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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的俊颜顿时浮起一层淡淡的可疑晕红,有些恼羞成怒的别过眼去,道:“这有啥好奇怪的,爷就是喜欢在夏天穿绣枫叶的袍子,不成么?哼!”
“成,成,您爱怎么穿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哼,哪怕你喜欢不穿衣服光着身子跑到大街上去也没问题,反正丢脸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坐在灯下,一针一针细细的给苍蝇的袍子绣枫叶,绣着绣着,脑中忽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白天八公主来探望的事。
她细细的问了我身体的状况后,拉着我的手说:“原本你一回来我就想来瞧你的,可来了几回都被九哥挡在门外,不让我见你!”
“为什么?”怪不得我从未见八公主来,还以为她是受了惊吓仍在调养,自从这回的绑架事件后,我和她便又一下子重回到从前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只是,苍蝇为什么不让她见我?
“他说你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让我不要打扰你休息。”她瞥见我手中的绣活,便皱眉道,“宛如,你在做什么?”
“这是你九哥让我做的!”
“那也不必现在忙着做这个吧,你的身子还没大好呢!”她听了,眉头皱得更紧。
“他说他急等着要穿的,让我赶紧替他绣好。”
“为什么不让绣作的绣娘做?”
“他大概不喜欢吧,只说让我替他绣。”
“太过分了!你绣的是枫叶吧?这明明是件秋衣,他就算是要穿也得等到入秋之后呢,现在才刚入夏,他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你么?”她气得俏脸涨得通红,忿忿的一拍桌子,“口口声声说你身子不好需要静养,却让你做这种伤精费神的东西,他这不明摆着是把你当成绣娘来使唤么?”
第二十九章
“没有这么严重!”我忙安抚她,“再说,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不过是绣几片叶子,不费神的!”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神色凝重的说:“宛如,你跟我说实话,九哥他待你究竟如何?有没有欺负你不待见你?”
“没有,他待我挺好的!”
“唉,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么?就算自个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断不肯告诉我的!”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自责的说,“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太过莽撞,你就不会被皇阿玛指给九哥,嫁给他那样一个浪荡风流的人!是我害了你……”说着说着她竟哭了起来,“宛如,你不知道,这件事儿……这件事儿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上,压得我透不过气儿来!为了这事儿,我时常懊悔,觉得没脸见你……也没脸见哥!原本,我一直想撮合你跟哥,让你当我嫂子的……”她边拿帕子擦着眼泪,边哽咽着说,“我还以为自个儿能给你们俩当红娘,却是万没想到……万没想到,你们俩的姻缘竟毁在我的手上!是我,都是我这个笨蛋……硬生生的拆散了你跟哥!”
“你想太多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轻拍着她的手宽慰道,见她依然哭得伤心,想了想,对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遥远的东海住着一群鲛人,他们的寿命很长,能活上三百岁呢!你知道鲛人吗?”
“知道,我曾经听八哥跟我说过,听说他们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非常心灵手巧,世上极为稀罕的鲛绡纱就是他们织的!”
我便娓娓的给她说起了改版后的《海的女儿》,她听完后,撅起嘴不满的抱怨说:“这个皇子也忒笨了吧,怎么会不知道自个儿的救命恩人便是那位鲛人公主呢?还很没良心的娶了邻国的公主做他的王妃,那位痴情的鲛人公主为了他背地里付出了那么多,可最后却落得一个如此凄凉悲惨的下场,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并不可怜,而是太笨了!”
“笨?”八公主不解的望着我,“宛如,我不明白!”
“鲛人说到底其实还是鱼,而那位皇子却是人,鱼怎么能和人生活在一起呢?”
“宛如,你想告诉我什么?”她立即明白我并不是简单的给她说个故事。
“那位鲛人公主就像我,那位皇子就像你哥,我和你哥原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他本就应该娶那位和他尊贵的身份以及显赫的地位相衬的公主,也就是你那位身份高贵的嫂子,做他的妻子!”我淡淡的陈述这个残酷的事实,虽然仍有些哀伤,可却感觉似乎没那么痛了,“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高飞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你哥是一只展翅翱翔在蓝天上的雄鹰,而我,则是一条游在清浅小溪中的小鱼,你说,一只雄鹰和一条小鱼,能在一起过日子吗?所以,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相隔着这世上最最遥远的距离,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对她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所以你不必再为此自责,真的不需要!”
“可是,我知道哥心里头还是有你,他并没有忘记你!”八公主神情有些激动的说,“论理,我不该对你说这话,可是,哥他真的不喜欢钰莹嫂子,一点也不喜欢!我瞧得出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很痛苦,一点也不幸福,一点也不快活,自他大婚以来,我从未见他露过笑脸,一次也没有!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嫁给九哥这样的人,你心里头一定很难受吧,否则也不会在大婚的第二日就病倒了……”
“哟,八妹妹来啦,真是稀客呀!”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嘲在门口响起。
我抬头一看,见胤禟背着手站在门外,脸上虽挂着微笑,可星眸中却是一丝笑意也没有,非但没有,还显得有些阴沉晦暗,暗暗有些心惊,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我和八公主的谈话又被他听去多少。
“九哥,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呢!宛如她的身子还病着呢,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知道疼人,非但没让她好生歇息,还让她给你赶着做针线活,你是把她当成绣作里的绣娘使唤么?”八公主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袍子,满面怒容的跑到胤禟跟前,将袍子扔到他怀中大声的质问,喝,这丫头真够有个性的,真酷啊!
“我又没劳烦你的大驾,你至于如此激动么?”他不以为然的斜了八公主一眼,懒洋洋的道,“再说了,我让我的福晋替我做些针线活,这是触犯了哪条大清律例哪?”他说着抖开怀中的袍子瞧了瞧,望着那几片已绣好的枫叶,咧嘴笑着说,“哟,我的福晋可真是手巧呢!瞧瞧,这上头的枫叶绣得多好看哪,颜色鲜活极了,真是活灵活现的,简直就跟……”
“哦,你也知道宛如她是你的福晋啊,那你还这么使唤她,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还病着哪?”八公主打断他的话道。
“毓慧,你太放肆了!”胤禟沉下脸喊着她的名字,厉声斥责道,“既然你也知道宛如她是我的福晋,那你就该清楚她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嫂子,还这么没规矩张嘴闭嘴直呼她的闺名,真是越大越不懂规矩了!”我这才发觉,的确,虽然我已嫁给胤禟,可八公主却是从未叫过我一声“九嫂”,仍和从前一样喊我的名字。
“哼,我看没规矩不懂规矩的人是你吧!”八公主并不买帐,指着他气呼呼的说,“我要把这事儿去告诉皇阿玛,说你待宛如不好,成天净欺负她!”
“别忘了我是你九哥,谁准你这样用手指着我说话?还敢跟我顶嘴?还不赶紧把手放下!”胤禟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一把拍掉她的手,呵斥道,“少拿皇阿玛来吓唬爷,爷才不吃这套呢!别仗着皇阿玛处处宠着你,就把你给宠得无法无天,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告诉你,要是惹毛了爷,爷可不管你是不是爷的亲妹子,照样狠狠的下手治你这个没大没小,一点子规矩也不懂的毛丫头!”
“你!皇阿玛说的一点没错,你这个浪荡子果真是无可救药,没的救了!”八公主饶是素日里口齿伶俐,此时却是被他给噎得说不出话来,气恼得胸脯急促的起伏着,“你当我真的不敢去么?好,我现在就找皇阿玛去,让他给宛如做主!”
“去呀,你现在立马就去呀!大门就在那边,对了,要不要爷备顶八抬大轿送你去呀?”
“好了,好了,你陪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一定累了吧,赶紧回屋歇息去吧!”我见他们兄妹俩激烈的争执起来,生怕八公主把事情闹大,若是真的闹到康熙那儿去,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更怕苍蝇的暴炭脾气发作,忙拽着她的衣袖,连连给她使眼色,“等过几日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好不好?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听见了没,你嫂子也请你走人呢!”胤禟满脸得意的指着门外对八公主道,“请吧,爷今儿就没这个闲工夫送你了,您请走好,不送了啊!”
“哼,你少油嘴滑舌的!”八公主恨恨的瞪了胤禟一眼,警告他道,“你最好善待宛如,别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她,否则,我一定不会饶了你!”说罢便一把推开他,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屋子。
待八公主走后,我怕胤禟心中记恨此事,便对他说:“您别生气,今天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跟八妹妹把事情说清楚,害她误会您待我不好,我明日就去找她,跟她把这事解释清楚!”
胤禟眸色深沉的望着我,静默了好一会儿,沉吟着问:“宛儿,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我……我待你不好么?”
“没有,您没有待我不好,您待我很好!”我恳切的说。
“真的,你心里头真这么想?”
“是真的!”我想了想,对他补充道,“我刚才跟八妹妹也是这么说的!”
“哦?”他星眸兴味的闪动着,阴沉的俊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跟她是怎么说的?”
“说您待我很好啊!”
他“扑哧”一笑,伸手轻柔的摸着我的面颊,笑着说:“真是个傻丫头!”
“您……不再生她的气了吧?”我见他脸上笑吟吟的,似乎不再生气,小心的探问。
“爷才没这闲工夫生这丫头的闲气呢!”他撇撇嘴,轻哼一声。
我悠悠的拉回思绪,望着手中的绣活,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一针针、一线线的替一个男子在衣袍上刺绣,将自己对他那番缠绵的情意一针一线的都绣在他的衣袍之上,可是,他却辜负了自己!想到这里,不禁感慨的低叹,眼角无意间瞥见左手腕上那道伤痕,伤口早已愈合,颜色也由原先的深红逐渐变成淡淡的浅红,心中一动,素指轻抚上那道伤口,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原来是胤禟回来了,我便站起身,迎了上去:“您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
“我见时辰还早,就再做会儿活计!”
“你不用这么赶,当心累坏身子!”
“您不是急等着要穿这件袍子吗?”
“我……”他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俊颜微窘的说,“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替我……总之,你只要替我绣好就成了,不必很赶!”
他这是说的哪一国的外星话,简直就是语无伦次,听得我莫名其妙。
“对了,我有样东西给你瞧!”他朝身后的何玉柱一扬手,何玉柱便将手中捧着的一个锦盒小心的放在桌上,恭敬的打开后便悄悄退下。
只见两管莹润素白的玉笛静静的躺在盒中,我取出一管玉笛拿在手中细瞧,笛子的质地细腻柔和,上面刻着精美的图案,赞叹道:“好漂亮的笛子啊!”
“这是‘鸳鸯笛’!”他拿起另一管,将两管玉笛并排摆放在一起,只见笛身上雕刻着的花纹恰好形成一幅完整的鸳鸯戏水、百年好合的图案,笑着对我晃了晃,“你瞧,这笛子是一对的,可巧咱们俩一人拿一管,正好配成双!”
哼,什么成双配对的,他当这是结婚对戒啊?我不觉有些好笑,道:“您又不会吹笛子,拿了有什么用?”
他对我神秘的笑笑,潇洒的将笛子横在唇边,悠扬的吹奏起来,我惊讶的听着那熟悉的曲调,是那首《我等候你》,他竟然也会吹笛子?待他一曲吹罢,我仍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呆呆的望着他,他笑着拿笛子轻点了点我的鼻子:“怎么着,是不是爷吹得太好了,让你都听傻啦?”
“您原来也会吹笛子?”我不可置信的叫道,看不出来这只苍蝇还是有那么点本事的嘛!
“本来不会!自我生辰那日听你给我吹了支笛曲后,便下决心学了!你猜猜我的师傅是谁?”
“是谁?”我倒是很想知道哪个倒霉蛋如此不幸,教他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学生?
“八哥。”
“他?”我这才想起胤禩确实是曾经跟我要过笛谱,只是当时自己未曾朝这方面多想,同情的道,“那他一定教得很辛苦!”
“谁说的,我可聪明啦!”他立即不满的嚷道,“我可是一点就通、一教就会!”
“是是是,您最聪明了,您是咱大清国最聪明的人,长得又俊,真是倾国倾城、才貌双全!”我挪揄他道。
“哼,那是自然!”他似是听了颇为受用,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宛儿,才刚我吹得如何?”
“挺好的!”我笑着道,除去有几个地方的音吹错了,他吹得……确实还算可以。
“怎么个好法儿?”
我可是早就领教过这只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