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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不会让你去涉险,不会”说完把药包放在我身边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之时狠狠道“你要记得,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开口问“沈掬泉,你说什么?”
可是他没有再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身出去了。
季宁烟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饭,他有些疲惫不堪,把肉夹到我碗里“多吃一点,天凉了,注意身子。”
我想了想抬头问他“王狗儿那事就真的一点半点的线索都查不到?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就没了?”
季宁烟摇摇头“去查的人已经问遍了所有附近的住户,并没有任何人看到当时有什么特别的状况或者是诡异的陌生人。”
“那些我们看来很奇怪的人有没有暗查过?”我连忙问,季宁烟知道我在说谁,点了点头“有是有,但跟王狗儿无关”他顿了顿“这件事情就是平阳侯去说服皇上推荐我去调查的,我看他是准备用我的手除掉暨阳侯。”
“你又不是傻子,凭啥他想啥就能成啥?”
季宁烟笑笑“他想除掉暨阳侯还困难吗?连暨阳侯这种草包级的人物都能把娉婷送进我的府,那平阳侯也会把自己的人安插到暨阳府去,而且比他的招式高明太多了。”
我一惊“难道是云景?”
季宁烟摇头“那云景还真是没查出来个究竟,出身和所从门派都无据可查,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到京城时间也不久,不过可确定的是,那日去玉楼问雪尊的那个乌衣人就是他,画像拿去给刘大福认,已经被认出来了。所以你一定要远离这个人,或者,先下手为强?”
我一愣“先下手?”
季宁烟笑道“总要比他早一步。”
绑架背后的真相
我们正吃着,外面闹闹哄哄的叫开了,我不用出去看谁,光用耳朵听也知道谁的大驾光临了。
“烟哥哥…”苏兰一身绫罗绸缎,身上的饰品颇多,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她拎着裙子跨过门槛,直直朝坐在我面前的季宁烟那面跑了过去,季宁烟轻轻微笑,身子不漏痕迹的往旁边让了让“都掌灯了,镇远王爷也放心你出来?”
苏兰不用我们让,自己坐了下来,一张俏脸满是喜悦“我爹带我出门赴宴,刚好到了你的门口,我好说歹说才许我进来坐一会儿。”
说完转过头看了看我“你身子没事吧?听说又伤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长着眼睛也不知道做啥用处的,真让人操心,对了,我给你带药材来了,记得好好吃药,不要浪费我一片心意了。”
这大小姐开口闭口绝对高高在上,你接受她好意的同时也绝对挨了一顿好批。
我朝她笑笑“郡主真是好人,上次送我的药材还没吃完呢。”
“不要紧,等下次再伤了再吃呗。”
我一囧,哪有如此送药的…
草草扒拉两口,我起身“那个给娉婷的药差不多好了,我去给她送过去,你们先聊着。”
“什么药?”苏兰不明意义的问。
“补药”我答。
“我看给她点毒药还差不多,这人留在身边只能成妖精,没啥好事。”苏兰骂人绝对不用避开任何人,就算是季宁烟也一样。
季宁烟苦笑,对我淡淡道“路上小心,早些回来。”
我点头,转身出了房间。外面凉风阵阵,秋天的早晚当真是开始凉了,而我现在的体质绝对是怕冷的,不免觉得衣服单薄了些。
我刚准备去厨房拿药,就见着总管端着药盅走了过来,那盅不算大,长圆形,上面带盖子,瓷身。
“小夫人,药刚煎好,需趁热喝才起作用。”
我接过药盅,好热乎,赶紧搂在怀里“放心,我这就送去,对了你让翠荷待会去我房间里送水,我这会子自己先过去不等她了,你帮我把话带到。”
“小夫人放心。”
我抱着热乎的药盅穿梭在回廊之中,因为有些冷所以脚步急,总想着早去早回,还是热水澡舒服。
通往娉婷的那个院落有两条路,一条很近却是沿着那片林子边过的,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另一条比较迂回曲折,路要走上多出三分之一,我思考了一瞬间,决定抄进路。
这边的路的确是有些阴暗大部分都会被树枝挡住,我脚下生风,巴不得用跑的快些到达。
刚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林子深处似乎有人再说话,因为远的缘故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依稀有微弱的声音发了出来。
我顿了脚步,抻了耳朵过去,以为是翠荷和长冥再私约,可往里走了几步再听听,那似乎并不是翠荷或者长冥的声音,我分辨出那个女声,那明明就是娉婷的声音。
我来不及细细分辨出那个男声是谁,只管抱着那东西蹑手蹑脚的往外出,左右寻找能藏身的地方。
娉婷因为在永暨侯府装病,显然不会在里面耽搁太久,只要我躲起来,不被他们发现,很快就能安然无恙的回去了,而娉婷的事情就交给季宁烟去办好了。
我悄声无息的从树林的边缘退出,见甬道的对面有假山,想也不想,猫一样往那边挪。
抬头看了看,似乎里面的人并未发觉我的存在,我心放下一半,左看右看没有危险,里面的人也不见出来,我蹲了一会儿,准备横着插到那条绕远但有人的回廊那边去。
一路上提心吊胆,走得快,却不敢弄出大的声响,恰好我伸手够矫健,一路过来都没啥大动静,等我转到那个回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了,往身后看了看,后面没人,我坐在回廊的柱子边顺顺气儿,只觉得口干舌燥的。
我也知道外面不可久留,刚要站起身往回走,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拍了我肩膀一下,我顿时惊得七魂出窍,急忙转身,倒退两步。
苏兰蹙眉,上下打量我“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为啥那脸色不像是在做啥好事?”
我被吓的不轻,一见是她算是有惊无险,手扶了扶胸口“你怎么走路都没个动静的,属猫的啊,吓得我半死。”
“我从后买就看着你碰了个罐子急急忙忙的,干吗啊?你着急去投胎啊?”
“对,我去投胎,咱两一起吧,尽快,赶早,不然就没有好的人皮了。”
苏兰被我逗得一笑,笑得我心惊胆战,伸手去捂她嘴“您别笑了,等安全回去了咱在笑也不晚,快走,赶紧回去。”说完扯了她往回处去。
“你不送药了?”苏兰纳罕的问我。
“不送了,再送就把命也送进去了。”
绕过回廊,转过亭阁,苏兰被我扯的龇牙咧嘴“抢魂儿的也没你这么着急的,你慢着点,我肠子都打结了。”
“快走吧,别废话了。”
我打头走在前面,没走出几步,只听身后轻微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应声倒地。
我回头一看,苏兰不知为何倒在地上,两眼紧闭,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
她躺在另一个人的身前,那人一只手正拿着一把短木棍儿,我对它极其熟悉,那正是上次袭击我的那个东西。
我往上看过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在月光下,似落霜般冰冷,还是那一身白,白的骇人,让我想起灵堂里白色的挽纱。
我定了定“原来是你”
对方竟然轻轻笑了笑,说实话那笑容还真的很好看,他的确是个好看的男人。
“看来小夫人一早就怀疑我了?那为何不让侯爷来府里抓我?”
云景手拎着那只短棍儿,悠然自得的往前挪步,像是再跟我闲聊家常一般。
“你是想要我的镯子?”我请问。
云景眼中掠过赞许的目光“小夫人果然很聪明”他翩然转身,面朝池塘,塘里的水映着月光照在他脸上,生出似幻一般的光影“不过聪明未必总是好事儿,有时候也成了要命的事儿了,你说是不是?”
“你跟薲有何关联?”
云景听到我的话,身子一顿,转了身,表情严肃“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
这回换我一顿,这云景难道不知道我已经进了金陵地宫的事情了吗?竟然这么问我。
“听说了呗,这种事你能知道我也能知道啊,大家都张了耳朵啊。”
云景突然不说话,疾步上前,扯了我的左手把衣袖推了上去,仔细看了看我手上的紫手印,冷声问我“难道你已经找到科重的灵室了?”
“灵室?”我纳罕,这是啥地方?
“就是科重安身的地方。”他盯着我解释道。
我见他似乎不知情,摇了摇脑袋应他“想进去,可惜没找到地方。”
“既然没进去何来的镯子?”他捏着胳膊不放,恶狠狠的问。
“镯子怎么了?”
云景冷笑了笑“这本是科重的一对镯子,如何到了你的手里?难道这镯子跑到金陵地宫中了?怎么可能…”
我眨了眨眼,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这人貌似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找到薲这码事儿了,就是当初连一再调查的季宁烟都没有查得出薲的下落,若不是进了地宫看到那张字画也不会找到这个人到底在哪,即便看见了也认不出。
所以即便着云景跟着那科重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也不怕,因为这薲的下落除了我们这些进去过的人知道,其他人定是不知道了,不然这金陵地宫怕是早给翻过了。
还没等我开口胡编乱造,云景看了看我的手“你很早就中了煞,如果没进科重的灵室,这啥是怎么中的?”他略为顿了顿“难到金陵地宫里有那个人?”他猛的抬头盯着我看“是不是有她?”
我装傻,慢慢后退“谁?那不是轩辕修的陵墓吗?还能有谁?你说轩辕修吗?没看到,还来不及看到就退出来了。”
我越是后退他越是紧逼,我一步步知道退到亭子口,想也不想,猛地把手里那盅还热着的药盅朝云景泼了过去。
他一惊,连忙伸手去接。我就知道他怕声响,一定会去接,我没命的窜了出去,从曲折的廊子间死劲儿往回跑。
身后没有听到陶瓷碎裂的声音,我管不了那么多,只管闷头往前再往前,但我感觉得到身后有人再追。
我总算是靠近楼落部分了,一闪神,冲进阴影中,靠在墙上,憋住气儿,听身后随之而来的脚步声。
云景应该还不知道我躲进了这个夹空,他在慢慢的找。我蹑手蹑脚的往里面挪身子,希望从狭小的通道里穿过去,这样只要我达到另一边出口我就得救了。
我提起裙子,靠着木门一点点的往前挪去,这段通道其实也没有多长,但我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每次只能几厘米的长度移动,脚跟都不敢着地,就怕弄出声响。
眼前的出口越来越近,就在我快到到达另一端的时候,前面突然一声猫的惨叫打破了寂静,我先是被吓了狠狠一大跳,接着我身后有声响,我扭头,身后站的正是一身白衣的云景,我不顾,甩开步子开始奔跑,疾步冲向出口处。
“我看你还能跑到哪”
我绷紧了一根弦儿,置若罔闻,像只逃命的兔子,跑红了眼睛。
在我窜出出口的那一瞬我终于看到曙光,面前走过来一个人,蓝衣,俊秀,一张脸却在没有那么阳光一般的笑,他直直看着我,我大喜,朝他跑了过去“沈掬泉,这个云景就是上次袭击我的人,快去告诉季宁烟。”
我跑到他跟前,气喘吁吁的转过身,面朝云景,扬了扬下巴“我就跑到这儿了,你能怎么着?”
云景反倒一笑,似乎再看大戏一样的表情,把我看的有些愣住,这人不是疯了吧,被揭穿了还笑的这么悠闲?
“喂,你吓傻了啊。”
云景摇摇脑袋,手里那根短木棍刹然间收回了露出来的刀尖,我看的后背一冷。
还好沈掬泉来的及时,不然这一次就不是肩膀遭殃的事了,估计我得变成肉串,来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下意识的往身后的沈掬泉移了移步子。
“我看,傻的那个不是我,而是你。”
我还没等理解出他的意思,只觉得脖颈出似乎遭到猛然的重击,闷疼,然后开始眼前发黑,整个人意识开始如流沙般涣散。力气收不住,我腿一软,天地一旋,人颓软的倒了下去,在我彻底昏迷之前,我看见了云景那嘲讽的眼神,那冰冷冷的笑容。
我不懂,袭击我的那个人是谁?是谁?难道是他?不会,我想不会的…
昏迷不是睡觉,不会做梦,只是觉得跟掉进一口无底深井没差,不停的下沉,带着重力加速度,一直沉,却总也沉不到底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像是缓了过来,慢慢的有些知觉,脖颈疼痛的很,连带着我的脑袋都跟着疼,想搅混了的鸡蛋,我睁了睁眼,似乎有些光亮,模糊的很。
我动了动手,抬起来揉眼睛,视线终于清晰。一个陌生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床边坐了个人,一动不动,我定睛一看,有些不明意义。
“醒了?还疼不疼。”沈掬泉定定看着我,轻轻问。
我又调了眼睛左右看看,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一只手伸过去揉我那酸疼的脖子“沈掬泉,这里是哪?我刚刚被谁给揍昏了?你不是在我身后吗?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