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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明日我让岳父大人把布料都送过来,娘子意下如何?”周君玦循序渐进,一步步攻占她摇摆的心房。
“不要。”许慕莼摇摇头。
“不要?娘子不喜欢吗?那我们找其他法子。”只能寻她喜欢的东西发展,她要是不喜欢便不会上心。周君玦揉揉她头顶的发丝,有些事不可急于一时。
“相公,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周家是大商,周老夫人也是商家女子,能独挡一面。而她虽出身于商,却无法与他相匹配。他睥睨群雄,独领风骚,众商铺皆在他马首是瞻。他出色如此,怎能允许身边的女子过于平庸。
“恩,只要我能帮得上你。”不是不想让她过安逸的生活,只是商海沉浮,荣辱不过是一瞬间。
许慕莼神秘地一笑,扶着他的肩膀摇晃,“相公,我想要隆祥绸缎庄货仓的碎布条,你找爹爹讨来如何?最好是不要银子便能取来。”
“你想做无本的买卖?”周君玦小吃一惊,他明显是低估他的小木头了,这颗脑袋瓜子潜力无限。
“有何不可?他们放着也是占地方,你不晓得,这货仓也是要银子租的,何不讨来帮他们省点钱。”许慕莼哪会告诉他,她就是不想跟隆祥买布料,不想跟曹瑞云做买卖,不给她有机会给周君玦提亲。“你记得要跟爹爹要,不要找曹……不要找大妈。”
“都听娘子的。我去要来后,有没有奖励?”周君玦见正事谈成,不免露出邪恶流氓的面目,手掌沿着她浑圆的臀部往下探去。
身下的酸楚感袭上,许慕莼忙急急地避开,“不要……”
“要嘛,再要一次嘛……”周君玦可怜兮兮地眨着他清澈湿润的眸子,“看看,人家的小棍子又要哭了嘛!”
“不要……”许慕莼避无可避,只得在他怀中一顿乱窜,惹得某人□焚身,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火热的欲望贴在她的小腹上。
“娘子,再要一次嘛,它好可怜,都哭成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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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玦果然没有食言,当日傍晚便将许家隆祥绸缎庄的碎布尽数搬至府中,分文未收。
许慕莼拍手叫好,奸商果然是不一样,出手果然不凡,如此艰巨的任务竟能如此快速地达成,还以为会费上一些时日。
周君玦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爹说,这些是你的嫁妆。”
“啊……”她就值这点钱,不过也值了,爹爹向来不疼她。
“爹说,以后的碎布条都归你,他会派人送来,你随意使用。”
“哦。”许慕莼有些惆怅。
周君玦宠溺地将她揽入怀中,“娘子,有相公疼你还不够吗?”
“可是……”话到嘴边,可是他还是会有正室,到那个时候她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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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三,祭灶,又称为小年,是夜为小节夜,祭送灶神上天。据说,灶神上天要向玉帝大人报告世人的罪过,因此人们在祭送他时,都希望他多说好话,少说坏话,以使玉帝降福人间,风调雨顺,福泽延年。
于是,临安城的百姓都会用胶牙糖祭灶,企图粘上灶王的牙,用酒糟涂抹灶门,让灶神醉得不省人事,使他不去传话。
这一日,许慕莼掐着酸软的腰肢端着一碗麦芽糖,一手举着一根筷子在碗里搅着,边走边向厅堂的方向踱去。
据说厅堂前来了贵客,是周老夫人的娘家人,她这个新任小妾也该露露脸和各位亲戚热络热络。
“娘。”许慕莼乖巧地唤了一声,眼神飘向客位首座的中年男子,这就是周老夫人的兄长吗?一点都不象,倒是和周君玦有几分神似。
中年男子挑眉睨了一眼,眸子微微一缩,似乎有些诧异。
“莼儿过来,叫舅舅。”周老夫人朝她挥挥手。
“舅舅好。”许慕莼四下张望,不见周君玦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一大清早便不见人,眼下又不知去了哪里。
“恩。”舅舅微微颌首,“温顺可人,一定会和我家元儿好生相处。”
“大哥,你这是哪里话?”周老夫人接过她手中的麦芽糖,随手从桌案上取了一只筷子也挖了起来。
“元儿嫁入周家不是说好的事情吗?玦儿一早便和元儿游湖去了,也正是商讨此事,妹妹不会不同意吧?沈瑶儿一事已过去多年,玦儿的正室也一直空缺,这商家之内岂可没有当家主母。妾室也纳了,正室也该早早有着落,也好让玦儿专心做好茶坊的生意。”
“大哥,我不记得答应过你。”周老夫人嚼着麦芽糖,粘乎乎地沾了她一嘴糖。
“这是玦儿答应过的。”舅舅摊了摊手,“妹子不会反对吧?”目光往厅堂向一望……
“哐……”许慕莼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失神地望着门外有说有笑的二人如画一般翩翩而来,原来他大清早就和柳元儿幽会去了,怪不得不见人影。
唉,提亲何其多,提亲何时了……少了一个曹瑞云,无数个曹瑞云又站了起来……
相知 第三十四章
许慕莼低头望见掉落在地的筷子裹着麦芽糖软趴趴地瘫成一团,晶莹的糖面映出渐渐走近的人影,一个高大伟岸,一个娇小纤细。
周君玦一袭青灰色的袍子温润儒雅,脸上是从容恭敬的微笑。“娘,舅舅。”
“玦儿啊,听说盛鸿轩有意将荷包当成附带的赠品送给顾客,不知找到好的作坊没?”周君玦的舅舅也就是“一品绣”的老板柳士林,他的绣品在临安城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上好手工,且价值不菲。
“尚未寻到。”周君玦幽深的眸子一转,瞥见立在周老夫人身侧低头不语的许慕莼,她乖巧沉默的样子有些落寞。
许慕莼耳尖,一听周君玦如此一答,顿时垮了肩膀。
“让元儿帮你赶制一批如何?元儿的手工可是一等一的精致,不会辱没你盛鸿轩的名号。”柳士林长须一拂,“这也是你和元儿成亲前相互帮衬的佳话一件,以后夫唱妇随,琴瑟和鸣,也不辱商家女子的盛名。”
周君玦脸色一凛,幽深的眸子看不见一丝异样,只是淡淡地回道:“舅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也不知说的是荷包还是婚事,众人皆沉默不语。
“莼儿,这家的麦芽糖不好吃,你上哪买的?下次不要去光顾了。”周老夫人吧嗒吧嗒嘴,“你看这稀得都挂不上筷子,煮的火候也太过,有烧焦的味道。”
“娘,是门口老徐贡糖店做的。”许慕莼闷闷地回道。
周老夫人把糖罐放在许慕莼手中,“老徐也真是的,顶着贡糖的名号也敢做这次等货,名号再响,也经不起如此折腾,总有后起之秀迎头赶上。”
柳士林听得脸色一白,尴尬地回道:“妹子,这贡糖就是贡糖,次等货也是贡糖,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我都吃得不痛快,圣上能吃得开心吗?旗号再响也经不起圣上一怒冲冠,明日就换了商家。”周老夫人自然是清楚一品绣依靠数百年来一代代柳家人打下的坚实根基才有今日的辉煌,只是眼下偷工减料事件屡禁不止,一品绣的名声也受到牵连。
“莼儿,下次去御街街尾新开的那家买,试试口感。”周老夫人讪笑一声,懒懒地睨了一眼闪着狡黠光芒的周君玦,这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她怎能不知他肚子里那些隐晦的心理。
“姑姑,元儿一定会把荷包做好,不会辱没盛鸿轩的名声。”柳元儿骄傲地扬起下颌,目光扫过低头不语的许慕莼。
“做得好再说,想进我周家的门,可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应对突变的魄力,没有能力分担相公的重任,是当不了盛鸿轩的另一半家。”周老夫人舔着筷子上渐渐变小的麦芽糖,目光和蔼却严厉地说道:“元儿,你明白的。”
“那她呢?”柳元儿手臂一抬,直勾勾地朝许慕莼的方向指去。
“她?”周老夫人笑得很无良,“她是小妾,小妾只需要会生孩子就成。”
许慕莼再度抬头时已是一脸灿烂无瑕的笑容,抓起另一根筷子又搅上麦芽糖,缠了好大一团,“相公,吃麦芽糖。”笑靥如花,一派无邪清澈的无辜笑容。
“我不吃糖。”周君玦皱起眉头,瞥见她嘴角晶莹的糖渍,无奈地伸手帮她抹掉。
“不吃就粘上……”话音未落,一大团的麦芽糖已堵上周君玦的嘴唇,不让灶神说话是怕他乱告状,不让周君玦说话是怕他把从长计议变成拍案定论。
她清楚地感觉到心中某个地方突然坍塌,搅和成麦芽糖一般蜿蜒粘稠的一团,光洁的表面只有一束不甚清晰的微光,在摇曳黯淡。
不就是荷包而己,她也会绣,凭什么柳元儿就能嫁进周家,而她却只是个靠屁股大好生养被买进周家的小妾。她也要独当一面,她也要帮周君玦分担,她也要……她也要当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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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如柳絮般飘渺的雪花徐徐落在窗棂上,瞬间积聚成水,衬出屋内通明的烛光。
许慕莼午膳也没吃便躲进这间存放碎布的屋子,埋头苦思,任谁叫也不理。
“娘子,不早了,该歇息了。”周君玦在门外轻轻拍打门板,雕花映在他的脸上,或明或暗,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你先歇息吧,我不困。”许慕莼趴在碎布堆里寻找着相似的颜色。
“没有你我睡不着。”周君玦痞气地耍无赖,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他无奈地掸了去。
“那你就不要睡嘛。”许慕莼没好气地回道,终于在碎布中找到两块她需要的颜色,兴奋地拿到烛台前,左右比划。
周君玦憋着笑继续敲门,“你开门让我进去陪你。”
“不要。”许慕莼断然拒绝,“陪你的元儿去。”大清早的不陪,现在陪她做什么。元儿回去了,才想起她来。不理他,不理他。
“元儿回去了呀。”
果然是这样!许慕莼更是坚定不开门的决心,誓死与碎布堆共眠。
如此过了几日,晨起时她便上厨房觅了些吃食,一日三餐呆在那屋子里,夜里也不回屋睡觉,往碎布堆内一埋,松松软软正好眠。
脸也不洗,头也不梳,衣裳也不换。
周君玦气得冒火,大年廿九那日破门而入,将埋在碎布堆里只剩小脑袋露在外面的许慕莼给拧了出来。
她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蝉翼般纤长的睫毛下是一片黯淡的青色,眉头紧锁,小脸皱成一团,伸手在她额前一探,灼热的体温沁入周君玦微凉的手掌。
他旋即打横将她抱起,大声吩咐备车,大步流星朝大门口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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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不看。”程书澈一头青丝散乱地披在身后,俨然一副叫花子打扮,却又翘着二郎腿坐在济世医馆正中的太师椅上,双眼微眯。
“不看?”周君玦挑眉怒道。
“你看好多一姑娘给你折腾得就象凋零的花骨朵似的,你还好意思抱来看诊。”程书澈鄙视地啐他。“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子墨兄,我这有上好的壮|阳药,你要不要开几副?”程书澈趴在诊案上,神秘兮兮地朝周君玦使眼色。
周君玦目光一凛,冷冷地掷过去几记眼刀子,“开几副都没问题,您看您先把这花骨朵给治治,让她变成娇艳的牡丹如何?”
“她身子骨太弱,经不起折腾,你到底给她怎么折腾的?”程书澈自第一次见到许慕莼时,便对她纤细的身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自己关起来几天几夜地折腾……我……”周君玦不知她如此倔强,小小的身子似蕴含无穷的力量,生冷不近。
“去抓几副伤风的药回去煎。”程书澈懒懒地垮在太师上,风情万种的眸子斜斜挑去。
“我还要另外一副方子。”周君玦心疼地看着在他怀中沉沉晕睡的许慕莼,这才几日光景,便又瘦了一圈。
程书澈眉心微蹙,“你确定?”
“是你说的,她身子骨太弱,再说她还小。”拨开垂在她脸颊的发丝,轻轻抚上她发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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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莼是在除夕的鞭炮声中被震醒的,眼前是熟悉的雕花大床,提花红缎的光芒刺入她的眼中。
她的荷包……许慕莼猛地起床,趿起单薄的绣花鞋便要走。
推门而入的周君玦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面容端肃地看着一身单薄亵衣的许慕莼。“娘子这是要去哪?”
“荷包。”许慕莼声音低嗓,似被车辗过般破碎。
“荷包?”周君玦将药汤放在桌上,“元儿的荷包已被抢购一空,娘也拿了一个,说是给你瞧瞧,要是你也喜欢,就多买几个给你玩玩。”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极精细的小荷包塞到许慕莼手中,素雅的面料握在手中便知是上等的料子,不必细看也知价格不菲。
许慕莼慢慢地摊开掌心,被荷包边缘处一朵用金线绣成的蕙兰给吸引住了目光,这……这不是盛鸿轩的商铺标志吗?
“这……”是谁给她绣蕙兰的权利,她埋首研习好些日子,不曾想却被捷足先登。“你撒谎……”许慕莼握紧荷包朝周君玦扔了过去。
周君玦不明所以,一派清明地端起药汤举到许慕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