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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的妇人。
秋筠和青语、喜鹊归置带来的东西,青语和喜鹊住在东厢房。
众下属设晚宴为知府大人接风,直喝到更余才散,莫秋生回卧房,莫大奶奶已躺下,披衣起来,把他扶到床上,莫秋生倒头便睡。
直睡到日上三騀,起来,莫大奶奶服侍洗漱了,早饭舀到房中,他草草吃了,要去衙门。
素馨亲自服侍他穿官服,细匀的手为他系领口扣子,头微微低垂着,不敢正视他,莫秋生神情却很自然,道:“筠娘住的屋子靠西面,冬季有点寒凉,又没有地龙,筠娘受不得冷,不如让她住东跨院,反正也没人”。
莫府现在是三进院子,头一进做厅,招待客人,二进正房莫夫人起居,三进做了莫秋生夫妻卧房。
莫大奶奶系扣子的手略顿了下,心想丈夫昨喝得七荤八素,还能想这些微小事,可见心里头对这秋筠的看重,于是道:“那东跨院我收拾了给你做书房的,那院子清净,无人打扰,平常人也不过那院子”。
莫秋生道:“衙门口事忙,也顾不上看书,明天你着人收拾了,给筠娘住”。
莫大奶奶低低答应声。
77新妇
☆、78做媒
莫秋生吃了饭;出去,莫大奶奶给婆母请安毕,走去秋筠房间,
莫夫人一早便吩咐厨房饭菜热在锅里;不让唤醒秋筠,秋筠旅途劳顿,起的迟了,丫鬟送上早饭,青语和喜鹊服侍着吃了,才收拾齐整,正要去莫夫人上房;莫大奶奶就来了,进门带了三分笑意;道:“筠妹妹起的早”。
秋筠忙让坐,招呼丫鬟倒茶,莫大奶奶也没坐下,摸摸床铺,道:“晚间冷吗?”
秋筠原为她好意,笑道:“不冷”。
莫大奶奶似笑非笑地道:“相公说筠妹屋子冬天冷,要筠妹搬到东跨院住,我一早着人收拾了,筠妹这就搬过去?”。
秋筠听她语调轻漫,态度上明显是拘礼虚让,想住在人家家里,还是少些事的好,就道:“嫂嫂费心,不用麻烦了,我住着很好,住这里出入方便,伯母早晚见面也便宜”。
秋筠的话,正和莫大奶奶心意,也就没在说什么,又说了两句淡话,就出去忙了。
秋筠就走去莫夫人房中叙话。
莫秋生这两日衙门里事多,又兼有地方上的乡绅也纷纷置酒接风,应酬不断,因此,很晚才回来。
宽衣坐在塌沿边,道:“筠妹妹搬过去了”。
莫大奶奶端了盆温水,服侍他洗脚,又取了擦脚布,道:“筠妹妹说这厢住着方便,不用麻烦了”。
莫秋生接过妻子手里的擦脚布,抹干水,道:“多生几个炭火盆,烤烤,去去潮气”。
莫大奶奶看丈夫旁的家务都不闻不问,单在筠娘的事上上心,心很不悦,也没表现出来,只嗯了声,没接话。
莫大奶奶端着盆子往外走,莫秋生在后说了句:“筠娘初来咋到,你陪她出去街上逛逛,省得整日闷在家里”。
莫大奶奶心下实在不爽,丈夫很少说话,两句话不离夏秋筠,也没太高的热情,闷头嗯了声,就出去了。
一宿无话。
二日早,莫大奶奶送走丈夫,过去婆母房中,正巧夏秋筠不在,娘俩唠着闲磕,莫大奶奶好奇地问:“筠妹妹生得齐整,出身富贵,怎么就和离了呢?”
莫夫人抿了口清茶,叹声道:“听说,她姑爷花心,好个女色,实在离谱,不得已你筠妹妹才离掉了”。
莫大奶奶心里不屑,言语上就不免留露出来,道:“筠妹妹出身名门,姑爷在不好,总要顾及脸面,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着,压低声儿,将信将疑道:“别是有什么隐情,不好说出”。
莫夫人白了她一眼,嗔怪道:“这种事,怎好胡说,在说筠娘是我自小看着长大,不是那不知深浅进退的人”。
莫大奶奶还要说,就见秋筠自门外进来,下面话就咽了回去。
这娘仨才说会话,小丫鬟来报说:“亲家奶奶来了”。
却原来,莫大奶奶娘家住健康府,离此地不远,她二哥尹元魁却在庐州府衙门里做事,亲家奶奶是她的二嫂。
莫夫人道:“快请亲家奶奶进来”。
莫大奶奶就降阶出迎。
不一会,姑嫂俩个一同进门,莫大奶奶的二嫂卢氏看似三十出头的一个妇人,穿得还算体面,入堂上,先就蹲身行礼,爽脆地道:“晚辈给亲家夫人请安”。
莫夫人含笑,道:“亲家嫂子不用多礼”。
又朝旁边丫鬟道:“快给亲家奶奶看坐”。
丫鬟搬来椅子,那嫂子推让不过,在下首坐了。
一眼瞥见秋筠,甚为惊诧,好奇地盯着看了好几眼,心说:这姑娘长得恁般俊俏。回想着莫家好像没这么个人。
莫夫人见状,忙对秋筠道:“这是你嫂子的嫂子,你们也见了礼,日后大家都是亲戚”。
莫夫人又笑对卢氏道:“这是我侄女”。
秋筠忙就上前行礼如仪,清亮亮地道:“见过嫂子”。
那卢氏也亦还礼,重新落座,秋筠就站在莫夫人身旁。
卢氏上下打量秋筠,啧啧赞道:“真是绝色美人,还真是亲家夫人的侄女”。
秋筠粉颈微垂,微笑道:“嫂子谬赞了”。
莫大奶奶轻咳了声,提醒她嫂子,卢氏醒悟,不好盯着秋筠在看,遂满面堆笑对莫夫人道:“早就想来给亲家夫人请安,这不您侄孙前阵子闹着上学堂的事,事一了,就赶着过来,我同您侄子说,今个就是天大的事,也放下”。
这卢氏一口一个您侄子、侄孙也就是卢氏的丈夫和儿子,叫得亲近自然。
莫夫人笑道:“亲家奶奶太客气了,秋生才回来,我这正准备过两天让小俩口去府上拜见”。
卢氏眉眼齐笑,热烙地说:“妹婿衙门事忙,亲家夫人若有跑腿的事,交代您侄子就是,我那口子,旁的不行,外面张罗还济事”。
秋筠看这嫂子口齿伶俐,像是个脑筋灵透的人。
双方客气一番,卢氏就由她小姑引着去了后面。
姑嫂俩关起门来,说着悄悄话。
卢氏杏核眼闪着精光,小声道:“我看那叫秋筠的姑娘很得夫人的宠,真是夫人的侄女,结亲时,没听亲家家里有什么亲眷”。
莫大奶奶道:“那是什么亲侄女,就是自小看着长大的邻居”。
卢氏‘哦’了声,道:“你婆婆待你如何?”
莫大奶奶实话道:“婆婆待我不错,婆婆事少,不难侍候”。
“那你丈夫待你如何?”
莫大奶奶有点怨气,当着自家人也不瞒着,道:“心里只有他筠妹妹”。
卢氏看炕上摆着对才绣好的枕套,掌心摩挲着枕套上鲜艳的牡丹花,道:“秋姑娘京城不呆,为何来到这里?”
莫大奶奶抓过炕里放着的针线活,动手做起来,道:“听我婆婆说,夫家和离了,想在远处寻个夫婿”。
卢氏脑筋转了几转,手停在那绣得鲜活的牡丹花上,道:“我的姑娘,这不正好,她想寻个夫婿,你就帮她物色一个,嫁出去,你不省得悬心吗?姑爷那时间长了,也就淡了,你在笼络下他的心”。
莫大奶奶低头琢磨琢磨,也是,这秋筠要是找到主了,丈夫也就死了这份心,慢慢想法子哄转了。
莫大奶奶手里仍旧做着活计,道:“我家才搬过来,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嫂子可有人吗?”
卢氏想想,突然道:“有了,我娘家有个堂弟,今年一十六了,家中只有个老母亲,也是旧家子弟,家道中落,没钱娶不上媳妇,我看秋姑娘挺合适,一来她家富贵,嫁妆不菲,二来,摸样也出众,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站一处也般配”。
莫大奶奶停住手,来了几分兴趣,道:“怕秋筠不愿意”。
卢氏看枕套上绣的一片鸀叶稀罕,正用指尖轻触,听说抬起头道:“她在蘸妇,人家虽清贫,可是童男子”。
莫大奶奶又继续做着手里针黹,她在给丈夫缝制个棉袍,北边冷。
半天道:“这事不能先同你妹婿说,恐他拦阻,还是同婆母透个话,不成也不至尴尬”。
二人又说会家里的事,她大嫂起身要告辞回去。
临走,莫大奶奶摸出柜子里丈夫给的这个月的家用钱,从中取出二十两银子,交给她嫂子道:“给侄子们置办些纸砚书本,用心学习”。
卢氏家境不错,但看白花花的银子,颇动心,欢喜道:“你侄子们在学堂常得先生表扬,说日后定能成大器,到时你这姑娘等着享他们的孝敬吧”。
卢氏走后,莫大奶奶来到上房,行过礼后,站在炕桌旁,剥碟子里莲子,像是闲聊般道:“筠妹妹不知要找个什么样的,筠妹妹长得好,心气高”。
莫夫人道:“人品好,模样好,肯上进我看有这几样就行”。
莫大奶奶心下不屑,略有微词,口中却说:“我嫂子的娘家有个堂弟,今年一十六岁,世代书香,到了他这辈家境不挤,但这堂弟是个肯学用功之人,有志气,立意科考,因此尚未娶亲,人物齐整,不知筠妹妹肯不肯?”
莫夫人把一个包好的莲子放在青花瓷小碗里,听她说,来了几分兴致,道:“夏夫人来信是说了,家里穷点没关系,反正有筠娘嫁妆,也尽够了,只是人你了解吗?”
莫大奶奶停住手,看着她婆母道:“我嫂子说了,人极可靠,家中只有老母在堂,人口清净,筠妹妹过门,不受闲气”。
莫夫人有点活心,道:“听着不错,只人没见过”。
莫大奶奶一看有门,忙道:“眼看到年下,年下里亲戚走动,让我嫂子把他带来,您老先相看相看,若觉得合适,在说给筠妹妹知道”。
莫夫人点点头道:“这个主意甚好,只是年龄好像小了点”。
莫大奶奶道:“这老家的说法,女大三抱金砖”。
翌日,莫大奶奶吃了早饭,来唤秋筠道:“筠妹妹,今个有事吗?”
秋筠起身让到屋里,道:“整日闲着,嫂嫂有事吗?“
莫大奶奶站在地中央,也不坐,道:“临年下了,我要去上街采买东西,筠妹妹若无事,就陪我去逛逛。”
秋筠痛快道:“好,嫂嫂等我一下”,说着,就进里间换衣裳,
喜鹊侍候姑娘穿衣裳,眨巴下眼睛,陪着小心,道:“姑娘,带奴婢去吧”。
秋筠看她一脸的期盼,青语为她系上腰间的带子,也热切地望着她,想想她二人初来,莫家人口清净,不似夏府热闹,喜鹊又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就道:“你二人就随我去吧,节下也置办点东西”。
半个时辰后,莫大奶奶同秋筠并两个丫鬟一个跟出门的小厮,分坐两乘软轿,奔庐州最繁华的街市去了。
78做媒
☆、79拒婚
庐州北有个边贸集市;商贩从金国贩回牛羊制品,与宋瓷器工艺品交易。
边贸集市在城界,轿子直走了两三个时辰才到,下轿子一看,果然繁盛;牛羊牲畜;奶制品;皮货应有尽有。
人流熙嚷;讨价还价;吆喝声此起彼伏;淹没在嘈杂声中。
青语和喜鹊初来全新的城镇,到处觉得新鲜。
莫大奶奶先去铺子里买了腊肠、火腿,由小厮提着在后面跟着。
然后;几人去了露天的集市,莫大奶奶在一个摊位前,看好一块羊皮,思谋回去缝个羊皮褥子,节下回娘家,带去给爹娘用,正舀在手里掂量着讨价还价。
秋筠在离此不远一个地摊上,看上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的柄是镀金漆雕兽纹正中镶嵌着颗胡珠,刀刃锋利如镜面。
青语和喜鹊分别在几步远的摊车上看小饰品。
正这时,突然人群骚动,两伙持棍棒刀枪的人打斗起来,整个集市顿时混乱起来,人们纷纷四散奔逃。
秋筠顺着人流朝东涌去,恍惚听青语唤姑娘的声,秋筠裹在人群里,无法脱身,只好随着跑。
跑出很远,来到一处僻静的街巷,秋筠在此静待许久,估摸时候差不多了,才走到官道上,问往来的行人,说:边贸那边闹事已平息。
秋筠原路走回,看集市又恢复正常,小商小贩又照常做起生意,但却四处不见莫大奶奶和青语、喜鹊等。
找了几个来回,确定她们确实不在此处,又想起莫大奶奶说附近好像有一家卖酒的,叫庐州酒坊,回去时顺便捎点回去,就沿路打听来到一个繁华热闹的街市。
这街的官道四通八达,临街铺面,一家挨一家,酒馆茶庄高楼鳞次栉比。
秋筠打听到庐州酒坊在一小胡同里,走了两条热闹的街市,朝左才要拐进个胡同,就听一片吆喝声。
秋筠回头,就见南边官道来了顶蓝呢帷子八台大轿,家丁前面开道,前呼后拥,从她面前大道经过,泸州地面工商仕农,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