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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之事似的。
跟在法蒂一起进来的还有两名女仆,正是刚才因为煮茶放了过多的糖差点被王妃放黑豹咬死的两个。她们手中端着木盆,盆中的棕榈叶半浸在煮过的水里,还有些温热地冒着热气。她们放下大盆,先向拜娜妮恭恭敬敬地行礼,诚心诚意地感谢:“感谢您刚才为我们说话,要不是您,王妃一定会重重惩罚我们。要是被那只猛兽咬了,即使不死也要受许多的罪。”
拜娜妮微笑道:“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对你们来说是无妄而灾。”
两名女仆却还是诚心地感谢她,拜娜妮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其中暗示之意却很明显,今天王妃之所以发火,其实是因为没法直接对着拜娜妮发泄,所以憋到后来冲着她们发泄。
但拜娜妮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却为她们说话,还因此与王妃发生了正面冲突。所以她们是真心感激拜娜妮,也觉得她会是个善待下人的好主人,如果拜娜妮能最终成为后宫之主就好了。
女仆们拿起木盆中的棕榈叶,用干净的软布擦去上面的水,稍许晾干后递给拜娜妮。这样煮过后的叶子比起新鲜的叶子更柔软,韧性也好了许多,半湿润的状态最方便编制,煮过后的叶子也不容易腐烂霉变。
王妃虽然说过编制只能由拜娜妮一个人动手,却没有说过这些辅助工作不能让旁人相帮。
在编制过程中,拜娜妮与女仆们聊着宫里的各种大小事情。法蒂装作无意地问道:“听说前一阵宫里出过一件大事啊?”
拜娜妮与法蒂进宫之前发生的最大事件就是艾妮塞下毒试图谋害伊德之事了。
提起这事女仆们就兴奋地八卦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她们知道的事都说了,但她们只是低级仆人,在被总管叫来服侍拜娜妮之前并未服侍过宫里身份高贵之人,所以事情的经过基本都是道听途说,零零碎碎外加极其不可靠。但就算这样,也比宫外的拜娜妮与法蒂以前了解到的细节详尽得多。
其中一名女仆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有个当时在宴会上侍奉饮食的姑娘对我说过,艾妮塞下毒的杯子王妃其实也拿起过……”
拜娜妮和法蒂对视一眼,随后向门外看了一眼。法蒂便放下手中软布,走到门外,对在外间削棕榈叶的女仆说道:“今天要用的叶子已经足够了,你们把地上收拾收拾,再拿去厨房煮一下。”
支开了外面的女仆,法蒂守在门口避免有人偷听,拜娜妮则小声向她们问道:“那么说来下毒之人也有可能是王妃了?”
女仆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道:“这就不敢说了,但王妃毒害王子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啊。”
拜娜妮说:“艾妮塞毒害王子难道就有好处了?”
“有种说法,说艾妮塞是因为加西亚殿下的命令才这么做的,加西亚殿下嫉妒伊德殿下的才干,派艾妮塞接近迷惑伊德殿下,并找机会下毒谋杀他。”
拜娜妮也就不再为艾妮塞辩解了,虽说这两名女仆感激她今天的相救,但人心极难看清又多变,她目前只需要了解当时情况,并有人能信得过去办些小事就行了,真正信任她们还要花更多时间才行。
“勇气!”林乔用汉语一声轻喝,向着窗口方向一伸指,黑豹懒洋洋地站起来,缓步走到窗下接着又慢腾腾地走了回来,蓝色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肉干。林乔没好气地握拳把肉干往身后一收,再次向着窗口方向一指:“你是吃太饱了撑得是吧?我是要你猛扑过去啊!再来一次!”
“吼~”黑色大猫猫低吼一声表示不满,但最近主人开始喂它的肉干比鲜肉更好吃,尽管有点塞牙,但是更有滋味。屈服于舌尖上的诱惑,勇气高高地跃起,矫健精悍的身体宛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划过好几米的距离,堪堪落在窗口附近,落地时却轻巧无声得好似一朵棉花飘落地上。
林乔满意地笑了起来,轻叱一声:“回来。”几乎没见勇气转身,只见它轻巧地一扭腰,再次高高跃起,向着她猛扑过来。
她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勇气巨大的身躯扑倒,不由自主地向后摔倒在床上,双手本能地向上扬起。它一拱她的手心,灵巧的舌尖已经卷出肉干,吞进嘴里。
林乔又好气又好笑,在它头顶轻拍一下斥道:“不行,要做完指令才有的吃,不能自己抢的。”
勇气嘴一张,舌尖一顶就把肉干吐了出来,随即十分不屑地看了她和肉干一眼,懒洋洋地走开几步,找了个殿内最清凉通风的位置,趴下睡起觉来。
林乔嘴角一抽,好……好有骨气……
不过最大的原因应该是已经吃饱了吧。
她索性也躺回床上,张眸仰望着床顶金色与墨绿相间的帐幔。她替拜娜妮找了两名忠诚于她的女仆,估计这两天她会向她们打听艾妮塞的事,只要了解到部分细节,就很容易联想到罗莎在其中作为。但拜娜妮接下来会怎么做却有点难以判断。
如果按林乔一向的行事风格,就会扮猪吃老虎并不断挑战对方的极限,让对方既轻视她,又厌恶得恨不得除她而后快,这时就会急着下手,有所准备的她就会有机会找出对方破绽。
可拜娜妮却是更为温和守成的性格,而且毕竟年轻,经验不足之余恐怕不敢轻易挑战心狠手辣的王妃吧。
如果她不主动,就要给她机会让她动。
傍晚时分,犹带白日余温的夕阳将它橙色的光辉斜斜洒进屋里。
这个地区独有的,狭窄却几乎高到屋顶的窗户,可以有效地通风散热,同时减少白天灼热的阳光对屋内温度的影响。到了这样的傍晚时分,透过这些狭而高的窗户,一道道细长的金橙色光带投映在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在地上形成了光与影的图画。
从远处传来悠扬的音乐,与洪朗悦耳的男子吟唱声,因为距离远了,声音显得略微模糊。
林乔仍然躺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过了一小会儿才惊醒过来,意识到这是傍晚做昏礼的时间到了。
一天五次礼拜,不能迟到不能缺席,除非身体不便或是有极为特殊的原因。
她猛然跃下床,朵哈的声音同时在屋外响起:“王妃您起来了吗?”
“起来了,你进来帮我。”
在朵哈的帮助下,她匆忙整理好衣服与头发,披上面纱,往礼拜室而去。她去得有些晚,伊德、拜娜妮,还有些在行宫内办公的高级官员已经到了,正虔诚等待拜礼的开始。至于他们的保镖与仆人,包括行宫里另一些仆役杂务,都在相邻的另一间装饰简单些,但容纳人数更多的拜礼室里做礼拜。
听见她走进来的步声,伊德与拜娜妮都回头望了一眼。
伊德见到是她,漂亮的淡蓝眸子微微弯起,勾起一边嘴角带着几分调侃笑意,似乎在笑她怀孕后睡得太多差点迟了拜礼时辰。拜娜妮的眼光中情绪就复杂得多了,只看了她一眼就快速低下头,转向圣地方向。
看来拜娜妮没有对伊德说今天的事,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还有一种可能,伊德知道但不在乎也不想插手,也许妃嫔们为他争风吃醋,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真主面前众人平等,在礼拜室里不按世俗的尊卑地位来排前后。林乔因为来得晚了,站在了礼拜众人的最后面,所以做完礼拜,她是最先走出礼拜室的几人之一。
仆役们也纷纷走出拜礼室,林乔在其中意外看见了哈丽麦,便快步上前叫住了她。原来她是替在宫里当差的丈夫沙斐格送东西来的,因为刚好赶上了昏礼开始,她就随着仆役们一起做礼拜了。
伊德这些天都没怎么和罗莎说过话,不知为什么每次想和她单独相处,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或是横生枝节的事。今日见她快步跑进礼拜室,也许是睡饱了的缘故,她本来就光洁细腻的肌肤显得更加润泽,深碧色的双眸也亮晶晶地闪着光彩,罩住大半脸的纤薄面纱因为她略显急促的呼吸而轻轻扬起。
罗莎本来性格骄傲又注重仪表,以往难得有这样生动活泼的表现,现在这幅娇俏模样让他心中突然一荡,但她刚进来拜礼就开始了,他也就收束心神虔诚礼拜。
到礼拜结束时,他跟在她后面匆匆走出门口,刚想要叫住她,却见她向另一名普通平民打扮的年轻女子走去,看那女子露在面纱外的双眸有些眼熟,仔细回想,想起是那天自己偷偷跟着她去礼拜寺时她约见的女子。罗莎在回来的路上告诉他,那是她的远房表妹,因为丈夫无业而找她帮忙,希望让她的丈夫进宫干点杂务。
拜娜妮沿着伊德视线看过去,见他望着的是罗莎的侧影,不由微一皱眉,但很快她舒展眉头,装作没注意到他在注视着谁的样子,上前柔声轻唤:“伊德殿下,我们回去吧。”
伊德见罗莎仍然在和哈丽麦说着什么,一时半会儿似乎说不完,也就作罢,和拜娜妮一起回去了。
林乔背对他们,通过系统的定位服务,知道伊德走开了,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就专注于哈丽麦这边了。方才她见到哈丽麦时很高兴——又有不和伊德接触的机会了。然而哈丽麦看见她后却眼神惊慌,一付想快点离开的模样,就算是两人说话,视线也始终回避着她。
而且沙斐格离去时那带着警告意味的一眼,似乎在威胁她不要在王妃面前乱说话。
林乔既然察觉有异,很快发现哈丽麦额角发际附近有一小块不甚明显的乌青,但肯定是最近一两天内留下的,而且仔细看就能发现头发下面还有一大块颜色较深,便伸手想去拨开她的头发看清楚,她却向后躲了躲,用手将那一处的头巾拉下来些,遮住乌青不给她看到,一边小声道:“这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欲盖弥彰。
林乔顿时脸色一沉,也不强迫她给自己看伤,只是冷声问道:“沙斐格又打你了?”
“没有,没有。”哈丽麦一面否认一面拼命摇头,接着就说要走。
林乔见她走路样子一瘸一拐的,似乎连腿上也有伤,不由更加气愤:“你的腿有伤,他居然还支使你送东西?”
“不不不,是他下午回过一次家,把水烟壶落在家里了,是我自己想给他送来的。”事实上哈丽麦要是不主动给他送来,等沙斐格回家就会又是一顿毒打。
林乔硬将她带回自己的寝殿。等到了殿内,先让哈丽麦坐下,接着林乔小声嘱咐朵哈立即去请医疗官来,又命女仆给哈丽麦煮上一杯浓浓的茶。
、后宫之主11
有孕在身的王妃突然有请。医疗官心惊胆颤地飞奔过来;到了殿内才知王妃本人安然无恙;只是请他来为一位表亲治伤,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哈丽麦却不愿接受治疗,一面摇头说着:“我没事的,我只是不小心自己撞到了头。”一面就想站起来告辞离开。
林乔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回去:“你要是没事,为什么这么害怕?”一名女仆蹲下;轻轻卷起她的裤腿;刚掀起一半;站在一旁的朵哈就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哈丽麦削瘦的小腿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一道道或青或紫,也有比肤色稍淡的旧疤;微微隆起于肌肤表面。
只是小腿上就有如此多的伤痕,那她的身上……
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男女之间存在许多顾忌,因此医疗官对于女性病人只能“问诊”与“视诊”,就算“视诊”也只能止于小腿或手臂。
林乔让医疗官避到外间,关上门让哈丽麦脱下衣服,在她身上更有许多的伤痕,鞭伤、棍伤、烫伤……有些疤痕虽然已经结痂愈合,却可以看出受伤当时有多么严重,而且这些伤势有很多都没有得到及时且正确的医治,导致皮肤凹凸不平,很难再恢复到健康光滑的状态。
林乔强忍怒意,让哈丽麦穿好衣服,开门让医疗官给她开药。她还能行走,骨骼并未受伤,但身体表面的外伤不计其数,医疗官开了许多外伤药。
医疗官离去后,她紧紧盯着哈丽麦,眸中氲着怒气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哈丽麦被她氲着怒气的目光盯得低下了头。
“我不是让沙斐格来宫里当差了吗?就连酬金都让他们预支给他一部分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还要打你?”林乔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禽兽,如果说当初他心情烦躁郁闷才会打哈丽麦,虽然她依然憎恶这种家暴行为,但至少还能理解促使他这样做的原因。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有活干有报酬拿,他还要这样毒打自己的妻子是为什么?
哈丽麦哭了起来:“他本来脾气就不好,不会讨好人家,刚进宫给人办差,难免要受点气。他只要哪天在宫里受了气,回家就会狠狠打我一顿,可这几天他每天回来都打我,一天比一天打得狠,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打我,打完还踢我起来,去煮饭给他吃。”
“这就是个畜生,这种日子你居然还想忍耐下去?!”林乔愤懑至极。
哈丽麦崩溃地痛哭起来:“不忍耐还能怎样?他叫我不许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您,要不就活活打死我。”
林乔也知道,这个国家的女子地位极低,妻子在家如果被丈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