论水战陆战,岳家军都有过硬的军队。
晚上岳飞与众将庆功,每人一斤牛肉,二斤烧酒。青晴自从伴在岳飞左右,虽然亲见他攻城略地胜仗不断,但还是第一次看他们庆祝,如果不是缴获了战马和粮食,可能他们还不会庆祝。岳飞虽为统帅,也是一斤牛肉,二斤烧酒,一点不多,绝不例外。
青晴看他们畅饮也是极为高兴。席间岳飞有些失态,挽住青晴的手,带着一点迷离眼光,问道:“你怎么知道圣元谷中有战马粮草?”温柔的眼光中有一丝宠爱在里面。
大帐之中有王贵,牛皋,等人,均与青晴极为相熟,青晴想挣脱却是挣不脱,玉面绯红,看他们很自然的表情里,恐怕早已经把她当做了岳飞的红颜知己。岳飞毕竟没有全醉,他意识到了青晴的尴尬,便松开了手,举起酒杯道:“无论怎样,我都是要好好谢你。”
与岳飞在一起,明知该离开却是离不开,她不承认自己是岳飞的红颜知己,她宁愿做他肩膀上的一粒尘埃,这么想是害怕吗?害怕那个结局?一粒尘埃与一个红颜知己的差别。
但久而久之她发现,岳飞身上有很多尘埃,就象普通人一样,他自己也不知晓到底有多少,他自己也不会关注那些看不见的尘埃,只是他却实实在在缺少一个红颜知己。
即使这样,她也愿意把自己缩成一粒尘埃。只是相伴,别无其他。可能是怕走进他,在不久的将来,怕跟他一起殒灭。
而岳飞则是习惯于在早晨喝她泡的茶,习惯于穿她浆洗的衣服,那衣服上别有的一种香味,就象是她的体味。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很敏感很细腻。
他会注意到她穿了哪件衣服,系了哪条腰带。头发有何变化,她的脸颊是丰腴了一些呢,还是瘦了一些,她眼中的神采是比昨天多了呢。还是少了些。她的一个细小的动作,到底是有心事呢,还是有烦恼了。她是快乐了,还是不快了。
每天早晨第一眼看到她。他都会不由得心驰一阵,直到她将茶端到自己的面前,他的心思才又回到眼前。
每天的军事,战争才又回到眼前。他的心才从纤细温柔中走出来,以一颗勃勃雄心步入战争,步入现实。
岳家军虽然占领广大的伪齐区域,但很多地方象圣元谷,地处深山,粮运困难。孤立无援。所以岳飞不得不退兵。岳飞退兵不久。伪齐发动进攻,号称七十万,他们之所以主动进攻。是以显示实力,以求在金朝卵翼下续续生存。
此时岳飞已经退守鄂州。张俊所部在盱眙,韩世忠所部在楚州,面对伪齐三路大军的是军力较弱的刘光世所部,刘光世军中,多是老弱之兵。所以一听说伪齐大军号称七十万,便生怯意,实际是三十万,军中人心惶惶。
刘光世向左相赵鼎提出以枢密院的指令退保长江,宋高宗和赵鼎尽皆同意,高宗又企图调岳飞东下救援。但却遭到右相张浚的强烈反对,他说刘光世自弃两淮之地不可取,岳飞镇守华中也不能轻动。高宗下令命刘光世抗击伪齐。
但刘光世与伪齐兵力相差悬殊,况且刘光世也有逃跑的前科,刘光世弃庐州连夜赶往长江南岸的采石,但遭到张浚的阻止,并警告:“若有一人渡江,即斩以徇。”就是若有人渡江,格杀勿论的意思。刘光世无法又返回庐州。又命张俊进援淮西,次要将领杨沂中所部受张俊节制以抗伪齐。(此张俊为将军,彼张浚为右相,兼都督诸路军马)。
伪齐在宋朝次要将领杨沂中,张宗颜所部的夹击下大败而逃,岳飞主张乘胜追击一举消灭伪齐,但却没有得到高宗以及右相张浚的响应。众位将领中,只有岳飞主张乘胜追击。
但其它将领可能是怕伪齐背后的金人,所以都沉默不语。岳飞几次想发兵追击伪齐,却迟迟得不到调令。手下王贵等极力按捺。青晴也在旁劝阻,他才愤愤而休。
张浚大败伪齐的战略得到成功,能令他政治上的野心得以扩展,赞成退守长江的赵鼎被弹劾罢相,出任绍兴知府,绍兴七年正月,秦桧在这个时候出任枢密使,重新登上政坛。
张浚本来是岳飞的指挥官,也是岳飞的导师,岳飞十分敬重他,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完全可以消灭伪齐的有利战机下,张浚却视若罔闻,这一点高宗皇帝看不出来,久经沙场的张浚不会看不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消灭伪齐上,他身居右相,战后不久,主张退守的左相赵鼎被罢相,张浚独居相位,从一点上,毫无疑问张浚在揽权,岳飞就明白了答案。
岳飞非常失望。这令张浚在他心中大打折扣。
岳飞手握雄兵,明明可以夺回失地,救出受苦受难的百姓,他每天心里想的也是这些,什么战功显赫,什么功名利禄,虽然他不缺乏,但他的心并没有放在这些东西上面。他渴望每个人,每个战将,都有这样的想法,不收复旧山河以前,不谈私利。
但是他对于收复失地的热情,皇帝显然缺乏,而朝中权臣比如张浚之流,在南宋小朝庭稍稳之后,就开始关注自己的利益得失,把精力倾向于权利斗争。
岳飞不屑为之,亦不屑为伍。所以他每天除了练兵之外,大多数都在忧愤之中。青晴自是不知如何劝解。因为她知道,他不高兴的事还在后面。但不高兴之前往往是高兴。
岳飞因战功突出,官衔由检校少保升为太尉,职衔也由湖北,京西路宣抚副使升为宣抚使。官衔虽仍低于韩世忠,张俊,但职衔已相同,都是统率的最高衔,成为东南三大将之一。
这时正处理刘光世退兵几乎危及南宋政局之事,准备将他罢免。岳飞与刘光世虽然同为护国大将,但两人本不是一类,何况他临阵脱逃,岳飞更是鄙之,但是他被罢免,那他手下的将士将要如何安置?
虽然他的手下尽多是老弱之兵,但一经筛选,也能选出十分之三四,那么他缴获的那些战马就不至于闲置,他就可以充实他的骑兵部队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谁说君无戏言
暮光里,室内茶香四溢,岳飞神采飞扬地对青晴说,他想跟皇上要刘光世的部队,他的部队有五万两千多人,择优去劣也应该会有一万多精良之兵,想到自己的壮大之师北伐中原,他又心潮澎湃了。
青晴看他踌躇满志:“我要把刘光世的这支部队训练成北伐的虎狼之师。”青晴点头:“我相信。”
但是青晴知道,那不过是短暂的高兴而己,也不能泼他冷水,走到他跟前,一只手握着他胳膊,柔声道:“有希望是好,但得不到的时候最好也不要失望,懊恼。”
岳飞从胳膊上轻轻摘下她的玉手,将她柔润的小手完完全全地收纳在他浑厚的掌中,对她俏皮一笑,道:“你放心,皇上会答应给我的,就算他不答应,也完全在情理之中,我也没有理由失望。”
“那就好。”青晴柔声道。
三月份,岳飞觐见高宗,便提了自己的想法,高宗很痛快地答应了,当即决定将刘光世所部交给他,并向都督府正式下达了调拔指令,就等刘光世罢官令宣布之后再公开。
岳飞高兴地回去见青晴,一进门就开怀笑道:“成了!”
“指令下达了?”
岳飞坐下,笑道:“下达了,还没有公开。”
青晴忧虑道:“没有公开,就还有变动,这件事就不算是成了。”
岳飞剑眉轻锁,点青晴笑道:“你们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君无戏言。岂能有假?”青晴苦笑不语。这件事她知道,但是她身在岳飞身边,既不能改变历史,所以她感到无助又痛苦。
宋高宗不象个皇帝倒更象个普通人。也许他当初痛快答应给岳飞之时,是因为他又新立战功,却不开情面,而他自己又要撑足皇帝的面子。过后听秦桧与张浚来回一说,便又反悔。
岳飞这边一心一意地等调令公开下达,青晴不得不提醒他:“皇上身边有秦桧和张浚,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两天后,收到讯息,朝庭已宣布罢去刘光世的官职,又宣布刘光世旧部隶属都督府,归张浚统辖。岳飞这里还等着好消息,皇上明明答应给他。只等调令公开。怎么突然不声不响地又拔给都督府了?
他听了起初还有点不信。青晴的话言犹在耳,皇上的身边有秦桧和张浚,又是张浚。及至他完全相信之后,一种被玩于股掌之中的感觉。他剑眉倒竖,真是五内俱焚,愤怒再也抑制不住,抓起茶杯摔得粉碎,怒道:“君无戏言,堂堂九五之尊,却如妇人,反复无常。”
他说这句话已经是大不敬。
王贵等听了一阵汗颜,谁也不敢上前劝解,都目视青晴,希望她能说一两句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