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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咱明日就等着看出好戏了,嘻嘻……”
第二天果然岳书瑶才用过早饭没多久,岳夫人就扭着大屁股前来收钱,只是这一次她身后多了几位姨娘打扮的妇人,月娘见来了这么多人自然是恭敬的将她们迎进了前厅。
岳书瑶乖巧的跟在月娘身后,几位姨娘也按照辈分一一落座,岳书瑶偷偷抬眼张望,见果然如自己所料那张大号椅子是岳夫人的专座,忍不住偷偷的和秋香挤眉弄眼,等着看岳夫人屁股摔开花。
岳夫人一入座便鼻孔朝天的冷哼了声,随后说道:“我去两位妹妹那里收月钱,她们说想来探一探瑶儿,我们便一起过来了。”
岳夫人说完客套话,扭了扭肥胖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月娘,银子准备好……”
第三章 替月娘出气(下)
岳夫人话刚说到一半,一声巨响骤然响起将她的余音盖过,待众人回过神来时,岳夫人已经连人带椅的摔在地上,臀部上还直直插了几根木屑残骸,更是有根比较尖的碎片直接戳破了岳夫人的层层衣裙,让她隐隐约约露出白花花的屁股……那滑稽的模样让两位姨娘忍不住掩着嘴轻笑,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都低头极力的忍住笑意。
岳书瑶看了心里也是一片暗爽,唯独月娘慌张的上前想将岳夫人扶起,不料岳夫人却不领她的好意,一把将她推倒。
“好啊,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在椅子上做手脚害我出丑!”
岳夫人被丫鬟婆子扶起来后,盯着被自己压成碎木片的圈椅,恶狠狠的咒骂月娘,月娘则惊惶无措的解释道:“夫人,月娘没有做手脚,再给月娘十个胆子,月娘也不敢啊!”
“哼,如果你没做手脚,那我怎么会摔倒呢?”
这时岳书瑶懒洋洋的出声道:“大娘,明明是你自己太胖把椅子给坐塌了,怎能怪我娘呢?”
“扑哧……”湘姨娘率先笑出了声,瞄了地上的碎木片一眼,揶揄道:“姐姐你是该减减重量了,不然咱家的椅子可不够你坐啊,嘻嘻……”
“你!”
湘姨娘是县太爷的小姨子,所以岳夫人只“你”了一声就住了嘴,她可不敢像对月娘那般对湘姨娘,况且湘姨娘可不像月娘那么好欺负。
这时好不容易忍住笑的雪姨娘开口打圆场,道:“想是这圈椅用久了不结实了,姐姐没摔坏身子吧?”
“哼,月娘你是偷了我银子被我发现罚了一顿,心有不甘故意在椅子上做手脚借以报复我吧?”
岳夫人说这话时手里正拿着婆子捡给她的一根牙条,而那个婆子在岳夫人的示意下,得意的解说道:“奴婢家那口子是位木匠,所以奴婢略懂些木匠活儿,辨得出这根牙条断的层面上有一小段明显留有锯子锯过的痕迹。”
岳书瑶听了在心底暗叫不好,她没料到岳夫人身边居然真的有懂木匠活的人,而且还被找到了证据!
而抓到证据的岳夫人更是二话不说的上前给了月娘两巴掌,怒骂道:“小贱人,你居然敢锯断椅子谋害我,吃了豹子胆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重!”
月娘被打得跌在岳书瑶身上,岳书瑶想站出去说是她干的与月娘无关,但却被月娘紧紧的扯住衣角,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鲁莽。
月娘一边拉住岳书瑶,一边谦卑的朝岳夫人赔礼:“想是哪个下人做的,是月娘没有管教好下人,都是月娘的错,请夫人息怒。”
“息怒?小妾谋害正室不但可以送去官府治罪的,就连我把你卖了官老爷也不会说半句,这样的事儿你赔个礼我就这样算了吗?”
月娘也知道这次岳夫人不但摔得不轻,还当着其他两位姨娘的面出了大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左右衡量了下轻重,最终牙一咬站了出来,道:“那请夫人责打月娘吧,月娘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娘……”
“瑶儿住口,乖乖站着别动,今日之事是娘的疏忽造成的,娘是该被你大娘罚。”
岳书瑶一听月娘自愿受罚马上焦急的出声劝阻,但却被月娘严厉的喝住,话里的意思摆明是知道这件事是岳书瑶所为而挺身维护她,这让岳书瑶心疼得眼泪直掉,暗骂自己太过高估自己给月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原本只是想教训下可恶的岳夫人让她尝点苦头,替月娘出那口恶气,岳书瑶也自认为手脚做得很巧妙,可最终还是弄巧成拙害了月娘
无凭无据、也没有当场抓获,那个胖女人凭什么责怪月娘?
岳书瑶忘记了,在封建社会妻就是妾的天,妻要责罚妾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更何况这件事发生在月娘的屋子里,岳夫人更有理由发飙了。
月娘跪在岳夫人面前请她责罚,但岳夫人却只是睨视了她一眼不加理睬,待月娘跪得两腿发麻才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岳家是容不下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了,我看还是把你卖去青楼吧!”
“不,求夫人不要把月娘卖去那种地方,月娘是瑶儿的亲娘啊!”
月娘拉着岳夫人的裙角苦苦的哀求,但却被她无情的一脚踢开,一旁的湘姨娘有些看不下去,开口道:“瑶儿已经是大姑娘了,夫人把月姨娘卖去那种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吧?”
“哼,妻卖妾自古以来便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不妥的?”顿了顿,岳夫人才松口说道:“也罢,念在你把我岳家女儿带大的份上,可以不把你卖去青楼,但是……”
“只要不把月娘卖去那种地方,夫人让月娘做什么月娘都愿意!”
“好!只要你拿出一百两白银,我便把你的卖身契还你,并且新账旧账一笔勾销,这一百两也就够我请个大夫。”
岳夫人除了嚣张跋扈,还是一嗜财如命的主,自然不会放过敲诈月娘一笔的好机会。
“一百两……”
月娘听了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岳夫人却视而不见,冷酷无情的扔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三日准备,若是三日之后你拿不出一百两白银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岳夫人说完便拂袖离去,两为姨娘轻叹了声后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月娘一脸茫然的跪坐在大厅,就连岳书瑶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也没有任何反应。
“娘,都是瑶儿不好,是瑶儿害了您……”
岳书瑶紧紧的握住拳头,恨不得追上去把岳夫人暴打一顿,同时看着脸色苍白的月娘内疚得揪心,如果不是她鲁莽月娘也不必遭这样的罪,更不必被岳夫人威胁卖身。
岳书瑶之所以会如此鲁莽、和她的家庭背景以及个性有关———她在二十一世纪虽已步入社会工作,但因是高干子弟从小就被爸妈保护得像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受过太多的磨练,所以性子多少还是有些单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且岳书瑶才刚刚穿越到古代没几天,还没完全融入这个陌生的朝代就因气愤想教训岳夫人替月娘出气,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不是生活在那个平等、民主的时代了,忘了她现在是生活在一个封建社会的大家庭中,忘记她是岳家小妾生的女儿,忘记在封建社会妻是天、妾是地……
她的一意孤行不但没有帮到月娘,反而害她要被岳夫人这个恶妻卖去青楼,这叫岳书瑶如何不自责内疚呢?
岳书瑶紧紧的搂住月娘,一字一句的说道:“娘,您放心,瑶儿一定会想办法赚那一百两,只要赚够钱我们就搬出岳家!”
但,这债,自是不能就这样算了!
第四章 开动脑筋赚钱
打定主意要赚钱救月娘后,岳书瑶从书房里搬了一大堆书来看,努力的恶补这个朝代的规章制度、风土人情,对社会背景了解透彻才能找出其中的商机。
不到半日功夫岳书瑶就已了解到,她穿越到的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但是这个朝代的各种制度、风土人情和历史上的明朝十分相近,语言也大多相通,文字也是比较复杂的繁体字。
而岳书瑶现在所处之地是一个名为“太平”的大县,这个县因水土气候的优势几乎家家种茶养蚕,因此该县盛产丝绸和茶叶这两样东西。
岳书瑶还了解到她所在的岳家在太平县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业不但有良田、庄子还有不少铺子……但岳家却只是岳族这支名门望族的一个小分支,岳家本家的财势更大!
对环境了解得差不多后,岳书瑶开始动脑筋想怎么赚银子,她首先想到的是模仿穿越小说里的主角,把主角干的事都干一遍。
但岳书瑶努力的回想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过滤一遍后发现主角干过的事她竟然一件都不会,谁让她在现代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事业单位米虫呢?
岳书瑶在现代是邮局里一名普通的内勤人员,每天干的事就是整理信件、包裹,帮忙发件和收件,偶尔还客串下大厅营业员……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喝茶、看报纸,不然就是上网。
所以岳书瑶穿到古代自我检讨了一番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项技术拿得出手,就算想找份工作古代也没有邮局让她去啊!
为什么那种只要是穿越人士,脑筋随便一转就能有大把赚钱主意的好事,没有发生在岳书瑶身上呢?
岳书瑶满腔的热情瞬间被打击得一丝不剩,最终只得把目标定在月娘分到的那几间铺子上,听说那都是些卖茶叶和丝绸的铺子。
这两样都是当地盛产的东西,既然盛产那卖的人自然就多了,人多竞争自然就激烈,那么自家铺子被有门路的挤下来、连续亏本也没什么稀奇了,估计短时间内扭转趋势让铺子盈利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
对了,岳书瑶记起月娘还分到一间几乎要关门大吉的镖局,岳书瑶脑海中对镖局的印象仅限于———一帮人推着小车,车上绑着几只樟木大箱子,箱子里或装着商品或装着银子,走在人烟稀少的山路上,然后……呃,这时候电视剧里通常会演蹦出一伙土匪。
没接触过真正镖局的岳书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在押送货物上赚钱,更没有什么对付山匪的招数,所以一时间也想不出让镖局起死回生的法子。
岳书瑶越想越沮丧,胸口也随着赚钱计划的一一夭折而闷得慌,最终唤来秋香一起出门去溜达溜达、透透气。
走在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岳书瑶暗自庆幸这个朝代没有保守到女人一步都不许迈出门,只是脸上蒙着一层面纱遮住面容,让岳书瑶觉得有些不适。
还有就是裹了小脚的双脚根本就走不了多久路,让前世总是风风火火迈步的岳书瑶十分不习惯,没走两步便拉着秋香在一小茶馆里坐下歇息。
岳书瑶拉着秋香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一抬眼便能将街上事物收入眼底,这是岳书瑶穿越后第一次上街,难免会有些兴奋与激动,转着眼珠儿好奇的四处张望。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制成的襦裙,头上包着一块蓝布的村妇走进了岳书瑶的视线,只见那村妇躬着身子,见到人便谦卑的上前一拜,手里拿着张叠好的信纸,低着眉眼似乎在向人祈求些什么。
岳书瑶见到那村妇的动作,第一反应以为她是乞丐,但细细一看发现她虽然像是一直拉着人祈求些什么,但她的发髻却梳得整整齐齐,身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丝邋遢。
这下岳书瑶被勾起了好奇心,拉着秋香指着那位村妇问道:“那位村妇为何一脸谦卑拉人便拜求,看起来也不似在行乞啊?”
秋香早就听月娘说过岳书瑶把脑子摔糊涂了,对岳书瑶的问话倒也没有感到惊讶,笑嘻嘻的解释道:“小姐,乞丐哪能穿得那么干净体面啊,那应该是附近村子里的农妇。”
“农妇?那她上县城里到处求人干啥?”岳书瑶不解的问道。
“看她拿着信纸到处求人,应该是想问问有没有顺道的人帮她捎带家书,”秋香说着扫了那村妇一眼,补了句:“看她拉着人就求拜人,也不管和对方熟不熟悉,一定有很要紧的事。”
秋香这么一解说岳书瑶倒是有点明白了,古时候交通十分不发达,也没有电话、网络这种东西,也没有中国邮政为百姓服务,要传递个只言片语确实挺困难的。
大户人家还能专门派遣个下人专门去送书信,小老百姓想送家书报平安之类的,只有托顺道的亲朋好友捎带了,这还得看有没有朋友正好要去你想送信的地方,否则只能一直等、等到刚好有人顺路。
聊了会儿岳书瑶也歇息够了,付了几块铜板便和秋香一起出了茶馆,赶巧的是岳书瑶一出门那位村妇就寻上了她,双手拱在一起,焦急的问道:“敢问小姐近日可会去平安县?”
“平安县?”岳书瑶一怔,一旁的秋香连忙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平安县在咱太平县隔壁,离着有上百里路。”
岳书瑶这边在犯糊涂,村妇那边却是心急如焚,连着再追问了遍:“小姐近日可会去平安县?”
“呃,不会。”岳书瑶轻轻摇了摇头,她都还没分清楚东西南北呢,怎么可能出远门。
村妇听了一脸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