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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神就会被他人铲除清空,位置就只有一个,如果候着的人多了,不管你争与不争,势必不能置身事外,迟早要被逼上那个地步去。只是…”季宁烟顿了顿“我其实不想把你扯进来,当初觉得无所谓,如今是如坐针毡,这种事情一旦沾身以后想脱就难了。”
我心里被压得沉沉的,慢慢挣脱出来,低着头“好与坏都是可以选择的,只要你…”下句话我说不出口了,认识季宁烟不过半年时间不足,他的想法又怎么是我能改变的,说了等于没说,平白的让两个人尴尬着,我不喜欢这样,我是如此简单的人,天能当棉被盖,地能当大床躺,我不适合周转于这种权数之间的事,多说无益。
季宁烟淡笑,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金包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纯真狡猾的性子,像是墨潭里的一波清流,是我能感知到唯一一点纯粹的东西了,难得,难得。”
我把所有的话吞回肚子里,心里翻涌的不是喜悦,不是甜蜜是种淡淡的愁绪,原来每个人都有可怜之处,我有,那是因为我的出身,他亦然也有,同样是因为他的出身,就算自己清楚了又能如何呢?还不是都逃不开?
就这样,我们不说话,相依着各顾各的心思,这就是陪伴吧,真好,让我感到舒服,感到安全,也许正是因为难得所以显得那么珍贵。
晚饭的时候我随着季宁烟去看苏兰,这女人简直就是玻璃做的,吓昏到现在还没醒,我这个撞昏的都到处跑了。
当时张之远和沈掬泉也在,丫头们小心翼翼的帘子掀开,里面一张奇怪的脸露在我面前,我探头定睛一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兰脸上竟然有块黑色的印记,好像胎记一般墨黑墨黑的,而且居然有个脚印的形状正正当当的横在那张还算清秀的脸上。
我笑嘻嘻的扯季宁烟袖子“你的小兰兰中了啥邪,脸上怎么有个脚印?谁踩的,这么有种。”
季宁烟倒是面色凝重“的确中了邪。”
我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还没等问出口,只听见旁边的张之远轻声道“侯爷,那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过去看看了。”
季宁烟点头,随后看我“你跟我一道去吧。”
就这么我,张之远,季宁烟,沈掬泉四人往张之远那偏僻的院落里去了,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酸呼呼的有些腥。
里面灯光很暗,门框处贴了符咒,在掀了帘子往里走,只见里面有一张木板床一样的东西,上面被布盖住了。
我走在季宁烟的后面,身后是跟着的沈掬泉,我不断回头看沈掬泉,他一脸冷淡,似乎不怎么待见我。
“侯爷,你看就在这儿。”说着张之远站在木板的旁边一伸手把布掀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我再仔细一看,那不正是之前袭击我的那个怪物吗?
四肢被银钉刺透钉在木板之上,身体被剖开翻向两边,用夹子一类的东西牢牢的固定住了,里面是腻腻歪歪的一堆东西,软软呼呼的一滩,很像是五脏六腑,形状对了可颜色不对,那种酸而腥的味道正是它所发出来的。
黑色的液体已经凝结成一滩滩,已经深深印在木板的纹理之中。我这时才看出来,那怪物根本没有眼皮,是一个眼珠嵌在深洞之中,此时已经凝滞定在一处。
我没吃饭,所以肚子空空,于是开始反酸水,恶心的我直想吐。
季宁烟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仗势,不由得也是蹙眉掩口。“这是…”
“侯爷,这不是别的,他是个人。”
我瞠目,盯着张之远问“人?这哪里是人?根本没有人形啊。”
季宁烟转过去看他似乎跟我有一样的疑问。这时候我身后的沈掬泉开了口“这就是我们所称的阳尸,也就是你们所谓的丧尸。”他踱步上前,瞥了一眼那怪物,用长棍戳了戳那滩肉“他的确是个人,是个没死透的人,死尸一般都称为阴,而阳代表活物,阳尸就是指没死透的活人就像他一样。”
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东西是人?打死我也看不出来半点人的样子。
“它不像人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被剥了皮你们自然看不出来…”张之远接口道,我听的一身的冷汗。剥皮?
“这是一种阴邪的玄术,就是玄术师要在一番准备之后用玄术把活人的灵魂封住,并控制在自己手里,然后剥掉他一身的人皮,包括眼皮和嘴唇耳朵,涂上一些药粉,保持那些肉质不会腐烂,不会脱落,然后在他的背后用刀子把脊梁骨截断三节,固定之后在将它的髋部两侧髋骨撑开直到形成一线,这样等丧尸被他唤醒之后变成了这种只会蹲坐行走跳跃的怪物了。他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完全是被玄术师用玄术操控的傀儡人偶,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
我听到毛骨悚然“你是说这人现在还没死?”
张之远点头,把沈掬泉手里的木棍接了过来,在那翻开的肚子里搅了搅,一撩,像是肠子一样的脏器被绕在木棍上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黑色的液体,我又是一阵胃部紧缩,直往下咽口水。
最后那张之远竟然把手也伸了进去,直掏那怪物的胸窝处,用力往下一扯,拳头大的心脏被生生扯了下来,他举在手上,凑了过来“侯爷请看”,我仔细这么一看上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针线缝过的痕迹,用小刀挑开那些线,肉一松,露出一段黄色的东西。
张之远一抽,随手把心脏扔在了木板上,展开那东西,原来是一张黄纸上面正是符咒。
“下了咒?”
张之远点头“正是如此,这是被玄术控制着的阳尸,昨晚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蓄谋。而郡主脸上的那个印记正是阳尸的尸毒,解尸毒就要把这元物主烧掉,然后配以符咒纸服下,十天就可以完全治愈了。”
我心一凉,喝下这怪物的骨灰不说还要等十天?天啊,还好不是我…
顿了顿张之远又道“看来对方的玄术师也是高人,这种傀儡玄术能做到如此已经是极不易的,一般人达不到这种程度,据我所知也只有科重这种大师级的人物才会而已。”
科重,又是科重,这人也太阴毒了,提到他总没啥好事。
季宁烟点点头“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可目标似乎不是本侯。”
“难道是郡主?”张之远问。
“不清楚,可看起来似乎不简单。”
张之远跟季宁烟正说着,我却被沈掬泉扯到了一边,他脸色不善“你一定要围着他打转吗?你是跟屁虫吗?这么久不见终于见到了还是麻木不仁的样子。”
我蹙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
沈掬泉狠狠攥住我的手“如何不计较,你忘了我在那冰石门里跟你说什么了?忘了?我可是认真的。”
我一愣,有点词穷,随手抄过来一张纸摆弄“你是话唠,我怎么知道你说哪句。”
“你,真是欠抽…”
我不服,朝他吐舌头。
正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一种极沉的声音传来,是冷到心里面的沉。我和沈掬泉都是吓得一愣,连忙转过身一看那躺在木板的上半死人正渐慢的苏醒了,开始扭动身体,我吓的妈呀一声窜了过去,这玄术这么厉害吗?都这样了还能活着?
阳尸一动那本来被张之远抛在木板上的心脏也突然跳动起来,突兀诡异的一下又一下跳着,让人的心跟着那跳动揪得直打颤,头皮发麻的直奔自己身前的地方跑,后面是沈掬泉气急败坏的喊“喂,你扯了他的符干嘛,快把它还给我…”
阴谋诡计
那阳尸是个宝贝,苏兰脸上的黑脚印还需要它去解,张之远不敢怠慢,把它封个老老实实比自己的祖传还要慎重。
结果苏兰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变成“黑脸”便开始哭闹不止寻死觅活的,季宁烟本就为着刺客和阳尸的事情困扰不已,被她这么一闹也有些沉不住气,虽然言语还算温和却不见脸色温润,有些冰冰冷。
我第N次跟着季宁烟进苏兰的屋子中看望她,结果迎头一只绣花枕头飞来,我无防备,结果正中我的脸,虽说那枕头也是棉花絮的可带着劲道飞过来也很具威力,我顿时金包疼的紧,鼻梁酸的很。
“你滚出去,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滚出去,滚出去。”苏兰歇斯底里朝我叫骂。我不耐,几步上前,狠狠按住她“你叫个毛,我也是受害者。”
苏兰一愣,一脸脚印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不过丝毫不影响她泼妇的本质,破口开骂“你甭懵我,我知道你那点心思,不过你放心,烟哥哥我绝不会让给你,绝不会,你也别妄想看我笑话。我这样了,我也不会让你好的。”
我松手撸自己的袖子“你看,你吵吵啥,看见没?看见没有,我们是同路中人,你别龇牙咧嘴的了,老实一点吧。”
苏兰一看我左手的紫手印,顿时一愣“你怎么也有?”
我斜眼“还不是为救你,他踩了你的脸我伸手推他,结果被他掐住手腕了。”
我一顿神讲,苏兰连连点头,像是完全接受了我上升到她恩人的这一事实,毕竟之前我讲过屋顶爬下来的鬼这个故事竟然巧合下的成了现实,我现在说啥估计她都会信上三分。
“真的?”
我故作神秘“当然是真的,所以你要听话,不然就带着这丑了吧唧的脚印过一辈子吧,你的烟哥哥能喜欢脸上有脚印的女人吗?就算他喜欢,你自己能忍受吗?”
苏兰猛摇脑袋“当然不能忍受。”
我点头“那你乖点,十天之后就没事了。”
就这么第二天我们就启程了,半天后入了高月,连走两天,出了饮马喂草之外很少做停留,苏兰这回也不嚷嚷了,老老实实的在坐在马车里带着有纱帘的帽子老实的很。也不知道那怪物啥时候给烧掉的,只是看到每天张之远都会拿来浑浊的一碗水给苏兰喝,每每见她喝我都恶心不已。
而我则需要每隔一天喝烧纸的水,也没舒服到哪去。
五天之后我们顺利的到达了京城,季宁烟急忙收拾一番换过衣服后去面见皇帝去了,苏兰被送回到自己的王府,我百无聊赖的回到自己的院子。
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季宁烟才回来,我当时正在吃饭,他推门而入,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缓慢的踱步的走到我床前,撩摆而坐。
我莫名其妙“您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季宁烟看了看我“小十,我们动作要快一点,那金陵的东西得尽快拿到,而你的煞也要快点解掉,拖着不是办法。”
我一愣,半晌缓缓道“好啊,你说啥时候吧。”
“不问我为什么?”他不答反问。
我苦笑“不问,问了也白问,所以不问了。我本来就是给你挖坟盗墓的,问那么多干嘛,不想找自己不自在。”
手中的碗筷不由得慢慢放下,半晌,又捡起来,一粒一粒往嘴里送,像是在数个数。
“本想再等等看的,可现在看来再不动手要来不及了。那骖沅只拿到一半,剩下一半定要在他搅和之前拿到手。”
“他?”
“暨阳侯”
我没有概念,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我微微点点头“恩,我回头跟我爷爷准备准备,过两天再去金陵上看看如何了。”
“小十…”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宁烟来到我身后,用手扶住我肩膀,有些颤抖“只要挨过这一段,迟早会好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到时候再不让你过从前的生活了,你放心。”
我无语,天知道我究竟想要些什么,而我想要的又怎么是季宁烟所知道的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得了季宁烟的命,任步行推门而入,朝我颔首,眼见季宁烟点头,便娓娓道来“侯爷,正是当初所想,暨阳侯与平阳侯之前一直派过人在侯爷到上宛的前后去摸过底儿,看来那刺客的口供果真是事实。”
“看来那平阳侯也不是个傻子。”季宁烟站在我身后阴阴道“看来下手就从他开始。”
“侯爷,今日暨阳侯设宴,已经送来帖子过来,请侯爷夫人一同前往。”
“呵呵,真是动作快,早上皇帝才问过此事,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缠上来了,本侯知道了,晚上会准时赴宴。”
任步行通报完事情退了出去,只闻身后季宁烟自言自语道“小十,这就是官场,一入便身难回了。”
我抬头看他“你真的是无路可选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选择别的路?”
季宁烟倾城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紧紧抱住我,我只感觉到一阵温热。
掌灯时候,我跟随着季宁烟一起前往暨阳府,车窗外灯火阑珊,我心思沉沉,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难平,这争夺中的复杂玄妙实在不是我能融入的,我如何就卷入了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来了?
暨阳侯的面貌出乎我意料的年轻,也就二十来岁上下,一张颇为白净的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喜欢看人的时候眨眼睛,怎么看怎么像个顽皮的孩子。
这就是季宁烟的对手?我彻底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