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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绍默然半晌,道:“对于雪儿的遭遇,我确实很同情,我对雪儿也很抱歉。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也许不会把雪儿嫁给孙耀祖,但是同样会`嫁给另外一个人。——我警告你,不要异想天开,做出那种没人伦的混帐事!”
许言邦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瞪着许绍看了半晌,许言邦忿忿地道:“如果我不姓许呢?雪儿是不是就能跟我在一起?”
许绍忡然变色,森然道:“不姓许?你想除族不成?——真是幼稚!”
许言邦大声道:“我不姓许,在朔北照样打得成了四品都护。可什么都不是!”
“放肆!祖宗面前,岂容得你信口雌黄?!你在军中,明面上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升官儿。可是你想过没有,努力的人多了,为什么只有你做到了都护?!——还不是许家的门庭在给你撑腰?!”许绍一字一句地道,努力说服许言邦。
“你既然回来了,明日去柱国侯府参加新居大宴的时候,去见一见太原王氏的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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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相询
虽然许言邦并不想见那什么太原王氏的嫡长女,但是柱国侯府的大宴,他不可能不去,便只闷闷地“嗯”了一声,回房躺着琢磨去了。
这天上午的时候,诸素素也来到柱国侯府。她自从收了杜恒雪做弟子,杜恒霜就将侯府东面靠近花园的一处三进院子收拾出来,取名叫百草堂,送与杜恒雪住。院子后面有自带一片田地,以前是花圃,现在被诸素素改做了药圃,教杜恒雪种一些常见的药草,同时教她识别各类药草。
去杜恒雪的百草堂之前,诸素素先去给侯府女主人杜恒霜打声招呼。
明日就是侯府大宴,按理说,杜恒霜今天会很忙。
诸素素本来打算说句话就走,可是杜恒霜心事重重的叫住了她,带着她去里屋,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还特意叫了知数和欧养娘在外间伺候,不让闲杂人等靠近,竟是郑重其事。
诸素素诧异,不动声色地看着杜恒霜。
杜恒霜踌躇良久,坐到诸素素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素素,我有一事相询。”
“什么事?”诸素素在心里嘀咕,这么慎重,一定不会是小事吧?
“我……我……”杜恒霜支吾半天,声音如蚊子哼哼,脸上很快红了起来,竟不像往日大度开朗的样子。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诸素素更加惊讶。有什么话不好启口吗?
杜恒霜想起昨夜萧士及失望的面庞,心如刀绞,连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心一横,顾不得羞怯,伏在诸素素耳边道:“……素素,就是那个。夫妻……行房的事儿。”
“哈!”诸素素听得眉头重重一跳,觉得自己狼血沸腾,恨不得学狼嗷嗷叫两声,急切地问道:“房事怎么了?怎么了?可是房事不谐?”
杜恒霜点点头。
“是萧大哥太厉害?你吃不消了?”诸素素笑得贼忒兮兮地问道。
杜恒霜脸色更红,支吾半天,才摇头道:“不是。是我……我不想,一点都不想,让侯爷很失望。”
“一点都不想?”诸素素心里一动,两根手指已经切上了杜恒霜右手的尺关脉。
切脉是为了掌握脉象。脉象与心气的盛衰、脉道的通利和气血的盈亏直接相关。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从脉象就可以知道整个人体的健康状况。气血是脉象的基础。气血于脉道之中全身流转。生生不息。
心、肝、脾、肺、肾,便是人体五大重要脏器,也是脉象的主要探测对象。脾生血。为气血生化之源行;肝藏血,修养生息;肾藏精,精能生血,又能化气,肾气又称为元气。乃是生命之源。当五脏发生病变,就会在气血上反映出来,从而能影响脉象。号脉之人,就是从脉象的变动,逆推而知身体里面的病变。
人的左右手腕的“寸、关、尺”三部,对应不同的内脏器官。
诸素素按住杜恒霜的右手尺关脉。就是在探测她的肾门,也是人体的命门,先天元气所在。
诸素素知道杜恒霜那一场大病。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其后奔波逃命,强行御敌,生死攸关之际,又得知萧士及的死讯。一时痛苦得无法承受,将整个人封闭起来。
这一连串事件的结果。便是伤了杜恒霜的元气。
先前诸素素也对杜恒雪说过,她姐姐虽然病好了,但是到底伤了元气,身子比一般人要虚弱得多,并不是诳她的话。
只是元气受损,是温水煮青蛙,不像别的病,能立时让人看出来生病了。补元气,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诸素素也没有特意夸大。
不过杜恒霜今日问起夫妻的“房事”,诸素素才猛然想起来,以杜恒霜如今的身体状况,她和萧士及的夫妻生活,肯定是没法“和谐”的。
切了半天脉,果不出她所料,杜恒霜的肾脉漂浮虚滑,气若游丝,正是元气大伤的表现。
肾为先天之本,是人体的先天之气。肾气虚,则脉象浮,尺脉飘忽不定,正是肾气大损的脉象形态。不过阴中肾气犹存,先天之本未绝,尺脉沉取尚可见,便还有生机。《脉诀》所云:“寸口虽无,尺犹不绝,如此之流,何忧殒灭”,就是杜恒霜目前的状况。
诸素素放下杜恒霜的右手腕,看着她问道:“你们房事多久一次?”
杜恒霜忍着羞耻,低声道:“我也不知为何,就是一点也不想……从回来之后,到现在一个多月,我们从来没有过。每日到了晚上,我就觉得难过,极怕侯爷会……”说着抬起头,有些绝望地看着诸素素,“素素,你说,我到底是怎么啦?我对不起侯爷,他也没有别的女人。我是他唯一的女人,却又不能伺候他。我本来打算要给他纳几个通房,可是侯爷根本就不要。我真的担心,若是我一直这样,会不会伤了侯爷的身子?”
诸素素叹口气,拍了拍杜恒霜的肩膀,不知道怎样跟她解释。她看得出来,杜恒霜除了身体上的原因,应该也有心理上的原因。身体上因元气不足,肾水枯竭,当然身体不会有**。而心理上,诸素素估摸着,杜恒霜大概有些性冷淡……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杜恒霜有这个毛病,但是她知道,只要杜恒霜的元气补足了,心理上的问题,很好解决。
心理上的问题,大多数其实都是由身体上的病变引起的。
身体不好,还不如不行房事。不然的话,做一次,她的生机就损一分。做得越多,损得越快,整个人最后就枯了,离死也就不远了……
诸素素就安慰道:“你是有病,得治。治好了,你就没事了。”
“真的?”杜恒霜狐疑问道。
“你不信我?!”诸素素瞪大眼睛,“我可是神医耶!”
杜恒霜被诸素素的耍宝逗笑了,啐了她一口,“好吧,我信你一次,诸神医。——既然你说我有病,那你给我开方子吧。”
诸素素挠挠头,“我本想把这事交给雪儿做,让她给调理身子。不过,看你这么急切,还是我来吧。”
杜恒霜笑着谢过,命人送她去杜恒雪的百草堂盘桓了一上午。
吃过午食,诸素素就离开杜恒雪的百草堂,打算要回家去。
刚出了二门,诸素素就被一个小厮叫住了。
“诸郎中,我们侯爷有请。”那小厮规规矩矩地行礼说道。
诸素素诧异,忙跟着小厮过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侯爷有事吗?”
那小厮摇头笑道:“小的不知,诸郎中见了侯爷便知。”
诸素素来到萧士及的外书房,看见那里重兵把守,个个兵士都是穿甲戴盔,杀气腾腾,跟以往的萧家外院大相径庭,便知道是因为萧士及如今身份不一般了,除了柱国侯的爵位,更重要的,是他的神武将军一职。爵位是虚的,将军的品级可是实打实的。
这外书房,大概就相对于侯府里面的军事重地了。
诸素素揣摩着,背着药箱立在院门口,看那小厮拿着对牌,一里一里地传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小厮才出来道:“诸郎中请进。”
诸素素跟着走了进去。
来到萧士及的外书房,那小厮躬身退下,远远地避到院子里。
诸素素回头看了一下。空旷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像别的院子一样,有影壁或者插屏在院子中央放着。院墙四周也是光秃秃的,并没有树。墙根底下隔几步就立着一个箭靶,靠近书房这边廊庑底下,立着一个原木挂架。架子上插着刀、剑、矛、戬等兵器,架子左面挂着一张一人高的强弓,右面却是挂着一张玄色劲弩。
没有多少摆设,一股杀气却油然而生。
诸素素打了个寒战,再回头看着坐在书桌后面默默看着她的萧士及,就没了往日欣赏帅哥美男的平和心态。——这可不是一般的美男,这个美男杀人如麻,动辄就能要人命的……
萧士及看见诸素素脸色都有些变了,暗暗好笑,咳嗽一声,道:“素素,坐。”指了指自己书桌前面的绣墩。
诸素素忙坐了过去,满脸堆着笑,谄媚地问道:“侯爷找素素来,可是有事?”
萧士及笑了笑,“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侯爷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诸素素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说实话。
萧士及却有些犹豫起来。这种话,问诸素素合适吗?
手里把玩着两只黑玉弹子球,一双眼睛盯着诸素素沉吟起来。
诸素素被萧士及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不安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讪笑道:“侯爷,您倒是说话啊?”
萧士及垂下眼眸,看着自己面前紫檀木嵌大理石的书桌,终于开口问道:“素素,我想问问你,霜儿的身子如何?”
诸素素心里一乐,眯着眼睛打量萧士及。
目光虽然焦躁,形态却很安然,好像没有欲求不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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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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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春宫 (enigmayanxi和氏璧+)
诸素素看着萧士及不自在的样子,笑盈盈地问道:“萧大哥,你在外面有没有女人?”
萧士及一愣,“我问霜儿的身子。
诸素素撑着胳膊,靠在萧士及的书桌上,笑着道:“萧大哥,你离家三四年了吧?这三四年内,你难道就没有碰过女人?”
萧士及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我问你霜儿的身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有没有女人,关你什么事?”
诸素素了然地点点头,“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忍得住吧。放心,我不会告诉霜儿的。”
萧士及听得额头青筋直冒,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诸—素—素!你不要想得太多。我说没有女人,就是没有女人!”
“怎么可能?!——正常男人都不会憋这么久!”诸素素也不甘示弱,吼了回去,就差拍桌子打板凳了。
萧士及脸色变得通红,瞪着诸素素道:“你说我不正常?!”
诸素素哑然,过了许久,才讪讪地道:“好吧,没有女人,你也不会憋的。五姑娘随身携带,童叟无欺……”
“诸素素!”萧士及再次怒吼一声,终于让诸素素摸了摸鼻子,不甘心地闭了嘴。
“我问你,霜儿的身子到底如何?”萧士及悻悻地问道,觉得十分丢人,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诸素素定了定神,暗忖昨夜这小夫妻,肯定是“床事”不谐了。一个两个都这样暴躁易怒……
“萧大哥,你为什么这么问?”诸素素也把球踢了回去。
萧士及就皱着眉头道:“霜儿大病过一场,我原以为她的病已经好了。可是这一个月来,她每晚都会盗汗。跟人说话的时间长一点,就会上气不接下气。而且有时候,跟下人交待话呢,也能突然就睡着了。我本以为有大症候,可是等她醒了,就没事人一样,也没有别的地方不妥。霜儿的身子一直是你照看的,我就想问问,她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好?”
诸素素赞赏地点点头,道:“萧大哥,你观察得真仔细。霜儿的病是好了,但是那场病,耗尽了她的元气。她如今元气大伤。虽然没有别的症候,但是在需要元气的时候,她都会供给不足……”
萧士及看着诸素素,“什么意思?你能说明白点吗?”
诸素素就摊开了说:“元气来自肾水。肾水不调,女子就会容易倦怠,而且不喜行房事。”
萧士及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说病就可以了。不用说别的。”
诸素素好笑地欣赏着萧士及难得的态,“萧大哥,我是医士。医者父母心,你不能讳疾忌医啊。”
萧士及讪笑。“房事也是病?”
诸素素收起笑容,正色道:“房事不是病,但是房事不谐,却是由病引起的。”
“哦?”萧士及心里一动。想起杜恒霜昨夜的百般抗拒,忍不住问道:“什么病?”
诸素素的眼珠转了转。“萧大哥,恕我冒昧,请问你和霜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