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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疙瘩,身手之矫健那是有目共睹,我见他的木棍奔我而来,来不及把腿收回来,一个仰身极快的往后靠过去,完全是仰躺在矮墙之上。
他伸手相当利落,我觉得我这么快的反应完全是勉强才躲得过他的手,而他的动作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吃力,我暗念自己不是对手,现在不跑,等会被打死就甭想跑了。
我正想着往左面翻身一个滚儿过去,结果看到这白衣男子的木棍儿不知啥时候生出一段明亮的刀头,夕阳流光溢彩,映在那刀头上染了一层紫,那紫色明显是极快的往左边挥了去,我的左胳膊危在旦夕。
我脑门儿上被吓出一层细汗,转念间下意识的把胳膊平直的划到脑袋上方去,让开落刀的地方,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这男人太狠了,一见面就想让我留下一只胳膊做纪念。
他见没刺中,又极快的抽刀,我不敢多等,抬身已经来不及了,身子刚刚往右面一侧,结果身体下面的砖块一松,我不等防及,连人带砖一股儿水的从右边栽了下去。
我只是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天地一旋,悬空,然后是下坠,极短的时间后,我狠狠的摔在墙根儿底下,连着滚了三圈才停下来,滚得我浑身生疼,头昏目眩。
等我缓过神儿,视线清楚的时候,那人站在我不远的地方,静静盯着我看,手里拎着木棍儿里的刀头还闪闪发光,寒光凛凛。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半点声音都没有,我滚的一身泥土,连脸上也沾了一下,额头刺痛,我一只手不停的在身后不停的摸索着东西。
我盯着他看,心里暗自测量他到底还有几部能走到我跟前,一步,两步,他又慢慢拎起那根短棍儿,刀尖对我,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冲着我的左面就挥了下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没等他的刀落下一半,手里捞了一块身后的砖头,瞄准他脚面用大力甩出。
果然,那家伙机灵到了家,眼观六路,见砖头飞了过去,刀没落,自己轻轻提身,像是肩膀上掉了钢丝绳一样,脚离地,退后几步远。那砖头无趣的在地上翻滚,砸出一个个小泥坑。
我哪里敢等上片刻,手撑地,支起身子撒腿就往院子外跑,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喊不出声,我除了跑啥也做不了。
我还没跑出几步,只见前方有东西极快的朝我飞了过来,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霎那间砸中了我的脚面,我一疼,步伐乱了套,左脚踩了右脚,身子失衡。
就在于此同时,感觉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极快的没入我的左边肩膀,快得只是觉得一股冲劲儿刺了过来,我甚至听到了锐物穿破皮肉的声音,没有疼痛感,觉得一凉,皮一松,身子在失衡的片刻之间带了速度的往前扑了过去。
“小十”有声音在喊我。
我狠狠拍在地上,然后感觉到脑袋上似乎飞过去了个什么影子,继而是肩膀处冰凉的锐器极快的抽了出去。
然后是身后叮叮当当的打击声,我再次给摔的龇牙咧嘴,满脸的泥土还夹带着几片合欢花。
等我感觉到疼的时候,那温热的血液似乎已经浸透了肩膀的衣服,我右手狠狠压着肩膀,勉强转过身坐起来。
我看见身后是蓝色和白色的身影在交缠之中,那是沈掬泉,这个影子我熟悉。
不知道是沈掬泉技高一筹还是白衣人见事迹败露无心恋战,我只看到那人轻飘飘的来也轻飘飘的去,沈掬泉不追,折过身来看我。
“如何?走,赶紧找大夫来看…”我被他抻着起了身,打横抱在怀里,疾步离开院子。
白衣,有刺客行刺穿白衣吗?有刺客行刺不等天黑吗?而问题是如果是刺客的话,也犯不着来行刺我,我算那棵墙头上的草?而为何,为何这人一直想要砍断我的左胳膊?我左胳膊跟他有仇?或者…
我低头,看见自己的左手上带了两只一模一样,难分彼此的半透明羊脂白的镯子。
是为它?怎么会?
永暨侯府里出了刺客那是天大的事情,季宁烟一火到底,调了七层的人彻夜巡视侯府上下。天色墨黑,侯府里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我的伤口并不深,也许是刀子刚刺入的时候我便栽倒过去,一定程度上算是渐弱了了刀尖刺入的力道,不过疼痛是难免的,大夫给我上过药,我疼了一身的汗。
季宁烟坐在我床边沉默不语,一张脸阴沉的很,沈掬泉倚在门口,脸色好不到哪去,眉头深锁,一样不知所想。
长冥被留守房间外,整个侯府上下戒防森严。
为啥遇刺的会是我,这成了一个众人不解的玄妙,我心里隐约有些答案,但是我不肯定。
任步行带着下人把汤药熬好送了进来,在季宁烟的耳朵边耳语了一阵,季宁烟抬眼点头,转过头对我轻语“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片刻就回来。”
我点头。
季宁烟起身出门,走到门口时候,顿住脚,瞥了一眼沈掬泉,淡淡道“时候不早,沈师傅请回吧,希望本侯回来时候可以直接安寝了。”说完扬长而去。
沈掬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见人走了,提身走了过来。我看他面色温润,再看不见对峙季宁烟时候的那些尖锐,我扯嘴角“死不了,放点血有时候是有益健康的。”
沈掬泉也跟着扯了嘴角,浮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他站在我窗前,把灯火都给掩住,只留一片阴影,幽幽道“小十,这就是你想要过的日子吗?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我不想沈掬泉会这么问我抬眼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小十,跟我走吧,我带你走的远远,远离这些是非。你真的不适合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再这么下去不是磨光了你所有的纯真的棱角,而是连你的小命都不保了。”
沈掬泉的话让我一滞,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并不适合这个地方。我爱惜生命,热爱自由,我不爱拘束,无法和任何人分享我的感情,对于这样一个我来说,永暨侯府的确并非佳地。
可如果让我离开,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有些牵肠挂肚,有些酸涩难言,那是如此复杂的一种感觉。
我无法改变季宁烟的生命轨迹,一如我无法改变自己倔强的性格一样,都是看在眼里,却依旧无可奈何。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太多太多的事情无法被掌握,无法被预知,我似乎真的很喜欢季宁烟,可我也很清楚我改变不了任何。到了如今,事情已经复杂到并不单单是简单的离开季宁烟离开永暨侯府了,还有爷爷,还有王狗儿,现在我似乎也成了靶子,还有我未解的紫手印,身体里还未驱除的血虫,我走,能走到哪?做了之后我又能活到几时?我快乐吗?
许许多多的问题一股脑儿的挤进我的脑袋,顿时里面炸了锅一样,乱糟糟的一片。
沈掬泉见我沉默良久,开口问我“小十,季宁烟能给你的一切我都能给,只要你给我这次机会,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得到的比现在还多。”
我苦苦一笑“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就像买个土豆那么简单,到那时我发现却不是我能求得到的,你说说就我这么个祸事母想清静可惜老天非不依。”
“你,还是喜欢他吧。”缓缓,这句话被沈掬泉问出口,平淡的没有一点情绪,我却觉得像块石头那么沉。
“他那就那么好?好到你连命都可以不顾?从开始到现在他到底为你做过什么?值得你这么一身相托?值得吗?值得吗?”
那一声声问,问得我心里梗得发疼,我只轻轻反问了一句“那你值得吗?我又几时为你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笑容凝在我的嘴角渐慢发凉“我知道你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那本“易玄经”吧,金陵的墓,科重的身世,还有那些复杂而纠结的关系,你也想揭开吧。”
我抬头看他“其实,你和我和季宁烟我们三个之间没有什么非为谁牺牲的必要,就算你非问我为啥会喜欢上他我也不大会给你一个确信的答案。
珠玉在前,这句话我说了你会觉得只是敷衍罢了,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么怪,可能只是一些小小瞬间的感动,有些默契,有些妥协和容忍,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你与我不也就是如此吗?”
“可是你明明就过的不开心,不安全,你知,我也知。”沈掬泉气息稍急“你当真对我就一点喜欢也没有?”
我顿了顿,斟酌了片刻,慎重的答他“今天就算把话说清楚了,将来或许我会离开季宁烟,那也只是因为我更爱自己一些,而绝对不是因为我改变了我喜欢的那个人。”
沈掬泉身形一定,沉默良久,最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我望着一室满溢的烛光,心有说不清楚的沉重。
镯子的来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翠荷坐在旁边等了我许久,见我睁眼,笑呵呵道“小夫人这一觉睡的真安稳一直到天亮。”
我点点头,左右看了看,貌似季宁烟并没有来过,心里生出些失落。
“对了,夜里侯爷带人捎信儿过来,说昨晚在宫里有事情所以昨儿夜里回不来了。”
我点点头,宫外有苏兰,宫里有梅妃,我想不多想都不行。
洗漱过后,我吃了点粥,一个人坐在窗前开始理那些没有尽头纠结的关系。
目前的一些列事情就像是被猫抓烂的线团,扑朔迷离,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似乎不怎么沾边儿,让人想的头脑发疼。
暨阳侯府的血案还有永暨侯府的刺客,这似乎跟金陵,跟科重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我想了又想,直觉告诉我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有着什么隐秘的关联。
张之远和沈掬泉都说过阳尸和血虫都是科重当年的杰作,遗失了的半本“易玄经”有那些歪门邪道的制作方法,如果只是仅仅是血虫的话,还可以理解成墓室里的玄术,那是护墓所设,逻辑上可以解释的清楚。
可阳尸这一关就完全说不清道不明了,上次看到被解剖的阳尸心脏里面的那个符咒纸,那师徒两个也说了只是普通的“牵灵符”,可普通的符的玄术会那么凑巧的配合了时间和地点?
为何之前张之远说对于阳尸知之甚少也就只有在他的师祖的言传里才隐约可知一二,百年过去却无人见过这东西?突然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真的只是“库存”那么简单?那为何白马寺的地宫里守阵势的却只是尸体?并没有半个阳尸的影子?
还是说科重还有其他的墓穴存在?衣冠冢?没必要啊。
再进一步说这些“库存”的阳尸又是被谁解放出来的?什么目的?为何知道科重的衣冠冢?连带着那半本“易玄经”是不是也跟着落入他手?还是半本“易玄经”依旧在金陵地宫?或者流落坊间?
跟着刘二洞这么多年都知道这么个理儿,墓主所在的地宫里一定会把毕生的珍奇异宝堆放在那里,视死如视生。
从未见过科重这样的人,布阵,却不要护阵的。这岂不是天大的奇怪了?
薲的出现,她腹中的血虫原虫,那些血灵,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似乎在引导我们往一个思路上走,那就是,科重是玄术师,薲自然也是,两人年龄相仿,又各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羊脂玉碑上的两个字,镯子的神奇功用,以及两人互为牵制的生忌与死咒,还有无用却并不能被忽略的轩辕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或者真是被我之前胡言乱语言中了,那不过是一出爱极生恨的戏码?可那些情爱真的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为何不去床上躺着?”我一顿,扭头,季宁烟一脸疲乏站在门口。
“我是胳膊伤了不是腿伤了,走几步不碍事儿。”我幽幽道,转过头,放眼望着窗外。
季宁烟笑呵呵的走过来,一只手搭在我的右肩膀上,极轻。“有心事?都写在你脸上呢,说说看。”
我用手拄着下巴,恹恹道“心事太多,不知从何讲起,于是嫌麻烦索性不讲了。”
“那我有心事,可以跟你说说吗?”他轻问,眼睛却不看我,跟我一样望着窗外。
“哦,如果您怕事多把你憋死了你就赶紧说吧。”
“皇上昨晚找我去是让我去调查暨阳侯府的血案一事。”
我一顿,抬头“如此?那么那个刺客?”转念“不对,暨阳侯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吧,这不是傻到家了?还是?”
季宁烟眼色深深浅浅,低头看我“苦于找不到证据证明不是暨阳侯干的。”
“不是你就是暨阳侯,不是暨阳侯就是平阳侯,你们兄弟四个,还剩个才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子,总不会是他吧。”
“我怀疑是平阳侯”季宁烟定了定道。
我侧眼“为何跟我说这个?不怕我给你宣扬出去?”
季宁烟不笑,表情颇为严肃“除了你我再也行不着任何一个人了。”
我怔了怔,没有接话,其实我同季宁烟和沈掬泉之间的关系都不算单纯,一个因为让我盗墓招我进侯府的,一个因为“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