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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戚玄酒品的,是这次和他一起来的日本的朋友。
因为嫌两个人喝酒太没劲,于是回酒店后,他又把朋友全都召集来。盛诞干脆也把陆依丝一块叫来,一群人继续喝。
可她忘了,陆依丝酒量差的很离谱,只喝了半杯不到,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睡就睡吧,她还毫不避嫌地俯趴在某个今天刚见面的男人背上,赶都赶不走,重点是,就算醉成这样,她还知道挑个最帅的抱,并且这家伙和戚玄简直就是一路货,嘴里逸出的醉话都相当无逻辑:“月棱镜威力,变身代表月亮消灭你!”
我勒个去,美少女战士都出来了、
“噗,哈哈哈哈”盛诞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再次爆发,她深深地觉得,酒实在是个好东西。
就算她没有如愿买到醉,至少买到了笑。
“会笑了哦。”
就算是在一群人各说各的颇为吵闹的房间里,从头顶飘来的这句话音,依旧很清晰地传进了盛诞耳中。
她笑容嘎然而止,好奇地揪起眉头抬头,打量着靠坐在洗手台边的戚玄:“你没有醉?”
“嘘!”他眨了眨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抬手把她拉进了洗手间,顺手将门掩上,“你都还没醉,我怎么会那么逊。”
“装醉很可耻耶。”
她皱了皱鼻子,微醺的脸颊、嗔骂的口吻,倒是有那么几分娇俏。戚玄怔看了她片刻,嘴角一撇,硬生生挪开了目光:“怎样,心情好些了吗?”
“还不错。”至少比起刚到东京时,她觉得自己现在算是生龙活虎了。
“那”戚玄顿了顿,透过镜子,瞄了她一眼,继续说,“不介意我提起他吧。”
“谁?”她睁大双眼,有那么一刹那是真的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之后,神情难免不太自在。
戚玄选择忽视了她眉宇间那抹难掩的尴尬:“少装傻。什么时候回来工作?他和IN的合约已经到期了,没再续约,你和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频繁见面了。”
呵,他倒是逃得比她还彻底,是有多迫不及待撇清一切关系?盛诞暗抿了下唇,隐藏起不该有的在意,笑了笑:“嗯,回国之后就开工。”
“盛诞”对于她的决定,他没有表现出太多反应,不算开心,但显然也不会觉得失望,戚玄只是突然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嗯?”
“你有没有想过,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金凯开始另一段。”
“噗。”闻言,盛诞忍俊不禁,“是说让我尽快找个男人谈恋爱嘛?这个问题我们好像讨论过吧,我有自知之明,哪有可能说找就找等一下,你今晚把你朋友都找来的目的,该不会是想要我挑一个吧,拜托,戚玄,你也太无聊了”
“你敢!”不等盛诞说完,他就一改平常玩世不恭的摸样,轻吼打断。
“T ——T”他是想说她不配玷污他的兄弟吗?
“我先申明,我没醉,很清醒。”
“哎?”想证明自己没醉,讲话就别那么跳跃好不好。
“我喜欢你。”戚玄一字一顿,刻意把每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
“”尽管如此,盛诞仍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如果你准备好开始下一段恋情了,那除了我不准找别人;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没关系,我等你。”
“”盛诞是彻彻底底地傻掉了,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她从来没想过,人生中第一个跟她告白的男人竟然是会戚玄,更没想过地点会是在厕所。
没有浪漫可言,也没有真实度可言,愕然大于心悸,怎么看都觉得他那一句“我喜欢你”纯属玩笑。
忽地,盛诞身体僵直,有一抹熟悉却和从前大相径庭的温暖覆贴在了她的背脊上。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镜子,意识到戚玄正从身后把她纳进怀里。
应该要躲开的,但一波波的惊诧冲击,让盛诞脑中一团紊乱,动弹不得。
戚玄伸出手绕过她的腰际,紧紧环住,侧低下头,把脸轻贴在她的肩窝,鼻尖被她削薄的短发发尾刺得酥麻,他忍不住探出舌尖,舔滑过她的脖颈,把这种让人难耐的酥麻感还给她。
这种异样的感觉终于成功地把盛诞唤回了神,思绪杂乱翻飞间,她只能挤出一句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威慑力的反抗:“别别闹,外面好多人”
他没有太过勉强她,而是颇有绅士分度地松开了她,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摸样,哂笑。
在她打开洗手间门的刹那,戚玄骤然出声:“喂,我是认真的。”
“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盛诞艰涩地吞了吞口水,准确来说,应该是她完全都没有过这种想法,戚玄对她而言一直都只是单纯的朋友,她甚至从来都没察觉到他有友情之外的情愫。
关系转变得太突然,盛诞接受不了,太乱了,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消化。
“我知道。”他原本就没想过她会立刻答应,那么容易放下的话,那就不是盛诞了,至少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盛诞了。
没有不留余地的拒绝,对戚玄来说,已经算是有惊喜。
他没有急于求成,而是看了眼手表,配合地扯开了话题:“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和陆依丝回房,早点睡,明天早上我来找你,陪你去逛东京。”
“哦。”盛诞几乎都没怎么听清他在说什么,敏感地捕捉到“回房”这两个字后,她就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总之,立刻逃开这种尴尬的局面就对了。
逃避和解决,她最擅长的向来都是前者。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睡太多的原因,这一晚,盛诞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中间也迷迷糊糊地进入过浅眠状态,但很快就被身旁醉话连篇的陆依丝吵醒了。
最后,她索性打开电视,看着那些完全听不懂的节目到天亮。
倒是她那位好朋友睡得格外香甜,一觉醒来,精神奕奕,把昨晚的事全忘了。
于是乎,盛诞严重怀疑,昨晚醉到胡言乱语的不止是陆依丝,还有戚玄。
虽然他申明过自己很清醒,可是通常醉的人都会这么说,就像神经病绝不会承认自己有病一样。
这不是盛诞为了逃避而瞎掰出来的推论,事实是,隔天一早,戚玄就来找她,小脸盈盈,自说自话,替她挑好了衣服,逼着她立刻去换,随后便拉着她和陆依丝出门逛东京,关于昨晚的事,他只字未提。
从秋叶原到涩谷再到银座,最后是东京铁塔,晚上是六本木的各色夜店。
一整天,他成功地让盛诞领略了什么叫马不停蹄、疯狂扫货,之后的几天也是一样,甚至还被莫名其妙带去看演唱会,一直到他们一起回国。
总之,盛诞每天都被安排得很充实,没有机会像之前那样没日没夜地睡,更腾不出时间去想其他。
即使是回国后,她依旧没有机会喘气。
刚下飞机,盛诞的心情显然很不错,站在行礼传送带旁和戚玄的朋友们开着玩笑,等着自己的行李箱。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没有保持太久,当感觉到一旁正在打电话的戚玄脸色越来越难看后,盛诞便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头的戚玄挂断电话后,唇线紧抿,朝着她走来:“机场外面有记者。”
“多,多少?”盛诞很敏感,隐约从戚玄眉宇间的烦躁气息盅判断出,绝不可能只有一两个记者的,而那些记者也绝不可能是碰巧出现在这的。
显然,媒体很有可能就是受到了风声,冲着他们来的。
“还不太确定,阿森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等会他会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们再出去。”
“嗯”她无力地应了声,因为害怕,掌心不自觉地握紧,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
“别怕,没什么事的,我们先套好说辞。”见状,戚玄勾起嘴角,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希望能帮她缓解掉些许紧张。
事实证明,效果并不大,盛诞依旧深锁着眉头:“那要不等下你先出去?被问起来,就说我们是在飞机上碰巧遇到的?”
“阿森让我们坦荡点,遮遮掩掩的反而惹人生疑。”
“那要怎么说?”盛诞不耐地长叹出声。
记者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敏感时刻出现?她几乎已经猜到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了,多半是戚玄陪她去日本疗情伤啊,又或者是她和戚玄为了躲记者去日本约会啊。
“我们就是约好了一起区看演唱会,顺便在日本玩了几天。怎样,朋友之间一块去旅行不是很正常吗?还有那么多人同行,他们爱写就写歌够呗,我们坚持是纯友情就行了。”
“是哦。”这么一说,盛诞的眼睛亮了。
就是朋友怎么了,和朋友旅行犯法?凭什么要可以避嫌?凭什么每次都要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躲躲藏藏?
嗯,很有道理,这次她不躲了,就是要跟那些媒体杠上了!
他们达成了共识,拿好行李,和所有朋友套好了词,刚巧任森格的电话也来了。
于是,盛诞做了个深呼吸,拉开嘴角,粉饰出神清气爽的微笑,朝着陆依丝使了个眼色,表明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随即,她便光明正大地尾随着推着行李车的戚玄他们走了出去。
机场外蹲守着的记者人数还是超乎了盛诞的想象。
看起来,真的有不少人想看她得知隋尘新恋情后的反应。
“你们真的只是去看演唱会吗?”
迎面涌来的记者让他不得不放慢脚步,显然,他们没有那么轻易相信戚玄的说法。
沉了沉气后,盛诞笑着回答:“当然不是,演唱会只是行程之一啦,去东京的主要目的是度假。”
“你现在心情还好吗?”
就算立场有时候很针锋相对,盛诞也不得不中肯地说一句,并不是所有媒体部只是为了看好戏的。面对这种听起来有些琐碎,实则却又挺贴心的问题,她笑的更加甜了:“嗯,很不错。”
“那你知道隋尘离开IN吗?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以后的打算?是不是已经有跟新东家在谈合约细节了?有告诉你是哪家吗?”或许是因为她看起来心情真的不错,记者的问题也越来越大胆,甚至是犀利。
“嗯,我有听经纪人提过他离开的事。至于他之后的打算,不太清楚呢,我们很久没联络了。”回答的同时,盛诞的脚步下意识地变快。
“可是隋尘说你们还是朋友,经常会电话联系啊。”
“”这话,让盛诞胸口一闷,险些失态,幸好一旁的陆依丝及时握了握她的手心,让她很快就回过神。她若无其事地拾起伪装,“我们的确一直都是朋友,不过最近大家都很忙啊,也有段日子没联络了。而且他的合约问题是他的私事,我也不方便过问。朋友也不能管那么多,对吧?”
“戚玄,听说你和隋尘为了盛诞反目了,是不是真的?”
眼看着快要走出机场了了,任森安排的保姆车就停在不远处,而记者们又有太多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场面一下子变得很混乱。
盛诞隐约能预估到记者接下来可能会问的问题,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前方,本能地寻找能替她解围的救兵。
当看到森哥朝着他们走来,似乎是打算替他们挡驾,盛诞暗暗地松了口气。
“盛诞,你怎么看待隋尘的新恋情?听说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有没有什么祝福想对他说?”
“你们很久不联系了是不是因为他劈腿?”
那些记者真正问出盛诞预料中的问题后,她却突然停住了。
明明保姆车就在眼前,只要钻上车,就可以不再理会这些纷乱,拍拍盛诞没有了动作。
一直在替她开路的戚玄不免好奇,回眸看向她。
已经帮她打开车门的任森就更加紧张了,生怕这丫头会在这种场合情绪崩溃。
“怎么了?赶紧走啊。”就连陆依丝也难以预料自己的好友会不会做出过激反应,赶紧推了她一下,试图把她塞进车里。
唯独盛诞,她很平静,甚至还有清晰理智去思忖。她想,诸如此类的问题迟早是要回答的,就算今天逃了,下一次出现在公共场合时,还是会被逼问。没有要到答案,这些记者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那不如豁出去吧,早死早超生,以后他们就不会再拿隋尘的事烦她了。
决定了之后,她握紧塞在衣服口袋的双手,在美容看得到的地方暗自紧张,而脸上却拼命挤出笑容,尽管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这笑容相当的牵强:“我的确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完了,任森无奈地别过头扶额。
“”陆依丝不禁瞪大双眼。她该不会是憋了那么久,就为了在媒体镜头前控诉隋尘不负责任的行径吧?我勒个去,太帅了!
“”戚玄则哂笑挑起眉梢,等着她把情绪一股脑地倒出来。
“刚从经纪人那里听说的时候,是有被吓到,想�