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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再加上那个还没照过面,但死活看本主不顺眼,时时找机会整治本主的闹家精三姨娘,看来本主过的日子实在不太好!
莫名其妙地穿越就够悲摧了,本已为到个大户人家,好吃好喝有人伺候,可以舒舒服服地当几天米虫,谁知道会是眼下这么个内忧外患的处境。云锦在心里长叹一声又一声,几乎都感觉到白头发在噌噌地发芽。
、第004章 托孤
“小姐醒了?”天刚放亮,听到云锦来回翻身的声音,丁香忙进来伺候。覀呡弇甠
虽然有张大夫的诊断做护身符,云锦也不敢大意,忙应道:“醒了,进来吧!”
丁香刚轻手利脚地伺候云锦好穿衣服,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仆便磕磕绊绊地跑进来,虽然气喘吁吁可脸上却全是喜色。“小姐快着点……”
跑的急了些,被门槛一绊老仆人险些摔倒。丁香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他,笑嘻嘻地问:“全叔你跑这么快做啥?天上掉元宝了?”
听丁香这么一说,云锦知道这人就是全叔,全婶的丈夫。全婶是杜夫人嫁到苏家时带来的丫鬟,全叔当年是苏文山的小厮,后来在杜夫人的成全下,他二人结成了夫妻。苏家上下,论起对杜夫人和苏文山的忠心,全叔和全婶要自称第二,只怕没有人敢称第一。自全叔做了管家后,府中上下人等皆尊称二人为全叔、全婶。云锦虽是小姐,可全婶是她的奶妈,所以云锦自然也跟着众人一样称呼他二人为全叔、全婶。
瞪了丁香一眼,全叔也没搭理她,急忙走到云锦跟前满面带笑地道:“老爷醒过来了!要见小姐和少爷!”
苏文山卧病在床二年多,近来更是时常处于昏迷之中,这时突然醒过来,又要见二个孩子,其实绝不是什么可喜的事。
云锦前世自已一手照顾病重的父亲,并独自料理了他的后事,知道病重的人临去世之前都有这种回光返照的情形。可看到全叔和屋中几人欢天喜地的模样,她也不好说破,急忙漱了口,跟着全叔去见苏文山。
久治不愈,眼见着苏文山不能好了,半年前三姨娘便借口病人需要静养,将他从正房挪到了书房。
书房门窗紧闭,光线阴暗不说还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再混杂着些病人久卧在床的混沌气,一进屋云锦便觉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几乎要吐出来。连忙把窗子都打开,使劲喘了几口新鲜空气,她才缓过劲来。
借着回身的功夫,云锦略打量了几眼这间屋子。屋里打扫的并不细致,看起来有些脏。房中没有书桌书架,腾出的地方放了一张茶青色架子床,床上挂着半旧的青蓝色素花帐子。墙上有几块地方比别处的颜色浅些,显然是以前挂书画留下的痕迹,也不知书画是当了还是卖了,只剩下一个浅色的印子。靠墙立着一个极大的博古架,现在基本上是空的,剩下几个小玩意,不用细看也知道不值什么钱。
许是被新鲜空气刺激到,床上的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边喘息边焦急地问道:“是锦儿吗?快过来……让父亲看看……”
听到叫自已名字,云锦忙走过去。明知道那人不是自已的父亲,可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还是要替她进些孝才好。可一看清躺在床上人的相貌,云锦懵了。虽然苏文山瘦的都脱了形,脸色灰暗无比,可他的相貌跟前世的父亲完全就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他头上蓄着长发,颌下留有胡须,周边的家具用品也不相同,云锦几乎以为她回到了上一世,正在家里伺候病重的父亲。
看着云锦停在床前,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已,苏文山牵动嘴角,气息微弱地惨笑道:“是不是父亲这副样子吓到你了?你莫怕,过来我有话要嘱咐你。”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前世父亲交待遗言的时候,云锦心如刀绞,强忍泪水凑近苏文山,低声安慰道:“父亲醒了,好好将养,过几天就好了……”
挥了挥手,苏文山打断云锦的话,却转头对全叔道:“把那些东西取出来吧!”
全叔此时也觉出事情不好,垂手立在一边老泪纵横。听到苏文山的话,马上走到窗根前,把一个柜子挪走。抠开下面的地砖,从里面拿出一红一黑二个盒子,交到苏文山手上。抹了一把眼泪,全叔嘴唇抖了半晌也没说出话。看了云锦一眼便默默转身出去,顺手将门带好。
见屋中只有云锦一人,苏文山将那个螺钿镶嵌的红木盒子交给云锦。闭了闭眼,攒了半天力气才道:“这里面是这宅子的房契、府中下人的卖身契,用你母亲的陪嫁置办的一处小庄子的地契,还有我这些年存下的银钱,你好好收着,莫被那恶妇知道。”
知道苏文山口中的恶妇是指三姨娘,云锦点了点头,心中却对这个便宜老爹撇了撇嘴。堂堂三品御史大夫,被一个没背景的小老婆欺负,仅有的一点家财也搞的跟贼脏似的,这份窝囊劲,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刚交待完这一句,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人影便朝木床扑了过来,用脆声声的童音问道:“父亲,孩儿看你来了!你好些了吗?”可话一说完,猛看见床前站着的云锦,那人影立刻停在那里,低下头用手揉搓着衣襟,好像十分害怕。
听到这话,云锦知道来的这个小孩子就是自已的庶弟云涛。与苏文山的俊朗不同,云涛五官秀美,显然像二姨娘多些。浓黑的头发在头顶两侧束起丫髻,其余的就散披在肩上。白皙的小脸上,淡淡的眉毛略向额角处飞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配上又长又密的睫毛,活像二颗毛嘟嘟的大葡萄。若是脸色再红润些,身上再胖些,就跟画上的小仙童没有分别。
这么小的孩子,本应该十分活泼可爱。可云涛除了一进门时,略有些欢快的模样,此时就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粉嫩的小嘴紧紧抿着,目光中却透着一丝倔强。前一世云锦是剩女,没机会有自已的孩子。可能是母性隐藏的太久,一看见瘦骨伶仃,可爱又倔强的云涛,云锦立刻生出许多怜惜和疼爱。
“涛儿……来……让父亲看看……”苏文山咳嗽几声,伸手招唤云涛到他跟前去。
“父亲!”想来是长时间没看到父亲,苏文山一招呼,云涛立刻高兴地答应一声。可刚向前跑了一步,却又停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云锦的脸色,慢慢地往床边蹭。
怯懦与畏惧明显地写在云涛脸上,可眼中却满是对苏文山的渴望。都说四五岁的孩子,调皮捣蛋,无法无天以至于猫嫌狗不爱,到底在三姨娘那里受了多少苦,竟让这么小的孩子学会了察言观色?云涛柔弱无助的样子,刺痛了云锦的心。上前亲昵地替他顺了顺头发,云锦笑道:“父亲叫你呢,快去。”
云涛吃惊地看了看云锦,发现她满面笑意,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冷漠无情。感受到那种真心的关切,云涛心情大好,胆子也大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床,笑嘻嘻地把小脑袋贴在苏文山胸前来回地蹭。要是再加条尾巴,就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狗。
发觉云锦不像往日那般软弱,遇事毫无主张只一味地哭泣,苏文山心中略有宽慰。再看到云涛也十分活泼可爱,苏文山暗淡的脸上焕发出光彩,伸手去拉云涛又黑又脏的小手。
“哎呀!”谁知刚被苏文山抓住手腕,云涛立刻像被炭火烫了一般,尖叫起来。
没等苏文山开口,云锦已迅速地拉起云涛的小黑爪,边卷他的衣袖边问道:“你怎么了?”
看着云涛胳膊上细密的针眼,不用他回答,苏文山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神情激动地捶着床骂道:“恶妇,太过狠毒……”
“父亲不必难过,小孩子受些苦将来才知道怎么做人。”看着愤怒不已的苏文山,云锦轻声安慰着,可心里却恨上了三姨娘。对这么小的孩子下狠手,还能算人吗?
没想到云锦能说出这样的话,苏文山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立刻安静下来,怔怔地端详着她,半晌才长叹一声道:“锦儿果然长大了!族里的人我不放心,我只能把涛儿托付给你!以后有你照顾涛儿,我死也瞑目!”
瞧着鬓发斑白的苏文山双眼流泪,云锦也跟着伤心不已,用力地点了点头,把云涛的小黑手攥在自已的手心里。
想着要让云锦挑起几付重担,苏文山极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伸手又将那个小些的盒子递给云锦,眼神茫然地不知在看什么,嘴里却梦呓一般喃喃念道:“李兄……若是你在天有灵……就保佑锦儿找到你的后人……还你李家一个清白。”
那个小盒子乌漆漆的,上面刻着一圈古怪的花草、还有一些散乱神秘的符号作为装饰,而且份量却不轻,四周用火漆封的严严实实,不知里面收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云锦略皱了皱眉,拿眼看向苏文山,等着他把话说明白。
“这个东西关乎天元朝的国运,关乎千万百姓的生死!你一定要收好,要把它看的比自已性命还重要!可是不能打开看,以免惹祸上身。将来有机会交给玉面飞熊的后人……”苏文山不理会云锦疑惑的眼神,用尽力气把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完,又咳嗽起来。
喝了一口云锦端来的茶,苏文山喘息半晌,又从枕头下抽出一幅画像。干柴一样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发黄的画面,眼光温柔地道:“当年我答应要跟你娘合葬,可是咱们家实在无力替你娘迁坟。等我死后就把你娘的画像放在我的棺木中,只当是我跟你娘又在一起了。”
出于好奇,云锦瞟了一眼画像,可就这一眼,差点把她的魂惊走。画中那女子虽然锦衣飘飘、珠翠满头,可那眉眼分明就是前世在地铁站,以乞讨为名送自已镯子的妇人。
虽然称不上过目不忘,可云锦的记忆力也极强,否则前世怎么能同时打几份工,也没把学业落下。把地铁站的画面,在脑海中仔细地过了几遍,云锦更加确认,画中人就是当日地铁站中的妇人。
云锦彻底明白了,那妇人口中要找的孩子就是她!她这是穿回了自已的前世!她的人生就像一个电脑文件,修改后再存档,后面的内容就把前面的内容替换了。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轮回,她竟二次踏进了同一条河流。身子的本主就是她,她就是身子的本主。这是什么逻辑结构阿!
看着苏文山睡下时仍紧紧皱着眉头,睡梦中也不停地在念叨着她和云涛的名字,那一刻云锦便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撑起这个家。
既然已答应这一世的父亲要照顾云涛,就不能再把他扔下。也不能眼见着他落到三姨娘手中,被她虐待。若自已真的扔下云涛,这个可怜的孩子只怕没有长大的机会。全叔、全婶、丁香、雨荷这些签了死契,又真心对自已好的人,命运会比云涛更悲惨。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拿回当家大权,掌握钱口袋。要想在这好好活下去,还得靠自已,与天斗与人斗。被各种职场斗争培养的现代白骨精没理由会输给一个不出家门的古代闹家精!
打定了主意,云锦一手拉着云涛,一手抱着两个木盒子走出书房。瞧着月洞门外飞快消失的裙角,云锦心中冷笑,看来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
、第005 白骨遇上闹家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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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云涛回到自已的房间,云锦马上撩起他的衣服,仔细替他检查。覀呡弇甠越看云锦越怒,云涛身上不光有针眼,还有掐出来的青紫,还有些不知道用什么打出来的伤口,已经红肿溃烂。
吩咐雨荷拿些药来,云锦一边轻手轻脚地替云涛清理伤口,一边尽量语气和缓地问他,“告诉姐姐这些伤是不是那个恶婆娘弄的?她平时是怎么对你的?”
看着主动关心自已的姐姐,云涛一时有点摸不清头脑。姐姐平时不是最讨厌自已,从不搭理自已的吗?今天怎么对自已这么好?到底要不要跟姐姐说实话呢?云涛骨碌碌地转着大眼睛,拿不定主意,小脑袋里有二个意见相反的小人开始吵架。
家中下人,谁都知道三姨娘虐待云涛。只是老爷病重,小姐懦弱,没人敢说罢了。雨荷虽可怜云涛,暗地里也时常照应一二。可瞧着云锦这样关心云涛,雨荷心里又有些不安。虽然小姐年底就要嫁人了,三姨娘不敢把她怎样。可少爷要是跟小姐走的亲近,惹恼了三姨娘,她会把气都撒到少爷头上,少爷的日子会更难过。
想到这儿,雨荷极为难地提醒道:“小姐!少爷是养在三姨娘屋里的!”
“他以后跟我过!没听说正经少爷养在姨娘屋里的!”暗恨这一世的自已实在窝囊,唯一的弟弟被欺负成这样,也不敢出头。听出雨荷话中的担心,云锦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一向胆小怕事的云锦今天是怎么了,竟耍起脾气来。雨荷往门外瞧了一眼,十分紧张地道:“小姐你可不能任性!要是这么着,等你嫁到马家,少爷在府里的日子就更难过!”
“我在苏府云涛跟我在苏府,我嫁到哪家,他跟我去哪家。有什么可怕的!”心中讨厌马家,所以云锦嘴里也不肯说嫁到马家的话。
被云锦的反常刺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