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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最让云锦惊喜的是,她竟在洞中找到些梳洗用的皂角和几套衣衫。虽然都是些半旧的男子衣衫,但浆洗的很干净,叠放的也很整齐。难道是神仙显灵了?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变出这些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西游记里妖精们给唐僧下的圈套呢!
是圈套也认了!再不换洗一下,臭也臭死了。拿起来比量一下,她极具挫败感,那几套衣服极大,简直可以拿来给她当被盖。唯一一套勉强能穿的衣服,看起来又是十岁左右男孩穿的,估计袖子和裤管还要挽起来几圈。
一个成年女子穿着小男孩的衣服走在路上,一定会被人当成疯子。可这会能有衣服让她替换一下,云锦已经很满足了,哪还顾及是什么款式,合身不合身。
一手抓着小男孩的衣服,一手抓着皂角,云锦两眼放光地叫道:“燕大哥你真是活神仙!这么隐蔽的地方能被你找到!你知道哪有水吗?”
看着云锦手里拿的衣服,燕昭表情古怪地问道:“你打算穿这件衣服?这衣服来历不明,万一是死……”
“只有一双碗筷,米桶里的米还是新鲜的,说明这山洞有一个人住而且主人没死,只是外出了!衣服有大有小,一定是主人从小到大穿的,你别胡说吓唬我!我们走时留一点银子,这件衣服就当我买下了!小男孩的衣服,我穿也没关系,而且主人也不知道是谁穿走了……你知不知道哪有水?可以……那个……”生怕燕昭说出什么吓人的话,云锦飞快地拦住他的话头,可一想到让一个大男人知道她找水源的目地,不勉又有些尴尬。
似乎惊诧于云锦的推理,燕昭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抖着肩膀笑道:“是我看错了,原来你也有脑子!”
“没脑子的是猪……”你才是猪!又上了他的当,好好的自已骂自已,云锦白了他一眼,准备自已出去找水源。
强忍住笑声,燕昭跟出山洞替她指路,“从那块巨石右转五十步处有一个小湖,湖水不深可以洗澡!”瞧着云锦头也不回去往那边走去,他又高声笑道:“你不怕我偷看吗?还是你故意这样,想引我去看?”
死毒舌!知道我找水源做什么就行了,干嘛那么大声的说出来,生怕别人把你当傻子吗?知道燕昭不会来偷看,可听他满嘴胡说八道,云锦仍羞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回头恶狠狠地道:“你要敢过来偷看,我就嫁给你,鸡飞狗跳地折腾你一辈子!”
“哈哈哈……吓死我了!哈哈哈……”
在某人狂妄的笑声中,云锦找到那个小湖,舒舒服服地泡在清凉的湖水中,满身疲惫尽去,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哗、哗’地拨动湖水,把水中的月影摇成千百个碎片,云锦正享受着难得的惬意,突然身后的树上传来几声怪叫,把她吓的一激灵,忙回头却看见一只被水声惊吓的夜鸟,展翅飞远了。
俗话说境由心生,被夜鸟一吓,云锦马上感觉周围的景物变了模样,不再是月朗风清了,黑乎乎的山影里仿佛到处藏着吃人的怪物,茂密的树后也好像到处藏着窥探的眼睛。虽然是在荒山野岭中,不会有人经过,可万一山洞的主人回来呢!或者什么山精树怪现形,那也不是好玩的。
越想越可怕,云锦不敢再耽搁,急忙心惊胆战的擦洗身体,忽然从山洞方向传来一阵低沉浑厚的埙声。
有人在吹埙!云锦的心几乎漏了一拍,前世她第一次注意到秋明水就是通过他的埙声!
大学新生欢迎会上,其它的学兄学姐都热情洋溢载歌载舞,个个花样翻新炫目耀眼,唯独他拿了件奇怪的东西吹奏着哀婉、凄清曲子。
她无法想像,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像她父亲一样喜爱那种最古老的乐器,而且同样宽厚温和的外表下都隐藏着无尽的悲伤。仿佛永生永世挣扎在轮回中,无数的悲欢离和浸透骨髓、刻进灵魂,虽然看破却无法解脱。
她父亲的悲伤源自于她早逝的母亲,那他的悲伤源自何方?是与她一样身世悲苦?还是因为执着于不可得的一切?可他是那样平和温润如美玉一样的人,又会被什么样的东西打动?
她直直地看过去,希望从他淡然明静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那个师兄拿的是什么阿?像出土文物……”
“估计是想搞怪吸引小学妹吧!呵呵……”
“吹的什么阿?真难听,好像哀乐阿!”
从肃穆、旷古至纯至美的世界中被人生生地扯回污浊尘世,心目中最美好的事物被无情地践踏。云锦恨恨地转头,瞪着几个口出恶言的小女生怒道:“这是埙!是圣人制的乐器。那位师兄吹的是《苏武牧羊》,他在用全部的心神称赞那位有气节的大夫,你们不懂不要乱讲,没有人当你们是哑巴!”
被满脸泪水、模样凶狠的云锦吓到,几个打扮新潮的小姑娘谁也没敢搭话。可云锦一转回身,她们就鄙夷地小声议论起来。
“至于吗!还激动的流泪,真是个傻子!”
“我就说吗!肯定会有人喜欢这种风格的,不过这位老兄不是我的菜……呵呵……”
“还《苏武牧羊》,她像她很懂似的……”
、第037章 月下吹埙人
求收藏求推荐〖全本小说下载:。cndmoz。/〗:)喜欢燕昭的童鞋们一定要收藏阿,谢谢你们的鼓励呢!
迎新会散场,穿过一片小树林,准备抄近路回宿舍的云锦突然被一个人拦下。*。 課外书覀呡弇甠他穿件熨贴合体的白衬衫,一条简单的直脚仔裤,干净清爽至极,站在那里的眼光温和地笑道:“何必跟她们计较?不过谢谢你能听懂《苏武牧羊》!”
看着眼光怔怔的云锦,他极得体地道:“我叫秋明水,取‘佳人捣练秋如水,壮士吹笳月满城’之意。是营销系二年级的学生,你呢?”
“我叫云锦!我父亲说是‘云中锦书’的意思。我也是营销系的,原来你是大师兄!”
“我不是猴哥!你也不是八戒!你要是没事,我带你转转各教学楼。咱们不是金身罗汉,可营销系的师父们都是名副其实的妖魔,上课迟到你就死定了……”
秋明水一句善意的玩笑,轻松地拉近了俩人的距离,让背井离乡的云锦感觉到一分温暖。就这样俩人熟识起来,可也只是熟识而已。营销系的课业不但多的变态也急的变态,云锦每日里除了要忙着应付课业,还要挤出时间做各种兼职养活自已。
秋明水这个营销系娇子也一到到晚忙的团团转,除了全体营销系学生一起上的公共课,俩个人极少有机会见面,可心里却像有默契一般。每逢云锦心情不好,或是遇到困难,总会有人在她宿舍前的树林中吹埙,云锦知道那是秋明水在用他特有的方法安慰鼓励她……
埙声渐停,云锦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此时她正身在天元朝哪个不知名的荒山中,并不是在前世那个名满天下的高等学府。此时月下吹埙的人会是何人?会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吗?是那个曾经答应要给她一个家的人吗?
是那个可以因为一个小小的学术问题,跟她争的面红耳赤,却又放纵她随意残害他辛苦种植的花花草草的人吗?是那个大雪天跑几站路去买滚烫的包子,只因为看她晚饭没吃好的人吗?是那个平日温和宽厚却替她据理力争,逼着剽窃她参赛方案并获奖的校董千金当面道歉,结果惨遭报复几乎无法毕业的人吗?
埙声又起,那悲壮凄凉的曲子早已刻进她的心里,不用细听也知道是《苏武牧羊》……
难得的一个暑假,俩人结伴背包出游,莽莽群山中,她不安地问道:“师兄,我们要是不会走丢了吧!我不认识路,也没有方向感……”
他伸手极亲昵熟练地揉乱她的短发,目光坚定笑意温和地回道:“呵呵呵!不会!如果你丢了,我就不停地吹埙,让你听到,好让你找到我!我就吹《苏武牧羊》,让你这只迷途的羔羊,找到牧羊人!”
…………
是他?他在寻找她!他还记得说过的话!他在召唤她这只迷途的羔羊!三下二下穿好衣服,云锦向山洞的方向飞奔。非常文学 亜璺砚卿
“师兄!大师兄!秋明水!秋明水!我在这里!你快出来!我在这儿……”山洞内外空无一人,耳边的埙声也凭空消失。天地间一片空明寂静,仿佛从未有人在这月如银盘的夜空下停留过,更没有人吹过埙……
云锦疯了一般,高声尖叫,无数受惊的飞鸟振翅高飞。“扑棱、扑棱”夜鸟展翅的声音、她高声喊叫的回声,在寂静的山间都听的一清二楚,可唯独听不到肃穆悠远的埙声,听不到那个经常出现在她梦中,温和含笑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大师兄!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我就在这儿……我听到埙声了……我听到了……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呜呜呜……秋明水!我永远也看不到你了……”是她傻!一定是她听错了!大师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绝望的云锦抱着膝盖蹲在山洞前,痛哭失声。
“你到底想找谁?你大师兄还是秋明水?”一个冷冷的却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在她头上骤然响起。云锦抬起头,这才发现燕昭正坐在山洞旁边一处极高的岩石上。
怎么忘了他!他在这里,一定会知道吹埙人的去向,云锦急忙擦干泪水,盯着燕昭问道:“燕大哥!你一直在这里吗?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吹埙?”
纵身跃下岩石,燕昭背负着双手,语声清冷地道:“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在找谁?”
“大师兄就是秋明水,秋明水就是大师兄!他们就是一个人。你快点告诉我,刚才吹埙的人去哪了……”虽然一心想知道吹埙人的去向,可云锦也知道燕昭的脾气,只得耐着性子解释着。
听了云锦的话,燕昭更加疑惑,“秋明水何时跟你同门学艺?你父亲可曾教过秋明水?”
这件事一时半会扯不清楚,若等她说明白,估计得天亮了。云锦打断燕昭的话,急切地问道:“没有!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快点告诉我,吹埙的人去哪了!”
“他哪也没去……”
“真的!他在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云锦惊喜若狂。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你在吹埙?原来不是……”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燕昭从背后拿出来的埙,云锦的惊喜变成了极度失望。
“哼!”看着云锦面上表情的急剧变化,燕昭冷哼一声,转身跃上原来那块岩石上,盘膝打坐不再理会她。
失望至极的云锦无力地靠着块岩石坐下,无数的前尘往事像冲破堤坝的洪水一般,来势汹汹,把她整个人打翻在漩涡中。秋明水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甚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听人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没有忘记是因为时间不够!可现在她明白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
眼酸涩无比,可她却不敢哭,如果沉沦在痛苦中,她不知还有没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用力仰起头,把泪水逼回去,云锦嗓音嘶哑地道:“原来燕大哥会吹埙!从没听你说过!”
…………
“燕大哥你家在哪里阿?家里还有亲人吗?”
…………
“你做镖师,既辛苦又危险,出来久了你家里人一定很惦念你!”
…………
“你每次出门,会不会给家人带礼物阿?我父亲在世时,每次出门都会带礼物回来,有好玩的小泥人,有好吃的小点心……”
…………
“燕大哥!求你跟我说说话吧!我心里好难过……”
…………
一颗心仿佛被往事撕裂,强烈的酸涩堵在胸口,云锦觉得气都喘不过来。她只想跟人说说话,让她暂时忘掉一切。可无论她说什么,燕昭都静如磐石,仿佛没听到一般。
忽然把头埋进臂弯,云锦带着哭音问道:“有没有一种毒药……可以让人忘记一切!我不想什么都记着!全都记着……好辛苦……”
看着用尽全力忍住泪水的云锦,燕昭忽然答非所问地道:“吹埙是我义父教的!自从他去世后,我再没吹过!”
“为什么今晚要吹?你想念你义父了?他一定对你很好!他怎么会独居在山谷里?他去世几年了?你一定很伤心?除了你义父,你的父母家人呢?”云锦也不知自已在说什么,只是感觉一直说下去,她心里就好受些。那些泛滥成灾的思念便被掩藏起来,慢慢地缩回角落。
“你猜不出来我为何吹埙吗?”扫了云锦一眼,燕昭心里竟闪过一丝失望,转而鄙夷地嘲讽道:“笨女人!”
平日里若被他这样讽刺,云锦肯定会愤愤不平,可这会她只感到无奈,低声自语道:“我连自已的心思有时都看不真切,又怎么会知道别人的想法?尤其是你这种心眼多,像狐狸似的家伙,谁又能猜中你的心思!”
云锦倚在石边身子缩成一团,月光淡淡地倾泄在她纤巧的身上,更显得她凄凉无助,明明是暑热的夏夜,却生生晕染出秋节的清冷。听到云锦的喃喃自语,燕昭眸中光芒闪动,凝视她片刻便将目光抛向远处,嘴角牵动却始终没有说话。
仰头看着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