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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宁烟顿顿道“天一亮我就派步行带人去查过了,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那屋子里没有尸体,火是不可能完全把人烧成灰烬的,总会剩下些骨头,但是找了很多遍还是没有,这说明…”
“说明王狗儿没死,而是被人带走了…”我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季宁烟点头“今日早朝皇帝下旨彻底清查此事,昨日到场的贵族足有一百二十余人,可最后能从暨阳侯府里走出来的也就只有五十八人而已,这里面包括你我所有人在内。也就是说死了大半,看皇上震怒不已,这事情定是没完。”
他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面露疑惑“我不懂,为何有人去捉王狗儿?捉他到底有何用处?如果没有用,为何不就地解决,而是带走了。如果有用,这么一个地道木讷的农夫会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看他“你该不会是把王狗儿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了一遍吧?”
季宁烟侧眼“昨晚看了看,没有可疑的地方,就是因为此我才搞不懂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在。对了,张之远早上把阳尸体内的那个符咒带给我看了,据他说,这符咒只是一道普通的‘牵灵符’根本看不出有里面有什么端倪,更看不出出自谁知手,只不过,这阳尸的冲劲儿十足,而且似乎目的十分明显,这又是一张普通‘前灵符’所达不到的功力。”
我听得不耐“张之远说了一堆废话,车轱辘话来回说都不嫌腻的。”
季宁烟看我“你怎么想?”
“这事情蹊跷的地方不在于阳尸的功力为啥会与众不同,我认为在于怎么确定是谁暗中策划的,你,平阳侯,暨阳侯,你们三个都有自己小算盘吧?理论上应该不是你吧。”
“什么叫理论上,本来就不是我”季宁烟辩解。
我点头“成,我话没说完,你激动个啥。”清清嗓子“如果是暨阳侯,你说,明明在他府上设宴,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死了多少人啊,可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百两百个老百姓,你说这事情能不惹风波吗?。
如果惹了,再隐秘的马脚也会露出来,只要肯认真的查。而且平阳侯的正室夫人和孩子都跟子送了命,相信平阳侯爷一定会去查,比我们积极。那么一来,皇上查,平阳侯查,就连我们也会跟着查,那么,暨阳侯到底有多么谨慎,长几个脑袋几只手能应付得来?这摆明了就是挖坑坑别人结果坑了自己嘛,暨阳侯难道不知道这样会闹的更大?除非他傻。
可如果你是平阳侯,你会不会用自己的亲孩子、亲老婆去当钓饵演着出戏?估计可能性极其微小。那你说,以现在的情况分析,不是进了死胡同了嘛。”
“以这么多年的相处,暨阳侯倒是没什么脑子的,倒是那个平阳侯绝对是老奸巨猾的很,我几次都瞒不过他,这人实在太精。”
“太精了不好,会早秃。”我随口道。
季宁烟侧眼撇我,心不在焉的道“早秃总比早亡好得多”
我朝他笑嘻嘻的咧嘴“这话说得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脑袋总比没脑袋好。你那个青山现在受惊了,这个下午算是被你浪费了,我还准备买些东西去瞧她呢,不然你以后就没柴烧了。”
“那娉婷也是个人才,长冥发现她的时候她靠在墙角晕倒了,浑身是血,回来请大夫一看,身上的血竟没有一滴是她的,醒了之后就只管是哭,大夫说是受了惊吓,让静养着。”
我闻言一囧“该不是个穿越的吧,这症状很像啊,装疯卖傻呗,不然你问啥她不知道又不能实话实说还能咋办?”
季宁烟瞪我“我记得你当初挺能说的,条条是道,口若悬河。”
“拉倒吧,你当时不是问到我的专业上去了嘛,盗墓的功夫都是祖传下来的,再说你也没盗过,我说啥你不都得跟着点头啊?
你还是给我送点东西过来,我去慰问一下心灵受创的佳人吧。男人啊,因为好色而娶妻纳妾,然后正室就得帮着擦屁股,当然我还不是正室,我再替你正室鸣不平。等着苏兰进了你家大门,你就等着永暨侯府揭房盖儿吧,我才不理你们这些子破事儿,咱四海云游去。”
季宁烟阴阴一笑“我这永暨侯府可不是寺庙大门,你说进就进,你想走就出。古人有云:请佛容易送佛难,看来你没领悟到真谛。”
我扯了扯嘴角“有云,我还雷雨呢,小十我就不信邪,我到时候就算是用铲子挖个坑我也得挖出去,想共侍一夫?除非你答应我先共侍一妇吧。”
说完我抬身就走,不给季宁烟反嘴的机会。一提这事儿我就恨,恨得牙痒痒的,凭啥我一个现代人跑到这里非要跟着古代女人一样受气?而且这气儿要受到哪年?七老八十?这不是让我慢慢生癌嘛…
“你去哪?”
“看青山去。”
“你不是要东西吗?”
“你随后送过去吧,我提着怪累的。”
我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往娉婷的院子里走,绕了几段廊子转了几个回角算是走到了她的院子。
正在门口守着的是橘红,一张俏脸死气沉沉,看起来很窝火。
我上前打趣“让霜给打了?”
橘红抬头,面上带笑“小夫人,你怎么过来了,翠荷那丫头呢。”
“出去置办东西去了,我自己过来看看娉婷姑娘,人怎么样?侍候的还算顺心?”
橘红左右看看见没人,小心翼翼贴着我耳朵“小夫人,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不让我进去侍候,却让我守在门口,一天天的,谁不难受啊。”
我一顿“为啥守在门口?府里有贼吗?”
“不知道,非让我们守着,说她休息的时候不让任何人进去。门窗不开,自己憋在里面不知道干嘛。”
“晚上呢?”
“晚上也是如此,连火烛都不点,说是大夫交待的,静养,这哪是静养啊,像做鬼的。”
“哦”我点点头“原来这么严重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故意的太高了些声音“那没办法了看不见娉婷姑娘心也没办法放下啊,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我换音刚落屋子里传出虚弱而无力的声音,像是一只倦怠的猫儿“是姐姐?快进来吧…”
于是我便跟着橘红推门而入,屋子里面淡雅别致,香炉里熏了些香,味道很淡,不刺鼻,算是好闻的。
我看见娉婷躺在床上单手撩起粉红色床帐,一张妖媚的脸露了出来,似乎有些苍白,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
“姐姐能来,娉婷真是高兴。”她挣扎着要起身,我赶紧走过去扶她“客气啥,看看你身子如何了。”
“无力的很,心总是突然一阵慌似的,很难受”
我点头,随便撩了一眼房间,目光一定,落在那只鞋子上面。
黄泥土,如果我没猜的错的话,这土我知道在哪里有很多。
古怪的刺客
我扭头看娉婷“妹妹总是窝在房间里不觉得闷吗?不出去走走?”
这娉婷也狡猾,见我这么问她,心不慌的道“也不是,就是附近走走,厌烦着下人跟着,老像是监视我一样”只见她眼色一转,波光流离“只不过也就是房前屋后而已,不敢多走,身体吃不消。”
我点点头,有意无意的用脚碰了碰那双绣花鞋子的鞋底,看着她道“身体才是革命本钱,好好养才是,想在这侯爷府立稳脚跟就要让自己这块肥沃的土地上能开花结果。”
娉婷不懂,翘了眼角问我“姐姐说开花结果的意思是…”
我朝她挤眉弄眼,那表情着实有些猥亵“就是指生孩子啊,古语云:母鸡不下蛋,母猪不生仔那就完蛋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只能坐等枯死。”
娉婷被我说的有点黑脸,结巴道“这…”
我狠狠叹一口气,立马表现出愁大苦深,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了她的手,语重心长“我就完蛋了这辈子,生不出啊生不出,都是这不争气的肚子,我这一辈子就给这么蹉跎了,你说多可怜?”
说到情深处还用手狠敲自己肚子两下“不争气啊,敲漏了也没有用,就只望着你了,你再不生个一只半头的,这侯爷在外面样的野的先生出来,那我们就彻底没望了。”
娉婷被我说的彻底晕了方向,不明意义的看看我看看外面“姐姐不要担心,说不准再过一段时间就有好消息了呢”
“我这块儿地儿眼看着就盐碱了,贫瘠又盐碱,还能长出啥啊,别安慰我了,我其实十年八年之前就看开了,所以,我如今看好你了,我很看好你的潜力哦。
那个啥我回头让步行先生给你抓点药,咱们得尽快落实到实处,我是没戏了,你的未来还是光明的。”
娉婷被我说得有些额生黑线,答应也不是,推脱也不是,脸部肌肉有些僵硬。
“那你先歇着,我回去了,到时候给你送东西过来,记得好好喝哦…”
我帮她掖了掖了被角,火急火燎的往外走,刚转过门口,见她看不见,伸手去捻鞋子上的泥,搓了搓,心里顿时有了数,绝对错不了,这明明就是后院偏僻的那个院子里的。
因为我刚进侯爷府的时候,季宁烟正是把我放在那里让我回忆当初的事情来着,而那本是废弃的房间,之前都是装杂物的,所以那个院子里面的泥土从来没有处理过,都是建府之初所填的黄泥土。
而我偏偏是对土质极为敏感的盗墓贼,不管我留不留心都会下意识的去注意它。
既然娉婷说她从没有远走,那么她住的落英苑离那个偏僻的院落那么远,曲曲折折的也要走上一段时间,如何这鞋子上还有这种黄泥?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我快步往外走,见橘红正倚在柱子上摆弄自己的衣角,我凑上前去“你确信三夫人从来没有出过门?”
橘红一脸确信的样子答我“当然了,我从来都没见她走出过院子一步。”
我点头“如果她问起,你就死咬住我从没问过你这事儿。”
橘红一脸疑问,还不等开口我又道“这后院的事情我们可能躲就躲,要不然闹出点啥丑闻的,给牵连进去倒霉了多不值得,尤其是你,炮台上坐的头一号啊,一不小心就成炮灰。”
橘红闻言连忙点头,鸡叨米似得“谢谢小夫人提醒。”
我朝她摆摆手“莫怕,闭紧了嘴就好…”
从娉婷那里出来太阳已经西下,我顺着那条熟悉的路往昔日住过的院子里去,我知道这娉婷不一般,算是女间谍一类的角色,可如今看来似乎这个不一般还不是普通的不一般,难道跟暨阳侯府的那件惨案有关?
也奇了怪了,那暨阳侯爷难道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是风头浪尖上的人了吗?娉婷是他的手下,那现在这么一弄岂不是怕别人怀疑不到他了?难道这人真的傻?囧,这么傻的人还跟着政争个屁啊,摆明了给人家凑分母的嘛…
等我走到院子前,一眼便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院子里的土道上啥印迹也没有,溜光水滑的,我站在石板路上弯腰去捏泥,捻一捻,目测的话两个泥土应该是同一种,闻了闻,没啥特别。
我仔细看了清楚之后有往外周矮墙绕了过去,房子的后面又片树林,这片林子种了很多合欢树,盛夏尾声的时候树顶上的小扇子展的正艳,毛嘟嘟的,很是可爱。
因为不想把自己的脚印留在那些柔软潮湿的地面上,我见左右没人,提了裙子一翻身骑上矮墙,本想这次能看个究竟。
毕竟娉婷有百分之九十是被我认定来了这个院子的,如果能找到我要的证据,那么这个数就算是有了,此人绝对严防死守。
结果等我骑在墙上之后才整个人一愣,满地的落花,粉扑扑的,就似一把把精致的小扇子,如一张粉色的纱帘一般铺了一地,我傻眼,美是美,可这么一地的花我如何看脚印?
我坐在墙头惆怅了好一会儿,又不能跳进去,只能看着那一地落花干瞪眼白着急。
暮色渐近,树林里渐渐黑起来,我寻思了半天也没找到啥方法能看到花底下的地面,想着还是先离开然后等想到了法子再说。
我正往回收腿准备从墙上跳下去,飘飘荡荡从天而降一道人影,一身白衣,白的一尘不染,晚风轻轻,扬起那人的袍子就像是乘风而来,他缓缓停在墙头上,脚落在上半点声音也没有,那身体好似跟羽毛那么轻似的。
我愣住,仰头,只管呆呆的看着他从天而降,无声无息的落在我眼前,披着那一身绚烂的霞光,耀眼之极。
这场景很像是一场暧昧邂逅的剧情,可不合事宜的是那男子手里掐了个又短又细的木棍儿,而那木棍儿刚好对着我,架势似乎是来找我算账的。
他不说话,同样是一片白布掩面,露出两只眼,目光聚于一点。我也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顺带着吞了口口水。
这是……
他不动步,只是宽大的袖子一挥,朝我扫了过来,那招式带风,我估摸着被扫中了非脸上一道血印子不可。
而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疙瘩,身手之矫健那是有目共睹,我见他的木棍奔我而来,来不及把腿收回来,一个仰身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