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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杏说得对,我本来昨天就该让医生来家里的,你的伤很重,得好好治疗。”傅世钦也坚持。她勉强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们了。”
何杏没有耽误,吃完早饭就让去请了医生回来。她看唐柔的态度以为她说自己受伤了一定是装出来的,既然自己没有办法说出来,让医生说出真相反而更好。
谁知道等医生来了,唐柔慢慢地露出肩膀的时候,何杏发现她的左肩和自己同样的位置,竟然有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枪痕。而且她的伤口经过袁来的治疗已经好了许多,唐柔的这个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她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会”
又一瞥见唐柔狐疑地看着自己,赶紧改口:“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你真是太不勇敢了,我要是你,早就该哭鼻子了。”
唐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家里从小就穷,受的罪也比普通孩子多,习惯了。”
医生给她上了药,下楼的时候对傅世钦说:“幸好没有再耽误几天,虽然是皮外伤,可是一般人受不了的,这位小姐不简单。”
何杏跟在后面,心里涌起一阵寒意。她当然不简单,连伤在哪里都一清二楚,戏演的十足的好,这下傅世钦更要深信不疑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然听到门外有很轻的关门的声音。其实动静非常小,但何杏和唐柔的房间是紧紧挨着的,她有精神高度集中,倒也听到了。
夜已经深了,为什么唐柔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何杏在黑暗中揭开了被子下了床,把门开了一半不着痕迹地把头伸了出去看外面的情况。
就看到唐柔脚上没有穿鞋,一直往前往傅世钦飞书房方向走了过去。
她四下瞧了瞧,见周围没人,也没有注意到那一边的何杏,就打开了书房的门进去了。
为了弄清楚她在干吗,何杏装作出去喝水的样子,手里拿了一个空杯子,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开门走了出去。
☆、60。梦游
何杏蹑手蹑脚地跟穿过长廊,终于来到了书房的外面。她的后背紧贴着墙壁,慢慢地侧过身子想听房间里的动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唐柔进去的话,何杏甚至怀疑这个书房里现在是空无一人的。
她有些忍不住了,终于推开了房间的门,大声地问了一声:“唐小姐,你在干嘛?”
没有人回答她。
但是外面走廊上光线照进屋子里,何杏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子旁边的女人。
无论如何,深更半夜地偷偷闯进主人家的书房,为了不发出动静还没有穿鞋子,光着脚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她一定要让傅世钦知道。
所以何杏提高了声音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这里出了点事情。”
听到声音的佣人窸窸窣窣地起身穿好衣服走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着何杏:“何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了?”
“去把傅先生叫过来,告诉他我有事情要说。”
很快傅世钦和其他人都赶了过来。他睁着惺忪睡眼看着何杏:“到底是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何杏指了指在黑暗中的唐柔:“我半夜起来喝水,看到唐小姐深更半夜地不睡觉,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书房里,似乎是在到处翻看,想找什么她想要的东西。”
傅世钦听了这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盯着书房里的唐柔看,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澜,但是有些探究的意思:“是这样吗,唐小姐这么晚了来到傅某的书房,不知道有何贵干?”
他们等着听唐柔的解释。可是让何杏想不通的是,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她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现在也没有回答傅世钦的问题。就像是一个木头人。
她这幅样子让何杏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傅世钦快步走进去,把唐柔从黑暗中给拉了出来,却发现她的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是一直看着前面,毫无神采。
而且她竟然慢慢地往回走,没有跟任何人说话。
一个老佣人呀了一声小声地对他们说:“我知道了,唐小姐这是犯了梦游症。我听过一种说法,人如果突然地换了一个睡觉的地方,有时候会半夜起来到处走。而且虽然看着是睁眼睛的,实际上他们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的意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完全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了什么事情。”
傅世钦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她看上去那么单纯,不会是藏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的人。”
何杏摇头:“不可能啊,她之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左右环视,很小心的样子,跟刚才往回走那种失神的样子判若两人。那副样子绝无可能是梦游,分明就是想趁着没人注意走进书房。”
听了她的话,傅世钦打开了书房里的灯,他桌上的东西一贯放的十分整齐,此时更是没有任何翻动过的迹象。他对何杏说:“如果她有心找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没有动过?何杏,一定是你看错了。”
☆、61。地上的影子
傅世钦说完让佣人们都回去睡觉,自己也想回去接着睡觉。
可是何杏拦住了他,压着声音态度坚决地说:“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傅先生,我怀疑唐小姐根本没有在梦游,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在演戏。”
“好,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她是在演戏的话,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是我的恩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把我从歹徒手里给救了出来,这样一个人可能会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吗?”
“万事皆有可能,谁知道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坏人也可以为了达到目的演一出戏来取得您的信任,只为了接近您的。”
傅世钦用一种很诧异地眼神看着她:“何杏,我发现这两天你很不正常。你是不是对唐柔有一些敌意,从我让她住进来的时候开始,你就显得很不乐意,而现在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真的不像从前的你了。”
她听了这话心里蓦然一酸:“难道您宁可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吗?”
“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唐柔为了救我,差点被人开枪给打死了,那一天我虽然意识不清,可是尚能感觉到她在我身边的样子。那种关切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要是现在我一味地信你而去冤枉了一个对我有很大恩情的人,就是在恩将仇报了。”
他说完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何杏一眼:“而且说实话,你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就因为她进了我的书房,你就让全傅府里的人都从睡梦中惊动了。平常时候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问问唐柔是来做什么的吗,何必劳师动众?”
何杏好像笑了一下,轻轻地说:“看来是我太小题大作。时间不早了,打扰到您休息了,我很抱歉。”
她说完就往回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在黑暗中慢慢地顺着墙壁蹲了下来,用手捂住了嘴巴,无声地哭了起来。
而在隔壁房间的唐柔,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回想起何杏的举动,心里生出一丝疑惑来。何杏对自己的态度太不寻常了。
何杏自然没有看错,她并不是梦游,方才那一幕不过也是为了不让傅世钦怀疑自己而装出来的。
在进入书房之前,她的确没有意识到有人会跟着自己。原本想在傅世钦的书房里翻一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能暗示他真实身份的线索,谁知道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了没有关好的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抹人影。
她的心里猛地一惊,电光火石之间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何杏千算万算也没有注意到头顶的那盏小灯使得地上多了一条影子。这影子暴露了她的行踪,也让唐柔警觉了起来。
所以唐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发出一点儿声响,也不去碰桌上的东西。
她出身于幽灵部队,接受的是魔鬼式训练。除了融入中国人的日常里让人完全辨认不出来自己是日本人以外,还有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机警,才会轻松地度过了刚才那一关。
☆、62。虚伪
一夜太过漫长,各怀心事的人都没有睡好。太阳升起,却又是新的一天。
唐柔还是起得很早,帮着家里的佣人做事,勤快的很。
何杏从楼上下来看到她,因为有些怄气,并不想搭理她,只是自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倒是唐柔看到了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何杏姐,你醒啦。昨天晚上真是太抱歉了,我刚刚才听阿姨说起来,原来我竟然梦游了,深更半夜地闯进了傅先生的书房不说,还把你给吓到了,真的很对不起。”
何杏抬头看她:“昨天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
“完全没有印象。我这脑子也真是太笨了,今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还以为自己老老实实地在床上睡了一夜呢。”
何杏没有说话,唐柔又有些讨好地说了一句:“对了,我刚才做了银耳粥,再等一等就可以喝了,希望你会喜欢。”
“不必了。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吃银耳,就不喝粥了。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去外面走几圈透透气,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唐柔一眼瞥到了傅世钦正从楼上下来。她心里一动,忽然就叫住了何杏:“何杏姐。”
何杏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我知道你昨天因为我的原因都没有睡好觉,所以今早的脸色都不太好了。对不起惹你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尽量注意不再梦游的。”
唐柔的这番话让何杏觉得特别虚伪,她是个直肠子,遇到这样的对手明明知道应该要虚与委蛇,静观其变才是上策,可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这番样子落在傅世钦的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看到唐柔小心翼翼地讨好,心里的愧怍又升腾了起来,所以忍不住出声安抚她:“唐柔,你不要多想,何杏并没有不开心生你的气,她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平日里喜欢板着一张脸不爱笑,很严肃。你千万别误会。”
何杏听了傅世钦的话,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沉默地和他四目相对,不甘示弱地瞪着眼睛,心里明明有火气,又不能一吐为快,只能像一个在他看来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儿一样,这么固执地僵持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杏一言不发地调头走了出去,她步子迈地非常快,颇有些赌气的味道。在过马路的时候,又忽然停在了人群中间,茫然地看着左右两边来来往往的路人,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分外地孤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现出了李君则的脸,浮现出那一天在广慈医院旁边的行道树下,他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在她最彷徨无错的时候,那么慷慨地给予了她一个拥抱。
何杏看了看远方,轻轻地自言自语:“李君则,如今能陪在我身边的,似乎只有你了。”
☆、63。你喜欢李君则?
何杏也不知道这么站了多久,因为心神不宁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一辆脚踏车冲过来,差点被人给撞到了,幸好有一双手及时地拉住她。
她一回头,袁来有些关切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在马路中心发呆做什么,这里车来车往的,之前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呢,还想再添新伤吗?”
“咦,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喝粥,有个朋友跟我说起过这家店的早饭很好吃。”袁来说着把她拉进了身后的俞家粥店里坐了下来。
这家店是上海的老字号了,因为靠着傅家很近,所以何杏经常来,还经常会把店里的东西给李君则包一些带过去,也很合他的口味。
所以何杏了然地对她笑了笑:“你说的朋友是李君则吧,这地方还是我带他来的呢,谁知道他反倒又向你推荐了。”
袁来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看出来你们关系挺好的。”
“还行吧,他人好,什么事情都帮着我。”
“那你该不会喜欢他吧?”袁来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何杏顿时红了脸,下意识地就辩解:“怎么可能,袁小姐你别瞎说,我和李君则就是好朋友,我哪能对他有其他的想法。”
袁来也捂着嘴巴笑了起来:“我是在开玩笑而已,瞧你吓的。不过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他了。”
何杏听了这话转头看她,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你喜欢李君则?”
袁来虽然是个女孩,但是从小在西式学校里读书,父母都是洋派的人,性格颇有些男孩子气,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承认地大方:“对,你没有听错。他很厉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