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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穿着皇后服装去的,而是穿着便服,装成一个上山拜佛的民妇。
西山白云寺历来香火旺盛,寺院里景色也很幽美。因为人们上一趟山不易,尤其是那些从外地来的,好不容易上来了,就会在寺院的客房里留宿几天,好好拜几天佛,念几天经。
我也缴纳了房钱,告诉寺僧,我打算在寺里住上一个月。
看着沉甸甸的钱囊,寺僧的眼睛一下子比他的秃头亮了一千倍。连声说:“好,好,小僧现在就带女施主过去。”
明明钱囊的重量远远超过了住宿费,他却没有一丝要找我钱的意思。不仅如此,他还生怕我要他找钱,急急地就把我往客房领,害得我差点跟不上他的脚步。领到客房门口,他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基本的客套语都没一句,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真是够了!他的行为让我对白云寺的印象一落千丈。是一向就如此鄙俗不堪,只是我没有发觉,还是近两年才堕落至此的?爱钱的僧人,也就是凡人了,离六根清净还远着呢。这下,我更相信我的喵喵在这里了。
如果寺僧们真的恪守戒条,不贪不求的话,寺院里藏匿公主的可能性就非常小。因为,既然他们对尘世的一切一无所求,奸邪之人也就没有空子可钻。很难在寺院里从事什么不法的勾当。
我住地地方是专门给女客准备的院落清慧院。本来,白云寺是不留宿女香客的。因为去年发生了一起女客摸黑下山摔断腿地事故,寺院本着我佛慈悲的精神。各方化缘,这才加盖起了一处院落。专门给女客居住。
为防止出现不雅地传闻,寺里也做了足够的防范措施。比如,清慧院不像别的院落的那样对外开放,准许香客随意游览。一到晚上,这里就会封门。禁止任何人进出。。手机小说站wAp。.CN更新最快。
在关门之前,我带的人已经把清慧院地情况打探得差不多了。这里一共住了一百三十四位客人,住得最长的一位已经在此住了大半年了。也就是说,从清慧院修好以后,她就一直住在这儿了。
我当即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位清慧院资历最久的老房客。现在的我不是皇后,只是一般的香客,不能召见别人,只能去拜访。
去之前我随口问了一下手下:“这位房客姓什么?”知道了姓氏。到了那儿,好知道怎么称呼人家。
随行答道:“好像姓魏,这里的人都叫她魏夫人。”
我心里一动。立刻站住了。
这个魏夫人,会不会就是那个魏夫人呢?记得几年前。楚王曾经带着一位江湖女神棍到我的明光殿要挟我。那个女人好像就叫魏夫人。据说她还成立了一个教派,叫什么“五匹布教”。也就是,要入教,必先缴纳五匹布。
可是不对呀,魏夫人是道教的,而这里是佛教寺院。就算她肯来,这里也不见得会收留她吧。教派之间一向壁垒森严,互相老死不相往来的。
不过,既然有可能是个“故人”,我还是决定先不去见她,免得打草惊蛇。于是我退回房间,让手下去盯着,先看看魏夫人房里有什么动静再做打算。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出去盯梢地人一脸狂喜地进来了。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打听到公主下落了那人的脸色稍微垮了垮,不过很快就重新转为欣喜:“娘娘,公主的消息虽然暂时还没打听到,但手下却看见太子本人了,您说,这不等于是也找到公主了吗?”
我一个趔趄,差点站不住。赶紧扶住椅背,同时忍不住流下了激动地泪水:女儿,你可知道,你娘找你找得好苦。
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后,我问来人:“那太子现在人呢?”
“跟一个男人一起在魏夫人房里说话。虽然他们声音很低,但太子地声音很有特色,手下还是听出来了。”什么特色,就是有点鸭公嗓。
太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这些江湖人物混在一起地?这样重大的信息,东宫地人居然不告诉我!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只能是,他们故意瞒着我的。
为什么要瞒着我,让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打探?
我好像隐隐嗅到了一点阴谋的气息。
此时,另一手下也进来了,跪下禀道:“娘娘,另一个男人的身份也搞清了,就是魏夫人的儿子,现任教主魏无垢。自从魏夫人进寺院清修后,五匹布教的教主之位就由她儿子继承了。”照这样看起来,连这白云寺的主持方丈都脱不了干系了。就算魏夫人可以装成一般的香客混进来,她儿子作为道教支流的一派教主,也在这里进进出出,方丈不可能不知道。他能随意进出,只能说,是得到了方丈特许的。
现在一下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找到了太子,就先把他抓住再说。有他的人在手里,想知道什么内幕都可以慢慢问的。
当我突然出现在魏夫人房里时,他们显然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太子,几乎想夺路而逃了。我也懒得跟他说别的,只问他一句话:
“喵喵在哪里?”
“喵喵”
“别说你不知道,这里有人看见你带喵喵上来的。”这里没有,但宫里有。“皇后娘娘,儿臣说了您也许不相信,是喵喵求我带她来的。就因为她在这里,我怕您追查,我自己都不敢下山了。”
“废话少说,带我去见她吧。”
这是魏夫人站起来说:“她现在已是本教的圣女了,已经宣誓献身本教,不再是什么公主了,娘娘请回吧。”
她儿子一招手,居然从房里冲出来很多“教众”,一个个持刀带棍的,团团把我们围住了。
糟了!我一看阵势就知道不妙。我上来的时候怕引入注目,带的人很少。当时以为这里是世外清静之地,怎么想得到,这里藏污纳垢的程度比外面更盛呢?
正在紧张时候,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师傅,百花蜜酿成了,您要不要尝尝?”“喵喵”,我大喊。
喵喵立刻冲了出来,“母后,您怎么来了?”
“我女儿失踪了,你说我能不来吗?”我又哭了起来,是欣慰,也是辛酸。欣慰的是我终于找到了她;辛酸的是,我为她的失踪心急如焚,她却毫不顾念我的感受。
喵喵看着周围的“五匹布”教众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她是我的母后,你们想杀了圣女的母亲吗?”
教众中有人喊:“可是她杀了我们的总护法,我们要为总护法报仇。”
“我什么时候杀了你们的总护法了?我可从没跟教派的人起过冲突。”我马上辩驳道。
虽然我从来不信鬼神,只信自己。但我也没有偏激到不允许别人信。
“楚王难道不是你杀的吗?还在抵赖!”
原来楚王是“五匹布”教的。他一个堂堂王爷,居然跑去跟一帮江湖神棍混在一起,蠢就一个字!
想到这里我一阵心痛,我的喵喵,大晋的长公主,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混在一起?还做了他们的所谓“圣女”。
魏夫人的教主儿子这时候也喊道:“下去,通通下去,圣女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你们对她无理,就是对本教主无理。”
我呸!就凭你,也配称呼我母亲?不过我也看出了苗头,这个所谓的教主好像很喜欢喵喵,难道他打算以教主身份充任本朝的驸马吗?
真是太好笑了!可是,我看了看喵喵,如果喵喵也喜欢他的话,那这事就不好笑了。
第八章 第二十节 白云故人
“五匹布”教众退下了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喵喵,魏家母子以及太子司马了。
这时魏夫人说:“我想跟皇后娘娘单独谈谈,你们都下去吧。”
喵喵拉着我的手不肯走,我安抚地拍拍了她说:“没关系的,母后也想跟她谈谈,你先下去吧。只是别走远了,母后谈完了马上就去找你。”我正想跟这个魏夫人好好谈谈呢。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次的事件,她才是真正的主谋者。她儿子不过十七、八岁,还是小毛孩子一个,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再来,我也想拖延一点时间。我走的时候虽然匆忙,还是派人通知了皇上的,这会儿,西山脚下,只怕已经聚集了大批人马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魏夫人的房间。房间并不大,里间也跟这间差不多大小,不可能容纳下那么多人而我进来的时候居然没发现。那么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难道有秘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白云寺就不仅仅只是有嫌疑了,而是无可辩驳的同谋犯。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在秘道里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准备要干什么?把喵喵和太子藏在这儿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引我上山吧。他们心里也清楚,光掳来一个太子筹码还不够,还必须把我的亲生女儿弄一个上来,才能确保我一定上钩。
那么,现在,我来了,你们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吧。
魏夫人见我半天不吭声。一脸嘲笑地看着我:“你不会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都说皇后贾南风是个狠角色,我看不过如此嘛。”
我也笑了,“怕的应该是你吧。劫持皇后和公主是什么罪名你知道吗?够夷光你九族的了。”
她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你还在这儿做梦呢,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找我报仇吗?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刚刚已经让你的手下回宫报信去了。我让他告诉你们皇上,他地皇后和公主都在我们手里,叫他亲自上山来见我。如果明天天亮之前还不到的话,就只会在这儿见到你的尸体。”
我确实有点担心了,倒不是她威胁要杀我地话。而是她的话语中无不透着一种刻骨地仇恨。我试探着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不会打算弑君吧?”
就这一句,结果就像捅了马蜂窝,她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喊:“你们才是弑君的乱臣贼子!就凭你们司马家的狗,也配称君?”
话说到此,事情的脉络已经基本清晰了。“原来你们是曹魏地后人,难怪你叫魏夫人的。”
她的情绪更激动了:“你才发现吗?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一点。听到我的姓氏,你们竟然毫无反应。你们篡国夺位后,就那么心安理得吗?听到我们曹魏的名号。心里就不会慌,不会心虚吗?”
“为什么要心虚?”我好笑地看着她涨成猪肝色的脸,“江山本来就是能者得。你们曹魏的江山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趁汉室积弱地时候抢过来的。”
“那是他们气数已尽,理当由我们曹魏继承大统了。”她说得无比的理直气壮。
我越来越想放声大笑了:“你们抢别人地江山就是别人气数已尽。你们是替天行道。别人再从你们那里夺就是乱臣贼子。。www;16K.CN更新最快。人人得而诛之?”
传说中的强盗逻辑,原来魏夫人得其神髓。
道理上讲不过。剩下地就只有赌狠一途了。只见她目露凶光地说:“废话少说,想要命地话就亲自叫你的爪牙下山去催,叫你地皇帝相公快点来。否则,明天午时三刻一到,你就得人头落地。”
刚刚还说天亮的时候皇上不到就只能见到我的尸体了,现在又改成午时三刻了。看来对方刑期未定,我活命的希望还是有滴。不过,“午时三刻”就忒好笑了。
我忍不住奚落她:“你以为你是官府断案啊,还午时三刻。你要杀我就杀好了,干嘛还这么刻板正经,弄个什么午时三刻。”
她的神情无比肃穆:“我本来就是代表煌煌大魏,处决逆臣。”
彻底败退。
跟神经有毛病的人简直没法对话。
不过,听她这样说,很多无头公案似乎一下子都找到了线索。我问她:“以前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几次遇刺,是不是都是你们的人干的?”
“是又如何?”倒也承认得干脆。大概眼里已经当我是死人了吧。
不如何,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只是不明白:“太子那时候只是个孩子,手无寸权,你们干嘛老要行刺他呀?皇上倒是还没听说遇刺过呢。”她很愿意配合我解开那些谜团:“谁说没有,只是行刺皇上比较难,设计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因为皇上出行总是戒备森严,不像你跟那时候的太子,随随便便就出宫,好玩一样,行刺你们太容易了。”
原来如此。这样说起来,倒像是我们的责任了。不过认真想想,的确也是,主要是我太大意了,以为没人会行刺太子。你说行刺太子做什么?皇上儿子多的是,死了一个,马上立一个。
想不到,这些曹魏后人,就像疯狗一样,根本不管这么多,只管拣来头大的行刺。找不到机会对付皇上,就对付太子,杀死一个算一个。毕竟,若能成功地谋杀太子,虽然对光复他们的曹魏江山无多大益处,但好歹也能给朝廷巨大的震慑,帮他们出一口恶气。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有一次,宫中突然大火。也是你们放的吧。当时还是年仅五岁的太子把他地皇爷爷从火光底下拉到黑暗处的。那不等于说,那次是太子救了他皇爷爷一条命?”
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她几乎顿足,气急败坏地说:“每次想起这件事来本宫就恨!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就快要成功了,结果被一个孩子破坏了。”
“你怎么不说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