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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摇了摇头,“我不只是为了取利!若雇掌柜的照看生意,枣花那样的人怎么办?虽然我能力有限,可救一个是一个!”
秋明水平静地道: “你只救了枣花一个,还几乎将自已性命赔进去,又是何苦来?晋老大失手,他背后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躲得过一次还能躲得过一世?”
没想到秋明水会说出这样怯懦的话,云锦疑惑地问道:“你做生意时也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
瞧了云锦一眼,秋明水道:“我与你不同,你必竟是……”
打断秋明水的话,云锦突然恼怒起来,“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只能守在内院相夫教子,无聊终老是吗?男子做生意,可以阴谋阳谋用尽心机。我只是想了个新点子,便惹的众人议论。哪有这样的道理?”
伸手想拉住情绪激动的云锦,可刚触到她的袖子,秋明水又把手缩了回来,垂下眼眸避开云锦的眼睛。“男女有别,本没有道理可讲,你又何必逆天?你到底是没出阁的小姐,名声要紧!”
“父亲在世时常说‘身正不怕影歪’,我不看重的人如何说与我何关?我看重的人若不能明白我,我又何必看重他?”盯着秋明水的眼睛,云锦一字一顿地问道:“秋公子是不是觉得与我来往有失体面?”
这声‘秋公子’顿时拉远俩人的距离,秋明水瞧着一脸倔强的云锦,低声叹了口气,“你这样的脾气终究会吃亏的!”
越看秋明水越觉得他陌生,云锦忽垂下头,也叹了口气,“有人个曾经跟我说过‘心最重要’,若不能凭自已的心意活着,还有什么乐趣?你为了家族责任委屈自已,这样活着真的快乐吗?”
“这话是燕昭说的?他是一个真正凭着自已心意活着的人!”
秋明水前半句是疑问,后半句已变成了羡慕。
瞧着默默无语的云锦,秋明水敲了敲车壁,低声吩咐道:“回城!”
回到城里,云锦下车的那一刻,秋明水突然瞧着她道:“为何不能像别的女子那样,安静地守着本份过日子?”
猛回头看着秋明水,云锦唇边弯起一抹冷笑,“女子的本分就是与众人分享一个人一颗心吗?与其得到不完整的,不如不要!”
逆着阳光隐在车厢阴影中,秋明水的脸越来越模糊,就像他落在纸上的那团墨似的。
阳光刺眼,云锦用手挡在眼睛上瞧了他半晌,突然间明白,除却相貌这世的秋明水跟前世的秋明水完全没有相同之处!
放下手,云锦郑重地朝他施了一礼,转身便跑。
看着朝卫尉府方向跑去的云锦,秋明水眸中满是痛苦。
她这一礼竟是斩断前尘的意思!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虽然秋明水极力掩藏情绪,可那种从未有过的心痛,却骗不了他自已。
当初在驿站的露台上,只那一眼,刹那间的恍惚,他便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他也想躲避,可是却永远无法忘记那个从五百开始数星星的女子!
有些事情在电光火石间便发生了!无论他如何劝说自已,终究还是在心中挂念她!
他放不下她又不敢接近她!纵容秋明月欺辱她,只是为了让她记恨他!逼她离开!
如今她真的走了,他心里却像少了一块似的痛不可当!
他可以给她富贵平安,可她偏偏执拗地要一颗完整的心!
如果他自私一点,结果会不会不同?
飞快地放下车帘,秋明水生怕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跳下车去追云锦。
狠狠地攥住拇指上像征秋家家主地位的翠玉扳指,秋明水闭了眼,许久才示意车夫回府。
跑到来了无数次的巷子口,远远地望着那扇黑漆门,云锦手心里全是汗!
她用尽全部力气挪到刘柱子家门外,手刚攀上门环却听见里面女子放浪的笑声……
、第127章 求亲
“奴家先走了!刘爷您可得记着您答应奴家的话!”
女子妖媚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声音。她口中称呼刘爷,那就不是来找燕昭的,云锦突然松了口气,攀在门环上绷直的手也垂了下来。
门里头刘柱子嬉笑道:“放心吧!爷答应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只要你把爷吩咐的事情做好,爷肯定替你赎身!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燕大爷吗?”
女子娇笑着,“你少跟我提那个冤家!从来就没个好脸!还是刘爷知道心疼人!”
“你知道就好!”
“知道了!”女子声音越发娇媚,忽拔高音调娇声嗔道:“刘爷你弄花奴家的妆……”
显然女子的嘴被堵住了,说了一半的话变成了低声的呻吟。隔着门板云锦也能猜到,门后的俩人在做什么。
可她这会却跟傻了似的,没心思理会,脑子里来回转的都是方才女子对燕昭的称呼。
‘冤家!’燕昭跟这风尘女子有什么关系?她竟称呼他为冤家!
那夹杂着爱不得恨不得的轻佻语气,让云锦听了心口憋闷。
院门‘哗’地一声打开,攀着门环的云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女子身上的浓烈的脂粉味薰到,云锦侧过身子让出门前的路。
谁知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竟抢上前两步,站在云锦面前细细打量她。不想跟这种风尘女子扯上关系,云锦把脸又往外转了转。
站在女子身后的刘柱子瞧见云锦,脸上忽有些尴尬,转脸催那女子道:“你快走吧!”
“你是苏氏云锦?”
听那女子张嘴叫出自已名字,云锦疑惑地抬着打量了她一眼。心下忽大惊,指着她迟疑地问道:“你……你……你是三姨娘?”
围着云锦转了两圈,看着云锦为了干活方便,随意挽起来的姑娘不像姑娘媳妇不像媳妇的发髻,三姨娘突然狂笑起来,“呸!我现在是醉花楼的红姑娘春柳。谁是那病死鬼的姨娘?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那病死鬼的姑娘竟成了投怀送抱的娼妓!报应阿!那病痨鬼……”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不知道三姨娘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可看她那副不知悔改的嘴脸,云锦心中冷笑,先前对三姨娘的几分怜悯顿时都化做憎恶。
三姨娘当敢当着自已的面骂苏文山为病痨鬼。云锦顿时气极,抬手抽到她脸上,“你是什么东西?敢诋毁我父亲?你再说一句试试。看你的性命还能不能留到明天!”
“你当你是还是千金小姐?大言不惭敢威胁我?”没想到云锦会突然动手,春柳捂着脸一怔,突然转身扑到刘柱子怀里。哭道:“刘爷,您瞧瞧!这小贱人可是在您家门前,当着您的面打奴家。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哪是打奴家?分明是不给刘爷脸面!”
懒得看春柳的嘴脸,云锦冷着脸问刘柱子道:“燕昭在哪儿?”
“燕大爷不在!小人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要不您留下话,小人见着燕大爷替您转达!”一把推开春柳,刘柱子暗叫晦气。怎么偏这会被云锦撞见?
于公于私,刘柱子不可能不知道燕昭的下落!他这会说不知道燕昭的下落。只有两种可能,一个燕昭去的地方不足为外人道!另外一种就是燕昭在躲着她!
垂了头,云锦低声追问了一句,“你是不知道?还是他不想见我?”
刘柱子神情尴尬,“不是……小人真不知道……您别为难我……”
摔在地上的春柳爬起身,眼睛在云锦和刘柱子之间来回瞟了几眼,忽然冷笑道:“今儿个我算是开眼界了!非妻非妾的,一个大姑娘居然贴上门来找男人。你以为你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娶则为妻奔则为妾,不对连妾也不如……”
“你闭嘴!”伸手掐住春柳的脖子,刘柱子一脸阴狠。“知道你的本分是什么,否则别怪爷不客气!”
刘柱子突然变脸,春柳吓的面色煞白,拼命点头。刘柱子松开手,春柳像根面条似的瘫软到地上,摸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瞧见春柳满眼怨毒地盯着云锦,刘柱子怒喝道:“还不快滚!”
慌忙应了一声,春柳站起身连衣裳的灰都没顾得上拍,就往巷子口跑去。
刘柱子转脸看着云锦道:“要不要小人雇辆车送小姐回去?”
“不用了!”云锦茫然的转过身,沿着巷子慢慢往外走。
春柳说的没错!她是燕昭的什么人?居然找上门来?
就像她认清秋明水那样,燕昭一定也对她失望至极,所以才不肯见她!
一次次无视他的心意,不但伤了他的心也伤了他的自尊,再大度的人也不会原谅……
“我知道燕大爷在哪?”拐出巷子口,云锦被突然从树后转出来的春柳吓了一跳。
看云锦没有反应,春柳冷笑道:“燕大爷这会在醉花楼,他把头牌姑娘春喜包下来了!”
“你胡说!”瞪着春柳,云锦尖叫道:“燕昭怎么会……”
瞧见云锦受伤的表情,春柳冷笑道:“你爱信不信!你去醉花楼找一找不就知道了!”
云锦捂着耳朵飞快地从春柳身边跑过,“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背后传来春柳痛快的笑声,“昨天春喜过生辰,燕大爷可是花了五百两银子打了套头面送她…翠宝阁的首饰…你随便找人打听……”
昨夜他在她窗外站了半宿,转身却又陪另一个女人过生辰!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也要像秋明水一样把心分成许多份,赏赐似的只给她一份吗?
虽然做好准备,求燕昭再给她一次机会,可云锦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春柳的笑声像一根根钢针刺到她心头,云锦捂着耳朵越跑越快。一心想离春柳远些,根本没留意她已经从荒僻的卫尉府跑到了大街上。更没看到不远处一辆马车飞奔着朝她冲过来……
“你不要命了?”
愣愣地看着马车擦着她的发梢飞驰而过,云锦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被人把捂在耳朵上的手扯下来,听着那熟悉的恼怒声,她忍了半天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拼命挣脱开燕昭的手。云锦瞪着他恨恨地尖叫道:“我死我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想法子哄春喜高兴好了……”
瞧着一脸恼恨的云锦。燕昭突然转怒为喜,满眼笑意地问道:“春喜是谁?”
“你刚陪她过了生辰,这么快就忘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看着满脸泪水的云锦。一个年长的女人劝慰道:“小娘子想开些!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理,你这样闹下去,小心夫家以嫉妒为名休了你!”
一个穿着儒衫的男子摇头晃脑地批评道:“就是!女子怎能这般不懂情理?当街扯着夫婿大闹。成何体统?”
“小娘子太不懂事……”
“大丈夫三妻四妾人之常情,游戏花丛又有什么可哭闹的?”
“你夫君长相俊美,不过陪醉花楼红牌姑娘过个生辰。你有什么可委曲的?”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竟有没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说话,云锦终于明白过来,她是在用一个人的想法挑战整个时代!
在她看来理所应当的事情,在别人看来竟是逆天的!
嘈杂的人声吵得她头晕目眩,云锦垂下头分开人群往外走。
也不知道想去哪,她只是觉得人太多。看她的眼睛太多,挑了僻静的巷子往里走。走了半晌。云锦闷在心口的那团怒气才慢慢平缓下来。
周围寂静的反常,云锦抬头瞧瞧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再看看四通八达的小路,她倒吸口冷气,她迷路了!
跌坐在路旁的石头上,云锦把脸埋在胳膊中,低声哭起来。“死燕昭!连你也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被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云锦猛地抬头,看见坐在墙头上的燕昭,顿时气极,“你跟着我做什么?”
从墙上跳下来,径直走到云锦面前,燕昭眸中闪动着笑意,“不跟着你,你这个傻瓜能找到家吗?”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在醉花楼哄春喜吗?跟着我做什么?”跳起身,云锦不想再跟燕昭说话,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走。
一把将云锦扯进怀里,燕昭轻轻擦干她脸上的泪水,语声亲昵地道:“你到底在气什么?你吃醋了?”
挣不开燕昭的手臂,云锦别过脸,恨恨地道:“你是爱春喜还是爱冬喜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总跑到刘柱子家门口做什么?没关系听说我包下春喜你怒什么?没关系你肯让我亲你?没关系你肯让我这样抱着你?”
把云锦搂的更紧,燕昭的下颌抵在她头顶,语声轻柔地道:“你这个傻瓜!我早跟你说过,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你怎么总记不得?”
像凭白被人抽了一耳光,云锦气恨至极,用力挣脱燕昭,“你真的包下了春喜?你……你……”指着燕昭,云锦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步步往后退,眼中满是绝望。
“不是你想的那样!”跟上前几步,燕昭不顾云锦的挣扎,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我说过要相信我!你怎么总不肯记得?”瞧着云锦眼中痛苦的神情,燕昭叹了口气道:“她也是卫尉府的人!”
安插一个卫尉府的人到醉花楼,还把那人捧成红牌姑娘,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了让她心里好过,燕昭竟肯把这样的机密告诉她!
怔怔地瞧着燕昭,云锦的心突然落到了实地。
他身上仍是淡淡的松柏香,用力闻了闻半点脂粉气也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