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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调皮,灵动的大眼,闪着狡黠,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蔡建趁热打铁,打开食盒,拿出桂花糕,放在石桌上,桂花糕的清香扑鼻而来,他深吸了一口香气,忍不住赞道:“啊,好香啊,不知是御厨做的桂花糕好吃,还是京城百年老字号的金字招牌的,糕点铺做的桂花糕好吃,还是郡主的做的好吃,在下很好奇,想比较一下谁的手艺更高。”
一向不善言辞的蔡建,今日如鬼附身,才思敏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见还没有打动太子的心。
无奈之下,他就采取下三滥的做法,在太子眼皮底下,抢糕点,逼迫太子出手,他眼睛盯着放在上面的桂花糕,吞咽着口水试探着太子:“太子,如果你不喜欢吃桂花糕,那么在下就不客气了,权当你赏赐给在下的礼物。在下全部笑纳抱走。”
话刚落,一只常年握剑的大手,缓缓抬起,堪堪接近桂花糕,就被太子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打掉了:“没你的份。”
太子一把将食盒提到自己的面前,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一双寒眸射向微笑的蔡建,蔡建赶紧忍住笑意,抬起手,微微屈起捂住自己带笑的嘴唇,轻轻的咳嗽着。
蔡建从腰间抽出水袋,拧开盖子,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碗,抬手给太子倒了一碗茶水,送到太子面前:“太子,请用茶。”
太子抬手端起碗,抿了一口茶:“有话快说,何故吞吞吐吐的?如果今日你能令我满意,将功抵过。”
一双犀利的眼眸狠狠的落在他的身上,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蔡建早就料到太子不会放过他,他不慌不忙的朝太子抱拳行礼:“蔡建在此谢过太子了,谢太子不责罚之恩。”
“哼”一句冷哼,使蔡建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在太子充满霸气的逼视下,他收回了探视的目光,他斟酌着字句,小心的开口:“太子,在下有一计,你看如何?”
“你何时变得婆婆妈妈的?这不是你的作风。”太子冷冷的斜视了他一眼。
见太子终于肯开口,蔡建心里暗喜,只要太子肯开口说话,就好办了:“豫王吹箫送郡主,太子你就放花灯送郡主,比场面你的最大,具有震撼力。比心意,太子最真,千里赶来为郡主送行,花灯为太子送去一份最真的祝福。郡主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此举包你得到郡主的心。”
太子咽下口里的糕点,用不明的目光望了蔡建一眼:“一箭两雕。”
“是的,太子送花灯给郡主无可厚非。豫王赶来为郡主吹箫送行那是违抗圣旨,我们乘机将此事搅浑,借花灯打造声势,此事一旦传到宫里,皇上一定会大怒,给豫王定一个违抗圣旨的罪名,责罚豫王,说不定坏事会变成好事。皇上断了豫王的念想,折断豫王的翅膀,一怒之下将郡主许配给太子。促成天下美事。”
“这一招釜底抽薪,是否可行?”太子的脸上又难看了几分,眉眼间闪过一丝阴霾。
“太子你不必担心,公公到你的寝宫传达皇上的口谕,没有皇上的圣旨,不得回京。”蔡建踩踩坚实的土地:“太子,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正处于锦城和京城的交汇处,目前我们没有进入京城的境界,我们提前赶回来不算违抗圣旨。”
“还是你了解我的心,这一次如果事成,我不仅不罚你还要重重的奖赏你。”太子脸上聚集的寒冰渐渐消融了,刚才的怒火一扫而光,换上了一副笑容,语气也轻松随意起来了,恢复了昔日的意气风发的神情,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慢慢的品尝着:“咦,前后的感觉天壤之别,刚才品糕等同嚼蜡,现在觉得桂花糕真是美味。”
呵呵呵,太子,看来品糕重在‘品’字。”
“孺子可教也,品糕也要品心情。”
太子将口里的一块糕点嚼碎咽下去,将品糕的心得告诉蔡建以后,随手放下衣袍,起身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估计,父皇会招我进宫了,我要在驿站静候圣旨。准备进宫复命。”
蔡建按照太子的吩咐,马上走到草坪上,将正在啃草的红鬃烈马牵过来,太子接过缰绳,翻身跃上马,
他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歇息,接过圣旨,天黑之前他必须赶回京城,回京后不知有何事会等着他?
蔡建也跃上黑马,与太子并肩而立,他指着两条路,对太子说:“太子,前面有两条路,我们分开行事,在下走小路,抄近路赶到锦城去购买花灯,今晚一定给郡主一个惊喜。你走……”
“不必了,一起走。”太子骑在马上,注视着通往京城的这一条路。沉默了会儿,阻止了蔡建。
蔡建一愣:“为何?”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不想豫王受到伤害。”
“驾”太子头也不回打马扬鞭,带头冲向了山路,蔡建停顿了一下,也策马跟上,马蹄驶过,扬起漫天灰尘,遮天蔽日。
一阵风刮过,将地上的马蹄印全部清扫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恢复了原来荒凉自然的生态。
他们的身影消失很快消失在满天的灰尘中。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追赶公子
太子和蔡建刚走一个时辰,在岔路口,驶来了两匹骏马,两匹马奋力拉着一辆马车在爬坡。
其中一匹枣红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展示出历尽千辛万苦,依然奋勇向前,它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郊外。
另一匹马承载着主人的心愿,应和着悲壮的嘶鸣,长长的马鬃在马鞭的挥动下,与枣红马拧成一股绳,同心协力,步调一致飞快地向前推进,构成一幅奔腾的力量的美,展出一幅交织在一起的奇异画面,历尽磨难的悲壮的造型。
车夫坐在马车的前面,马鞭甩得“啪啪”直响,十分熟练的驾驭着马车,冲向了十里坡。
车夫将帽子朝后一推,露出了一张被太阳晒得红得发黑的一张方脸。手轻轻一拉缰绳,车速渐渐放慢了。
马车内传出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管伯,到了何处?”车帘撩开了一个角,车窗内露出了一张困顿不堪的疲惫的小脸。
“小姐,这里就是十里坡,前面就是凉亭,你想下来歇息一会儿吗?”管伯举目张望着,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地上的脚印和马蹄印,车轮印被刮起的风沙给掩埋了,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凉亭竖立在他的眼前,他无法判断,刚才是否有人经过此地。
已经到了十里坡,月月的瞌睡也消了一半,她揉揉酸涩的眼睛,扫视着四周,这里只有一座凉亭,显得十分荒凉,不禁露出失望神情:“管伯,这里就是十里坡啊,荒山野岭,一个人影都没有。”
听话听音,管伯一下就明白了小姐的心思,她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公子的身上,小姐的所有中心主题都围绕着公子做文章,只是羞于开口,不好意思提起公子的名讳,说话时总是绕着弯提起公子。希望管伯能顺着她的意,多谈一些她想知道的话题。
管伯耳聪目明,心领神会的“呵呵呵”笑起来了,宽慰着小姐:“小姐,你放心,管伯不会令你失望的。”
从来不与小姐开玩笑的管伯,既然开起了小姐的玩笑,小姐自然明白管伯了解了她的心思,羞红了脸,她低着头。放下车帘,不再言语了。
“小姐,累了,你靠在车厢上歇息会吧。说不定今晚就可见到公子。”管伯笑呵呵的说着。
话挑明了,小姐也就顾不得害羞了,她不再隐瞒自己想早一点见到公子的心情,只是她羞于开口,拐个弯的问道:“管伯你是否弄错了。我们不该选择这一条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半月不见如过三年。
想起公子,月月心乱如麻,失望之极。各种不好的猜测纷至沓来,搅得她心绪不宁,不禁对管伯选择的路线产生了怀疑。
“小姐,说不定公子已经离开此地了,他们大批车马估计在前面的客栈打尖歇息了。”管伯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月月说,安慰着烦躁不安的心。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驾车走,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月月见管伯下车,不禁出言提醒他,催促他快一点走。
管伯是一个细心的人,他对自己的小姐最了解,表面上静如止水,给人一副温和的模样,其实,话里话外都透出她焦虑和不安的情绪,内心里翻江倒海、心乱如麻。他只好安慰小姐,不让她着急。
另一方面,小姐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公子是否经过此地?他也拿捏不准,她看着车帘里探出半颗脑袋,小姐脸上的不安明白的写在脸上,他心里一沉,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有差错,以免误小姐的终身大事。
他打量着四周,从马车上翻身下来,到处寻找着可疑的地方,他相信只要公子经过此地,无论他怎么谨慎小心,随性的大批车队人马必然会留下破绽,沿着蛛丝马迹,他会从中抽丝剥茧,做出判断,公子是否走的这一条路!
凉亭孤零零的耸立在路旁,一条山路连接着锦城和京城,还有一条岔路,这一条岔路即使走到天黑,也到不了目的地。
管伯的眼睛盯着这一条小路出神,路线图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公子从京城出发,抄近路走小路,穿过十里坡,在天黑之前赶到前面客栈,这一条线路是最佳的路线。
他背着手,从腰间抽出一个眼袋点燃,一边吸着,一边慢慢走着,留心四周的一切,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他从马车一直走到凉亭,又从凉亭走到小路正中央,来回走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一下子令他失去了判断的方向,不知该选择何种路径,才可追上公子的行程。
一袋烟抽完了,他拿起烟袋放在掌中敲打着,准备再装一袋烟丝时,突然,他的眼光从烟袋上转移到一截的木棍上,这一根木棍被埋在黄沙里,露出一个头。
他眼睛一亮,马上走过去,伸手将木棍从黄沙里抽出来,发现木棍伤痕累累,留下了被车轮辗压的痕迹。
这一些痕迹坑洼不平,深浅不一,木棍一头辗压的深,一头稍浅,辗压比较深的地方,硬生生的扯掉了一大块树皮,露出里面的树干。
他用手指在车轮印上比划着,大概猜出这是一辆极为精致的车轮留下的痕迹。这一辆撵车不是一般的人坐得起的,此人非富即贵。
他反复看着木棍,琢磨着,想从千疮百孔的木棍里寻找到答案。
粗粝的木棍在他掌中摩擦着,渐渐的几幅零碎的画面,被他拼凑出一副完整的画面。
撵车内有一男一女两人同坐在车内,男的坐在右边,体重估计一百二十多斤,女人的坐在左边,娇小玲珑,体重比较轻。
当撵车经过此地时,这一根一米长的木棍挡住了道,木棍粘在右边车轮似的,反复任其蹂躏辗压着不愿离开车轮。车轮残酷的将一块树皮硬生生的扯掉,导致整个撵车朝右边倾斜,木棍不堪重负,深埋进黄沙里,车轮从光滑的树干上一滑,整个撵车滚过去了,轻的一头木棍翘起来了,勉强探出半截,露在黄沙的外面。
“呵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天助我也。”管伯心里雀跃起来了,这一根木棍告诉他了许多的信息。木棍破解了一路以来的许多谜团。
撵车上坐的就是郡主,还有她的夫侍。
“管伯,你怎么还不走,有什么发现吗?”不悦的声音追问着他。
“小姐,公子一定在前面,这一次错不了。”管伯举起木棍,用烟袋敲打着上面的痕迹,眼里闪过欣喜。
管伯的情绪感染了月月,她深知管伯的本事,沉稳老练,做事干练,不拖泥带水,眼眸犀利,看问题很准,她读懂了他眼里的笃定和自信,这一次他说的错不了,那就是错不了了。
月月脸上阴转晴,压抑的心情开朗起来了:“管伯,走吧。”
“好叻。”
“吁”他翻身上车,一扯缰绳,两匹马儿开始奔跑起来了,管伯的心也跟着马儿跑:“这一次,公子再也逃不掉了,他一定要帮小姐讨个公道。”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月月追夫(二)
“管伯……”小脸从车帘里露出来,小姐欲言又止。
“小姐坐好了,这一段路不好走比较颠簸。我们还是走另一条路吧。路好走,只是路稍远。”管伯别过脑袋,看着一脸风霜、疲惫不堪的小姐,不愿戳中小姐的心病,他巧妙的回避了公子的话题,寻找其它的话题搪塞着小姐。
车帘唰的关上了,小姐不再言语了,脸上滑过一丝失望和担忧。
“哎,小姐你这是何苦?”管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老爷中年得子,喜欢高兴,很痛小姐。
小姐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吃过苦,老爷把她当个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怕受到一点委屈。
小姐长大以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自己的小姐偏偏与众不同,不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