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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贼婆你是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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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宁烟略微点头,敛目凝思。

我抹了抹脸,抬头朝房子望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忙喊“糟糕,起东北风了,西向还有民居,快去救火,不然这趟巷子算是没得救了。”

季宁烟也知道事态严重,赶紧让人去通报官府,自己则把手下的人都派去救火。

结果,人力却未能胜天,至少在那个时代,胜天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大火从那别院径直往西向蔓延,整整烧了一夜,连带着西向和南向的一百多户民宅被吞没,直到烧到了河边才算走到尽头。

别院以西全部化为灰烬,百余号人无家可归,死伤无数。

那一场火烧的惊天动地,连带着暨阳府的血案成为百年来京城里最大的事件。

事情才发生不久,还没等天亮季宁烟等一些朝臣就被皇帝连夜宣进宫殿商量要事去了。

谁是凶手

我回到自己房间,坐在镜子前,端看自己一张花猫脸发呆。

乌七麻黑的一张脸,两条泪痕处可见皮肤的原色,流海焦了,鬓角焦了,发梢焦了,更糟糕的是眉毛也焦了。翠荷在旁边看着我要笑不笑,脸纠结的很。

“小夫人啊,您看看您的脸,真像是侯爷画的水墨山水画。”

我叹了口气“水墨山水画还算是好的,至少还是喘气儿的。”顿了顿,扭头“对了,那个娉婷有没有回来?忙了一溜十三招把那女人给忘了…”

翠荷敛笑“三夫人早回来了,比您还早就给下人送回来了,橘红正一直跟着屁股在侍候呢,说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回来了?”我纳罕,这女人真是厉害,那么混乱的场面她到底是怎么脱身的?我这等机灵的人都没跑出去,她一个瘦弱不堪的弱女子怎么从前是拥挤人群后是阳尸封路的大厅里逃出去的?难道有分身的本事不成?

“依我看啊,她根本就是瞎扯,哪有那么严重,无病呻吟罢了。好趁此装娇贵让侯爷心疼呗,小夫人不然您去去躺个三五天得了。”

我远目,这翠荷的心思还真是简单“对了,回头跟任先生领了银子出府买点东西回来到时候我去看看她去。”

翠荷嗓子拔尖“看她?小夫人您发什么傻?凭什么是您去看她啊,她是小,您才是大。”

我跟翠荷没法实话实说,只好敷衍道“去探个虚实而已,你别大哭小叫的。”

不过我心里一直嘀咕,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奥妙在,云景还有这个娉婷都不是简单人物,况且季宁烟也知道这是暨阳侯塞过来的,准没什么好事儿。

可问题又出来了,暨阳侯若是真的打了季宁烟的什么主意也犯不着弄这么大的排场吧,连平阳侯的正是夫人和孩子都一并弄死了,这要是日后被查出来他还能活几天啊?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总觉得不简单可又没有办法理得清楚。我坐在窗前两眼放空,满脑袋都是硕大的问号。

“嗨”我正聚精会神的思考问题,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我被吓了一脑袋的白毛汗,身子一哆嗦,眼神一晃,聚焦,蹙眉,龇牙“为什么你每次出现都那么不受我待见啊?真是个扫把星啊扫把星。”

沈掬泉一身蓝衣,天蓝色,十分得体,他侧侧头,笑的有些坏“朝你眼前晃了无数下手了,你完全目空一切,我以为你失明了呢。”

“切,你没事又跑我这溜达个啥,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没吃饱饿的?”

他呵呵一笑,单手撑住窗台,一个利落的翻身,跳进我房间,稳稳落地“我来看你,昨天晚上那侯爷实在烦人,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还没说上两句话,他又插了一脚进来,我昨晚弄那个阳尸所以一直没来,今儿来你这儿溜溜。”

我嘿嘿一笑“溜得好,可惜没栓绳儿,你可别溜丢了。”

沈掬泉扯嘴角,笑的很灿烂,伸手就是一弹,我额头遭创,龇牙咧嘴“啥时候能不贫?”

我耸眉“你死了,或者,我死了。”

沈掬泉嬉皮笑脸的顺手扯过一张椅子,恬不知耻的坐在我身边“不许你死,你死了,我还舍不得呢,没人跟我贫嘴,我腻的慌儿。”

我直吧嗒嘴“啧啧,从前我没来这儿的时候,你不也活得挺好的,这二十几年还不是过的挺滋润的,现在说什么鬼话啊,骗谁呢…”

沈掬泉的笑渐慢变了,变得温润许多“傻瓜,懂不懂这世间有上瘾这词儿?从前因为没尝过所以没感觉,等到尝到滋味之后就忘不掉了,怎么忘也忘不掉,无可奈何,心急火燎的。”

我被他说得哈哈笑,用手点他脑门“原来,你小子也有发春的一天啊,可算让我逮到痛脚了,爽。”

沈掬群一本正经,挺直身板儿,抄手,目光轻蔑“啥痛脚,说出来听听。”

我歪靠在椅子背上,翘起二郎腿,有韵律点脚“你是说你对我上瘾吧。”

沈掬泉没曾想我能这么大方说出这几个字,一梗,瞬间脸红了红“你干嘛?”

我得意,六十五度仰望,邪恶道“上瘾好啊上瘾妙,再来几个我还要啊我还要。

本人不干嘛,只干革命,你下回再欺负我试试,我死给你看。咬舌吐血,剖腹割脉,这就是绝招,专门对付你。哈哈哈哈哈…”

“你脸皮真是厚,前所未有,史无前例”他斜视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我腻笑。

“你…”

沈掬泉眼角抽搐,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鸭梨“拿去,塞住你那张炒豆子一般的嘴巴。”

我接过来鸭梨往身上蹭蹭,咬一口,大口嚼梨“对了,火灭了吧,你陪我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出去他们肯定不让的。顺带着买些东西回来,我好去看病秧子。”

“病秧子?谁?”

“季宁烟的小老婆昨天魂儿给下掉了半个,现在卧床,我得假惺惺的去瞧瞧去…”

沈掬泉笑的乐不吱,眼色神秘“你还真诚实,看来不怎么待见她吧。”不等我开口他又点头,看了看我“成,你先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

刚起身又转过来看我,我眨眼“怎了?”

沈掬泉的脸色有些滑稽,五官纠结“小十,你昨天的样子可真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丑,我从没见过丑成那样的姑娘…”

我想也不想一个甩手,吃剩下一半的梨被我抛了出去“沈掬泉,你给我滚…”

我其实也没啥好照的,对着镜子看了看,提裙子往外去,沈掬泉正倚在门口,垂目而思,白净的脸上满是秀气,看起来是很舒服。

“走吧,你是步行,还是骑马?”他扭头问我。

“有马?”我兴致高了“有马骑当然骑马了”

他点头“马,只有一匹,但是人腿儿有四个,要么两人一马骑,要不,一人两腿儿走”

“两人一马骑,就这个。”我斩钉截铁。

我们从后门出去,路上遇到长冥,长冥见我是跟着沈掬泉,脸色不大舒缓“小夫人,您出去?不用等侯爷下朝回来?”

不等我说话,沈掬泉戏谑“你被人家拴在裤腰上了吗?出个门还受限制。”

我瞪他,转过来跟长冥道“不用急,我一会就回来,说不准比你们侯爷还要早回来。”

长冥见我要走,急忙问“小夫人上哪去?”

“我去别院看看”我边回他边往外走。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门外栓了一匹高头大马,枣红色,毛色光亮。

“你还称这东西啊,不错啊…”

沈掬泉没有情绪道“你以为就你的侯爷才能有吗?什么道理。”我听出不对劲儿,扭头“酸味十足,你仇富啊。”

“你说啥?”

“好啦好啦,玄术师也没啥不好的,自由自在多好,说不准季宁烟还羡慕你呢,他自己不好意思说罢了,赶明儿我帮你打探打探,好让你也跟着爽一把,如何。”

沈掬泉皮笑肉不笑“你上是不上?”

“上,干嘛不上,不上白不上,那个啥,你扶我一下,你家马儿个头高”

沈掬泉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脚踩在马蹬上,一个翻身上了马。我站在马下,仰望,一脸谄媚,摆手逢迎“好帅的模样,好帅的姿势,帅到冒油儿,帅到淌汤儿啊…”

马上的沈掬泉终于笑了,伸手“得了,你赶紧上来吧。”

我被拉上马,沈掬泉坐在我身后,两只手从我胳膊下面探了出来扯住缰绳,我从没有骑过马,不免有些紧张,腰板挺的妙直,也跟着紧紧抓住缰绳。

沈掬泉把脑袋从我肩膀探出来,笑道“别怕,放轻松,要是觉得不安稳往后靠过来就是,我在后面,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我僵直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慢点走,别太快,我那个啥,我晕马…”

沈掬泉在后面咯咯笑,一抖缰绳“驾”,马儿小碎步往前跑。我坐在上面一颠一颠,视野宽远,感觉不差。

“难怪啊,现代有钱的开车,古代有钱的骑马,原来这感觉不赖的说,省了不少力气啊…”

“如何?小十觉得好,以后都这样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觉得好不好?”沈掬泉贴在我耳边轻声的问,气息落在我的耳朵边暖暖的,热热的,有些痒。

我笑嘻嘻的躲开,扭过脸刚要脱口而出“好”,我还没发音,突然一道声音迎头而来,声音之大,声音之冷,让我被猛地吓了一大跳,魂儿少了半个。

“小十,你给我下来”

我循声望过去见到了一脸盛怒的季宁烟,一身朝服在身,庄严肃穆,再不是温润如玉,而是说不出的高高在上,那一身凌厉之气让人为之一愣。这人一身朝服和一身便服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就像是书生和将军相差那么远。

“我…”

“你下来”季宁烟几步从自己的马车边上过来,快步走到我的马下“快下来”

我撇了撇嘴,含糊道“别催我。”

他伸手,我刚把手搭过去,却发现有人环住了我的腰,沈掬泉并不惧怕季宁烟的恼怒而是淡淡问我“小十,你不是要去别院吗?不去了?”

“下来”季宁烟瞪我。

“小十”沈掬泉唤我。

“我有消息正要告诉你,你听是不听?”我看着季宁烟“关于王狗儿的?我听啊。”

他点点头,伸了手拉我下马,撩眼看沈掬泉,语气不轻不重“本侯请小师傅和令师来帮忙这不假,可公事还是公办的好,小十是本侯的内苑之人,既与公事无关,也跟小师傅无关,若是走的太近了,难免会有闲言碎语,到时候不好听,面子上也不好看,小师傅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见沈掬泉隐忍欲发,季宁烟反倒带了笑,淡淡道“你要的东西,除了本侯任谁也给不了,所以,请你离小十远一点,除非你不想要那东西。”

沈掬泉的脸色顿时很难看,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脸可以如此阴沉、怨恨。

两人大眼瞪小眼,只看不说话,我看不下去了,扯季宁烟的胳膊“我跟沈掬泉也算是朋友,这次是我拜托他带我去看别院的,你别那么说话。”

季宁烟反手把我的手抓住,狠狠的捏在手里,捏的我发疼。可他却是对着马上的沈掬泉笑道“哦?是贱内拜托小师傅的吗?那以后可以直接跟本侯说,毕竟本侯才是她的男人,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

#奇#“季宁烟你胡说什么…”不等我说完,季宁烟已经转身,再不看沈掬泉,而是扯着我往回走,边走边道“麻烦小师傅跑一趟了,到时候有机会定请你多喝几杯,不送。”

#书#我被季宁烟快步往回带,不住的回头看沈掬泉,他定定的坐在马车上,维持那个僵直的姿势,像是被定格了一样,他的表情冷冷,敛目,看不见眼睛,可我却觉得此刻的沈掬泉让人觉得骇人,强烈的隐忍,憎恶和不甘。

#网#随行的人一走而过,宽阔的石板路上只有他冷澈的身影依旧。

我给又被季宁烟一路飞快的拖了回去,下人见怪不怪,我已经千锤百炼了。

关门,关窗,季宁烟站在我面前,横眉冷对,活像是地狱来阎王爷。

“我不是淫妇,他不是奸夫,你干吗看我这个眼神,我不过是走路太慢搭个便马而已。”我看着季宁烟的脸喃喃道。

季宁烟不说话,足足看我有一段时间,我被他越看越心虚,真像是被捉奸在床了一般。

过了片刻,季宁烟暗暗道“小十,那沈掬泉也未必就是好东西,这个关头上,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难保之后倒戈成敌,况且你们孤男寡女的总在一起也说不过去。”

“可王狗儿的事情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凭空个大活人没了影儿,还有那些阳尸,你不觉得事情蹊跷吗?都说阳尸一定要要有玄术师操控的,有人来搅局,杀了那么多人,连带着平阳侯的夫人和其他无数的高官贵族都跟着送了命,这背后的人到底安了什么主意,目标是谁?你?平阳侯?还是暨阳侯?”

我抬头看他“你不觉得王狗儿失踪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线头,后面的秘密大了。”

季宁烟顿顿道“天一亮我就派步行带人去查过了,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那屋子里没有尸体,火是不可能完全把人烧成灰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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