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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珏格格和青玥格格则拿着帕子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最夸张的就属胤礻我了,他先是愣愣的看着胤祯,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进一只大拳头了,随即指着胤祯猛的大笑出声,在椅子上笑得前俯后仰,冷不防一下子失去重心,“扑嗵”一声竟摔到地上去了,这家伙摔在地上还一个劲的哈哈大笑,一旁的太监赶紧去把他扶起来,“哈哈——”众人实在忍不住,都大声的哄笑起来。
胤祯此时还不知道他头上还有两根“绿色卫星天线”,见众人发笑,顿时又窘又恼,气呼呼的瞪着我们:“哼,你们笑什么,这马儿还有偶失前蹄的时候呢,爷今儿不过是一时没防备罢了,这有什么好笑的,嗯?”他一说话,头上那两根水草就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时的抖动,看上去更可笑了,众人不觉笑得更加大声。
这群人真的好过分,居然没有一个人好心的告诉他……嗯哼,关于他头顶上那两根“绿色卫星天线”的事情,我实在看不过去,再说他会弄得这么狼狈,自己也得负部分的责任,就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十四爷,您的头……”
我刚想跟他说那两根“绿色天线”的事情,八公主忽然一把捂住我的嘴,轻声说:“宛如,让他去,别告诉他!”
这个坏心眼的丫头!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胤祯就这样一路上顶着两根绿色卫星天线,被一群辛苦的低头憋着笑的太监们簇拥着去一旁的客房换衣裳,过了一会儿,远远的听见他发出大声的尖叫声:“啊——”哦,这个可怜的猴子终于发现他头上的那两根天线了!
胤祯换了身水绿的袍子,咚咚咚的跑到八公主的面前,用手指着她气恼的质问道:“我问你,才刚你为什么捂住宛如的嘴,不让她提醒我?”
“提醒你什么呀?”八公主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哼,你少跟爷装傻,就是她提醒爷,爷头上顶着两根水草的事儿!”
八公主“扑哧”笑出声来:“是啊,我是故意不让她提醒你,因为……你这个样子看上去特别的俊嘛!”
“你这丫头是皮痒痒了是不是?”
“怎么着,你想怎么样啊?哼,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啊,我就告诉皇阿玛去!”
“喝哟,喝哟,爷好怕啊,爷怕死了呢!”胤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哼,你少拿皇阿玛来吓唬爷……”
胤祺和胤禩见他们俩拌起嘴来,忙赶紧忍着笑一人拉开一个,胤祺笑着劝道:“十四弟,今儿可是八妹妹的生日,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再说,才刚她也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哼!”胤祯狠狠的瞪了八公主一眼,气冲冲的坐下来。
“好了,好了,咱们继续玩儿吧!”胤禩笑着命小太监继续击鼓,这回,花终于传到了我的手中。
“嘿嘿,是宛如呢!”胤礻我笑指着我道,“咱们总算可以听她弹琴唱歌儿了呢,我可是已经等了大半天了!”
“我瞧着还是让她给咱们大家伙儿讲个笑话儿罢!”胤禩对我微微一笑,“那个《晕菜》的笑话我可是老说给别人听呢!”
“依我说呀,还是让宛如给咱们念首诗吧!”胤祥笑吟吟的望着我,“上回在醉仙楼,你给咱们念的那个什么求了五百年呀,变成一棵树呀什么的,咱们可是都听得含含糊糊,愣是没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不是吧,我居然会给他们念那首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真的假的呀?我怀疑的看着胤祥:“我有念过吗?”
“怎么没念哪!我瞧着你喝醉了,让你坐着消停一会儿,可你这位大诗人、大才女就是不肯,直跟我嚷嚷着自个儿没醉,我怎么好声好气儿的哄你都不成,非得让咱们哥儿几个听你念诗,一边念诗身子还一边不停的左右摇晃,看得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就怕你摔着……九哥怕你摔着了,好心来扶你,结果你一把紧紧的抱住他,直嚷着什么‘这个枕头舒服,本姑娘喜欢……’我跟八哥想来拉开你吧,你却是死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松手,还嫌咱们哥俩吵,让咱们轻点声儿,后来……九哥就把你和十四弟一道带回他的府邸暂歇一晚!”胤祥的墨玉眸子满是无奈和宠溺。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居然会死抱着那个浪荡子不放!我的盈盈双眼瞪得老大,差点没掉出来,见胤禩那如春水般清澈温润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而那个浪荡子则是噙着抹意味的笑容看着我,那……那就应该是真的了!我无力的暗自呻吟着,伸手捂住微微发热的脸,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天啊,真是丢脸死了!
“哎,十三哥,这回这丫头倒是没跟九哥说什么‘这个枕头舒服,本姑娘买了’?”胤祯嬉皮笑脸的对胤祥挤挤眼睛。
“好了,十四弟!”胤禩见我窘得要命,忙轻喝住他,“别闹了!”
宝珏格格恨恨的瞪着我,无声的骂着:“不要脸的烂货,就会使狐媚手段勾引表哥!”
我毫不客气的同样无声的回敬她:“没人要的蠢丫头,有本事你也去勾引啊?”
她更气了,刚想发作,却被青玥格格按住手,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点了点头,微眯起漂亮的眼睛愤恨的瞪了我一眼,忿忿的哼了一声。
第四十一章
“哎,宛如,今儿我是寿星吧?”八公主笑着说。
“是啊!”我狐疑的看着这个丫头不停的眨着那双慧黠明亮的眼睛,她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呀?
“我才刚听他们说的那些个节目都很好,那今儿就劳烦你辛苦一下,给咱们挨个儿表演一下吧!”
八公主的提议顿时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我无奈的苦笑,“是!公主,那先表演哪个?”
“嗯,我还没听你说过笑话儿呢,你就先给我说个笑话儿罢!”
我想了想说:“从前有一个人喝醉了酒,准备骑驴回家,不想这驴却突然发起驴脾气来,把他从背上摔下来,双蹄还朝着他乱踢,怎么也不肯让他骑,醉鬼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驴气恼的骂道,‘嘿,你这狗东西真是可恶,爷让你给爷骑,你却不停的跟爷猜拳耍酒疯,你说,你今儿一共喝了几杯,嗯?’”
众人皆笑出声来,八公主笑着道:“呵呵,宛如,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说这么好笑的笑话儿哪,真逗!”
“公主可满意?”
“呵呵,满意,满意!那接下来你给咱们唱首歌儿罢!”
我走到琴旁端坐下来,略想了想,拨弄着琴弦唱了起来:“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莫愁女前留个影,江山秀美人风流。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莫愁湖泛舟,秋夜月当头。欢歌伴短笛,笑语满湖流。自古人生多风流,何须愁白少年头。
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①
“好,好个‘劝君莫忧愁’啊!”胤祺笑着拍手赞道,“宛格格的歌声美如天籁,的确是京中一绝,妙啊,妙得很啊!”
我对他微微一笑,笑问八公主道:“公主,可以了吗?”
八公主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微皱起秀眉说:“我才刚听你唱什么莫愁湖的,可是咱们这儿没有这个莫愁湖呀!再说了,你唱的什么春光啊秋夜呀,跟现在也不应景啊!依我说呀,非但不能通过,还得再给咱们罚唱一首,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众人顿时意会她的意思,笑着附和道:“呵呵,没错儿,没错儿,再唱一首!”
我想了想,抚琴唱道:“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②
我一曲唱完,笑着问八公主:“这首歌总应景了吧?”
八公主认真的想了想说,“这首歌儿吧,它前边儿大部分都很好,可就是这最后一句什么春雨绵绵的我瞧着不妥,现在可是秋天,这不是根本就搭不上边嘛!”她坏坏的笑着问旁人,“哎,你们说呢?”
胤祯忙一个劲的点头说:“嘿,八姐说的可真是太对了呢!宛如,这回你可又该罚了!”
这个丫头是故意的!我微蹙秀眉,想着接下来该唱首什么歌才能过关,胤祥笑嗔了八公主一眼,对我笑着道:“宛如,你别理会这丫头,只管随便再唱一首就是了!”
我对他感激的微微一笑,看着远处那片火红的枫林,又凝望着他那俊朗的面容,忽然心中一动,对八公主笑着说:“公主,您一定没听过用闽南语唱的歌儿吧!接下来我用闽南语给您唱首歌,好不好?”
“闽南语?”八公主顿时就感兴趣的问道,“这是哪里的话儿呀?”
“是福建、广东和台湾等地说的一种方言,用来唱歌听起来有种独特的味道!”
“好啊,那就赶紧唱给我听听!”
“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片片红叶转,回头望告别了苦恋。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爱似秋枫叶,凝聚了美丽却苦短。片片叶儿随梦却倾刻飘远,相看对泣竟默然,片片叶儿携着我此生所爱,一飘再飘梦更远;远远夕阳陪着你此刻归去,心中爱火怎复燃,远远夕阳携着我此生所爱,秋风带走梦片片……”③
我用粤语和汉语分别将这首歌给唱了一遍,八公主点头赞道:“这首歌儿真好听!哎,宛如,这首歌儿叫什么名儿呀?”
“叫《片片枫叶情》。”
“好美的歌名儿呀,等回宫之后就把这支歌儿教了我罢!”
“是!”我有些忐忑的问,“公主,这回可该过关了吧?”
“过关,过关!”八公主笑瞥了一旁俊脸有些焦急的胤祥一眼,意味的笑着说,“我要是再不让你过关呀,怕是有人就要跟我急了呢!”
胤祥横了她一眼,温柔的对我笑笑:“宛如,接下来你就给咱们念那首什么五百年什么变成一棵树的诗罢,那日你念得断断续续的,我都没怎么听清楚!”
“公主可想听这首诗么?”还是先请示一下这位难缠的“寿星婆”比较好!
“哦,既然哥想听,那就念吧!”她对胤祥眨眨眼,道。
我起身走到一旁的树下,悠闲的靠着树干,望着对面的胤祥,对他盈盈一笑,抑扬顿挫的缓缓念了起来:“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哎,宛格格,您念的这首诗跟咱们素日里头听的可都大不一样呢!”胤祺好奇的问道,“这首诗叫什么名儿呀?”
这是几百年后风靡一世的白话诗,你们当然没听过了!
我对他微微一笑,说:“这首诗是我偶然间听一位姓席名慕容的才女所念,诗名叫做《一棵开花的树》。”
“此诗虽浅显直白,倒也是挺压韵的,念起来颇朗朗上口呢!”胤禩温雅的笑着说。
“八爷说的极是,这是一种以白话写就的诗,故名‘白话诗’。”
“我听着此诗竟是越念越有一番独特的韵致呢,不知宛格格可还有此类的诗么?”看来,这个胤祺的书呆子脾气又上来了。
我笑着说:“既是五爷喜欢,那我就念首我最喜欢的白话诗,因为此诗颇含哲理的意味,故而又称‘哲理诗’,诗名叫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④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哎呀,此诗的名儿就取得极妙呢!”胤祺喃喃的念着,对我微微一笑,“宛格格,请稍等,待我取笔把这首哲理诗记下来。”
这个胤祺……还挺逗的!他迅速的准备好纸笔后,儒雅的对我笑着道:“宛格格,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我刚念了第一段,胤禩便感叹的赞道:“真不愧是哲理诗,此话真是说的绝妙之极啊!”
胤祯那双如黑宝石般漂亮的黑眼睛若有所思的悄悄瞥了胤禛一眼,忽然微有些苦涩的勾起嘴角。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辰,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这段却是说得有些感伤了呢!”胤祺迅速的提笔写下后,感慨的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辰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和鱼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后面的这两段却是越发悲伤哀婉了,五爷可还想继续听吗?”我问胤祺道。
“这是自然,似乎此诗越到后面,越是缠绵悱恻、凄婉哀伤呢!”胤祺有所感悟的望着我。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