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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脱险
夏淳于带着一拨人来到冷宫。
“你们,去那边搜,树丛,假山石洞一处也不能放过。”
侍卫们领命分散开。
夏淳于又对剩下的侍卫说:“这附近有三处水井,都给我撬开石板,仔细搜。”
坐在井底陷入绝望的叶佳瑶突然直起身子,她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叶佳瑶忙大声呼喊:“有人吗有人吗?我在井底……”
她的声音在枯井内回荡着,因为井口被厚厚的石板盖着,外面的人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发现不了。
然而,此时蹲在井口正准备搬开石板的人却是心头一震,欣喜地大喊:“夏大人,这里面有人。”
夏淳于抢步上前,一把推开蹲在井口的人,自己蹲下身来,用力掀开石板,才抬起石板一侧,黑乎乎的底下传来清晰的声音:“有人吗?我是叶瑾萱……”
这一刻,夏淳于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心都要跳出口腔,顿时生出无穷的力量,一使劲,石板被他掀翻了出去。
上面陡然一亮,明晃晃地日光,让呆在黑暗中良久的叶佳瑶眼睛一阵刺痛,她忙捂住眼睛,大声喊:“我是叶瑾萱,负责裕王婚宴的叶瑾萱,快救我出去……”
“瑶瑶……”夏淳于趴在井口,几乎要喜极而泣,整整三个多时辰,揪心扯肺的,让他几度面临崩溃,现在终于找到瑶瑶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将他淹没。
叶佳瑶听出是淳于的声音,一直坚强着不肯哭泣的她,顿时泪流满满,她就知道淳于会来救她的,淳于一定会找到她的。
“淳于……你快点救我啊……”叶佳瑶哽咽着,一边擦拭着不争气的眼泪。
“瑶瑶,不要怕,我马上来救你,你再稍等片刻。”听到她哭泣的声音,夏淳于真想就这么跳下去抱住她,安慰她,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井很深,没有工具下不去,也上不来。
侍卫不用他吩咐,已经飞快的跑去找绳子。
“瑶瑶,你有没有受伤?”为了安抚井底下心爱之人的情绪,夏淳于就那么很没形象的趴在井口,整个头都探了进去。侍卫怕他掉下去,紧紧盯着他,准备随时抓住大人。
“我……我还好,就是这里好黑。”叶佳瑶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淳于的声音好像都在抖,他一定紧张死了。
“底下湿漉漉的,还有泥巴,我身上好脏。”叶佳瑶自嘲道。
“脏点没关系,没有受伤就好。”夏淳于太感动了,他甚至想要感谢那位劫持者,没有伤害瑶瑶。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婚宴快开始了吗?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夏淳于又难过起来,她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婚宴的事,眼睛里不受控制的蒙上一层水雾,越发看不清底下的人。
“现在是未时三刻,你要是动作快点,还赶得上做大餐。”夏淳于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那就好……”叶佳瑶松了口气,这是阿阮的婚宴,她一定要圆圆满满的替她办好这场婚宴,她答应过阿阮的。
“夏大人,绳子拿来了。”侍卫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夏淳于毫不犹豫的把绳子绑在腰间。
“大人,还是让属下下去吧!”手下不放心道,怎么能让大人亲自下到井里去呢!
夏淳于置若罔闻,下面的人是他的妻子,当然是他下去,难道还要让别人抱瑶瑶上来。
“不用废话了,你们拉好绳子,待会儿听我号令就是。”夏淳于扎紧绳子纵身跃入井中,双脚双手支撑住井壁,飞快的滑了下去。
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他一落地,叶佳瑶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说不怕是假的,她真怕自己就死在这里了,而且,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她还不想死,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心愿,她还要和这个男人过漫长的一辈子。
夏淳于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这样就不用担心她突然消失掉。
他热切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语无伦次地安慰着:“没事了,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说是说安慰她,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这大半日的煎熬,此生难忘。
“大人,大人……”上面的侍卫不放心的大喊。
夏淳于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柔声道:“瑶瑶,抱紧我。”
一手扯了扯绳子,中气十足的发出命令:“拉!”
赫连景还在御花园里搜寻,每一处可疑之处都不放过,可还是一无所获,不禁有些沮丧,难道他的分析出错了?
“小王爷,小王爷……”一个侍卫跑了来。
赫连景认得他是淳于哥身边的人,心头一紧:“是不是找到了?”
侍卫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找到了,现在大人正送嫂子去阿阮公主处,让属下来告知小王爷。”
赫连景昂望天空,湛蓝的晴空中,飘着一丝淡淡的白云,悠然自在,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了。
阿阮已经装扮整齐,就等着吉时一到,盖上红盖头,坐上花轿,走向那可知又未知的人生。可她的心里一直牵挂着瑶瑶姐,瑶瑶姐是为了她才进宫来,若是瑶瑶姐回不来了,让她如何能心安。
听到宫女禀报,说瑶瑶姐找到了,正在偏殿换衣裳,阿阮欣喜不已,起身就要去看瑶瑶姐。
老嬷嬷连忙拦住:“公主,您不能随意走动了,花轿随时会到。”
阿阮理都不理她,朝偏殿跑去,后面一群宫女太监嬷嬷追着。
“瑶瑶姐……”
叶佳瑶已经换下了沾满泥巴脏兮兮地衣裳,正在洗脸。
见阿阮来了,忙擦干脸和手:“阿阮,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新娘子不能乱跑的。”
阿阮不管不顾,冲过来紧紧地抱着她,哽咽道:“瑶瑶姐,你没事就好了,我不知道多担心,害怕的要死。”
叶佳瑶心中暖暖地,笑嗔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许说这种话,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是不是有人抓了你。”阿阮急切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叶佳瑶笑道:“没有没有,快别担心了,安安稳稳地当你的新娘子,我这就去御膳房,抓紧点还来得及替你做婚宴。”
夏淳于派了两个侍卫保护叶佳瑶,自己去向皇上复命。
“启禀皇上,叶瑾萱已经找到了,在冷宫附近的一处废井里找到的,还好人没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她会马上去御膳房,不会耽误婚宴。”
皇上表情严肃:“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这件事实在太令他愤怒了,裕王大婚,竟然有人试图破坏,而且就是宫里的人,太可怕,太可恨,不可饶恕。
夏淳于道:“据瑾萱说,她去御膳房的途中差点撞到一位小公公,那人低着头没看清样貌,随后,她的后脖子就被人砍了一掌,等她醒来已经在废井里了,目前暂不知是谁劫持的她。”
“查,一定要彻查清楚。”皇上震怒道。
“微臣遵命,只是,此人很谨慎,劫持瑾萱丢弃废井,这一路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那废井又是无主之地,查起来颇有难度。”夏淳于早就分析过了,除非瑶瑶能认出那位太监,便是要认出此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宫中太监上千,无异于大海捞针。
“再难也要查,一想到有人手段通天,可以在宫中随意掳人,若不把此人揪出来,如何安后宫嫔妃之心,按皇上之心。”皇后亦是决然道。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查不出,她和太子身上的疑点就永远不可能消除,而皇上心中若是存了芥蒂,对她和太子都不利。
舒贵妃也道:“当然要查,不能让这等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逍遥法外。”
“是。”夏淳于领命,这桩案子,查起来不易,只怕查出来决断更不易。
叶佳瑶脱险的消息传到永和宫,尤氏心头大石落地,默默念了声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让瑾萱逢凶化吉。
懿德问道:“那她人呢?”
前来报信的公公说:“已经去了御膳房。”
懿德感叹道:“真是为难她了,惊魂未定的,也没能缓口气儿。”
太后则问道:“可知是谁做的?”
那公公回道:“皇上已经下令,命夏大人严查此事。”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琉璃张了张嘴,却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不作声。
陆一鸣看到叶佳瑶来,如释重负:“你要是再不出现,今儿个我可是没主意了。”
叶佳瑶笑笑:“我怎么可能不出现?肯定要来的。”
叶佳瑶惊讶的在一众御厨中发现了钟祥和邓海川的身影。
“你们怎么来了?”
陆一鸣苦笑道:“还不是因为你迟迟未到,御膳房总管没办法,只好先把他们叫了来。”
邓海川和钟祥被临时叫了来,也不大清楚叶佳瑶出了什么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会儿见到叶佳瑶,邓海川忍不住问了:“二少奶奶,您没事儿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 竟然是喜欢的
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叶佳瑶轻描淡写道:“先干活吧,时间不多了。”
有钟祥和邓海川在,叶佳瑶做起事来更得心应手,都不用吩咐,只要看她手里做的活,他们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怎么配合。
自从她的身份从大厨李尧变成二少奶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正儿八经的做宴席,更何况她刚刚受了惊吓,受了伤,身心俱疲,要没有这两个好帮手在,她心里还真没底。
一时间,这里仿佛已经不是御膳房,而是天上居,那些御厨们都得听邓海川和钟祥的调度了。
当然这里头肯定有人心里不服气,御厨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厨艺巅峰的代表,那个钟祥就算了,人家好歹拿过面点大赛的第一名,本有资格进入御膳房与他们共事,听他的调度也没什么,可那个叫邓海川的算什么东西?名都没听到过,指使起人来,比钟祥还顺溜。
然而,今天的婚宴,皇后是下了命令的,一切事务听从叶瑾萱安排,连陆一鸣这个御厨总管都得听命,乖乖当下手,他们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叶佳瑶可没工夫去琢磨周边人的心思,她全身心投入每一道菜的烹饪,行云流水的动作,专注而认真的神情,渐渐地感染了身边的人。
而此时,赫连景就坐在观礼的一众王侯子弟中,夏淳风就坐在他身边。
“听说煊大哥要娶娜娅公主了,你们赫连王府终于也要办喜事儿了,小景,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哥和我二哥是同岁,咱们又是同岁,如今我和二哥都成亲了,你大哥也有了着落,你是不是也该抓紧点了?”夏淳风玩笑道。
赫连景唇边浮起一丝淡淡地苦涩的笑意,沉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婚宴还没正式开始,你现在喝什么酒啊!”夏淳风把他的酒壶拿走。
赫连景又夺了回来,漫不经心地说:“口渴了。”
“没听说过口渴喝酒解渴的。”夏淳风鄙视道。
边上不时有议论声钻入耳朵。
“听说,这阿阮公主原本是要许给景王爷的……”
“我也听说了,不过裕王到底是皇子,裕王想要,景王爷能抢得过?”
“裕王现在正是意气风发啊!风头正劲。”有人感概。这声感慨里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大家心里头都忍不住斟酌回味了片刻。
“皇上、皇后驾到……”太监尖利的嗓音在大殿里回荡开来。
众人停止了议论,纷纷起身,低眉垂首,双手交叠,恭迎圣驾。
随后礼乐奏响,婚典开始。
赫连景望着盖着红盖头,一身鲜红喜服的阿阮被人搀扶着,手里还拽着大红喜绸,由裕王牵着缓缓走在大殿中央红毯子上。
从这一刻起,她就是裕王妃了,再也不是那个跟他到处跑,对什么都好奇的不得了,拽着他的衣袖问东问西,对着他笑颜如花的阿阮了。
心中陡然一阵刺痛,分辨不出,这种痛的起因,到底是替阿阮还是替他自己。
脑海里浮现着最后一次和阿阮说话时的情景,他说,他会想办法的,阿阮水汪汪地泪眼里盛放着喜悦的光芒,灿若星辰。
那时,他只是想着,阿阮不讨人厌,和瑶瑶又那么要好,如果,真的要他娶,那就娶吧!
然而,他终究没有娶成,祖母很是遗憾地叹息过几回……可惜了,可惜了。
那时,他想,是有点可惜,替阿阮可惜,因为裕王喜欢的人并不是她,而她喜欢的人也不是裕王。
这样的婚姻,他不认为会幸福。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端午节,在望湖楼上,她和瑶瑶在一起,虽然只是目光短暂的交汇,但他看到她眼底的哀伤,不知是惭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就落荒而逃了。
瑶瑶一直问他,会不会后悔?
他也没大去想,自从瑶瑶嫁给淳于哥后,他渐渐地学会了一种本领,就是忽略和遗忘,说白了就是自欺欺人,欺骗自己,麻痹自己,不开心的事就不去想,让自己忙的没时间去想。于是,浑浑噩噩,这么久也挺过来了。
然而,这一刻,这身鲜艳的喜服,刺痛了他的眼,击穿了他脆弱不堪的心防。残酷的真实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眼前。
他竟然是喜欢的,只是害怕承认,觉得承认了就是对自己曾经发下的誓言的背叛,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移情别恋?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啊……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