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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一脸奸笑的楚王,还有那鬼魅一样的魏夫人,陷入了两难中。
第六章 第十四节 夫君,我坦白
当楚王和魏夫人一答一和,蓄意引起皇上的关注时,我真的很紧张,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好在皇上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他的那两只心肝小蛐蛐。没怎么听那两个人在说什么,更不会去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冤枉浪费了半天口舌,皇上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
当夜色渐深,那两个人不得不起身告辞时,我偷偷抹了一把汗,对自己说:还好,有惊无险,总算是混过去了。只要不当场揭穿,就有办法可想了。
送走那两个不速之客后,我决定,今晚就对皇上坦白今天的事。如果能得到皇上的理解,其他人怎么进谗言,我都不怕了。毕竟,又不是捉奸在床,不过在酒楼上谈了谈事情,还有随从和酒楼掌柜的在场。公共场合见面,就再加油添醋,也是有限的。上”
他低着头,一手拨弄蛐蛐一手把我揽过去说:“有什么事要跟夫君说的?”
“我今天出宫了的。”
“我知道啊,不然这蛐蛐是怎么来的?”
“我今天出宫,本来是专程为您买蛐蛐去的,因为看您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憋屈了,就让让您开开
“嗯,还是我的皇后最心疼我。”
“我在街上的时候,刚巧遇到了一个人,就约他谈了谈,顺便帮皇上解决了一个难题。”
他一直没有抬头,即使听到这里。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问:“哦,遇到谁了呀。”
“就是九王叔啊,我看他进了我家的酒楼。突然想起皇上想请他出任司空的事,就趁势跟了上去。一番恳谈后。终于说服了他。他已经答应出任司空了。”
皇上这才抬了一下头,看了我一眼说:“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呢?”
果然他还是在乎地。虽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对此十分敏感。所以,即使在玩蛐蛐最入神的时候,还忘不了问我和齐王谈话的具体内容。
好在说辞我已经想好了:“我就把你那天晚上跟我说地。你在御书房里是怎么批阅奏章的,杨骏又是怎么无礼地,跟他叙述了一遍。。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他听了,十分震惊,因为他也没想到杨骏已经过分到了这种程度。他怎么说也是司马家的子孙,自然不能容大权旁落,外戚专政。”
皇上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可是我那天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怎么他那天不答应?今天就答应你了啦?”
“呃,大概是那天你突然提出来。他一下子没有心理准备。仓促间,不敢轻易应允,怕有负皇上的重托吧。”
他笑了一声说:“你这么了解他呀。”
什么?我我就是猜的啦。你想,你跟他谈一次。我又跟他谈一次。即使冲着这份诚恳,他都应该答应了。何况朝政地确已经到了不得不有人出面收拾的地步。如果这样他还无动于衷,只是一味地推诿,只想置身事外,那他不仅不配当皇上的亲叔叔,更不配当司马家的子孙。”
见我说得也算合情合理,皇上终于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头玩他的蛐蛐,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我和齐王的事上。
可是我还有事情要问他:“皇上,今天任命张华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办好了呀,就照你说的办法。我同时还任命了嵇绍呢,也是谏议大夫。”
“真的?”我开心地抓住他地一只胳膊说:“我的皇上夫君好能干哦。他得意地一笑说:“如果我真想做成什么,是能做好的。我主要是不喜欢那些事情。比如说批阅奏章吧,我每天进御书房,一看到案桌上堆得高高地折子就烦,还没翻开就开始头痛。要没有杨骏帮我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了,他居然以杨骏帮他看奏折为幸!这话要是让司马家族的其他人听到了,非气得吐血不可。他地父皇若泉下有知,搞不好会急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皇上,其实真地不适合做皇上的。从他当太子开始,他就一直是被人赶鸭子上架。当太子,是他母后一定要推他上去,当皇上,则是他父皇、母后、我,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人合力强推地结果。如果让他自己选择的话,他恐怕更愿意当一个像齐王那样闲散的王爷。
也许,让齐王和皇上调换一下身份,对他们俩,以及对整个晋国,都是一件好事吧。
只是现在身份已定,如果要改变,那就成了政变,天下就会大乱。
我问他:“皇上到现在还是很讨厌天天清早起来上早朝,天天批阅奏章吗?”
“是啊。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其实,我心里是希望杨骏帮我打里朝政的,不然,什么都指望我,朝堂的事要我决定,还要我每天改那么高的奏章,我会愁死的。唉,当皇上有什么好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打破头,杀得血流成河也要争夺这个位子,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急了,“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让杨骏全权打理,他就成了实际的皇帝,皇上您就成摆设了。长此以往,司马皇朝就有变成杨家天下的危险。当年的汉天子,还有后来的曹魏,之所以会易代,都是皇权旁落的结果。”
他点了点头说:“所以我想找九王叔,还有汝南王来帮忙啊,这样,即使大权旁落,也不过落到了司马家的子孙手里,我将来九泉之下见了列祖列宗,也好交代了。”
“别瞎说,你才多大了,见列祖列宗还早呢。那照皇上的意思,就算九王爷和汝南王他们把皇上架空了,甚至废掉皇上自立,皇上也没意见?”
“意见当然有,但也不是很在乎啦,废掉我了,封我做个小王爷,我就天天玩玩蛐蛐,想逛街的时候就和你逛逛街,多好啊。”
我暗暗摇了摇头。我不想告诉他,他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也太幼稚了。宫廷政变可不是那么轻描淡写的,结果也可能有很多种。
被赶下台的皇帝,像他说的那样封个小王爷,只是其中最好的一种。一旦宫廷政变升级,发生了流血事件,皇帝很可能首当其冲被除掉。
就算开始苟活下来,被封了王,也绝不可能像一般的王爷那样悠闲自在,养尊处优。因为,被废掉的皇帝,始终是新当权者心中的一根刺,非拔除而后快的。
我又想起了齐王的提议,试探着说:“那,我们借助宗室王的力量驱逐了杨氏后,就由臣妾来为陛下分忧吧。比如,皇上上朝的时候,臣妾在后面垂帘听政,代陛下决断朝政大事。回勤政殿后,也由臣妾帮陛下批阅奏章。陛下只需要在朝堂和御书房里做做样子就行了。皇上看这样行吗?”
他回头看着我笑道:“行,当然行了。这话我早就说过了呀。这样每天都能跟你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有你在一边帮着,我甚至可以坐在上面打瞌睡,反正你会认真听,会帮我处理嘛。还有,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时候,我还可以把蛐蛐带进去,你看奏章的时候我就玩,等你看完,我再写个“准奏”就行了。”
他又低头拨弄着蛐蛐说:“不如连准奏你都帮我写了吧,玉玺也交给你,你自己去盖。反正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俩个人的,还分什么你我啊。”
“您就这样相信臣妾吗?”
“当然啊,要是我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
“皇上就不怕我也揽权、专政,不怕别人说您成了皇后的傀儡?”
“不怕。”
“如果臣妾最后也把皇上架空了呢?”
“你总不会废了我,另立个男人当皇上吧。”
“当然,您说到哪儿去了。”
“那就行了。”
“您真的愿意把什么都交给臣妾?为什么这样相信我?”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啊,我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就算别人跟您说,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你也决不怀疑,决不听信谗言?”
“决不。”
“皇上”,我动容地抱住他说:“您对我太好了!臣妾前辈子积了什么德,今生能嫁给皇上。“
他笑了:“你是不是想感激夫君?“
“嗯。”
“那好,现在呢,就陪我好好玩蛐蛐,你管一只我管一只。我们打赌,看谁赢,赢的那一个,晚上负责侍候输的那个,至少要十种以上的花样哦。“
“臣妾遵旨。”
第六章 第十五节 杨济辞官(一)
永平元年五月初六,汝南王司马亮秘密入京。
张华奉旨连夜拜会了汝南王,通宵彻谈后,初七回报皇上说:汝南王亦十分渴望能为朝廷效力,帮助皇上驱逐太后党,重整朝纲。
既然双方已经通了气,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皇上就命张华拟诏,封齐王为大司空,汝南王为大司马。至于其他即将入京的宗室王,就等他们来了再一一封赏。
初八早朝,皇上突然命张公公宣齐王和汝南王上殿,然后当众宣读了册封诏书。
诏书读毕,两位王爷领旨谢恩。
百官猝不及防,纷纷做痴呆状。
这时,张公公大喝一声曰:“皇上自登基以来,深感各位大人为国效力的辛劳,圣心眷眷,特令,凡五品以上,皆加俸一级。钦此。”
百官本来还顾忌着杨家,不敢拜贺两位新加封的王爷。现在听说“加俸一级”,喜出望外,立即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诺大的朝堂上,顿时只有杨家三兄弟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脸气愤兼一脸尴尬。
看“三杨”不下跪谢恩,张公公也就迟迟不喊“平身”。文武百官只得继续跪着。
一时,连空气都似乎凝结了。百官们看情势不对,也不敢交头接耳,只是伏在地上,暗暗地看好戏。
那情景,就可以想见了:朝堂之上,黑压压地跪着一大片人,只有三个家伙还孤零零地站着。
也因此,显得格外的不和谐。格外的突兀。
当这种局面持续超过一顿饭功夫后,情形又变了。
因为跪久了,未免不舒服。百官们这个挪挪膝盖。那个扭扭屁股。虽然还是没人敢说话,但动来动去是免不了的。。wap;16K.Cn更新最快。
有些细皮嫩肉的官官。实在是跪得受不了了,又不敢站起来,只是拿一双眼睛哀恳地看着“三杨”。
朝堂上,眼波汹涌,怨念丛生。过了很久很久后。杨兆和杨济终于顶不住了,也随众跪了下去。
只有杨骏一个人,自始至终直挺挺地站着,脸色铁青。大概是气糊涂了,连基本地礼仪都不顾了。
张公公没办法,总不能让文武百官一直跪到天黑吧?只好喊了“平身”。
下朝后,杨骏破天荒地没有进勤政楼代皇上批阅奏章,而是气冲冲地回家去了。
皇上求之不得,正好把齐王和汝南王请到勤政殿好好地叙谈了一次。又一起用了午膳。
晚上皇上回明光殿后,把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幕绘声绘色地讲给我听。
他几乎是欢呼的,雀跃地。
看得出。虽然他也希望有人帮他看奏章,但杨骏的跋扈和嚣张还是让他吃不消。一直都觉得很憋气。所以。今天看杨骏这样,他觉得很解恨。
就在他给我讲这些地时候。宫门外突然通报说:“小杨太傅到。”
我和皇上互相看了一眼:杨济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因为杨骏和杨济都是太傅,所以杨济就被称为小杨太傅。
我本来对杨济的印象是很不好的。因为他当年做太子少傅的时候,和他的兄长一样,倚老卖老,对太子不敬。可是这天看到他,也许是年纪又长了十岁吧,他看起来竟然像个老成持重地人,甚至还有些忧心忡忡。
他一进门就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行君臣大礼。
我和皇上倒不好意思了,赶紧让小太监把他扶了起来。他既是皇上的太傅,又是皇上的堂舅舅,是长辈。在内室之中,私人场合,原可以不用行此等大礼的。
我一面让太监给他看座,一面注意看他的表情,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杨济告坐后,先为兄长杨骏今日在朝堂上的失礼行为向皇上请罪。然后就开始深情回忆先皇太后的种种往事。讲着讲着,竟然滴下泪来,把皇上也弄得一脸凄楚。
哭了一会儿后,杨济突然又从椅子上滑到地下,跪倒在皇上的面前说:“微臣今日来,是有一事想向皇上恳求。”
终于来了!我就知道,请罪啊,怀念先皇太后啊,都只是铺垫,现在要上演地才是正头戏。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说出的话居然是:要辞官?
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下,淌眼抹泪地向皇上提出辞官。说他年将半百,身体又不好,现在只想“乞骸骨归”,带着家人回华阴老家去,落叶归根。
事出意外,连皇上也愣住了,一会儿看看杨济,一会儿看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见我可怜的夫君一脸尴尬像,我赶紧叫张泓他们去拉杨济。
可是这杨济,竟然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几个人拉都拉不动,而且越哭越有嚎啕之势。
皇上脸上已是一脸黑线。
你想啊,看着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身为长辈地老男人,哭哭啼啼地跪在自己面前撒泼说:呜呜,我不干了,我要回老家种地去,呜,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啦
是不是别扭得让人想吐血?
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