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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欧阳宇摸了摸胸口,唇角间尚留存着属于李蜜儿特有的香气。他好不讨厌她,从来没有这么不讨厌过一个女人,特别特别不讨厌她,那么,他该如何改变现状。
欧阳宇浑身憋屈,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突破口,索性熬夜骑马离开了阜阳郡。他待不下去,似乎多待一刻时间,脑海里就浮现出李蜜儿善意的言辞,请你放弃于我的纠缠……
这比她骂他,吼他还让人受不了,浑身上下都是堵住的,不通气,嗓子发不出声音,胸口呼吸不上气息,干什么似乎都还不够,都不如李蜜儿轻轻的一句话,浅浅的一道笑容。
阜阳城门按道理说半夜是不能开的,不过欧阳宇有特殊的令牌,守门人二话不说放行,大约是半夜的时候,他抵达了城外驻地,这里的负责人是上官虹,他大哥最信任的副官。当初大哥进京,二哥料理府上庶务的时候,是上官虹陪他去的西山军,所以他当上官虹是亲大哥。
上官虹此时正在温柔乡,西凉国二太子同欧阳家渊源颇深,是敌是友,往往送到京城的贡品多少会私下给靖远候府打包一些,包括关外美女。
关外美女普遍豪放,生的身高马大,胸脯丰满,臀部圆润,上官虹在军里本就寂寞,自然乐得享受一番,此时若不是欧阳宇来寻他,怕是谁都不会见的。
上官虹将欧阳宇迎入帐内,道:“四公子今日怎么大驾光临,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经回去了。”
欧阳宇抬起头,看向上官虹,说:“上官虹大哥,你帮我把胡子剃了吧。”
……上官虹挑眉,在望向欧阳宇明显失魂落魄的目光时,没好意思拒绝,只是淡淡的提醒了欧阳宇一句,说:“好呀,不过现在过寅时了吗?”
欧阳宇一愣,向门外看去,道:“没呢。”
“那,公子确定半夜剃胡子?”上官虹其实想说,四少爷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剃胡子!还是在众人做梦睡觉的时分。
欧阳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上官大哥,我怕胡子扎人,所以想立刻剃掉。”
“扎……人?”上官虹立刻来了兴致,但凡胡子能扎人的场景也就是那么几个吧?这可是个大消息,需要立刻传给小侯爷。如今可以让远征候欧阳穆关注的事情,除了他自个老婆生孩子外就是欧阳宇娶媳妇的事情了。
上官虹见欧阳宇并无倾诉的欲望,而是不停的发呆,莫非是遇到轻伤了?
“喝点酒?”
“好。”欧阳宇点了头,追加一句,道:“给我先上一坛。”
……
“哦,要女人嘛?最近又有人送来好多,我都没功夫处理。喝酒有美女舒服一些吧。”上官虹一边试探着说,一边观察着欧阳宇的表情。
欧阳宇犹豫了下,道:“那上官大哥随便叫一个试试。”
试什么?
上官虹暗自叫苦,四少爷这是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他一句命令,立刻上了六个风姿卓越的清官,有丰乳肥臀的,也有小家碧玉类型的。欧阳宇扫了一圈,指着最右边的说:“她留下。”
上官虹看了一眼,被留下的是其中最瘦小的女孩,看起来年岁不大,模样明艳俗气,身材一般,莫非是四少爷转性子了不成,他怎么记得四少爷偏爱清秀型的女孩,当然这是在大家一起玩的时候他有过如此点拨,真说起来,四少应该对不喜欢任何女人,嫌弃女人麻烦。
女孩眼睛一亮,老实的走了过来,跪在旁边,给欧阳宇斟酒。但凡流落至此的人都是罪官后代,这名女孩亦是如此,此时见上官虹这位传说中的大官居然如此礼遇眼前的少年,忍不住伺候起来越发殷勤,企图借此扭转自身的命运。
欧阳宇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倾慕的眼神,略显失望的说:“斟酒就好,不用过来。”
欧阳宇静静的喝着,他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暖和一下,否则实在是太冷了。天寒地冻,比不上李蜜儿撇清关系的冷漠言辞。
一个李蜜儿,他就当真放不下吗?
欧阳宇盯着手中的酒杯,略显暴躁起来,上官虹看在眼里,暗道,怕是难得喜欢个女孩子,然后还踢到铁板了,于是来他这里借酒消愁。欧阳家的男人怎么都是个情种,这可不太好。
上官虹略显担心,冲旁边伺候的姑娘使了眼色,因为是伺候男人们,姑娘穿着自然单薄,一件浅粉色透明纱裙紧紧的裹着上身,下面套着亵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是完全为了方便客人行事。
姑娘唤作曾玥柔,出生在先帝时期的大户人家,后来党派纷争,自然家破人亡,流放边外。
她年岁小,尚是处子之身,与其被老爷子们糟蹋,不如奉献给眼前这位彪悍威武的少年郎。她主动凑上去,发现欧阳宇神情恍惚,不清楚在想着什么,倒是上官虹轻声说道:“四少,有些时候心里有火,发泄出去就好了。”
他示意曾玥柔好生伺候,自个退了出去。
姑娘主动给欧阳宇斟满酒,却将酒杯放在自个若隐若现的胸口处,欧阳宇一怔,倒是浑身有股想要发泄的欲望,只是一想起李蜜儿此时安然无事的在家睡大觉,就立刻没了兴致。
曾玥柔却是不想轻易放欧阳宇离开的,若是什么都没做就走了,事后上官大人定会认为她伺候不周,索性下狠心自个解开了腰间束带,露出了诱人的胸脯,她肤若凝脂,在昏黄的烛火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酒水如同露珠轻轻的在她的身上滚蛋,晶莹剔透。
欧阳宇皱着眉头,他虽然有些醉了,头脑却特别的清晰,使劲把酒杯甩开,道:“穿上衣服。”他选这个女孩是因为她的笑容仿若李蜜儿般明艳动人,现在她却下贱的脱起衣服,实在是恶心他呢。
曾玥柔看到欧阳宇眼底的厌恶,清楚自个用错了方法,这位大人怕是不吃这套,急忙裹上衣服,老实的坐在旁边,说:“公子不需要小女子伺候,若不然我陪您说会话呢。”
欧阳宇摇了摇头,道:“你下去吧。”他果然还不是谁都不讨厌,只是不讨厌李蜜儿而已。
“公子,可是玥柔伺候不周。”曾玥柔红了眼眶,要是就这么被送出去,日后还如何混得下去。
欧阳宇干了坛子中的酒水,说:“走吧,我去同你家大人说,因为我现在打算走了。”
“公子这么快就走?”
“恩,寅时讲过,我要在黎明破晓前赶回去。”欧阳宇目光清明了一些,他似乎想通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明白。
上官虹听说欧阳宇要走,急忙又出来送,这一晚上,他是没休息好,不过谁让欧阳宇是欧阳家的四少爷呢,不管平日里关系多好,主子就是主子,他是远征侯手下的第一副官,那么自然会盯着欧阳宇的一举一动。
上官虹略带责怪的看了一眼曾玥柔,欧阳宇却说:“别为难她吧,我自己想走。”
上官虹惊讶的看了一眼四少爷,小主子转型了,开始处处为他人着想,懂得男女有别吗?他不由得也多肯了一眼曾玥柔,说:“你叫什么,还不谢谢这位公子。”
“谢谢公子。”曾玥柔是真心感谢他,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容。欧阳宇视若无睹的转过身,同上官虹再次道别,快马加鞭又回到了阜阳郡。
城门口处,远处的天边,破晓黎明,一缕鱼白冲过云层洒向大地,他莫名的扬了下唇角,或许李蜜儿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的霸道强硬,吓到了她。
欧阳宇似乎想通了什么,从当地最有名的胡记点心铺买了桂花糕,然后直奔李府,轻而易举的翻墙而入,来到了李蜜儿屋子的房顶处。
李蜜儿应该还没起床呢。
他犹豫再三,没有敢贸然进门,而是将点心放在窗户里,留下了一个字条,写上:对不起。
这已经是他做出过的最大一次让步,或许以后还会继续退让,但是至少到目前,他光是做这件事情,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他不敢去想李蜜儿看到后会如何处理这份心意,或许厌恶的扔掉……
他胸口一疼,罢了,从今以后,他会大大方方的从前门而入。
欧阳宇不清楚的是李蜜儿也一夜未眠,倒不是因为他,而是李宛诺德不停拷问。李宛诺发现李蜜儿不见后控制了所有的路,直到李蜜儿回来才解封。
她原本有需要想要训斥的话语,一看见李蜜儿被风吹红了的脸颊,还有手腕处的淤青立刻吓了一跳,变身成爱护妹妹的好姐姐,就差亲自去请太医了。对外宣称,自然是李蜜儿走路摔了一跤。
李宛诺摸了摸李蜜儿的脸蛋,埋怨的说:“这北方的冬日可真难熬,风都那么寒历,瞧把你这细皮嫩肉的脸吹的,怎么嘴角边都红了。”
李蜜儿一阵心虚,根本不敢接话,但是还如实坦白了屡次被杨宇见面的事情。
李宛诺是过来人,一听她的形容,便看出杨宇分明对妹妹有意思。不过她倒是没想到李蜜儿曾经救济过杨宇,换位思考,如果她在困难的时候有人愿意帮她,自然容易生出以身相许的心思了。
最后姐妹俩商定这件事情禀告给祖父,索性让祖父寻管事去解决同欧阳宇的债务问题。区区十五两银子,没必要整出一个利钱,弄得大家牵扯不清楚。
李蜜儿见事情解决,总算心安,否则老觉得被人拿捏住了什么,说都说不清楚。她回去睡了一会就醒了,她有早上晒太阳的习惯,所以发现窗户一推就开了,而且在里面窗台处居然放着食物。她当是水涵准备的,毫不犹豫的就吃了,没想到发现了个字条。
字条的字苍劲有力,虽然只有三个字,却可以看出书写着必然师承大家。
这年头会同她道歉的只有一人,欧阳宇。
这人粗放,字却显得极其有规矩,不像是浪荡人。
此后,李蜜儿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总算不会再有谁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出现了。
二月底,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宫里打算扩充一批服饰和香粉的商户,招标范围在漠北,负责人是李大总管李德胜,特设监察使一名,是杨宇。
欧阳宇捧着手里的文书,暗道大哥做事情就是快,类似于这种小官的任命,往往就是欧阳穆同皇帝一句话的事情。李大总管一顿奉承,凛然是告诉当地商人们,这件事情你们买通我没有用,还是先讨好检查使吧,否则大家谁都别混了。
于是杨家门庭忽然热闹起来,而杨宇却躲了起来,谁都找不到他。李蜜儿听说这个消息后并无太大反应,只是道世事无常,去年还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今却成了风光的监察使。特权社会果然还是家族背景最重要,不是有人说杨宇的差事就是王才人随便同皇帝抱怨了句,就得来了。众人说的灵活灵现,也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事。
但是这个传言促成了两件事。
一个是大家开始越发重视杨宇这个人,连带着他身边的小厮都高调起来。另外一个是四品官以上的家族开始关注明年的选秀,恨不得再造出一个王才人,让家族一步登天。
这些都同李家没有关系,李老爷一直关注的是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许管家回来了。
许管家回来带了个消息,当朝天子的嫡亲姐姐,三公主黎孜玉的丈夫死了,正在招婿中。李老太爷的第一个反应是,如果三公主不嫌弃李家如今地位低下,他是很乐意贡献男丁过去参选的。
李宛诺见祖父不说话,自个率先问道:“这位三公主年少时就颇为荒唐,曾经干过抢人夫婿,破坏人家姻缘的事情,难怪自个这么早就丧夫,只是这同季家有什么关系。”
许管事见李老太爷同大姑娘同时看向自己,说:“此事尚未得出最真实的结论,但是听季家下人们说,前阵子季莫廷曾在年前失踪两日,属下特意去查了京城季家寄送给老爷的信函时间,大约就是在季莫廷失踪回来后的第三天左右发出,按理说应该同此事有关系。”
“三公主丧夫招婿,季莫廷失踪,莫不是三公主把季莫廷抢了?”
如果事实如此,也太狗血了吧。李宛诺回想起记忆中季莫廷的模样,高高瘦瘦,温文儒雅,说话都不会太大声,却会安静的笑着跟在李蜜儿身后。小时候的蜜儿很聒噪,季莫廷却安静极了,想起来那时候外祖母还说,这才叫做天生一对,天生互补呢。
“我印象里贤妃以前同我提及过三公主想抢人家夫婿的事情,当时看做笑话,对方是国子监祭酒秦氏二姑爷,是身材纤瘦,皮肤白皙的柔弱书生。”李老太爷目光迷离,看向了远处明亮的日光,贤妃娘娘,现在想起那时候的嚣张,只觉得不自量力。
“如此说来,倒是同季莫廷是一种类型的孩子。难怪季老爷突然转性子想要旅行婚事。可是三公主可是皇帝嫡姐,虽然他们两个人不亲近,还有太后娘娘给三公主撑腰,季莫廷失踪两日,指不定做了些什么,到时候蜜儿嫁过去,被三公主记恨上,于咱们家可不利。”
李老太爷点了点头,不快的说:“这个季老头,起初看不上咱们家,现在又想拉咱们家给他背黑锅,反正三公主看上的是他们家的孩子,就算蜜儿嫁过去,躲不过去三公主,把蜜儿了断便是,他们怎么都不吃亏。”
“是呀!”李宛诺同样悲愤不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