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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脸。心里涌上了一股热流。
“豫儿,母后心里总是放不下你,担心奴才没有好好侍候好你,所以你每一次进宫来请安时,母后自然就会关心你。如果你大婚了,宫里有贴心的人照顾你,母后就放心了。”皇后意味深长的说着。一方面包含着关心的意味,另一方面带着试探的口吻,她说完以后,眼睛牢牢的锁住豫王,看他作何反应。
果然,豫王反应有些强烈,他抽出手,脸上挂着讪讪的笑,避重就轻、闪烁其词的说道:“母后,你净拿豫儿说事,宫里都是母后派去的人,奴才怎敢不尽心侍候豫儿,如果他们不尽心侍候豫儿,恐怕在第一时间母后就已经知道了,岂容这些懒惰的奴才逍遥自在,母后定不会饶过他们的?所以,宫里宫外豫儿最省心的,宫里的一些太监和宫女都是母后精心挑选的,绝对靠得住。”
豫王反过来安慰着皇后:“母后,豫儿一切安好,你就不要挂在心里,母后保重凤体。母后身体安康就是豫儿的福气。”
“皇后,豫王孝行感天动地,连奴才都感动得要哭了。”公公从衣袖里抽出一块绣花的手帕,捏起手帕一角,轻轻擦擦眼角,吸了吸鼻子,挤出两滴眼泪,感动的赞道。
豫王瞪了公公一眼,小题大做,害得母后伤感,在他眼里,他只是希望母后健康快乐就好了,这是一个做儿子的心愿,他急忙转移了话题,半带责备半带询问的问道:“公公,母后叫你去拿东西,,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拿来。”
“哎呀,瞧奴才这一副记性,看见豫王进宫,奴才也高兴得什么都忘记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豫王稍候,奴才这就去拿。”公公如梦初醒,记起了刚才的话题,忙跑进后殿打开柜子,将内务府送过来的画轴挑选了几幅抱在怀里,喜滋滋的跑进来。
“豫王,这些画像都是宫里的御画大师绘制的,你瞧瞧,这一幅画,画里的美人多美。”公公将画轴放在矮几上摊开,缓缓打开,露出来了一个千金小姐的俏丽的模样。
“豫王,你瞧,这一位小姐多漂亮啊。”
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特别是这一位小姐的眼睛画得很传神,脉脉不语,脉脉含情。万种风情系于这一双眼睛里。”
公公将画轴一点一点打开,边打开边赞叹着,豫王也不好发火,他知道公公是在母后的授意之下才这样做的,否则借他一个狗胆,他也不敢放肆。
果不其然,母后坐在一边,眼睛都不曾瞟一眼画像,而是满眼含笑。有意无意往他这边瞟着,看情形母后已经看过这一幅画:“母后,为何叫公公拿出这一幅画给他看,意欲何为?”
豫王心里涌上了一丝不快,他耐着性子,压住心里的不悦,脸上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屈指在矮几上下意识的敲打着“咚咚”有节奏的声声泄露了豫王此时不平静的心情。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豫王上当
豫王脸上的笑容深深刺激了公公,公公暗暗得意,得体的话讨得豫王高兴,主子高兴,他这个做奴才的就更兴奋。
他一兴奋起来就关不住闸,话越说越多,如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都倒出来:“豫王,这一幅画是宫中御画大师的顶尖杰作,被誉为宫中最为传神的人物肖像,许多达官贵人愿意花重金购买此画,御画大师都不许,而是将这一幅画送给豫王,知道豫王擅长水墨丹青,请豫王指点一二。”
豫王端详着画中的小姐,脑子里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一位小姐是谁?他不知母后为何将这一幅画拿给他看,他抬头观察着母后的神情变化,想从中发现一些有用信号,可是皇后神态如常,只是偶尔低下头喝着茶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变化了。
皇后有的是时间与他耗着,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忍不住指着画像中的小姐开口发问:“母后,这是何意?”
皇后采取拖延的方法逼着豫王开口相询,他终于低头就范了,她也就不再绕圈子,以猫逗老鼠的方法逗着豫儿。
她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水,将手里的杯子搁下:“后宫许久没有热闹了,在过几天,母后在宫里办赏花宴,为太后庆祝六十大寿,赏花宴的相关事宜,母后交给内务府去操办。请三品以上官员的千金小姐入宫为太后祝寿,为宫里增添一些热闹。这些画像是一些官员,请一些画师为自己女儿画的,他们就将这些画像送到内务府登记,内务府就凭着这些画像给小姐发邀请函,请她们入宫参加赏花宴,为太后祝寿。”
“哦!母后考虑得周到。闲杂人等不得入宫,这些小姐凭着邀请函入宫为太后祝寿,太后一定会喜欢的。”原来如此!这些小姐只要与他没有瓜葛就好!虚惊一场!豫王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马上赞成皇后的做法。
欣喜之意爬上了豫王的脸上,皇后心里甚感宽慰,母子连心,她想什么?豫儿都会在第一时间里支持她。
豫王静静的喝茶等着下文,他知道母后只是提起了一个头,后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母后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懒得去猜测母后的心思,毕竟母后是后宫之主,掌管六宫,给太后祝寿这样的事情,母后也不是第一次办,只要母后一声令下,后宫马上就会行动起来,用不着他这个皇子猜测。
给太后祝寿不是新鲜事情,赏花宴和祝寿一起办就有一些不同寻常了。
以前从来就没有如此慎重过?三品以上的官员将自己女儿的画像送给内务府,由内务府登记下邀请函?这样的做法令人匪夷所思了!
表面上看是没有问题,体现出皇宫对太后祝寿的重视。其实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祝寿是幌子,真正的用意恐怕不完全在这里?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些话他不好明说,他有一个感觉这个宴会是一个套,弄得不好会被套进去?如何摆脱这个宴会,他苦苦思索着!想着对策。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身雪白的绸布衣裙,“呵呵,有紫薇就好了!”他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希望母后早一点说完,他要去寻找心中的天神。
他抬起头,看看窗外,太阳已经从花园移到了荷塘边上了,紫薇进宫有一段时间了,估计,她此时应该快离宫了吧?
他真想趁她不备,突然降临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看着她吃惊的张开小嘴,他心里产生愉悦的感觉,轻轻的告诉她:“薇儿,我来送送你。”
想象着与她相遇时的情景,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一丝笑意晃花了皇后的眼,皇后心里暖暖的,感概颇深:还是自己的豫儿好!随时随地都站在她的这一边,与她共进退。她一定要尽到母后的职责,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豫儿。为豫儿找到最好的豫王妃。
她眼里满是笑意,谆谆诱导,一步一个套,让豫王钻进去:“豫儿,此事虽然是后宫的事,可是这一次你脱不了干系,与你也有关。”
豫王微眯的眼眸忽的打开,望着皇后模糊不清的笑意,脑子嗡的一声响。
睁开吃惊的眼睛,一双眼睛诧异的停在皇后的身上,不敢深究母后此话深意?他凭着最初的感知感觉不妙。
每年后宫都要给太后祝寿,皇后为表孝行孝德,都会在宫里举办庆祝宴会,届时朝廷文武百官的夫人和小姐入宫祝寿。
在宴会的前面,搭上戏台,一些小姐都会备好一些节目,在戏台上崭露头角,唱歌跳舞、作诗赋词、吟诗作对、即兴表演、使整个宴会热闹非凡。
他儿时喜欢凑热闹,参加各种宴会,即兴一首诗,或者随手一幅丹青水墨画,都得到了人们很高的评价,得到了太后的赏赐。赢得了才子的赞誉。
在他弹奏的一首歌曲里,赏花宴宣布结束。宴散曲终,那高亢的音符、舒展的旋律,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在人们心中留下震撼的强音。
行了弱冠之礼以后就不愿参与这种宴会了,他得到了许多赞誉,长大以后觉得是浪得虚名,甚是无趣。母后为何在他行弱冠之礼后,主动开口请他参与宴会,何意?
莫非人们的传闻是真的:皇后想给太子和豫王选妃。
他心里升腾起不妙的预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神情戒备的望着自己的母后,眼神闪烁其词:“母后,太后六十大寿,豫儿理当尽孝,只是豫儿对弹琴唱歌不敢兴趣,许久没有操琴,手艺已经生疏,母后还是另择贤能胜任吧。”
“豫儿的话甚合母后心意。”皇后等豫王说完,不紧不慢的接过话茬,试探着豫王。
从窗户里爬进来了一缕阳光,打在皇后的身上,华丽的宫装美轮美奂,在阳光的映照下彩光流转,托衬着雪白的肌肤甚是美丽,整个人窝在松软的软榻里,眯起漂亮的双眼,瞧着窗外精致的琉璃瓦,光彩夺目,众观整个后宫还没有几个人可以与母后相比美。
“母后真是美。”豫王一下子呆了,许久才回过神,忍不住由衷的赞着。
“母后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赏花宴上你会看到哪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个个长得貌美如花,那时你就会赞到美人真是多了。”母后的眼眸含着笑意,半开玩笑的叹了一口气,低头抿着一口茶,对豫儿的赞誉她还是很受用的,她的心里泛起了母爱。一定要在赏花宴上给豫儿找到合意的豫王妃。了却心中的一块心病。
不用多想,豫王已经明白了母后的意思了,他断然拒绝,不愿参加赏花宴:“母后的训诫豫儿铭记在心,母后经常教导豫儿,要以国事为重,豫儿会提前给太后祝寿。赏花宴上豫儿有要事,恐怕不能按时参加,请母后见谅。”
“事情有大事小事之分,有轻重缓急之分,给太后祝寿也是大事,无论如何你要安排好你手里的事情,准时赴宴。”皇后笑吟吟的望着豫王,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皇后将豫王眼里的疑惑尽收眼底,突然,她笑起来了,说了一句令豫王最感兴趣的话:“届时太子也参加。”
豫王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仰:“陪太子,如此甚好。”
豫王咬文嚼字,把陪字咬得挺重,他想向皇后传达一个自己的信息,届时以太子为主,他只是陪太子读书,在一旁协作太子。
他有一个预感,参加宴会,自己的命运将会发生改变,所以,他极力想把太子推上前,自己躲在太子身后,躲过这一场劫难,可是皇后偏偏不让他如意,非要把他也推上去,他心里有些急了。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皇后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暗道:只要你来,你想把自己撇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母后一心一意为你着想,傻儿子,你怎么还没有明白母后良苦用心。
皇后下一秒,收起了笑容,慢慢的道出了实情:“豫儿,母后为了将太后六十大寿办得热热闹闹的,将赏花宴和祝寿两场宴会同时举办。你与太子同是太后的孙儿,为太后祝寿既是太子的孝行,也是你的孝道,在赏花宴上,你应与太子同进同退,两人一起扛起这个大鼎为太后祝寿,宴会才会热闹。”
皇后仔细的交代几乎将了豫王一军,话说到这个份上,豫王再也无法开口替自己辩白了,太后只有两个皇孙,她对他们一样的痛爱,从来就没有厚此薄彼过,剔除其它的因素,他也是最幸福的王爷。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一天自己会缺席,在启国能活到六十岁已经是古来稀,自己真的没有理由为自己开脱,而不到场为太后做六十大寿。
他连连点头称是,十分乖巧的跟母后交谈着:“母后教训得是,豫儿受教了。母后哪一天必是很忙的,豫儿请母后明示。哪一天豫儿做什么?”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你当评判
“豫儿此话甚合母后心意,赏花宴那一天你一定要到场!小喜子,你是怎么办事的?还不快一点将内务府送来的画轴呈上来。请豫王过目。”皇后转过头瞪了一眼,抱着画轴站在一边,不敢近前的喜公公。命他快一点将画轴呈上来。
公公早就进来了,见母子两人相谈正欢,不敢上前打扰,画轴在他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七上八下,刚才他按照皇后的懿旨取出尚书女儿的画,打开给豫王看,豫王只是端起茶杯喝茶,眼睛瞟都不瞟画像一眼,明显看出豫王对此女不敢兴趣。
他心里有些懊恼,如何向尚书大人交代?
想起未到手的金灿灿的金条,他心里隐隐生疼,看豫王的表情,此事八成白忙乎,恐怕到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
暗暗后悔考虑事情不周详,糊涂,一念之差答应尚书。现在骑在马背上下不来。
“哎,人不可有贪念,有了贪念就忘乎所以了。”喜公公苦笑着,暗暗自责,一包金条,让他失去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