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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给。”周老夫人一直处于被无视的位置,终于有了发问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轻声咳嗽表示她不容忽略的长辈身份。
“呃……娘亲……”许慕莼觉得被转晕了头,她是回来俯首称臣,承认自己的失败,顺便想表达一下多日未见,甚是想念的心情,只是却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不知东西南北,茫然忘了该如何接茬。
周君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色堪虞地说道:“娘,让娘子给,我们现在是穷人了,她得养我们。”
周老夫人曲起食指,又好气又好笑地敲在周君玦收拾整齐的头顶,“咚”的一声脆响,正色道:“还闹?怪侠菊灿灿要是偷得穷咱老周家,还能枉称‘临安首富’。看你这模样,还敢叫莼儿养你?他要是真变成穷光蛋,咱娘俩就不理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去。看他还怎么折腾!”
“娘……”周君玦捂着头顶,状似无辜地含恨摇头,“你是有了媳妇忘了儿。”
“你还有了媳妇忘了娘呢。”周老夫人寸步不让,针锋相对。
许慕莼很迷茫地看着眼前二人你来我往,丝毫没有被盗后的悲愤,对于她的出现,他们也没有太大的惊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咳咳……”清了清嗓子以示存在感。
周家母子双双转头看她,两张相似的脸上均带着她猜不透的神采飞扬。
“为何是娶我?我不是输了吗?”
“我有说过输了就要娶柳元儿吗?”周君玦正色一凛,神色端肃。
“我……”许慕莼努力回想。
“这是娘子自己下的定论。”周君玦又挤开一丝笑容,特地贴上大红喜字等着她自投罗网,居然让他等了两天,一出现便说让他娶妻什么的。
“再说,你也没有输。”周君玦从怀里掏出一叠宣纸,“这是下订的单子,一共是二百个香囊和三百个荷包。”
许慕莼听得眼睛都直了,直勾勾地望着他手中那一叠上好的宣纸,下个订都用上好的宣纸,真有如此奢侈吗?五百个……许慕莼舔了舔下唇,紧张地伸出手,“真的吗?”
“还有这张订单是盛鸿轩的,二千个小茶包。”“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周君玦又再度露出他的坏笑,“娘子,现在该你说说,这两天都去了哪里?”
许慕莼抓起那一叠写好的单据,不敢置信地翻动,无奈她是一半文盲,只能看懂上面写的数量,加起来确实有二千五百个之多。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呀,比她卖茶叶蛋还多。以前就算茶坊酒肆下订也不过是百八十个,这次却有二千五百个!
“娘子,这两天你去了哪里?”周君玦看着他家小木头一脸财迷的嘴脸,很是纠结。
许慕莼回过神,大吼一声:“糟了……庸医大人还在书院呢!相公,给银子。”伸手一摊,平整的手掌在周君玦面前摊开,“能先预支聘礼吗?”
周君玦刻意不去追寻她的行踪,等着她自投罗网,不曾想二日过去了,大门口看热闹的人潮一波又一波散去,他的小木头仍是沓无踪迹。他这才让各铺掌柜四处探听一番,传回来的消息差点没把他气死,他的小逃妾又跑到万松书院和那个叶律乾混在一起。几番冷静之后,他差人去了趟书院,打听清楚情况,正巧许慕闵自书院慌慌张张地跑至济世医馆,他便让程书澈那懒得不能再懒的庸医走一趟。
“做什么?”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
“给庸医的诊金。还有药钱,你小舅子被人打了,那花容月貌差点毁了,你说严重不严重?”想起许子期那张比女子还秀气的脸,许慕莼心中一阵抽搐。
“如此说来,你是答应进我周家门了?”周君玦一听小舅子这称呼,心中满意非常。
“这个嘛……你真的不娶柳元儿?”
“不娶。”
“那好,我要把弟弟也接进府中,可好?”许府不安全,还是留在身边放心些。
周君玦今日晌午也便查清了许子期一事的由来,着人去了趟出事的茶坊,询问出当日的一众惹事人等,一并报官请衙门代为缉拿。如此一来,许慕莼最为亲近的两个人都住到他府中,他还愁小木头会跑吗?叶律乾……不足为惧。
“一会让程端给送过来。”程书澈自然是身负重任而去,岂能空手而回。
许慕莼一听这话,“庸医大人你是让去的?”
“你以为许慕闵有这么大本事可以请动懒得跟叫花子有一拼的程端吗?”周君玦很郁闷,他的小娘子为何总把他当成普通人一般。
“也就是说,你知道我在哪里,你都不去找我?”许慕莼瞪大双眼,眼中似的火苗蹭蹭往上冒。自从听说他不娶柳元儿之后,她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无形中的欣喜被愤怒取代,还有那一丝小女儿家的矫情。
“周子墨……我不嫁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噘嘴,甩头,往后转。
这个男人老谋深算,老奸巨滑,将一个奸商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说什么一到三十岁就死,说什么需要一个能与他共同承担一切的妻子。
“娘子,你不嫁如何得到我的家产呢?”商人,总是在特殊的时刻有特别的办法。在商言商,周君玦甚是希望他的妻子是一个爱财之人,爱财才会惜财,惜财才会敛财。因此,许慕莼当之无愧,她骨子里对于银子的无比痴迷正是商人妇所必备的潜质之一,她对金钱的预知能力,她在面对困境迎难而上,知变通,巧思虑,化腐朽为神奇,任何一点上都略胜于出身商贾世家且浸淫许久的柳元儿,只是手段租显稚嫩。然,这也正是她的优势所在。
“周子墨,你好下作,就为短命一说如此手足无措,好歹你也是临安城响当当的人物,怎能如此畏首畏尾。是怕我因为你快死了,就不愿意与你一起承担,还是我形单影只,不足以当此大任,亦或是我没有资格与你并肩而立,你需要找一个象柳元儿那样家底殷实,就象当年的娘亲一样,有坚实的娘家做后盾。你敢说你没有动过娶元儿姐姐的念头吗?”许慕莼愈发觉得委屈,这些日子以为她苦苦地承受煎熬与不安,就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借口。
“你……都知道?”周君玦略略吃惊。
“庸医大人都告诉我了。”
“我是动过娶元儿的念头,可是这几日来我一直夜不能寐,想着以后你会对我不假辞色,甚至不理不睬,心中便是一阵难言的彻骨之痛,想着不能看到娘子你无邪纯净的笑容,不能听到你爽朗的笑容,不能触碰你……我多活几年便会难受几年,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年少时,他想着坐以待毙,羽翼渐丰时,他想过先下手为强,而今时今日的他,能做的事情很多,他有大把的银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愁查不清当年的事实。
他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茫然地先下手为强,他需要做的是——引蛇出洞。
多年来未曾娶妻纳妾,委实让那些人在梦中不知道笑醒几回。年少时不懂人定胜天的道理,如今他再也无法继续姑息。祖父的死、父亲的死,已经是如此残酷的无形鞭笞,做为周家的长子长孙,已然确定临安城商铺第一人的位置,又何惧那些无中生有的命运桎梏。
入夜时,程书澈和顾紫烈将许子期送至周府,尾随于后的还有衣裳破败的叶律乾。他和顾紫烈二人着实有些怪异,两个人的脸上都有或深或浅的擦伤,头髻略微凌乱。
只有程书澈稳稳地将顾紫烈揽在身侧,咬牙说道:“顾小七,你还敢继续打架,我就把你送回姑苏。”
“明明是他先出手的。”顾紫烈很不屑地朝叶律乾挥舞小粉拳,她不是打不赢他,是不能打赢,勉强弄个平手出来,比打赢还辛苦。
叶律乾丝毫不理会她的挑衅,犀利的目光透出一丝温柔望向乖巧地立于周君玦身侧的女子,为何他总是看到她坚强不可一世的一面,而她最为温柔妩媚的一面却只能在周君玦身边才能尽情舒展。眸中的温柔被失望与无奈取代,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要不是你出手抢病人,他能出手吗?你还有理了是吗?”程书澈弹掉她头上的菊花瓣,“你就算是怪侠菊灿灿的追随者,也不必顶着菊花四处跑。”
子期已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一再地嘱咐不可让袁杏知道他被人毒打,陪同前往的许慕闵轻柔地安慰着,向许慕莼要求陪伴在子期身侧,等他伤好后再行离去。
许慕莼对许家这位大少爷一向没什么好感,感念他对子期的疼惜,也不便阻拦,只是搬出爹爹与大妈来。没想到,许慕闵却对她说:“姐,你要出阁,我在这帮忙也是应该的,爹爹已经和周公子商讨好大小事宜,只需着人回府说一声便是。”
原来……许慕莼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气定神闲的某位公子,原来他们什么都商量好了,就等着她送上门。
“我不嫁,我就是要当小妾。把方才那些九十九套什么的,都折合成银子给我。”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她这可是亏本的买卖,再说有大把的单子,她哪有时间成亲……
“娘子……”周君玦咬牙切齿。
程书澈抿嘴偷笑,周子墨啊周子墨,你也有今日……
成亲是大事,被曹瑞云卖了的时候,她不懂事,也不敢叫这个板。今日不同往日,他想娶她当正妻,她还不乐意呢!
“当正妻以后不好改嫁,等你死了之后,我就带着你的家产找个身体壮实的改嫁去,我看大牛哥挺好,身体一定比你强。”这就是周君玦的死穴……她终于也能挺直腰杆,说一回不了。
“娘子,小妾是得不到家产的。”
“唔,那你先把你毒死吧?”
周老夫人则是一脸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在脑海中铺开子孙满堂的美好画卷。
相知 第四十二章
正月十五一早,天方蒙蒙亮,周府大门已是敞开两侧,管家领着下人们毕恭毕敬地分列两侧。
一大清早从被窝里被挖起来的许慕莼一脸的起床气,要知道她已经是二天没合眼,昨夜已被周君玦闹腾大半宿,非缠着她一起睡,她自然是万般不愿千般不爽,一脚将他踹到床底下去,如此反反复复竟是过了子时她才浑身无力地睡死过去,也忘了最后周君玦是如何爬上她的床。只知道一大清早这祸害一脸明媚如春的笑容把她从梦中惊醒,撩起锦被,将她一把捞出,为她梳洗打扮,换上一件粉藕色的小衫和绛红色的罗裙,将她妆扮得粉嫩无比。
想当初,他不回房睡的时候……一想到这里,许慕莼就一肚子的窝囊气,对柳元儿的余怒仍是未消。就算周君玦真的不想娶她,可她却是想嫁入周家的,看她那挑衅的眼神就可略知一二。
被周君玦半拉半攥地拖到大门口,许慕莼很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他的鞋面上,还稍稍用了脚劲。“啊,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露出纯良无害的笑容,许慕莼眨着水灵灵的双眸,又下了几分脚劲。
“娘子,你的胆儿养肥了?”周君玦微眯双眼,笑容狰狞。
许是一番折腾下来,她曾经深藏于乖巧表面下的顽劣性子渐渐显山露水,面对这个她愿意尽心尽力去争取的男子,她不想再也隐瞒她的情绪,也不想隔着一层伪装的面具虚伪以对。
“那还不都是你养的。”许慕莼状似羞涩地一笑,含首垂眸,眼眸中带有未曾完全清醒的混沌,别有一番风情。
周君玦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旷置许久的欲望被撩拨、唤醒,按压于心中的热情似有破膛之势,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几日不见,她又瘦了,单臂就能箍紧。
“相公。”许慕莼见退无可退,身子不断地往后仰去,“相公,我还没漱口呢。”不行,又要咬上来了,这人果然是属狗的。
“反正我也没……”周君玦当着身后一干下人的面,也不避讳,双唇一压而下。想着正月十八的大婚,想着真正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为何定在三天之后的正月十八,而不是今日。周君玦似泄气一般粗暴地扫荡她的甜蜜,那久未品尝的可口大餐。
久违的柔软,久违的芬芳,久违……
还未细细口味那些久违的久违,他那自恃甚高的美臀便被一根硬物重重地戳中,反复地戳,一下比一下用力。
话说,这可是临安首城的宅院,正儿八经打开门迎客,还有谁敢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来捣乱。
周君玦忙放开被他品尝正欢的唇瓣,回过头一看,纠结的眉眼立刻舒展开来,换上一副谦卑恭敬的模样,垂首唤了一声:“祖母,您来了。”
仍被搂在怀中的许慕莼迷迷糊糊地随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大门口立着一位慈眉善目,却又一脸紧绷严厉的老太太,她手中的龙头拐杖直指周某人几次三番跃跃欲试的美臀,还时不时又戳了一下。
真是大快人心,许慕莼忍不住轻笑出声,却惹得老太太怒目而视。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龙头拐拄在地面上,咚的一声脆响,伴着老太太中气十足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