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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礻我等人的来信,尤其是那只可恶恼人的苍蝇,可他……却是连一封信也没有!难道说……他不知道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吗?
耳畔突然又回响起胤禛那尖酸刻薄、冷酷无情的话语,一想到胤祥说的那句“我知道了”,心又莫名的绞痛起来,我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幽幽的叹了口气,惆怅的道:“我的婚事是由不得我自己做主的,也许哪一天就被皇上或是皇太后当件东西赏给了谁呢!再说……我又并非是个真正的金枝玉叶,身子骨又单薄,时常闹病,谁会愿意娶我?”
“那可不一定呢!”孙嬷嬷慈和的笑着道,“我瞧着那位十三爷就……”
“您以后别再提他了!”我打断她的话,凄苦的说,“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呀?”孙嬷嬷惊讶的问道。
我苦涩的笑了笑,说:“他……他就要娶兵部尚书的千金做他的福晋了!”
“哟,这是真的么?”
“我亲耳听见的,怎么不是真的?”
“唉,我苦命的格格啊!”孙嬷嬷将我搂在怀里,抹了把眼泪安慰我说,“我的格格,您别难过,他不娶您哪,那是他没眼光!咱格格又聪明又乖巧,一定会嫁个比他好上千百倍的如意郎君的!”
我暗自无奈的苦笑,嫁个如意郎君,唉,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茫然。
“宛如……”胤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我被孙嬷嬷搂着在说话,顿时噤了声,有些狼狈的道,“呃……既然你跟孙嬷嬷在说话,那我待会儿再来……”
“哎,九爷,您别走!”孙嬷嬷忙站起身,对他行了礼,笑着道,“老奴已经没什么话儿要跟咱家格格说了,您请坐吧!”
“我没打扰你们俩说话吧?”他有些尴尬的说。
“没有!”孙嬷嬷笑着道,“那您就陪咱家格格说话罢,老奴先告退了!”
我刚要站起身给他行礼,却被他按住,他潇洒的一掀袍摆,就在刚才孙嬷嬷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您今日怎么会来?”我惊讶的看着他。
“我昨儿差人送来的信上不是告诉你,我今儿一到京就会来瞧你的么?难道你没收到信?”
“收到了!”就是没看罢了!
“你没看我来的信?”他原本闪亮的星眸霎时黯了黯。
“哦,不是!”我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淡淡的罪恶感,毕竟他写信给我也是出于好意和关心,虽然……这个频率实在是太高了些!
我对他柔声解释说:“是这样的!起初几封我是真的拆开仔细看的,后来……我每天都忙着接待来府中吊唁的客人,实在是太累了,就没来得及看!不过,我把您的信都好好的收着呢,等以后闲下来的时候,一定仔细看……”
“算了,反正……信上也没写什么重要的事儿!”他有些郁闷的说,沉默了一会儿,说,“今日皇阿玛回京,我早就跟哥和十弟、十四弟他们事先商量好了,我先溜出来瞧你,他们等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再赶过来探望你!你……你这段日子还好吧?”
“还好!”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代表皇子尊贵身份的金黄蟒袍,想必是急着赶过来竟没顾得及换,见他那英俊的脸上还犹带着风尘,心头悄悄涌上一丝感动,说,“谢谢您了!”其实……这只苍蝇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
他关切的打量了我一下,叹了口气道:“唉,怎么一个月没见,竟瘦了一大圈儿了呢?八哥他是怎么照顾你的呀?”
“您可千万别抱怨八爷,他这阵子也忙得够呛,有时候竟是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呢,我看他也瘦了不少,唉,若是八福晋瞧见了一定心疼极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呢!”
“嗨,你要跟我交代什么呀,横竖咱爷跟咱表哥能交代就成了!”胤禩和八福晋一道走过来,说话的正是八福晋。
“八福晋,您怎么也过来了?”我忙给她欠了欠身。
她笑吟吟的朝我摆了摆手,夫妻俩一同坐在苍蝇旁边,胤禩瞥了苍蝇一眼,语含责怪的道:“我说你呀,也忒性急了些,怎么连衣裳都没换,竟穿这个就上这儿来了呢?”
“嗨,我这不是担心宛如嘛!”苍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歉意的对我说,“宛如,真是抱歉,我该换上素服过来的!”
“我不介意。”
“哼,他哪儿顾得上换素服呀!”八福晋凉凉的挪揄着道,“自打你跟爷走了以后啊,他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成天儿跟咱们念叨你,这颗心呀早就飞过来了!这不,才刚一进京城,他就急着朝你这儿跑,我让他换身素服再过来找你吧,他就直朝我瞪眼睛……”
“得,我说你就甭拿嘴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也成天跟咱们念叨着八哥现在怎么样的,一到京不也是急着赶过来瞧他?”苍蝇很不服气的横了她一眼。
“没错儿,我是急着赶来瞧爷,可我至少还能耐住性子,把衣裳给换了!”八福晋指着身上穿的素服理直气壮的说,那是件淡雅的银白素服,镶着精巧的青缎滚边,看上去倒是显得特别俏丽。
她那双丹凤眼细细的打量了胤禩一会儿,对我爽利的笑着道:“还好嘛,爷也没瘦到哪儿去!唉,真要说瘦哪,我瞧着你才瘦得厉害呢,竟是整整的瘦了一圈儿了呢,瞧瞧这小脸蛋儿,竟是瘦得都快没了,单剩下一对儿大眼睛了!”
“什么叫瘦得都快没了,单剩下一对儿大眼睛啊,我说你又在满嘴胡唚什么哪?”苍蝇听了立即沉下脸,很不高兴的说。
“我的意思是说,咱宛妹妹这样倒是显得越发漂亮了!”八福晋眨了眨亮晶晶的丹凤眼,道,“嗨,我这不是在夸赞她模样生得好嘛,嗯……这也说明某人的眼光好,会挑人儿哪!”
“哼!”苍蝇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把宛如交给你了,省得你埋怨我没把她给照顾周全!”胤禩优雅的站起身来道,“我在前头还有些事儿要办,你们慢慢儿聊罢!”
“那我也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俩了!”八福晋也站起身来,笑吟吟的挽着胤禩的胳膊,“爷,咱们一道走罢!”
其实……他们俩还真是挺般配的呢!我默默的望着他们夫妻俩鹣鲽情深的身影,感慨的想着,他们……应该是过得很幸福的一对夫妻吧!
我见胤禟满面风尘,就问道:“您的脸上都是风沙呢,要不要让人伺候您洗把脸?”
“不用那么麻烦了!”他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你给我弄盆水,我随便擦个脸就成了!”
“那好吧!”我带着苍蝇来到叠翠苑,吩咐小荷端盆热水进来,我试过水温后,取了方干净的手巾浸在盆里,绞干后递给他,见他只是呆呆的望着我,并没有伸手接,一扬秀眉,怀疑的望着他,问道,“九爷,您……该不会是想让我伺候您擦脸吧?”
“哦,没没!”他这才回过神来,俊脸忽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接过手巾胡乱的擦了把脸,又重新递给我,讷讷的说,“谢谢!”
我让小荷把脸盆和手巾拿出去,“您请坐吧!”我让他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道,“我这儿没有您喜欢喝的云南普洱,只有茉莉香片,您不介意喝这个吧?”
“不介意,不介意,茉莉香片很好啊!”他笑咪咪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补充了一句道,“其实……其实我现在不大喝普洱了,也开始常喝这个了!”
“是么?”
他的注意力忽然被悬挂在窗口的那面彩色琉璃珠帘给吸引住了,好奇的走过去,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珠帘,不解的回头问我:“咦,怎么这面珠帘没有做完哪?你喜欢什么样的琉璃彩珠,我帮你弄来,咱们一道把它做完,可好?”
“想要把它做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我感叹的望着没有完工的珠帘,想起沈宛,想起那些流落在外的藏书,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何?”
“因为……它是一个梦想!”我的眼中闪动着一抹哀伤,叹息着说,“一个……我这辈子或许很难实现的梦想!”
胤禟闪亮的星眸静静的凝视着我,一时屋内陷入一片沉寂,我们俩谁都没说话,默然的望着这面七彩珠帘,忽然,孙嬷嬷皱着眉头匆匆走了进来,“什么事,孙嬷嬷?”她一眼看见苍蝇在,便犹豫着没有开口。
胤禟知道她有所顾忌,立即会意的站起身,道:“宛如,既然孙嬷嬷找你有事,那我就先去找八哥谈点事儿,回头再来找你!”临走前,他又快速的瞥了那面琉璃珠帘一眼,眼中闪动着一抹深思。
孙嬷嬷待他出门后,这才气恼的道:“格格,这下可真是麻烦了哪!”
“怎么了?”
“才刚我把您的意思跟帐房交代下去,可巧遇上咱姑奶奶来支银子,她一听说咱们不肯再支银子给她,顿时就在帐房里又哭又闹的,说什么人走茶凉,老爷一走咱们就不管她了,那话儿说得可难听了!她见帐房怎么也不肯给她支银子,索性就赖在地上撒泼,不肯走了,一个劲儿的在那闹腾,说咱们都长了副铁石心肠,都狠下心来不管她的死活……您说这叫什么人,说的都是些什么混帐话儿哪?真够气人的!”孙嬷嬷忿忿的说。
哼,什么人啊,一个标准的无赖加泼妇呗!我站起身,说:“那咱们去瞧瞧她吧!”
我和孙嬷嬷来到帐房,还没进门,就听见姑妈那中气十足的嚎哭声:“啊……哥啊,您这一走了,就没人管我了啊……啊……我干脆也死了算了,啊……您在黄泉路上等等我,我这就来找您,我跟您一道走吧!啊……我不活啦,这日子没法儿过啦,啊……”
孙嬷嬷一听顿时就不高兴的沉下脸,我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和她一起进了帐房,只见姑妈竟不顾她自己三品诰命夫人的尊贵身份,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又蹬腿又踢脚的,还不时伸手拍打着地面干嚎两声,而我那位刻薄的表姐则站在一旁煽风点火假意的规劝。
府中管帐的帐房并不敢拿她怎么样,只好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直皱眉,他一眼看见我来了,顿时就像看见救星来了似的,忙迎上来道:“哟,格格,您可来了,您瞧这……”
“你尽管忙你的去吧,把她交给我就可以了!”
“是!”帐房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赶紧逃一般的躲进了内间。
“姑妈,您先起来吧,现在已入秋了,这青砖地上可凉得很,坐久了可是会受着寒气的,若是因此而得了风寒,那多划不来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的说。
“哼,你可总算来了!”姑妈这才站起身来,恨恨的指着我道,“我说宛丫头啊,我是你的亲姑妈吧?”
“是!”唉,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让我摊上你这么个泼妇姑妈。
“我问你,是不是你跟帐房说的,以后再也不许给我支银子的,嗯?”姑妈双手叉腰,迈着丁字步,像只胖胖的圆规,气势汹汹的问我。
“是!”我点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帮您这个败家子的宝贝儿子付这些冤枉钱,我不喜欢做冤大头!”
“你说什么?”姑妈顿时气得跳了起来,“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居然这么说你表哥?枉费咱们素日里都这么疼你……”
“您疼我?”我一扬秀眉,讥嘲的说,“那您倒是不妨说说看,您素日里都是怎么疼我来着?我倒是清楚的记得,每次一到逢年过节,阿玛总是不会忘记给你们每人送上一份丰厚的节礼,从吃的穿的到戴的用的,真是样样俱全,可是您呢?您都送给我些什么呀?不过是把表姐那些穿过几回后又不喜欢的半新不旧的衣裳送给我,起先您还记得将这些过大的衣裳给改小些,免得被咱们给瞧出端倪来,后来见咱们收下了并没说什么,以后就索性连改都懒得改了!而且,大部分的衣裳还都是用阿玛送的各色衣料做的,我没说错吧?”
“那……那是我不想浪费!”姑妈顿时涨红了脸,强辩道。
我冷冷一笑,道:“至于我这位亲爱的表哥,他确实是很疼我!每回只要您带着他回府省亲,他总是想出各种歹毒恶劣的法子欺负我,一会儿把蚯蚓放进我的膳食里,一会儿把蚂蚁放进我的茶点里,一会儿把毛毛虫洒了我满头,一会儿把癞蛤蟆放到我的床上,有一次还把一条蛇塞进我的衣领里,狠狠的咬了我一口,幸好那条蛇没毒,否则我怕是就被它给咬死了……”我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着他的斑斑劣迹,这些可全都是孙嬷嬷亲口告诉我的。
我想了想,补充道:“哦,差点忘了,他还和您的宝贝女儿一道把我给推到水池子里去,说是想让我学泅水,结果害我差点没被水给淹死,发了好几天的高烧!”
“那……那是他们在跟你闹着玩儿嘛!”姑妈有些狼狈的狡辩。
“那我还真是得感谢他们俩对我手下留情,没把我这条小命给玩掉!”我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你这个小哑巴现在倒是牙尖嘴利,挺会说话的嘛,不像小时候那样总像个哑巴似的不说话,像个聋子似的不搭理人,成天儿就像是个傻子白痴似的只会呆坐着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