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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自己的那片广袤天空中自由自在的展翅翱翔呢?
我蹙起秀眉,忧悒的望着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外头一片白茫茫的,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看上去真干净啊!只是,一旦揭开外头覆盖着的这件素洁干净的外衣,里面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包裹着的全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充满了尔虞我诈、阴谋算计,是那样的肮脏下流、卑鄙龌龊!我甚至感到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是污浊不堪的,胸口一阵阵的烦闷郁躁,再次幽幽的叹息,唉,这里真的是好脏、好脏啊!
“这一进了宫,就是宫里头的人了,宫里是个有规矩的地方,可不比头前儿在家里头的时候,由着你自个儿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日哀家处置她时没让你回避,就是要让你在一旁瞧明白,在这宫里头不守规矩,就是这样一个下场!”
“哀家也希望你们俩之间是清清白白,最好是什么也没有,若是等到那有了什么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女儿家就应该谨守好女儿家的本分……千万别犯糊涂,所谓‘一步错,步步皆错’,这一失足……可就成了千古恨哪!到头来不仅弄得身败名裂、名节俱毁,弄丢了自个儿金枝玉叶的尊贵身份不说,还被所有的人耻笑唾弃,到那时候,可就真真儿是太迟了,就连皇帝他……也保不了你呢!”
“记住,这儿是皇宫,宫里头自有宫里头的规矩,你若是心里头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或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成天儿胡思乱想着想你不该想的东西,那哀家可就白疼你了……”
耳边再次回响起皇太后那番意味深长的告诫,心中大感疑惑不解,奇怪,上回我不仅在宫外喝醉酒,还夜不归宿,在那个浪荡子的府邸里留宿了一夜,那件事情的性质可比今天要严重,情节也恶劣多了,可她只是轻描淡写的随便问了我几句,什么废话也没有,更别说责罚了!可是这次,她为什么对我又是警告又是责罚的,弄得如此严重?虽然我仍没有完全弄明白她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不过,听这老妖婆话中流露出来的意思,莫非她是不喜欢我和胤祥……走得太近么?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顿时一沉,仿佛缓缓沉入了一片黑暗冰冷的深海之中,一股森冷的寒意袭上心头,令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好冷啊!
初九这天,是胤祯的生辰,虽然是我结束关禁闭重获自由的日子,可我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倒是情绪低落,闷闷不乐,根本没有这个心情去给他庆贺,只是一来我接到他的请柬后早已跟皇太后报备过此事,得到她的准许,她还让我替她捎份礼物给他;二来,这个胤祯的脾气向来就坏得很,自己今天要是不去的话,他这个任性的大少爷若是一个不高兴大发阿哥脾气,自己岂不是又得惹出一身的麻烦来?唉,烦啊,真是烦啊!好不容易摆脱了青玥这条毒蛇,过上了几天太平安稳的舒心日子,可是现在,却又开始有烦心的事情了!
我满腹心事的来到胤祯的住所,见胤祥和八公主都没到,心头闪过一丝失望和担忧,不知道胤祥他……怎么样了?意兴阑珊的将礼物给了他后,就坐在角落里兀自发呆,也没注意今天究竟来了哪些人,不一会儿,八公主来了,她将礼物给了胤祯后,就坐在我身旁,悄声问我:“宛如,你没事儿吧?”
“公主,您来了?”我刚要站起身给她行礼,却被她给按住了。
“那事儿哥跟我说了!”八公主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道,明亮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关切的问,“后来,皇祖母把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责罚你呀?”
看来,这个老妖婆把关我禁闭的事情做得颇隐秘,并没有宣扬出去,因此八公主竟是不知道我今天是刚刚“刑满释放”,我不想让她担忧,就对她微微一笑,说:“没事,她就责备了我几句!对了,十三爷他没什么吧,皇太后有没有责罚他呀?”
“没有,皇祖母也只是责备了他几句,说他做事儿太过莽撞什么的,让他下回别再这样了!他心里头直替你担心,可是挨了皇祖母的训斥后又不敢来找你,怕再给你惹麻烦,就让我借着今儿给十四弟过寿的机会仔细问问你,既然你没事儿,那咱们俩就放心了!”八公主压低声音,小声的说,“哥他今儿不来,他托我捎了株水仙花儿给你,说是你定会被皇太后给严厉的责备一通,心里头一定很难受,想安慰你一下……我才刚过来的时候让双喜把花儿给直接送去你的抱月轩,因为皇祖母才刚责备过你们俩,我怕被皇祖母知道了又惹出什么麻烦来,就让她以我的名义给你送去……”
我的心口酸酸的、甜甜的,握着她的手轻声说:“谢谢您……也替我好好的谢谢十三爷!”
“嗨,谢什么呀,不过是小事儿一桩罢了!”八公主不以为意的笑拍了拍我的手。
八公主又和我聊了一会儿,说要去找胤礼有些事情,让我先坐坐,待会再来跟我说话,我百无聊赖的独自坐在一旁,忽然,门口的太监扯着嗓子喊:“八爷到,九爷到!”
哼,这个不要脸的告密者,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我一听说这个恬不知耻的人来了,心口顿时就烧起一把熊熊的怒火来。正好胤祯走过来,关切的问:“宛如,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呀?”
我便借机皱起眉,揉着额头说:“我的头疼得厉害……”此刻,我非常庆幸自己拥有这具病弱的身体,因为宫里头的人都知道我向来体弱多病,我现在装病应该没人会怀疑。
胤祯倒是出乎意外的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满是关心的问:“是不是吹了风,受了寒气了?”
“嗯。”我忙不迭的点头。
胤祯闪动着他那双黑宝石般漂亮的眼睛,深深的望着我,柔声说:“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就赶紧回去好生歇着罢!”
哦,胤祯,我爱你!既然他大少爷都开口让我走了,我现在还不赶紧开溜,更待何时?我暗自欢呼一声,趁那个可耻的混帐男人还没进屋,赶紧站起身说:“真的很抱歉,那我就先走了!”我甚至连那件莲青刻丝羽缎斗篷都顾不得拿,就匆匆忙忙的朝屋外走,在门口正好和那个不要脸的卑鄙男人打了个照面,他一看见我星眸一亮,刚想跟我说话,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给他请安,重重的冷哼一声,就径自朝外急急的走去。
一阵凛冽的寒风夹卷着雪花呼啸着朝我袭来,就像是一把把尖利无比的刀子般割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呜——好冷哦!我顿时冷得直打哆嗦,心中懊悔刚才走得太过匆忙,竟是连斗篷也没穿,天啊,冻死我了,哼,都是这个无耻的男人害的!好在我的住处离这里并不算太远,我紧紧的环住冷得簌簌发抖的身子,朝抱月轩小跑着去。
“宛如,宛如……”身后隐约传来呼喊声,胤禟紧跑几步追赶上我,将手中的斗篷递给我,大概是赶得有些急,话音中犹带着些喘,“你的斗篷忘记拿了!”
哼,那还不是因为你呀!我没有丝毫的感激,轻蔑的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从他手上一把夺过斗篷,甚至连道个谢也没有,随意的将斗篷披在身上,掉头就走。
“宛如,你的斗篷没穿好!”胤禟紧走两步绕到我跟前,小心的替我将斗篷披好,系紧带子,见我素颜已冻得如搽过胭脂般,染起两片晕红,柔声关切的说,“这热身子可是最忌吹冷风儿的,尤其你的身子素来就弱,怎么经得起这三九天儿里的风儿吹呢?若是受了寒气得了风寒,那该怎么……”
我冷冷的看着他,讥讽的打断他的话:“我要是病了,那岂不正趁了您九爷的心意么?您不就是见不得我好过吗?”
“你不好过,就是让我也跟着不好过,我何苦如此这般为难我自个儿么?”胤禟无奈的轻叹一声,苦笑着说,“宛如,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我懒得搭理他,径自朝前急急的走着,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雪,又湿又滑,我冷不防险些滑倒。
“哎,小心!”胤禟忙一把拉住我。
“别碰我!”我气恼的一把甩掉他那只肮脏龌龊的手,内心极其憎恶他这种卑劣的小人,当着面对我装出一副假惺惺的关怀备至的模样,可背地里却是用力的狠狠捅我一刀,比起那条恶毒的美女蛇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宛如,我知道你还在为那日的事儿着恼!”胤禟一把拽住我的手,急切的说,“你先别顾着恼我,你听我解释……”
“您不用跟我解释!”我冷冷的看着他,嘲讽的勾起嘴角说,“您做的非常好,简直漂亮极了!那天的事情原本就是怪我自己不好,是我不该胡作非为,私自出宫,犯了宫里头的规矩……”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回了趟家,满心欢喜的回来,结果一回来就挨了那个老妖婆的责罚,不仅被她严厉的训斥一顿,还被关了三天禁闭,就觉得满腹的委屈,眼中不争气的浮起一层泪花,我一生气,又忘记了八公主和胤祥曾给我的告诫,含着泪哽咽的说道,“您现在满意了吗?不,我想您应该还不够满意呢!您是不是准备让人给我狠狠的掌顿嘴或是让我挨顿板子,您才满意呀?我就站在这儿,您究竟想怎么样惩治我,您就只管说好了,不必在背后使这种卑鄙阴损的下流手段……”
“宛如,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我了,那日的事儿真的不是我去跟皇祖母说的!”胤禟急急的打断我的话,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跟皇祖母说,你相信我,我没有跟她说啊……”
“哼!”我愤然甩掉他的手,“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最讨厌你这种虚伪做作的卑鄙小人!”说罢就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蹒跚着朝不远处的抱月轩跑去。
“宛如!”胤禟再次追了上来,“你相信我……”
“九爷,我已经到了!”我站在抱月轩的门口,冷冷的睥睨着他,说,“不好意思,我没打算请您进来和我喝茶聊天,您请回吧!”我再也不想理会这个无耻到极点的卑鄙小人,说完就转身走了进去。
回到抱月轩,看见胤祥托八公主送来的那株水仙花,想起他送的那只精巧的白瓷笔洗,配上这株纤袅的水仙花应该是极好看的,就将水仙小心的装入那只白瓷笔洗中。我托腮默默的凝望着这株婷婷玉立的水仙,闭上眼,深吸口气,嗅着它散发出来的淡雅芬芳,眼前逐渐浮动起一张俊朗的面庞,带着阳光般灿烂温暖的微笑,闪动着一双如墨玉般澄净透亮的眸子,温柔而深情的望着我,“我喜欢你,盈盈……”嘴角不由自主的缓缓弯起,心中那股郁躁不安的烦闷顿时减轻了许多。
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可真是长了一张乌鸦嘴,我当天晚上就觉得有些鼻塞头疼,结果半夜里就发起高烧了,真的如他所说,我得了风寒!好在只是小风寒,并无大碍,次日就已退了烧,只需再卧床静养两三日就可痊愈。
瑞英服侍我喝了药,让我躺在床上休息,就悄悄出去了,我一眼望见窗台上那株水仙,忽然想起该给它换水了,我不愿意让别人去碰胤祥送我的东西,就挣扎着从床上撑起虚软的身子,顿时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步履虚浮的勉强走到窗前,小心的捧着那只笔洗,冷不丁手一滑,“哐啷!”一声,那只光滑细洁的笔洗连带着水仙花一同摔在了青砖地上,霎时就跌得粉碎。
第十章
我怔怔的望着满地的水渍、白瓷碎片和破败不堪的水仙花,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阵阵的晕眩,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将胤祥送给我的笔洗和水仙花都摔坏了?真是一只毛里毛躁的螃蟹!
瑞英在外间听见屋内的声响,急忙走了进来,一看见我站在窗前,便惊讶的说,“格格,您才刚不是已经睡下了么,怎么又起身了呀?”又瞧见满地的狼籍,惊叫道,“哎呀,这是怎么了?”
我已是急得眼中浮起一层泪花,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蹲下身,想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看看是否还能修补好,瑞英慌忙制止我道:“哎,格格,这碎瓷片儿可利着呢,您怎么竟能用手去捡呢?若是一不小心被割伤了手……”
她正说着的时候,我的手指一痛,已被一片碎瓷给划破了手指,鲜血一滴一滴的掉在那洁白的碎瓷片和素洁的水仙花瓣上,看上去竟有些触目惊心,仿佛是在雪地上绽开了一朵朵凄艳绝伦的红梅,我呆呆的看着,心头隐隐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眼前逐渐被一片浓密的黑雾笼罩,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的病莫名的又加重了,原本已退了烧,却又重新烧了上来,一会儿退烧,一会儿又发起高烧,总是反反复复的不见好,这日,我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隐约听见屋内有人在轻声交谈,感觉有一只温暖修长的手轻柔的覆在我仍然滚烫的额头上,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满是焦虑的低声说,“怎么这么烫?不是说只是得了小风寒么?怎么这几日非但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