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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去喂她吃!”燕昭一拳打在树上,枯枝乱抖上面的积雪落进他衣领中,瞬间化成雪水,他竟浑然不觉。
飞快地瞄了燕昭一眼,丁香差点被他血红的眼睛吓破胆,带着哭音道:“方才小姐勉强吃了几口,可转眼就全都吐出来了!连早上喝的一杯参茶都吐出来了,奴婢不敢……”
“这可怎么好?小姐这是把自已往死里作践阿!老天爷你没良心阿!我们小姐那么好的人,你居然对不起她阿!”全婶双手一拍,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不敢明着骂燕昭,便拍着大腿指桑骂槐。
“这成何体统?”全叔拽了两把全婶,看她不肯起身便放了手。眼角瞥了燕昭一眼,也未大声呵斥全婶,反劝道:“你好歹是小姐的乳娘,你进去劝小姐几句。人心隔肚皮,莫要为不相干的人伤了性命!”
听全叔也含沙射影地暗骂燕昭,胡二摸了摸鼻子想替燕昭解释几句,却无从说起。
看见全婶的模样,云涛也跟着大哭,“姐姐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锦儿不会死的!”一把揪住云涛的衣领,燕昭怒喝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决不轻饶!”
云涛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可转眼就瞪着燕昭尖叫道:“都是你这个大坏蛋,是你害死姐姐的!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惹姐姐伤心?”
瞧着云涛发怒时与云锦如出一辙的神情,燕昭忽地闭了眼轻轻放下他,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是我对不起锦儿!”
用小手拼命地往外推燕昭,云涛叫道:“你走!你走!姐姐不想看见你,我们都不想看见你!”
示意胡二将云涛抱走,燕昭黯然地对丁香道:“你再去跟小姐回一句,我有话跟她说!”
轻轻摇了摇头,丁香道:“小姐这三天三夜都躺在床上,也不跟奴婢说话,也不应奴婢。奴婢怕回多了,她也不让奴婢进门了!”
燕昭脸色铁青,负在身后的手紧攥成拳。满脸痛苦的闭上眼,微仰起头生怕众人瞧见他眼底的水雾。
将手中的食盒交给雨荷,丁香忽然道:“昨天半夜,小姐迷糊迷糊说了许多话!”
猛地睁开眼,燕昭盯着丁香,急问道:“都说了什么?可有问起我?”
“小姐说……”瞧了燕昭一眼,丁香犹豫地道:“小姐像是在做梦!不停地说什么,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她……为什么要骗她之类的话!”
云锦最恨别人骗她,可他却偏偏骗了她!难道她真的不能体谅他的苦衷,再不肯再原谅他了吗?
那几句含糊不清的话。竟强敌的一把利刃笔直地插进燕昭的身体。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若不是胡二手疾眼快扶住他,几乎摔倒。心口处莫名地气血翻涌,强压了半晌却再也牛忍不住,一口腥甜的血喷了出来……
“大爷?”胡二惊叫一声,转脸朝全叔怒吼道:“大爷内伤发作了。您快去请美玉前辈!”
暗红的鲜血映在雪地中。触目惊心。众人早吓傻了,被胡二大喝全叔才醒过神,飞奔着往西跨院去找美玉。
闻讯赶来的皇甫昆仑飞快地截住燕昭的几处穴位,转脸冲着他怒骂道:“那个臭丫头又蠢又糊涂。有什么好?她不理你,你竟然伤心到逆行经脉的地步?你要想死老子就成全你!省得你们俩人闹死闹活的,看的老子心烦!”
避开美玉递过来的药丸。燕昭抹掉唇上的血迹,低声道:“求前辈进去瞧她一眼!”
轻声叹了口气,美玉站起身走到正房门口。略一沉吟便踹开房门。走到云锦榻前,扯开幔帐就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
元宵灯会上那个明艳照人的女子踪影皆无,床榻上的云锦只剩下半口气。平静地躺在榻上,若不是心口处微微有些起伏,哪还能看出半点生机。
已烧糊涂的云锦被门外吹进来的冷风刺激,轻轻皱了皱眉头。略睁眼瞧见有人影走近,以为是燕昭便下意识地转头。
感觉有两只温热的手指搭在她胳膊上。勉才强辨识出来人是美玉。想把胳膊缩回来,却半点用不上力气。咬着牙道:“不用……你们假好心!我不想……见到你们!”她虽用尽力气可话仍说的断断续续,
看着榻上气若游丝的云锦,又想到外面经脉逆行的燕昭,美玉无声地叹了口气。用被子将云锦包好,打横抱在胸前出了房门。
摇晃着站起身,燕昭拦住美玉,“你要带她去哪儿?”
冷眼瞧着燕昭,美玉面色阴沉,“去美丽坊,你若想她死就拦着!”
燕昭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又惨白了几分,“她……她……”连着说了几个她,却不敢把下面那几个字问出来!
“她素有心疾,不可急怒急痛,你不知道吗?”咬着牙瞪着燕昭,美玉抬脚就往外走。经过皇甫昆仑身边时,突然问道:“若此事发生在你身上,你选骗我一辈子还是当面承认?”
挠了挠头,皇甫昆仑忽地笑道:“老子可从没骗过小师妹!万一老子神智不清时,有过一次半次的没说实话,老子肯定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要是谁敢在小师妹面前搬弄是非,老子一定剁了她!”
满意地点了点头,美玉转脸瞧着燕昭叹了口气,“她不会有事的!只是心病难除,你要多等些日子!”
燕昭怔怔地瞧着美玉将云锦抱走,忽地跌坐在雪中。反复琢磨皇甫昆仑的话,越想心中矛盾纠结!
如果继续对她说假话,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了!
可骗得了一时,终究骗不了一世。日后让他如何面对她?
看着燕昭满眼迷茫,皇甫昆仑暗中大骂简狄,你他娘的为情而死,你的孙子居然也他娘的是情种!偏偏扔下的烂摊子都要老子替你们收拾。
一脚将燕昭踹翻在雪地中,皇甫昆仑将李熊飞的面具扔到他脸上,骂道:“别他娘的要死要活的!把你老子的仇报了,你再去哄那臭丫头!万一你活不到报仇雪恨那天,也省得那臭丫头没完没了地为你伤心……”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燕昭瞬间清醒!
事到如今他尚且生死难料,又何必让云锦跟着提心吊胆?
恨一个人终究会忘记,可爱一个人却会纠缠几世!
若自已一去不回,与其她惦念自已,不如让她恨自已!
缓缓站起身,燕昭将森寒的面具纳进怀里,贴着皮肉放好。被透骨寒意刺激,温热的肌肤顿时凝起无数小疙瘩,捂了半晌肌肤上的凉意渐褪。可面具中隐藏的刻骨仇恨,却让燕昭的心冰冷坚硬起来。
用从未有过的恭敬态度给皇甫昆仑施了一礼,燕昭张了嘴刚想说什么,却被皇甫昆仑打断,“老子用性命担保,苏家人无事!”
深吸了口气,燕昭又朝他施了一礼。
瞧了眼空荡无人的正房,燕昭转脸吩咐胡二道:“备马,启程去昌阳!”
“大爷!”瞥了一眼雪地上的血迹,胡二满眼担忧。
燕昭弯起嘴角,冷笑道:“不碍事!”
看着燕昭挺直脊背大步往外走,胡二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从靴筒里掏出一截竹筒抛上半空。
幽蓝的烟花瞬间闪动在天际,与同围零星的鞭炮声混杂在一处无人注意。可闪烁不明的微光却映得燕昭的背影分外孤寂清冷……
、第156章 真相
感觉自已像货物一样被搬来搬去,云锦头脑昏沉更懒得睁开眼去瞧,即使她想睁眼瞧,这会也虚弱的睁不开。
闻到鼻端浓重的药味,她蓦地想起在昌阳时燕昭给她灌药的情景。用力将头扭到一边,她本想装出冷漠的样子,可泪水却忍不住从眼角流出来。
若时光能停止该多好?停在七夕之前,停在她懵懂无知地猜不出他的心意那一刻!那时即便知道他的目地,她的心应该不会像现在这般痛吧!
“燕昭不在,你折磨自已也没人会心疼!”
没想到端药进来的人是美玉,云锦略有些意外。听说燕昭不在,她心中隐隐又有些失落。
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真的弃她而去?
下意识地摸了摸空间手镯,云锦嘴边浮起一丝嘲讽,他怎么可能舍得李大将军的遗物!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不正是他常用的吗?
瞧着云锦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几变,最终仍固执地紧闭双眼一声不吭,美玉叹了口气,“你心疾发作,若不喝药神仙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你想云涛再失去一个亲人吗?”
缓缓睁开眼,云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们不用拿云涛来威胁我!不用你假好心,我也不会死!即使我死了,我二叔也会照顾云涛!”
放下药碗,美玉摇了摇头,“燕昭没有骗你!他真的是李熊飞的后人!拿回李家的东西名正言顺!”说完将燕昭留下的那条抹额放在云锦枕边。
“够了!”云锦深吸一口气,扯过被子盖住脸,看也不看那条抹额,“就算我是傻子,也不会再相信你们!美丽坊是我的铺子,请你离开!”
这辈子还从没有如此低声下气主动示好,又被人毫不领情地拒绝。美玉脸色突变,怒视着云锦猛地将药碗摔到地上,恨恨地拂袖而去。临到门口才咬着牙道:“若燕昭有个三长二短。你不要后悔!”
美玉出门的那一瞬,云锦心猛地揪紧,狠命咬着嘴唇才没问出声,燕昭去哪了?难道他又轻身犯险?
静室无人。云锦缓缓拉下被子,转脸怔怔地看着燕昭留下的那条抹额,想着他站在雪地中满脸苍凉的表情,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关心那个骗子!还是放不下他!
房门被推开,苏葛氏冲进来一把抱住云锦痛哭道:“可怜的孩子,几天没见怎么瘦成这样?”
为了帮着云锦准备过年。山海阁年前推掉许多绣活。想着欢场姑娘们正月中的应酬最多,苏葛氏也不忌讳正月不动针的规矩,过了初五便开门接绣活。
云锦和燕昭闹翻的事情,她刚刚回府接云秀姐弟时才从全婶口中听说,立时赶了过来。
松开云锦,看着她本来就消瘦的肩膀这会更瘦的连衣裳都撑不起。惨白的脸色将那对黯淡无神的眼睛衬得分外大,空洞的吓人……
看着苏葛氏红肿的眼睛,瞧她关切焦虑的眼神。云锦突然想起这世从未见过面的母亲。满腹委屈再也忍不住,突然伏在苏葛氏肩头痛哭不已。
轻轻摸着云锦的头发,苏葛氏也哽咽道:“你跟燕大爷已经定了亲!你可不能再任性……若是……又退了亲……可怎么好!他在府中住了这么久……外面传的……已不像样子……”
“不是我任性!是他对不起我!他骗我!”声音嘶哑地回了一句。云锦嚎啕大哭,似乎想把憋在心中的痛意在这一刻全倾泻出来。
隐约听说过燕昭与醉花楼的春喜有瓜葛,苏葛氏抹了把眼泪又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男人有妾室……也情有可原……更何况逢场作戏……这都是难免的,这都是女人的命!你可不能这么死心眼!”
云锦拼命摇头,知道苏葛氏误会却又无话可说!
她要怎么解释?跟苏葛氏说,燕昭接近自已完全是为了要利用她?苏家全家人其实是被他监视控制起来的吗?他的各种体贴都是别有用心?
跟苏葛氏说这些天她虐待自已,不是因为恨燕昭,而是因为受了这样的委屈,她仍放不下燕昭。竟在暗中找借口劝自已原谅他?
她怎么轻*贱到这种地步?居然能忍受彻头彻尾的欺骗?
苏葛氏本来是劝云锦的,听云锦哭的肝肠寸断,她也想起这些年受的苦,竟忘了来的目地。俩人抱头痛哭,各哭各的伤心事……
枣花端了碗粥进来,肿着眼睛道:“小姐您多少吃点东西吧!您以前对奴婢说。没有过不去的河,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糟蹋自已!”
叹了口气,苏葛氏拿帕子擦了擦云锦的脸,端过碗舀了一勺递到云锦嘴边,“好孩子!二婶喂你吃!枣花说得对,不能糟蹋自已身子!”
不忍拂了苏葛氏的心意,云锦强迫自已喝了半碗粥。便推了碗,有气无力地道:“我吃不下了!山海阁事情多,二婶也不用天天过来看我!您多分些心思,帮我照顾云涛几天!这里有枣花伺候,您跟二叔不用惦记!”
看着苏葛氏不住地点头,眼睛红肿得睁不开,云锦又伸手拉住她,“绣东西最熬神,您也甭累着自已,银子也不是一天赚的。帮我照顾云涛这些日子,您就把山海阁的生意歇了吧!全婶那有些银子,足够咱们全家用些日子!”
苏葛氏连忙摆手,“不碍事的!我照顾云涛是应该,怎么能再要你的银子?前几天你二叔收到太子的书信,召他去军中做书吏。昨个晚上他已经跟燕大爷一起去昌阳了,再过些天就能有俸禄银子捎回来,我们的生计你不用操心。好好养好身子才要紧!”
云锦瞪大眼睛心中满是惊疑,太子竟亲自写信召苏文山去军中?燕昭也去了昌阳,难道大荣要打过来了?
瞬间想到苏文海是替龙星洗刷罪名的唯一证人,太子召他到军中只怕是为了拉拢龙家。她脱口道:“二叔怎能答应呢?两军阵前多危险?”
轻叹了口气,苏葛氏无奈地道:“你二叔认准了的事,哪听得进我的劝!他说他要挣个功名回来,偿还他当年欠大伯的恩情!有朝一日再替云涛谋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