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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你还是上点儿药吧,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的这些指头可都已经又红又肿了呢!”
“不用了,再说……”我抽回手,转了转僵直的脖子,看着那幅已修复大半的壁挂,说,“这幅壁挂已修复好大半,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了!”
简单的用过午膳后,宜妃由胤祺陪着来看看修复的进展如何,她看着已大半被修复好的壁挂,不放心的问我:“宛如,明儿便是皇额娘的生辰了,这幅壁挂能赶在她生辰前修好么?”
“娘娘请放心,我一定会赶在明日之前修复好。”
宜妃细细的察看了已修复好的部分,满意的点点头,郑重的对我再三叮嘱说:“宛如啊,这幅壁挂本宫可就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本宫将它修复好啊!”
“是,我明白其中的厉害。”
“那就辛苦你了!”宜妃轻拍拍我的手,晶亮的凤眼闪过一丝赞许,这才由胤祺陪着离开。
待宜妃走后,我就继续修复这幅壁挂,一直忙到深夜,我将最后一枚绣花针上的丝线打好结,用剪子小心的剪断,再拿钩针将这最后一根线头勾进壁挂中,啊,终于将这幅壁挂修复完毕了!只见壁挂上原本那一小段毛糙的跳丝已变得平滑如初,我又将每一处针脚都细细的察看一遍,确定这幅壁挂已完全修复好了,这才放松的长舒了口气。
“宛如,壁挂是不是已完全修复好了?”胤禟走过来对着壁挂仔细的瞧了好一会儿,满意的颔首微笑道,“这‘天外飞仙’的针法果真是名不虚传,将这处跳丝修复得完好如初,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瑕疵……”
我此时已累得话也说不动,双眼更是酸涩之极,既然自己该做的工作已经完成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这个浪荡子去处理吧!我再也撑不住疲乏的身子,竟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待我睁开眼,发现天色早已大亮,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我揉了揉微有些惺忪的眼睛,一旁候着的小荷见我醒了,赶紧走过来说:“格格,您醒啦?可要奴婢服侍您梳洗?”
“这是哪儿?”我疑惑的打量着这间华贵气派的屋子,接过她递来的手巾擦脸时,冷不防发现自己的手指上竟都缠上了细细的白布条,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九爷的屋子,您昨儿夜里头将那幅壁挂给修好以后,九爷正和您说着话儿,见跟您说了好久您都没理他,就回头看您,这才瞧见您早已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就把您抱到这儿来歇息……”小荷边熟练的替我梳着头边跟我说道,见我疑惑的看着手指,就笑着解释道,“这是九爷替您包扎的,他见您手指头都又红又肿,可心疼啦,亲自替您上了药膏,还用布条子小心的包扎好呢!”
我将布条解下,发现手指均已消去了红肿,随意的动了动,嗯,灵活自如,就跟往常一样,看来这药膏的疗效倒是极好的。
瑞英端着早膳进了屋,笑着对我说:“格格醒了么,那就赶紧用早膳吧!您这两日为了将那幅壁挂修复好,都没怎么好好儿的吃过一顿饭,尤其是昨儿的晚膳才吃了几口,想必现在一定饿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在桌旁坐下来,忽然想起今天是那个老妖婆的寿辰,自己可是决不能迟到的,忙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皇太后的寿辰开始了吗?”
“还有大半个时辰才开始呢,格格,您就尽管放心慢慢的用早膳吧!再说,九爷也已吩咐过奴婢,对咱们千叮万嘱,说您累着了,让咱们决不可吵醒您,一定要让您睡得安稳,好好儿的歇息一下,若是睡过了时辰也不打紧,他自会跟皇太后说的。”瑞英说着已将几碟精致的小菜和点心在桌上摆好,利落的给我盛了碗热气腾腾的碧糯香米粥。
虽然那个浪荡子替我设想得挺周到,可我仍然不敢大意,毕竟今天可是老妖婆的寿辰呢,若是自己有丝毫的怠慢,岂不是平白的授人话柄,让人逮住我的小辫子吗?我草草的用完早膳,换了身荷粉软绸旗装,刚要出门,就见何玉柱朝我匆匆走来,他那精明的眼睛将我全身上下迅速的打量了一下,笑呵呵的给我打了个千儿:“哟,宛格格起了,奴才给您请安了!”
我对他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他笑着说:“爷和五爷陪着宜主子已先行去了慈宁宫,爷不放心格格,就让奴才亲自过来瞧瞧您!”
“有劳九爷费心了!”我忽然想起件事情,回屋拿纸笔匆匆写了几个字,将纸条交给他,“您将这个交给五爷或是九爷都可以,他们一看就明白了!”
何玉柱是略识得几个字的,他飞快的瞄了纸条一眼,立即神情一凛,严肃的说:“奴才明白了,格格放心,奴才这就赶紧给爷送去,那奴才就先走一步了!”
我先回自己的屋子取了献给皇太后生辰的寿礼,嘱咐瑞英将自己的物品整理好直接送回抱月轩,就带着小荷急急的赶去慈宁宫。等我到了慈宁宫,皇太后的贺寿典礼正要开始,老天,真是赶啊!我暗自喘了口气,定了定神,带着小荷去了自己的席位,眼睛四处随意的瞄了瞄,不经意间和一双温柔而深情的墨玉眸子交会,他对我笑着悄悄举起腰间挂着的那管玉笛,只见笛子上挂着的正是我替他打的那条络子,我不由得甜甜的笑了,他嘴角的笑容也更深了。
此时众妃嫔们开始向皇太后进献寿礼,轮到惠妃时,她让人将一棵约有五尺高、以红色珊瑚镶嵌着八种名贵宝石形成一个“寿”字图样的珊瑚树抬了进来,顿时殿内一阵宝光耀眼,引得众人啧啧惊叹,皇太后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宜妃见老狍婆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知道惠妃的这棵珊瑚树并没入她的眼,暗自得意,笑着对皇太后说:“皇额娘,今儿媳妇儿给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寿礼,您瞧瞧可喜欢?”说着就让人将这幅“丹凤贺寿”的壁挂抬了进来,只见一只巨大的红色圆环中,一只高贵优雅的红色点金凤凰翩然围绕着一个如一朵花似的大红点金“寿”字,红霞万道、金光点点,看上去极为华丽气派,隐隐还散发出一阵阵淡雅怡人的幽香。
皇太后顿时眼睛一亮,忙命海嬷嬷扶着她走近这幅壁挂细细的瞧,笑着问宜妃:“哟,这幅壁挂打得可真够精巧细致的,尤其是样式……嗯,真的是很别致呢,这是什么样式呀?”
“回皇额娘的话,这个呀,叫做‘丹凤贺寿’!”宜妃见皇太后亲自过来看,还问得如此详尽,知道自己是得着她的喜欢了,顿时得意的瞥了惠妃一眼,惠妃不屑的哼了一声,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呵呵,看来今天这里要上演一出宫妃版的《金枝欲孽》了!
“嗯,好一个‘丹凤贺寿’哪!”皇太后赞许的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问,“哎,哀家怎么闻着还有一股子香味儿哪?”
“呵呵,皇额娘,您仔细闻闻,这是什么香哪?”
皇太后辨了辨,侧头细想了想,笑着道:“哀家闻出来了,这不是沉香的味道嘛!你可是用沉香熏过这幅壁挂呀?”
“不是!皇额娘,您瞧见这幅壁挂上的这个圆环了么,这个呀,是用上好的沉香木做的,皇额娘若是将它挂在屋子里,还可以辟邪安神呢!皇额娘觉得可好呀?”
“哎,你这个机灵鬼儿倒是有心呢,怎么竟会想出这法子来呀?”皇太后凑近那只圆环细闻了闻,“嗯,的确是沉香木的呢!”她又细细的打量着壁挂,并好奇的伸手去摸了摸,惊讶的问,“咦,这壁挂是用什么红线打的呀,怎么哀家瞧着这红丝线……竟好象会变颜色哪?”
我眼尖的看见她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上都戴着又尖又长的翡翠镶金护指,一颗心顿时又提到嗓子眼了,老天保佑,希望这个老妖婆可千万别再把这幅壁挂给勾得跳丝了呀,要是再让自己花精神去用这个什么“天外飞仙”来修复,呜——我非死给她看不可!
“皇额娘,您瞧着这红线是一股,其实呀,是由九十九种不同颜色的红丝线掺入蟠金线混配出来的,而且还得先将每根上等的红丝线都一分为九,这样一来,每根丝线就极细,混合着多种深浅不一的红丝线,再形成一股较粗的红丝线,用这样配出来的红丝线打,这颜色看上去就比咱们素日里用的那些个红丝线丰富多了,而且随着光线的强弱隐约还会有变色的感觉呢!”宜妃口齿流利的给皇太后解说,看来她为了讨老妖婆的欢心,可是下了好一番工夫做足了今天的功课呢!
“嗯,你这回呀,可真真儿是有心呢!”皇太后笑赞了她一句,问道,“那这个红线可有名儿么?”
“这个线呀,叫做‘醉流霞’……”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①!”宜妃的话还没说完,康熙也走过来亲自看这幅壁挂,拈着胡须颔首吟道,“此红线看上去就恰似那夕阳中的晚霞一般,霞光万丈,光彩照人,有种流光溢彩之美感,好,好个‘醉流霞’呀!”
“呵呵,皇帝念的这什么诗,哀家可听不懂,不过呢,这‘醉流霞’的意思哀家可明白!”皇太后笑着道,“这幅壁挂看上去红得可不就像是一片明艳流彩的红霞么,美得令人沉醉,‘醉流霞’这个名儿哪,取得可真格儿是好呢!”
宜妃见康熙和皇太后都出言称赞这幅壁挂好,顿时更加得意的瞟了惠妃一眼,惠妃气恼的瞪了她一眼,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负气的别过眼去。
皇太后对海嬷嬷吩咐说:“得,这幅壁挂既是这么喜气呀,那咱们就赶紧挂起来吧!”
海嬷嬷忙让太监们将这幅巨大的“丹凤贺寿”壁挂在正殿内高高的悬挂起来,众人看了又是一阵惊叹,纷纷赞赏不已,皇太后又让海嬷嬷取来一副镯子给宜妃:“哀家知道你这回为了这幅壁挂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这副红麝金丝翡翠凤尾镯是暹罗国贡来的,哀家就赏了你罢,也让你沾点儿哀家的福寿喜气!”
宜妃略推托了一番后就欢喜的收下了,冲着惠妃洋洋得意的一挑柳叶细眉,惠妃忿忿的斜了她一眼,撇了撇红艳的朱唇,无声的说:“哼,显摆什么呀,本宫才不稀罕这副破镯子呢!”
宜妃笑吟吟的瞅着她,故意对着她晃动着那副镯子,无声的回敬道:“你就少酸了吧,有本事儿,你也让皇额娘赏你副破镯子试试呀?”
惠妃气得银牙暗咬,手中的帕子捏得死紧,恨恨的瞪着她,丰满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呵呵,看来,这回宜妃是大大的胜过她,出尽风头了!
接下来那些妃嫔们献的寿礼就没多大的新意了,无非都是些金银珠宝、珍稀古玩或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如天山雪莲、千年灵芝、野山老参之类的东西,她们献完寿礼后,接下来便是挨到众位阿哥、公主和格格们,我这才发现,今天如此重大的场合,竟没有看见宝珏格格和青玥格格她们俩的身影,宝珏格格这条疯狗没来我倒是不觉得奇怪,估计她这回是真的惹恼了宜妃,被惩治得够呛,大概已给那个什么桂嬷嬷给整趴下了吧!
那青玥格格这条毒蛇为什么也没来呢?听荣妃对老妖婆说她是偶感风寒身子有些不适,耶,她的身体可是向来好得很,才不像我这棵发育不良的干瘪豆芽菜呢,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皇太后过生辰的时候病了呀?唉,算了,管他那么多干吗呀,看不见这两个冤家死对头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吗,让本姑娘顿时心情舒畅许多呢!
我正在脑中胡乱想着,小荷轻声提醒我道:“格格,该您了!”
“哦!”我定了定神,稳稳的捧着一只托盘走到皇太后面前,优雅的向老妖婆福了福身:“宛如恭贺皇太后千秋,这是宛如进献给皇太后的寿礼!”
海嬷嬷便接过托盘递到皇太后的面前,她伸手揭去盖在上面的黄缎子,只见托盘中静静的躺在一方折叠齐整的素洁丝帕,“哟,怎么今儿皇额娘大寿,咱宛格格就献了方帕子当寿礼呀,还这么素净,我说……这也忒寒碜了些吧?”惠妃不屑的乜斜着这方丝帕,讥诮的说。
皇太后淡淡的瞥了惠妃一眼,她立即非常识相的闭上嘴不说话了,她将帕子拿在手中,细瞧着上面绣着的数朵雅淡中透着些许姣艳的梅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抬起头,威严的问:“这梅花儿可是你绣的么?”
“是,宛如知道皇太后素来喜爱梅花,故此就绣了这方‘五梅迎春’的帕子,恭祝皇太后万福安康。”
“‘五梅迎春’?”她微点了点头,又让海嬷嬷将她的那副玳瑁眼镜取来戴上,将帕子拿在手上翻覆的细细瞧了好一会儿,笑着赞了一句,“嗯,你的绣功倒是不错,这上头的几朵梅花儿绣得竟像是真的一样呢!”她将帕子交给海嬷嬷道,“海兰哪,替哀家将这帕子仔细收好了,等到腊月赏梅花儿的时候,记得把这方帕子拿给哀家用!”
“是!”海嬷嬷答应着将帕子收好了。
“哎,皇祖母,既然您夸宛如的帕子绣得好,那就给我瞧瞧罢!”八公主跑过来,摇着皇太后的手臂撒娇的说,皇太后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